今日四贝勒胤一回府就传下命令,说他明日午后就要赶赴蜀地去赈灾,一路同行的还有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



    他是因为这个折子是从他手中递上去的,他心甘情愿的责无旁贷。



    而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则是主动请命,皇阿玛看在他们的一片为国之心,便也没有犹豫就点头应允了。



    也因为蜀地那几个县的灾情已经扩大到了周边的其它县城,就怕再拖延下去会因此而激起民愤。



    所以这次留给他们的时间已是不多,皇阿玛才会让他们明日先行赶去安抚,而粮食和赈灾的银子稍后再上路。



    他们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返回,胤便吩咐在他离府的这段时间,前院的事就交给苏培盛统管,至于后院则依然由福晋做主。



    本来苏培盛还想要跟着一起去,他实在是不放心贝勒爷去那么远的地方,他担心贝勒爷的身体和安危。



    可是贝勒爷直言府中前院还需要他看着,就是后院,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也需要他到时候快些传信给他知晓。



    还有就是那两只异兽蚂蚁,如今它们也帮不上他什么忙,胤就决定这次不带它们去。



    来宝暂时寄托在那个木嬷嬷处,他倒是不担心,不过如果他这次去的时间太长,要是来福断粮后真有个不好。



    胤就吩咐苏培盛也暗地里把来福送到兰院,到时候来福估计也会如来宝那样,一到兰院就会自动投奔那个木嬷嬷而去。



    不管此决定将来会如何,起码暂时不用担心它们会饿死,一切都只等他回来后再看。



    苏培盛听贝勒爷这么一说,也只好歇了想同去的意思。



    但想着贝勒爷这次是去赈灾,而且还是去那危险的蜀地,苏培盛这心里就有些放不下的不安心。



    虽说贝勒爷是皇子,应该饿不着也冷不着,可苏培盛还是吩咐人赶紧给贝勒爷准备行李,生怕贝勒爷这一路上缺点什么东西。



    等胤把事情都吩咐完,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后,他才有心思问起别的事。



    “今日兰院的事,你都处理好了?”



    苏培盛闻言点头道:“回贝勒爷,奴才都已经处理好了,一早奴才就去正院给福晋递了话,福晋已经把那件事给钮钴禄格格说了。



    至于兰院那里,奴才叫人去重新种了两棵石榴树,而那个小院子,奴才则叫人把那棵石榴树挖走销毁,然后又重新换了一棵。



    原先负责看守的两个小太监,奴才已经把他们调去了别处,也叫他们知道轻重的封了口,不许他们把那棵石榴树的异状说出去。”



    苏培盛说完就想起那两个小太监脸上,在他说起那棵石榴树时的惊恐与畏惧,就知道他们应该会牢牢记得他的叮嘱。



    毕竟他当时看着那棵石榴树怪异的模样,要不是他预先就知道是何“人”所为。



    估计也会跟他们一样先是互相猜疑,等后来发现实在是不对劲之后,就满心以为是这院子里闹鬼。



    胤听着暗暗点头,在他明日走之前,这些事都必须要全部处理好,否则他走得都不能安心。



    虽他之前原本是不想让那个木嬷嬷再接触到石榴树,也算是暂时故意的想要为难她一下。



    毕竟每次只要一想着那个木嬷嬷能随时随地的享用着如意果,他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谁知她现在身边却有异兽蚂蚁这个帮手,有它们在暗中帮忙,那个木嬷嬷就算是足不出户,她手里也不会少了那石榴树枝。



    既是这样,那他又何必再去做那无用之功。



    何况要是兰院里没有石榴树,那个木嬷嬷就必然要叫那些蚂蚁去外面帮她摘取。



    而那些异兽蚂蚁的智商显然并不太高,若是长久以往下去,府里必然要闹出事来。



    毕竟昨晚那棵石榴树上的异状,若是真被府里的那些暗卫和钉子们知道,必然会引起他们的疑心和暗中查探。



    若是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出了那个木嬷嬷,到时候他先前的隐忍和打算岂不是全都要落空。



    到时不管这人是落到了皇阿玛的手里,还是落到他那些兄弟的手里,对他来说可没有一点好处,可谓是得不偿失。



    搞不好此事一旦暴露出来,还会让皇阿玛对他起了疑心,也会让那些兄弟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身上,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就算那些人没有找到那个木嬷嬷的身上,可若是事情真的传扬出去,就难免会引起有心之人的窥探。



    毕竟那棵如意树可是由石榴树异变而来,在如今这个当口,他那些兄弟们正是为异兽蚂蚁疯狂和着迷的时候。



    现在只要是跟如意树和异兽有关的事,就算是一点风吹草动,或是捕风捉影的消息,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而到时候他又正好不在府里,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就算苏培盛能传消息给他,可他到时候鞭长莫及,估计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他这次便只好自己改口,又吩咐人在兰院里种上了石榴树,也免得此事因为节外生枝而引起别人的怀疑。



    胤想着眸光一暗,又开口吩咐道:“等会我先去福晋那里一趟,把该交代的事说了,在这期间,你叫樱桃想办法把那个木嬷嬷引到正房去,我要去她的屋子里看看。”



    苏培盛闻言后忙点头应是,只道他马上就叫人去给樱桃传话。



    就在胤去正院找乌拉那拉氏嘱托事情时,兰院的樱桃也从一个来找她的小丫鬟口中,得知了贝勒爷的吩咐。



    樱桃让那个小丫鬟走后,她略想着眼珠子轻轻一转,就想到了她该如何把木嬷嬷引到正房去。



    樱桃先是和庞嬷嬷耳语了几句,然后才借着那个小丫鬟前来兰院的事,她便满脸着急的忙往正房走去。



    等钮钴禄芯兰听说贝勒爷明日就要离府去蜀地赈灾时,她便很是担心和焦虑的坐立不安。



    而在樱桃的小声提议下,她也觉得自己该为贝勒爷尽点心,毕竟贝勒爷昨日还特意来看过她。



    就算她昨日不知贝勒爷的来意,可她今天去正院请安时,可是没见着耿姐姐的人影,只听福晋说是耿姐姐昨日便派人告了假。



    她稍后本想去看看耿姐姐的伤势如何,可却被香豆和绿乔告知府里的那些流言,心里顿时就打消了去意。



    他们竟然说耿姐姐是她所伤,还说什么耿姐姐之所以没有处理伤口就出了兰院,是被她叫人给强行赶出去的。



    听闻这些消息,钮钴禄芯兰真是觉得自己十分冤枉,也有些百口莫辩的委屈,暗自有些怪耿姐姐昨日为何要因为一条手链而如此激动。



    明明她当时还曾多次劝阻耿姐姐处理好伤口再走,就连绿乔也把伤药都找好了,可耿姐姐却还是一意孤行,非要急着回她的院子。



    现在想着这些事,钮钴禄芯兰心里不禁有些怨怪耿姐姐,早前对她的百依百顺和莫名的好感与依赖,似乎突然之间也淡了很多。



    钮钴禄芯兰这时再想着昨日贝勒爷来看她的事,就不禁觉得贝勒爷是特地为她撑腰而来。



    肯定是贝勒爷不相信那些流言,而是选择相信她的为人,怕因为此事她又被府里的那些人刁难,所以才会以此来偏帮着维护于她。



    毕竟昨晚贝勒爷进后院只来看了她,而没有去耿姐姐和福晋那里。



    福晋那里怎么想的她倒是不在乎,不过耿姐姐那里,她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小小的不安和抱歉。



    不过她稍后想着自己因为耿姐姐而受到的冤枉时,钮钴禄芯兰不禁又觉得自己不该因此而觉得愧疚。



    毕竟贝勒爷喜欢谁,要护着谁,那也是贝勒爷的心意和选择,她又怎能不知好歹的不去领情。



    想着比起耿姐姐,贝勒爷明显要更看重她,钮钴禄芯兰心里便觉得很是高兴和得意。



    这会她再听到樱桃说木嬷嬷制作的伤药很是不错,想着贝勒爷出门必然身边要带些常备的药品时,她便动了些小心思。



    若是她能为贝勒爷献上一番心意,到时候贝勒爷要是知道了,不是更会觉得她贴心和懂事,会因此而更加的看重她。



    钮钴禄芯兰想着脸上的笑意渐深,便吩咐樱桃去叫木嬷嬷来,说她这会有事要和木嬷嬷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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