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嘎打探来的消息说,李权追山匪而去后没多久,秦绵被一辆马车接走了。不用说,肯定是李府的人,所以不用担心。

    绿竹倒还在碧溪村,只是李权不在之后就没再来八丈亭了,倒是利用李权屯的一些牲畜,养大之后去曲溪县做起了小生意。

    而胡小苗却搬到了村外她的私人校场里,整日骑马练剑,挥刀练功,过得倒也安定。

    李权没去找她们,前段时间实在太累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下。

    在八丈亭呆了两日,期间不少村民要请李权吃饭,都被一一回绝。

    李权的事迹已经传开,大家都知道李保长带着几个村民历经两月从匪徒手中将村里的姑娘抢回。一时间,李权成了村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村中村民大都对这位保长打心眼儿里佩服、尊敬。

    事迹同时也影响到其他牌头甲头。

    这些整日所事事的闲汉又重回岗位开始例行每天公事。

    说到这甲头一职。

    碧溪村原有九人,胡幺也不知有没有被抓没抓走,反正一直都没尽过甲头的职责。此人可以不算。

    而其余八人,便是李权刚来碧溪村时前来找茬的八人。自从三月前去县衙举证之后便再没回来过。任凭家人找遍了曲溪县,也没找到。所以,实际上碧溪村甲头一职一直空缺着。

    这事儿李权一直都不知道,因为小村子的人偷跑他乡并非稀罕事儿,所以平日根本人议论。

    要不是手下牌头们要求重选甲头,李权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毕竟李权对甲头牌头的也不甚了解。

    至于如何选,都是由李权直接任命。虽然不合规矩,但以李权现在的声望没人不服。

    甲头管牌头,当甲头的自然是要李权信得过的。刘嘎的基友五人组顺利占据了其中半席,而剩下四个李权给了四名胡姓青年。毕竟胡家是第一大家,有胡家人去管胡家人终归是要方便些。

    一群人在校场中整齐列队,认命的几位甲头分好自己管下的牌头,开始规范每日的工作任务。

    规范日常工作是李权的要求。众人虽大概明白老大的意思,却不知该怎么做,而且刚还是平起平坐的一群人,却又几人突然升了一级,觉得不知如何面对。

    倒不是其他人不服,而是这当甲头的没经历过这等排场,所以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几人中,唯一人昂头阔步走在队列前方,从容有度,侃侃而谈:

    “咱不管别的队怎样,咱就管你们这十人。不管你们曾经有没有认真上过岗,从今天起,一切重来过。我的原则就是功必赏过必究。在咱们管辖的区域,必须做到十丈有一人,确保信息流畅,任何角落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要的掌握得清清楚楚。你,看着的村西口猪圈附近,你,看着村西临街口,你……”

    看着刘嘎有条有理滔滔不绝地安排工作,所有人都傻了。

    这还是刘嘎么?

    在他们心中,这样的举止只有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才有吧?

    别说,刘嘎这架势倒真是跟大将军学来的。

    侃侃而谈一刻钟后,刘嘎站住身形:“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哦。”

    “好的。”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人精打采,有人心不甘情不愿,有人又满不在乎。

    刘嘎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大喝再问:“听明白没有!”

    一声暴喝震得地面都抖了抖,牌头们各个都被吓得冒出了一声冷汗!

    有人想要抱怨,但迎向刘嘎目光的时候却被对方隐隐散发的戾气所摄。

    “td都是娘们儿?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大声点!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喊声如一颗颗闷雷的在天空炸响,一群人渐渐有了几分气势。

    看到刘嘎模样,李权淡淡一笑,正欲转身回屋。

    而此时,校场外一排马蹄声音传来。

    “有人来了!”

    一人扯着嗓子喊住李权。

    李权回头,几辆的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八丈亭的门口,就连马匹额上都装饰着红缨。绣花车帘被掀开,一个身着青色袄子,身披淡绿镶绒小褂的小姑娘从车里跳下,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像两个顽皮的小丫头,随着姑娘的跑动在头上欢起舞。扑通的脸蛋儿在寒冷的空气里泛着淡淡热气,不知是高兴还是冻着了。

    “好可爱!”一群人眼里冒出了星星。

    小姑娘第一眼就忘到了里面的李权,顿时变成一阵香风朝李权跑了过去:“老爷!”

    小姑娘跟牌头们擦肩而过,身上的香粉味儿钻到庄稼汉的鼻子里,美得差点儿让他们晕了过去。

    “好香。”

    “这是……这是哪家姑娘啊?”

    没人回答,却听一人指着变出低声喊道:“看那!”

    众人扭头,只见方才小姑娘下来的马车里,一只纤细的小手搭在帘子上,比雪还白。

    雪白羽绒袄子袖筒边嵌着同样雪白的绒毛,像花团锦簇将小手捧在中间,显细嫩白净。众人眼光迷离,不敢想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瑕的小手,也不知小手的主人会是哪样。

    一只小手就美得让人心醉,随后马车中显露出个笋尖一般的尖下巴,接着便是微张的粉唇,微微蹙起的小鼻,灵动犹如水波荡漾的明亮眸子……

    “噗!”

    一些人鼻血犹如长江决堤喷涌而出,眼中桃心闪动瘫倒在地。

    “瞧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刘嘎在一边老气横秋地教训道,“不就是个女人么?”

    “恩恩。”好基友们难得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急忙挺胸接连点头。

    殊不知自己第一次见到车中女人时的表现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车中女子用眼神轻轻一扫,朝先出来的小姑娘轻声唤道:“小翠。”

    甜美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悦。

    跑到一半的小翠不情愿地止住脚,不舍地望了望出手可及的老爷,后还得嘟着小嘴跑会马车旁,乖乖地搀扶夫人下车,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细小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心道这夫人就不能走点儿么?急死个人了!

    一身宽大华裙的安馨荷出现在众人眼中,雪白的大裙和雪白的肌肤就像和雪景融为一体,长长的裙摆托在地上,随着步子花环前进,显得雍容华贵,一颦一笑一皱眉,比透着贵妇的端庄。

    小山沟的村民哪儿见过这等美女?又一批人鼻血狂喷倒下。

    就连刘嘎的几位好基友也有些招架不住,两腿打颤起来。

    紧接着,其余的几辆马车车帘纷纷拉开,夏茹、凌凤、秦绵先后走出,同样的大华裙,只是颜色不同,每一种颜色都配着她们独有的风韵,美得让人法直视。

    “噗噗!”

    刘嘎的好基友们纷纷倒下,拜倒在美艳绝伦的仙女裙下。

    刘嘎自得地正想说什么,摸到鼻子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已血流成河。

    李权淡淡笑着,看着夫人们含笑朝自己这边走来。

    众女走到李权跟前,因有外人在场,强压内心激动只是稍稍欠身。

    “来,进屋说。”李权也很矜持地说道。

    ……

    ……

    屋中没有升炭炉,温度和外面相差几,但屋中之人的心都是暖暖的。

    简易拼凑的大床上,一家人都盘膝坐在上面,眼神关切地相互望着。

    “老爷。”

    “老爷。”

    “老爷!”

    没有他人在场,屋中女人不用在意什么,激动地扑到了李权怀里。

    虽说李权早不是第一次失踪,每一次都能平安回来,但每一次经历都会让家中女人担惊受怕。

    这是李权消失久的一次,同时也是家人放心的一次。因为安馨荷知道跟在老爷身边的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所以安馨荷一直在安慰姐妹们不用担心。这才让家中女人觉得老爷返回时意料之中,现在的激动只是单纯地表达心中相思。

    李权的心被装得满满的,捧着每个人的小脸儿轻轻一吻:

    “小茹乖,小凤也乖。”

    “老爷!还有我!”

    “对对对,小翠乖了。”

    三人之外,秦绵淡笑看着,没有扑斤李权怀里,眼眸中似乎藏着一肚子的话。

    李权摸着怀中夏茹的俏脸儿,望着秦绵:“秦绵姑娘,这些天可有好生练习技艺?到时我可要考考你。”

    秦绵淡笑:“老爷所授,秦绵不曾一日落下。”

    李权朝她点点头,后把目光落在了大夫人身上。

    就算在姐妹们面前,安馨荷还保持着平日的矜持,从会不像私下相处那么小鸟依人。

    这些时日,安馨荷虽然一直安慰妹妹们,让她们放心,说老爷不会有事的。其实担心的却是她自己,她清楚羽一行人的能力,正因为清楚他们的实力所以才担心。为什么老爷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是不是遇到了意外?

    这样那样的假设一直让安馨荷的心悬着,心中忧虑人分担。

    直到现在,看着老爷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安馨荷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了。

    虽然安馨荷没有异样的表现,但李权能懂,这真相爱的人能看到彼此内心深的东西。

    李权握住了对方小手,轻声道:“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像清泉滋养山林,如阳光普照大地,前些日子所有的困苦渐渐消散。

    安馨荷笑了,笑得很甜、很美,可不知怎么的,她又皱起了眉头,抚着胸口,痛苦地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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