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9章战争胜负的计算

    大军在移动中怎么防守——这问题对21世纪的人来说不是问题。21世纪的人会回答两个字:坦克。宋代的人……赵兴回答是:武兴车。

    赵兴在利用器械上,整个大宋不做第二人想。他利用武兴车作为外围掩护,缓缓推进,行进的度虽然慢,但每次帅范的骑兵冲进身边,赵兴都能利用望远镜的预警作用,提前一刻现,而后在眨眼之间布设出一个利用车辆的高度形成的梯形阵地。

    面对层层喷射火力的宋军刺猬战,帅范每次的突袭都达不到预设效果,每次交手他都得到了五比一甚至十比一的伤亡效果,随着战事的继续,当赵兴还剩下半数棋子的时候,帅范只剩下最后一枚棋子了……

    这种推演效果颇令帅范无可奈何,他不甘心的吆喝:“再来!”

    赵兴招手呼唤书记官:“请记录,在没有兵员补充的情况下,选取预设阵地,或采用拒马、铁丝网、厢车等布设锯齿防御阵地;只要我们预先有迟滞辽国骑兵的方法,在相同的兵力下,火器胜!

    然而,限于火器部队的移动度,胜利后的步兵无法追击以扩大战果。”

    这个结果给了曹煜与张敦礼一点信心,但他们惊喜还没过,赵兴又嘟囔起来:“再来,我又想到了一种战法,把我的军队分成相互呼应的几块,每一块都处在彼此可以火力支援的距离,这样形成交叉火力,也许你的处境更惨。”

    帅范挽起了袖子:“步兵对上骑兵,你不凝结成拳头,还要分成小部队,看我怎么教训你?”

    “集群,战斗集群。我刚才想到这个阵型的时候,脑袋里闪过这个词,虽然是小部队,但如果我们手头兵力多了……”

    帅范眼睛闪亮:“这么说,这种新战法是指挥大军团的战斗方法——你的一支战斗集群可大可小,大了可以上万。小的到一个都五百人,是吧?”

    一个指挥是一个作战单位。也就是一枚棋子。

    赵兴用六枚棋子成雁形阵向前推进。帅范看了一会。回答:“如果你要保持这种阵型向前推进。我没法跟你打。侧翼进攻。你地一层雁翅可以稍作抵抗。让另一侧地雁翅排列好防御阵型。而后那层雁翅透过防御阵型缝隙退入阵中。如此一来。我跟你拼不起消耗了。因为火枪地威力会让我损失大于你。

    如果我从前后进攻。你地雁形阵层层推上来。弄不好我地进攻部队就要被你整体吞下……然而。这种队形对行进度要求很高。需要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整队。我不认为你能保持这种阵型走一整天。”赵兴这里展示地是行军队列地瑞士方阵。这种阵型确实存在着帅范所说地弊端。在行进当中要时时停下来整理队形。但它确实能够一整天都保持这种队形。层层推进。

    所以赵兴地回答就两个字:“我能!”

    “雁形阵?!”曹煜与张敦礼不约而同喃喃自语:“孙子兵法只记载了数个阵型。虽然后人又因此创造出一百多个阵型。看来最有用地还是那古老十三阵。”

    念叨完。曹煜又意犹未尽地补充:“赵兄遇到骑兵地时候。布设地阵型不就是衡轭阵吗?阵地防守用地是圆形阵。或方形阵。如此说来。孙子号称兵家之祖。果然名不虚传。”

    “没有那么多的阵型变化,所有地阵型都是方形阵变化来的”。赵兴回答。

    “方阵,怎么会是方阵……?”曹煜沉吟片刻,突然又问:“赵兄,小赵,听我族弟张田说,你在广州曾翻译一些国外的书籍,有一篇西洋军事书,你说洋人有阵法吗?”

    赵兴冲帅范一笑:“看来这两位关注过《海事新闻报》,没错。西洋人也有阵法。帅梅州说天下阵法出自于方阵,是因为天下第一个诞生地个阵型是古埃及方阵。它诞生于比咱们夏朝还早两千年的远古。

    除了古埃及方阵外,西洋还有许多阵法,都脱胎于大大小小的方形阵,而我们恰好翻译过几部西洋阵法书。

    没错,现在的欧洲是一个连农民都学剑的时代。我们这里的官员聚会是吟诗作乐,那里的官员聚会是比武角斗。这一文一武,说不上谁优谁劣,但从他们喜好的宴会方式看,可见其武事上的繁荣。

    此时地西洋,关于武学的书浩如烟海,我在广州倒是组织人手编撰了三部西洋兵法书,其一是西洋阵法图,介绍各式西洋阵法,然后是西洋剑术,介绍西洋训练战斗武士的技巧,再就是西洋类似武经七书的那部攻城大全。

    张田走的时候,关于西洋阵法的书刚刚刻录完毕,还没有刊,他瞥过几眼,后来这三部书是我广南武经学堂必修的三本书,从武经学堂出来的学生必须知道西洋人是怎么打仗的,以免他们遇上后,表现地不知所措。”

    帅范插嘴:“我记得西洋阵法——其一为古埃及方阵:按使用武器的种类不同将步兵分为长矛队、短剑队、狼牙棍队、投石队、弓箭兵队等组成一个大方阵,战车在前冲锋;两翼是游骑,没有严格的队形……

    其二为亚述方阵:盾牌兵在第一排,弓箭兵在第二排,后面是长矛兵;有时弓箭兵在最后一排,前方的长矛兵便跪下以利其射箭;战车和骑兵均在两翼……

    其三为多里斯步兵方阵:又称希腊步兵方阵,于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时代出现:横列,第一线是贵族重装甲步兵以长矛、短剑攻击;后面数排是其奴仆组成的轻装步兵,以标枪、石块进行辅助投掷攻击。

    除此之外还有雅典步兵方阵、马其顿方阵、飞行纵队方阵、斜切战斗队形、罗马方阵、瑞士重装步兵方阵……对了飞行纵队方阵是由亚历山大在高加米拉之战中排出,看着象是一个空心的大方阵,但其在正面、两翼都可以构成正面,防备来自各方的冲击……大人可以搞到飞行纵队方阵的配置吗?”

    一名一赐乐业参谋出列,叙述书里面的数据:“飞行纵队方阵配置如下,……;我认为其中最值得关注地是瑞士重装步兵方阵——每个方阵大致为2500人,50排乘50列。或35排乘70列,通常用3个方阵呈品字形排列,方阵士兵严格保持阵形;遇到翼侧攻击时停下,士兵们将长矛平放指向不同地方向,故此具备了全方位的防御能力。”

    帅范继续补充:“本次战斗,我们测试了线式战术队形、纵队战术队形、散兵线战术队形。除此之外。我们还试验了瑞士重装步兵方阵,效果都很一般,现在迫切需要搞到飞行纵队方阵,大人曾经说过,或许飞行纵队方阵是应付骑兵地最佳选择,请大人再仔细回忆一下,我们能否推演一下这个方阵地数据。”

    “咦”,曹煜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在他眼中,遥远的西极社会应该是蛮荒一片。他没有想到对方也有文字,还能创造出类似于华夏的各种战斗方法,而且听帅范刚才讲。西极社会出现阵型的时间,远比华夏早。

    这是个什么世界,虽然曹煜看《海事新闻报》的时候约略知道世界之大,大地难以想象,然而西洋人有文化,这个现让曹煜的世界崩溃了,他接着问:“小赵,除了这些方阵外,西洋人还有什么阵型?”

    赵兴若有所思的喃喃。其内容似乎在回答曹煜的话,但帅范知道,赵兴实际上在思考,推理:“我们忘了著名的汉尼拔新月阵,还有现在西洋最流行的战斗方式:栅栏式阵形、野猪头式阵形。”

    帅范跟着解释:“如今,十字军最喜欢采用的就是栅栏式阵形:一名骑士带领自己的几名侍从、奴仆组成一个长矛手组,骑士们呈横队排列,后面是侍从兵……

    而现在拜占庭军队最喜欢采用的地战斗阵形称之为铁猪阵形或猪嘴阵形,也称野猪头式队形。其形为一钝楔子形。骑兵在前、步兵方阵在后、翼侧有骑兵掩护;骑兵分为战斗线、支援线、预备线三线;步兵方阵为16排的纵队,第一排前进时将防盾连锁,后面各排将防盾顶在头上。

    在重步兵后面是弓弩手,他们地箭是从前列防盾之间射出来的。一旦对方的阵势被骑兵冲乱,重步兵随即以纵队实施突击,进攻的顺序是先投掷枪矛,再用剑斧展开肉搏,弓弩手在最后射击,骑兵与步兵在突击和投射时都有密切的配合。

    汉尼拔新月阵跟我们的雁形阵。或偃月阵很相似。在本次实战中已证明它的防御效果非常好,但我不赞成试验拜占庭野猪头式队形。这种阵型遇到阿拉伯骑兵,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失败的、被淘汰的阵型,不值得我们进行推演。”

    稍作停顿,帅范用鼓励地语气,怂恿说:“大人,不如就选飞行纵队方阵,你既然说过,用火枪采用这种空心方阵效果最佳,我们就在这上面下力气,争取把它完善起来——别人能够推演出来,我们也能,请大人……”

    被赵兴与帅范的交谈弄的脑袋晕的曹煜依旧处在震撼中,他不顾礼貌的插嘴打断帅范的话,唐突的问:“西洋剑术——小赵,西洋也有剑术吗?”

    帅范恍若未闻,赵兴听了帅范的话,深深的盯了帅范一眼,嘴里随意说着:“飞行纵队方阵是西洋古阵法,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所以数据不详,如果花大力气搜集一下,还是能够搜集到地,或许……你说的对,不过就是一连串数理计算的,西洋人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

    赵兴与帅范这番说话,纯用隐语。此前。赵兴含含糊糊的说过,说貌似听说有一种空心阵法,是适用于远程打击部队抵御骑兵的阵法,而火器部队就属于远程打击部队,因此……

    当时,帅范马上顺竿爬地建议:既然有这种说法。既然西洋人能够根据这个阵法,实现对骑兵的有效防御,我们也应该能做到。不如我们推演一下具体数据,将我们火器兵的战法操典化、规范化……

    实际上,在正式的战斗中,因为伤亡的存在,每种阵列所不知地士兵数目是有浮动地,这种对整个阵型造成的危害并不大。所以这阵型地推算过程中,也允许出现一定的误差。且容许的误差范围还很大,足以令人经过简单推算,弄清阵型地具体数据。

    然而。帅范如此一说,尤其是他预知后事般的说“既然西洋人能够根据这个阵法,实现对骑兵的有效防御”——他自己的身份已昭然若揭,这才是赵兴盯着他深深凝望的原因。

    赵兴与帅范那里低声交谈,为了不让曹煜打断两人的思路,那名一赐乐业人轻声回答曹煜的询问:“西洋人现在人人学剑,所以剑术流派五花八门,我们翻译的那套西洋剑术是双手大剑术。它最为简单,但这是一种战场上厮杀的剑术。

    西洋人不通文雅。起地招式名称都很难听,比如它的剑招分犁位起势、牛位起势、顶位起势、骗位起势等……攻击动作分砍劈、突刺、拖割;防御动作分怒击、交击、分击、曲击、瞥击;此外,西洋剑还有些其他腕部技巧,譬如绕剑、听劲、折剑、夺剑,等等。”

    曹煜愣愣的反问:“你学过?”

    那名一赐乐业人轻声回答:“我学不会——但老师说这些剑术地主旨只有一个,它是完全用数字度量的。比如起势,其诀窍在于压低重心;而刺击动作,诀窍在于力矩的使用,以及针对对方最不容易出力的方向进行刺杀。

    老师说过。一法通万法通,唐手、唐剑术中也包含这些原理,只是没有人明确指出。若将西洋剑术的原理用在唐手唐剑术当中,更能够理解我华夏古格斗术的精髓……”

    那名一赐乐业人说完,毫不顾他的金蓝眼白皮肤,竟然咧着嘴,无耻的补充说:“我跟金不二师傅学的是我华夏古唐手,西洋剑术只是略微了解,并不精通!”

    曹煜翻了个白眼。鄙视了一下一赐乐业人以“华夏”自诩地态度。而后又问:“用数理计算打斗,这说法新鲜。你能解释一下吗?”

    “譬如,人都是左手持盾,右手握剑,是吧?”那名一赐乐业人用卖关子的口气,慢悠悠的说:“当人遇到攻击的时候,持盾的手是如何运动的?”

    曹煜用手比划了一下,纳闷的说:“这样……一般就这样,这其中有什么原理?”

    一赐乐业人笑了:“瞧,持盾的手要伸展出去,左手持盾右手持剑,左手会向什么方向伸展——稍稍向右,同时,身体不自觉的向右侧移动——这是因为手地距离限制,盾牌沉重,身体必须靠上去才能省力,且身体紧贴盾牌,是下意识期望得到盾牌的掩护,这就是左翼恐惧症。

    家师说:这也意味着步兵阵型最怕左翼受到打击,因为左翼没有还击力量,它是拿盾的手,遇到袭击只会向右躲藏,同时希望盾牌能掩护自己。

    两位刚才看了那么久,难道没有现,家师指挥骑兵的时候,总是攻击步兵的左翼,而当家师指挥步兵的时候,遇到左翼攻击,总是争取全军转向,用正面迎击部队?”

    曹煜醍醐顿开:“左翼!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步兵阵列有时候坚如磐石,而且反击凶猛,有时候却一处击溃,同样的兵,怎么打起来结果却不同,原来还有一个攻击方向问题……

    对了,骑兵,骑兵的移动度太快,总是能够捕捉到曝露的左翼,难怪我们地步兵即使能与骑兵相持,却总是应付吃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两人一副茅塞顿开地模样,赵兴与帅范在那里已经用锡兵模型开始演算火枪阵型。以往这两人只知道火枪威力巨大,没能亲身感受火枪的实战效果,这次。经过黄河北岸这一战,有了实战经验地二人对一些火枪射击数据有了感性认识,双方商量好一些设定后,开始在大图上演算火枪大阵。

    曹煜与张敦礼光顾着听一赐乐业小吏的解释,错过了赵兴与帅范讨论设定的那一段,等他们醒悟过来。抬眼一看,现一大堆参谋围在赵兴与帅范跟前,两人用一大堆棋子进行排兵布阵,每一次步骤,那群参谋则进行大量的计算,曹煜按不住震惊,凑上去仔细聆听。

    今天这一课,让曹煜获益良多,赵兴与帅范地举动为这位驸马爷推开了一扇门。展现了一个新世纪,曹煜一边拼命记忆参谋的推算结果,一边频频惊叹:“原来。战争可以这么打,原来战争的每个步骤都可以预先推算出实际效果,原来……难怪《孙子兵法》庙算篇遗失,这么复杂的计算方法,有几个人能够学的会,记得住?”

    曹煜震惊完,眼角扫向张敦礼,现这位驸马爷也嘴中喃喃,脸上按耐不住的狂喜与震惊。

    “这种排列方法不行。阵型地存在在于减少自己的伤亡,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你这种阵型,虽然防守严密,但没有达到最大杀伤,最大输出火力的效果”,帅范皱着眉头回答:“考虑到火枪的装填度,这种阵型并不能使骑兵冲击受到致命遏制……再来。”

    曹煜憋不住了,又问:“为什么是空心方阵。阵型难道不是越严密越好吗,遇到空心方阵,重把冲击的话,岂不是一冲而过?”

    帅范看了曹煜一眼,反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从西洋阵法中推敲对付骑兵的方法?”

    张敦礼回答:“无非是我大宋失去战马太久,我们尚无完整的对付骑兵的手段。”

    “对!夫子曾曰:礼失,求诸于野。这礼也可以理解为规则或方法。我们手头没有现成地步兵与骑兵交手的实战例子,即使是古代以步胜骑的完美战例,我们地先祖也没有详细记录整个战斗过程。与之相反的是。西洋人在这方面记录的很完善。甚至具体到每个兵种的搭配与士兵战位。我广南东路如果南下,会碰到阿拉伯的马木留克骑兵。而大宋目前的威胁来自北方,北方也是以骑兵为主的胡人。故此,我大宋想长治久安,就必须探讨出一种能够战胜骑兵的战术。我认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当我们现存的典籍中找不到方法时,就从西洋寻找,希望西洋人现成地经验能够给我们启。

    曹将军即将留守大名,这是面对辽国的前线,今后免不了要接触辽国骑兵。我家大人请你们来目睹这场推演,是让你们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你找到解决手段,无论什么难事总有办法解决。

    二位现在看到就是一整套解决事务的办法——没错,二位现在看到的就是兵法当中的庙算,也是兵法当中最难学,最高深的学问。

    古人在典籍中多次说到的庙算,说到纸上谈兵,就是两位今天看到——完全用数字方式计算战争胜负的。但遗憾地是,历代都将这种测算手段当作秘术,束之高阁,隐秘不与示人,以至于现在失传。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我大宋多数军将都能够掌握这门学问,以我大宋的国力,何至于被北方胡人欺辱的成这番模样,所以保密不是战胜胡人的手段,相反,我们应该让这些知识尽可能多的被我们的将领掌握。甚至为更多的普通人所掌握,这样,即使我们的军队输了,民间也会诞生出更多地抵抗军将——知道怎样打仗地抵抗。”

    曹煜默默想了片刻,拱了拱手,黯然的说:“这,我作不了主,且我以为,我大宋兵变频频,若是普通军汉也知道怎么打仗,那么我大宋更不得安宁了!

    这不妥,官家那里通不过,御史那里也不会允许。不如……不如这样。赵兄,我有一子名曹晟,今年七岁,我让他追随赵大人南下,在赵大人身边好好学习一下,不知赵大人肯不肯教导我那劣子!”

    曹煜地意思是说:要求朝廷开放禁令。在学堂里公开教授武学生怎么进行庙算,皇帝有自己的考虑,肯定通不过,而朝廷大臣也不敢把这门学问让人人都知道。

    然而,这门学问却是每个簪缨世家都希望掌握的,大宋信任簪缨世家,而赵兴掌握这门学问,不如就将它教导给新一代将门子弟,以此换取将门的友谊。

    曹煜介绍的儿子曹晟在历史上也非常有名。这人是因他老婆而被记入历史的,他老婆是宋徽宗的女儿荣德帝姬,荣德帝姬初嫁曹晟。靖康之变中被掳,成为帝姬当中仅剩的几个活着忍受淫辱至燕京地皇家女,在曹晟被杀后,荣德帝姬作为战利品,“改嫁”胡人的习古国王。

    赵兴此时已经推演的**不离十,他抬起头来,回答曹煜的问题:“为什么是空心方阵——西洋人认为马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它不会自动往枪尖上撞,如果给马留下一定的缝隙。马会自动地绕开枪尖,任马上骑手如何驱策也没用。所以,即使我们摆出空心方阵,辽兵的战马也不会正面冲击我们的阵线。

    而空心方阵最适合精兵路线,我们可以用最少的兵力,摆出最大的防御正面。而且步兵真正遭遇到骑兵的时候,能够起到有效打击的也就是前面几排,剩下的人都是没用的人。与其让后排地人员待在阵中,眼看着同伴的伤亡而制造恐慌情绪。不如将他们拉上去,让他们把力量用在直面敌人上。”

    帅范接着补充:“胡人最擅长的攻击手段就是骑射,摆出空心方阵,阵心压根就没有人,这会减少胡人骑射地命中率。胡人的命中率低了,对我们的伤害就少,而我们则可一次性押上所有的力量,让在场的士兵都参与战斗,把我们最强挥出去。这才是空心方阵的妙处。

    除此之外。利用林立的长矛阵,诱使战马按照我们预设的路线走——这就是我家大人所说的预设阵地让敌人地骑兵按我们选定的路线走。这法子的绝妙之处在于:火枪最大的长处是打击远。给敌人的伤害大,让骑兵在两个空心方阵之间通过,在敌军对我方进行骑射的时候,我方一次性最大输出火力……

    敌人的弓箭岂能比得过我们的火枪,如此一来,我们可以甩掉笨重而移动缓慢的厢车,随时轻身追击,并利用望远镜地效果,预先现敌侵,一旦遇敌,则立刻摆出空心方阵。

    刚才我们推演的是怎样一次性最大输出火力,同时避免自己的伤害。两位看到了,我们的阵型中没有盾牌兵,全是长矛与火枪。如此一来,士兵的负重减少了,若是再用相应铠甲降低士兵损伤,我相信,即使我们深入辽国境内,也能层层推进,令辽人无可奈何。”

    帅范说罢,一名以色列参谋兴奋的补充:“本次作战我们还有两样武器没有用上,一个是重炮,二个是手雷,在我们的大炮面前,没有攻不破的堡垒,而我们的手雷,让辎重兵,仆兵也能给敌人骑兵造成最大地伤害——这样推演下来,下次我们遇到辽人地时候,就知道怎么打了。”

    赵兴回答完曹煜关于军事上的疑问,而后又补充:“曹兄刚才说,这个庙算地学问不可能公之于世?罢了,既然如此,我愿意与将门共享这门学问,等回京后,你把儿子交给我,我替你教导。”“不用回京,我曹氏出任地方官,是可以携带家眷的,小子晟就在大名府,我这就写信让他来。”

    张敦礼马上插嘴:“张氏、王氏各出一人,请赵兄一并接受。”

    所谓张氏、王氏,也是大宋著名将门。张氏就不用提了,王氏有两支,一支是宋初大将王审琦遗脉,其曾孙、左卫将军王师约娶了英宗陛下的帝姬徐国公主;一支是宋初大将王全斌后裔、其曾孙王诜娶了蜀国公主,没有后代遗传。

    这样一来,将门交出的新一代人选可谓都是”驸马党“,其老爹是驸马,他们后来也个个成为驸马,等于将这门学问收藏于皇家,并与将门分享。

    能够学到这门失传已久的古兵法不传之秘,曹、张二位心情轻松,他们转脸又询问那名曾向他们介绍欧洲剑术的一赐乐业人:“听说你们跟何鲁扫古打了一架,以相扑的方式论是非,不知道你这小子上场了没有……嗯,当时的胜负如何?蒋大人只是隐约提到你们可能交手了,却没有说详情。”

    那名一赐乐业人咧嘴笑了:“小子无能,只学了一个皮毛,上场的是主力是萧氏兄弟与老师的家丁、几位昆仑奴,曹大人是不在现场,要是在现场,立刻知道蹂躏这个词如何注释。”

    曹煜噗哧笑了:“听说何鲁扫古事后服软了,我猜该想到你们是打胜了,但我没想到胜的如此轻松,蹂躏,是该好好蹂躏一下那群目中无人的草原蛮人。”

    赵兴与帅范整理着现场笔记,曹煜拉完关系,一把拉住那名以色列人的胳膊,亲热的说:“你是赵大人的弟子吧,来来来,我两人听的都不全,我们书记官听到一些词,却不解其意,你小子帮我修订一下,某家必有重赏。”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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