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璞有问必答——他现在的官职是嘉宁军司的押队、金腰带,是当晚才赶到怀威堡的,当赵兴那支全副武装的童军进入怀威堡,对面的西夏人感到诧异与恐慌,他们不知道环庆路上什么时候冒出这样一支豪华军队来,便紧急将这一军上报给嘉宁军司。嘉宁军司正忙着跟梁乙逋恐吓宋军,其他人抽不出身来,就让这位风流成性的张五公子带着侍卫赶到前线。张五公子生性风流,临走时带上了他的新婚妻子。

    别看张五的祖先卖国投敌,他自己对血统却是非常讲究,历代直系弟子中娶妻非宋女不可。这名宋女就是从夏军俘获的俘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般来说,西夏人对男女关系极为放纵,张五公子带妻随军,倒也没有让西夏军人惊诧。结果两人双双成了俘虏。

    石敢问明情况,连忙窜出营帐,去附近查看,不一会,他又闯进帐来,低声汇报:“招讨,好险!西夏军居然运来十架旋风炮,若今日不出击,明天西夏人架起旋风炮,我们可就险了。”

    赵兴此刻正在跟张公子谈论笔墨,那位张公子垂涎欲滴的问:“听说大人在黄州的时候曾为苏学士制备八卦笔,听说那种笔质量上佳,我父派人去汴梁城屡次购买,可惜都空手而归,今日见到大人……可否能让我一尝所愿。”

    赵兴笑眯眯的打量张璞,活像看一块可口的点心。他笑容满面的回答:“你不配!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不配写汉字,我倒是有个职位安排你,我家小妾开了个煤窑。正缺一个挖煤地人,就你了。在朝廷旨意下来之前,你可得给我多生产出一些煤炭来。”

    张璞遗憾的将细长的手伸到面前,打量片刻,叹了口气,自怜自爱地说:“这双手去挖煤——焚琴煮鹤,糟蹋东西啊!”

    赵兴依旧笑眯眯的:“不糟蹋,现在这双手去挖煤,那还是好待遇,以后这双手只能用来乞讨了……朝廷知道你被俘后。定会把你要到京城监禁起来。这意味着从此以后,凡逢年过节,你必须用这双手书写一些拍马屁地诗歌,才能讨来一点残羹冷炙——啊,想想这事我就兴奋,只想搂住女人好好快乐一下。”

    这位张公子依旧不慌不忙,他望了一眼怀中的美娇娘。叹着气说:“若大人能许阿红守在我身边……”

    赵兴笑眯眯地截断对方的话:“这女娘不属于你了,她是我的战利品——你们西夏那疙瘩不都是这习俗么?我是个非常尊重民族传统的人,依据你们的民族传统,这女人应当是我的财产、我的物事。”

    此时。石敢回答完赵兴的话后,见左右无人理他,他抱着膀子欣赏赵兴像猫戏老鼠一样挑逗这位张公子,心里直乐,浑忘了出门去清点战利品,只顾带着傻傻的笑,站在旁边看戏。心中只希望这场戏剧永无终结。

    张璞叹了口气。温文尔雅地问:“要怎样,你才肯把阿红还我?”

    赵兴咧嘴一笑。指一指东北方向:“贺兰原!”

    张璞一惊,马上又说:“我官卑微小,恐怕调不动贺兰原的军队。”

    赵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继续说:“我听说西夏有个规矩,主帅被俘,仆人、部兵皆斩。你是嘉宁军司娇贵的张公子,来的都是嘉宁军司的人,所以刚才的战斗只有两三个人逃跑,其余地人则死战不退。我猜那些逃走的人至少今天不敢回贺兰原,你给我写一封信,把你身上的军符再用一下,我就向给贺兰原的人送封信。事了之后,我送你们两人去京城。”

    稍停,赵兴继续循循善诱:“说起来,你也不吃亏,大宋地繁华你也看了,你能重归大宋,虽然是做个俘虏也值啊。因为大宋罪不及子。大宋以前灭国无数,那些被监禁的国王,其后代不乏高官显贵。比如钱王后代钱勰,人都做到户部尚书了。你苦这一生,后代却可以骄傲的宣称自己是个宋人。这样说起来,你被我俘虏,真是莫大的幸事。”

    张璞哭笑不得,他看了看怀中的妻子,那女人一直无惊无恐的含情脉脉望着他,他叹了口气:“也罢,拿纸笔来!”

    赵兴微笑的提醒:“张公子,如果你在信中留下什么暗记,那你、还有你这位女人可要吃苦头了,我有一千种手段折腾你,这可不是吓唬你,你可以打听一下——咱家绰号净街虎,人称惹不得,意思是我走过地路面,别人都不敢凑热闹。惹不得也!。”

    张璞仔细地盯了赵兴一眼,诚恳地回答:“我要是知道你叫惹不得,我才不来环庆。”

    赵兴哈哈大笑:“今日过后,西夏人都会知道。”

    张璞叹了口气,派头十足的呼喊一声:“笔来!”

    赵兴忍住笑,招呼从人:“来,伺候张公子写书信。”

    张五公子拉开了架势,开始书写他地信,下笔写了信的开头,一个称呼写完,他停了下笔,问赵兴:“赵大人,我怎么写,你需要我怎么写?”

    赵兴不置可否一笑:“这……你自己想,该怎样书写,既不引起贺兰原官员的警觉,又让我们找见借口停留数天,这是你的事,为了你的阿红不至于变成我的阿红,你可要努力啊!”

    说完后,赵兴向石敢招招手,两人一起钻出帐篷,赵兴在帐篷口悄声问:“你刚才说现了十架旋风炮。役人、虞人找到了没有,有没有活

    “役人”、“虞人”是西夏军中负责后勤的奴隶工匠,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设备维护人员。

    石敢懊恼的摇摇头:“等现旋风炮时,我才现坏事了。赶去叫他们停手,可惜已晚了。所有人都杀了,没有活口。”

    赵兴又问:“缴获如何?”

    石敢脸上喜色洋溢:“大人,我们财了,这伙士兵约有千五,但战马却有四千余匹。许多战马都很健壮,而且精神头很好,大约是那张五公子才骑来不久地……大人,你说的价格不会变吧,若一匹战马一千贯。这一仗。怕有数百万贯的收益吧。打个对折,也有一百万贯吧?哼啊……不知招讨大人需要多少帮衬?士兵们都说,招讨大人没那么黑吧,总得给大家留点活路吧?”

    赵兴不客气了:“参战的有四家士兵,属我地人最多;交战时,用的全是我地手雷火药……我谦虚点,拿走一千五百匹战马。剩下的都归你。”

    西夏精锐部队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这样的战马拿到市面上,足值一千贯。从这个数据也可以看出——战争不是谁都能玩起的,但战争的红利也不是平常商业的利润额度。

    石敢脸色一变。赶紧又补充:“大人,马在战斗中有损伤,刚才我只说了个总数……现在缴获完好的战马,也就接近两千匹。”

    赵兴没有表态,他下令:“叫朱保忠、罗信来。”

    两个藩人被叫到现场,赵兴把利用张璞地信函诈城的计划介绍了一遍,而后说:“我现在担心的是。张公子是嘉宁军司的贵公子。我们假扮他的从人送信,会不会被识破?有没有可能:贺兰原的人能认下张公子的每一位从人?”

    朱保忠立刻回答:“没问题。大人,像张公子这样地贵人,小部民们哪敢抬头仰望,我部下原有一名步跋子,还有两三个人当过泼喜的负赡兵,对他们的举动和语言完全熟悉,混进贺兰原里不成问题,大人尽管放心。”

    罗信在大宋待得久,心思要绵密一些,他想了一下,寻求确认:“大人,张公子的信不会留下什么暗记吧?我们进城以后又该怎样?若是人少……”

    “张公子地信不会有问题,其实我只要他一个信皮而已”,赵兴憨厚的笑着:“为了保险起见,我需要你们的人在日暮时分进城,最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等他们进城之后,直接去官舍,拿出信皮来给官舍的人员看一看,就说天色已晚,打算歇息一日,第二天一早去府衙投书。

    我想,张公子为人骄纵,他的部下日落时分进城,想在县城玩耍一日,这也说得过去,只要不是紧急军情,想必当地官员也就容许了。而后,就让我们潜伏的人当夜就放火——从自己的官舍开始动手纵火。等官舍乱了之后,再趁机冲出官舍,满城纵火……怎么样,这是个简单任务吧。”

    罗信瞪大眼睛,射出狂热地目光,但他依然想再问个究竟:“大人,你所说地点火,还有什么特殊的方法?”

    赵兴点点头,颇为欣赏地挑起大拇指,继续说:“我的士兵有两种铁蛋,一种是炸弹,一种是火弹,这火弹用起来复杂,我要求你们挑选四十五名机灵人,而我出五名指挥,让他们每个人都带上炸弹、火弹前去贺兰原。路上,我的人会教你们如何使用这些火弹。你那四十五个人则需掩护我这五个人就行。

    纵火之后,不要跟城民生打斗,遇到他们绕过去就行了,我们现在集结所有马匹,在后半夜赶到贺兰原附近,等到城中火起再择机动突击,放火的人完成任务后,只要藏好就行,无须打开城门。”石敢连忙附和:“这确实是个简单任务,要不是我的人装不成西夏人,这事我自己去。”

    贺兰原是洛川口嘉宁军司修建的前线基地,那里面储存着大量战备物资,有贺兰原这片大肥肉,石敢也不在乎赵兴牵走了一半的战马。他赶紧唤过几个堡民,让堡中的老幼全动起来,搬运战利品,同时下令青壮男丁立刻生火造饭。进入休整。罗信朱保忠也立刻前去挑选自己地人手。

    赵兴转身,带着石堡主重新回到军帐。那位张五公子已经写好了信,他殷勤的递给赵兴,嘴里还说着客气话:“赵大人乃当世文宗弟子,你看这信写得怎么样。”

    赵兴接过信函,又打量了一下地面,地面上已经扔了好几张纸,看来这位张五公子也是数易其稿。

    张五在努力展示自己的文化水平,生恐让赵兴小瞧了。这信写的妙笔生花,让赵兴非常满意。嗯。信地内容主要说自己在前线过的很不舒适,请求当地官员帮自己找一些日用品来,比如:蜡烛,笔墨纸砚等等……

    赵兴看完信,又递给石敢查看一遍,嘴里问:“在西夏人嘴里,笔墨纸砚等等物品。没什么特殊寓意吧?”

    石敢看完信,盯着张公子,久久不语,张公子坦然无惧。答:“赵大人,我全按你说地做了,这里面绝无隐瞒,还请赵大人不要负我。”

    赵兴又将信皮研究了一番,找不出什么纰漏,便将罗信叫进来,请他再检查一遍。罗信肯定了信件的妥当。赵兴吩咐:“告诉去的人。事成之后,我手里效用的官衔很多。每人给他们分一个,还容许他们在战利品中随便挑,能拿多少拿多少,直到拿不动为止!”

    罗信乐呵呵的揣起书信,谄笑着说:“我家周郎聪明伶俐,这事让他亲自带队,准误不了。”

    罗信窜出军帐,赵兴一指张五公子,吩咐:“来人,把他送进煤矿,把那女娘交由石堡主看守,等此战结果出来后,再由我处置。”

    张五像电击一样跳了起来,他嘶声喊:“大人,你答应我们不分开的,你可是答应过的!”

    赵兴诚恳的承认错误:“我撒谎了!”

    张璞怒了:“大人,你可不能不讲信用,你可是朝廷命官。”

    赵兴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信用——这个词西夏有吗?一个西夏人,拿西夏不存在的词汇来责备我,有这个资格吗?”

    张璞还在声嘶力竭地叫着,那位丽娘也开始哭嚷,石敢都快要笑喷了,他赶紧指挥堡丁架起丽娘阿红,一个劲的往城堡跑。而张璞则由童军们捆绑起来,放置在马背上紧急送往环县。

    秋九月,初,梁乙逋集兵十五万,声言攻环庆、延,但他突然调转方向,一夕忽趋河东。盖知环庆、延两处备御已固,故抽一军寇麟、府二州。梁乙逋攻围神木等寨,杀掠不可胜计。民间庐舍、禾稼焚荡无遗,驱虏畜产甚众。诸寨皆闭壁守,独横阳堡守将孙贵数以奇兵挠击,且开门示闲暇,夏兵惊疑,欲退。

    恰在此时,突然传来一个惊天霹雳,堵住洛川的嘉宁军司被环庆路招讨安抚使赵兴围歼,而后又利用被俘的张璞军符,假扮送信人潜入贺兰原——西夏人是这样记述这场变故:夜,潜入人员四处纵火,大火水浇不灭,至第二日晨,贺兰原被焚毁大半,伤不计其数。

    第二天临晨,贺兰原百姓扶老携幼,正在废墟中抢救伤,搜寻残存财物,环庆路大军忽至,破城……

    屋漏偏逢大雨天,梁乙逋此时骑虎难下,又传来塔坦入侵的消息。塔坦国闻乙逋将西夏的所有大军带入河东,西夏军队已经分散开来,正四处在乡间抢劫,便率所部袭贺兰山,入罗博监军司所,劫杀人户千余,掠牛羊、幼畜万计。

    梁乙逋急了,他急忙向辽国派出使节,约请辽国共同参加抢劫,辽国人居然相信了梁乙逋,辽主命大将萧海里驻兵北境,准备约同梁乙逋共同出军,没想到辽兵到了,梁乙逋那“说了不算”的民族性又作了,在与辽国沟通地时候,已经他趁机将军队收拢起来,当对面宋军调整部署应付新来的辽军时,他一转身,丢下辽国人自己撤了。

    幸亏辽国人替他扛住宋军,梁乙逋才从前线撤退下来。但收拢军队、与辽国使节沟通花去了太长时间,此时塔坦兵已经深深的嵌入西夏境内,梁乙逋左思右想,认为大宋人讲仁义。即使攻破了贺兰原,对西夏经济破坏也不严重。而塔坦人却是一群蝗虫,他必须先应付这群抢劫……可等到他回军至达结罗时,塔坦兵已退。

    梁乙逋本来是去大宋抢劫的,这是他们地民族传统,没想到这世界讲传统的人不止他一个,塔坦人也非常遵守传统的来抢劫他。结果,他从大宋抢劫的东西还不够自己损失地,恼羞成怒的梁乙逋又带着十万大军扑向贺兰原,走到半路。他又听到了一个噩耗,据说赵兴突然调兵转向了静塞军司修建在洛川口地虾蚂寨,他调集三百架旋风炮,投掷火油弹将虾蚂寨烧成一片人间地狱——至此,洛川口面对宋军完全不设防了。

    疯狂地梁乙逋催军追赶赵兴,等他赶到洛川口,赵兴已带着两战地缴货物。快快乐乐的退回洛川,而川口留下了一道长达数公里、封锁了这个山川地铁丝网。

    梁乙逋不打算过日子了,他准备不计一切代价攻入洛川,报复一下宋军暴行。这时。噩耗接踵而至,由于赵兴的动,加上秋末红薯、马草大丰收,使章比正常历史提前一年,动了筹备已久的浅攻战略。

    先,他派遣都监、第一炮灰将张存统兵入韦州,攻安州川、霄柏川诸处。蕃部被杀千余人。而泾原路谢麟指挥燕达——也就是跟张用闹出锦带案后。被贬入泾原路的那位原皇宫守卫——攻入赏移口,夏军兵力空虚。不敢开城迎战,燕达便抢掳四境,劫杀人户三千余,掠牛羊、幼畜十万计,解救两万汉奴,而后缓缓而退。

    梁乙逋带着十万大军气喘吁吁从河东一路跑到泾原路,已经十一月了,毛都没捞着,等他正准备进攻泾原路,报复宋军。忽然传来消息,说是章在修建定边城——这座位于洛川出口处的定边城是历史上真正地定边城,史载:章建定边,二十日乃成。

    现在,这段历史有了赵兴的参与,新修建的定边城更加雄伟,他的占地面积虽然缩小了很多,但形状变成了一座完全的棱堡,堡外密布壕沟与铁丝网……

    至此,宋军与西夏之间攻守完全易位了。宋军占领了完美的出击位置,而章坐在定边城里面对西夏大军,招朋唤友,把整个定边军、环庆州兵、陕西弓手全拉了上来,一副“今年冬天俺跟西夏耗上了”的态度,梁乙逋忍了又忍,由于军粮不足被迫解散了军队,自己灰溜溜地返回国都。

    梁乙逋之所以没有打下去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十一月份了,这个月份是大宋岁赐出关的日子,梁乙逋是想着把大宋那笔钱骗到手了再打。他没想到大宋也是有聪明人:十一月十五日,岁赐银绢抵达京兆,朝廷使臣安伦、刘穆才抵延安,经略使范纯粹大怒,称:“夏人于一年之内大兵三举,猖狂已甚。每牒宥州诘问,但云见行会勘,阳若不知。察其设心,盖外为不阙贡奉之名,以利市贩,而阴实肆其侵寇之恶也。”

    怒的范纯粹是可怕的,他立刻喝令安伦、刘穆才装病,又派人移牒照会西夏,假意询问一些岁赐交接事宜,梁乙逋这时才结束一场全年地武装大跑步,脑子正在闷,一犯浑,他对使节有点不客气,回复的外交文书言辞简倨,不肯稍稍屈服。

    这下子,范纯粹可找见作理由了,他立即扣押朝廷赏赐西夏的岁贡,勒令安伦、刘穆才空手返京复命。梁乙逋在那里盼儿盼,盼到春天来了,百花都开了,才听说范纯粹居然把朝廷给西夏的岁赐全部分了,他分给从西夏解救过来的那些汉奴,声言是补偿西夏的恶行。

    宋朝廷对范纯粹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好完全装不知道。暴怒的梁乙逋接连派出五拨使节去责问范纯粹,结果范纯粹这倔老头也执拗到底,凡是西夏来人,他一概交给赵兴严刑逼供,等探听出西夏地动静后,一律以西夏尖细地名义斩杀。手脚之快,让那些使节连说正事的时间都没有。

    以上都是后话了。

    章亲临洛川,修筑定边城,赵兴按照官场规则要赶回州府。他一路押着数千名西夏俘虏,心里像淌了蜜一般甜美。

    张璞地祖先不愧是两次闯入科举殿试的人才。这家伙到了西域后,狠狠的搜集了流散在西域的汉唐典籍,许多书籍都是闻所未闻地孤本。文献价值难以想象。

    这些还则罢了,贺兰原还有一支窑工队伍,这支队伍是“张氏家窑”中的一部分,张氏是一个宋人,他虽然背叛了大宋,但大宋文化已经浸透在他地骨子里。等他在西夏掌权后,他开始四处搜集窑工。烧制陶瓷。西夏的陶瓷业也因他而兴起。

    张氏所在的西夏地处东西方交流地区,拜占庭文化、阿拉伯文化与原有的中原文化揉合扔在一起,展出一种风格独特的造型艺术,它的造型结构独一无二,以至于现俄国人科兹洛夫最初都认为这是一种外星人烧的瓷器。因为这是“家瓷”,亦即自己家使用,不曾向外销售过。所以外界从来没有见到它的渊源流传。

    现代,这些西夏瓷都是俄国、英国、法国贵族的传家之宝,也是博物馆追逐地对象。从它被现以来,拥有从没有拿到国际市场上出售。因为它实在太罕见,精致的令人不忍放弃,所以,凡是有幸搞到一件瓷器的人,绝没有放弃的理由……然而,如今那群窑工中的一个班组,全是赵兴的俘虏了。

    赵兴捆绑俘虏的方法很别致。他是跟非洲土人学地方法。将所有的俘虏双手捆起来,脖子直接拴在一根大木棍上。十人一组捆绑在同一根木棍,在士兵的监视下慢慢行走,这群窑工总共绑了十条棍子,木头很粗,他们走的很艰难,走地满头大汗。

    赵兴在马上晃着马鞭,得意的指着身边的俘虏,起劲向环庆兵马准备马琮炫耀:“知道为什么这样捆俘虏吗,这是非洲捕奴队明的方法,十个人抬一条木杠走路,步调必须一致,久而久之,他们就会习惯与同伴一起走路,偶尔某个人脖子上捆着绳子松了,脱出了木杠,其余的人就会无所适从——后来,哪怕有机会逃跑,他也倾向于大家一起走,因为他习惯了与大家步调一致。

    十个人都拴再一条杠子上,只要有一个人不出力,杠子扛起来就会很吃力。而这木杠很粗,一旦他们走累了,木杠生倾斜,就会带倒所有的人,那么木杠上所有人都要受惩罚,或鞭打,或全杀光。于是,为了不至于挨鞭子,木杠上的人会自地监视同伴,让他专心致志地跟随大家的脚步,扛着木棍走路,久而久之,他们地脑海里只剩下与众人步调一致,没时间思考逃跑的事了……

    据说,这种方法可以对付最桀骜的奴隶,几百里路走下来,所有的奴隶都顺从了。马准备,我用的这法子不错,下次你去西夏看风景,我推荐你用这种方法捆你的收获品。”

    马琮也是今年一个倒霉蛋,西夏方面梁乙逋跑来跑去,跑伤了心,他马琮就是宋军方面的梁乙逋。刚开始他从京城被调往泾原路增援,但不久,环庆第三将董敦替换了他,他又跑去定边军待命,可他才把军队拉到白马川口,章又命令张存出归德川扫荡夏军,而马琮出白马川接应。结果,等张存带着战利品跑路了,他马琮遇到了梁乙逋的报复大军……

    后来,等马琮急急退出白马川,章又调他去洛川口。好不容易依托定边城,与梁乙逋的大军对上了,梁乙逋却又不打了,章便派他帮赵兴押运俘虏……这一年他跑来跑去,一场战功没捞着,而同伴们各个赚的盆满钵满,这让他很郁闷。

    “赵大人,你说梁乙逋吃了这么大亏,明年他还不老实点,我们还有出击的机会吗?”马琮闷闷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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