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朝廷的邸报刊登一条消息,说:“权知开封府钱勰、权遣开封府推官毕仲游以决有病人死,等第罚金。”

    这条消息的意思是,开封府有牢城里有犯人生病了,钱勰身为主官,不想着将犯人的病治好,竟然加紧审问,以至于犯人因拖延了诊治而死亡,结果朝廷对钱勰处以罚款惩罚,人事档案中还有记上一笔。

    从这条消息中,赵兴获知:宋朝的犯人待遇情况,他们不仅不进行强制劳动,一旦有人装病,地方官员还要求爷爷告奶奶,哀求犯人配合治疗……

    “这是什么世道,犯人居然成了官员的大爷”,走进牢城营时,赵兴还在嘟囔。

    张用正站在牢房的墙头,皱着眉头看那群犯人在院里咆哮,牢城营的团练围着张用,脸上都带着冷笑,颇有点看笑话的态度。看到赵兴登上牢墙,他们一起行礼,神态当中三分倨傲,七分讨好。

    赵兴是个憨厚的人,扫了一眼牢城营的神态,立刻醒悟。

    原来,密州团练里个个指挥都派上了活干,可以说没有闲人。这些团练的收入上去了,相较之下,原先收入丰厚的牢城营反而显得寒酸。他们虽依然享受犯人的孝敬,但其他团练捞的外快要比这儿多得多。一直以来,他们在赵兴面前说不上话,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因而这次闹事。牢城营一付合作却不配合的态度,说不定其中捣鬼煽动地还是他们。

    怎么办?

    镇压吧?犯人病死了。钱勰都受了处罚,如果这里大开杀戒,御史一弹劾,大家的乌纱帽都保不了。

    赵兴想了想,阴着脸自语:“我从来不是一个受人逼迫的人,逼我干事,我还就不肯了……牢城营谁是管事的?限半个时辰让犯人回牢,等他们安静下来,我才肯坐下来话事——半个时辰,问题不解决。那就一拍两散。”

    牢城营的团练也就是想示威一下,看到赵兴态度强硬,立刻放软了姿态,没几分钟。挥舞的皮鞭的团练冲进牢房,一阵响鞭过后,犯人们各自回牢,整个世界清静了。

    张用这时也明白了真相,他铁青着脸看着赵兴:“这是什么,离人。你怎么纵容他们?今日他们如此,我们就让一步,焉知他们不得寸进尺?”

    赵兴看着墙头几个目光躲闪的牢卒。毫不回避的回答:“是呀。原本有话好说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总得有个替罪羊出来,牢城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必须出一人顶罪。”

    墙头地牢卒缩头缩脑,赵兴眼角已经瞥见几个偷偷下去的背影,他故意提高声音安慰张用:“团练大人。你放心。我有一千种手段收拾他们——我这个人从不怕威胁,敢威胁我。哼哼。”

    张用是知道赵兴在京城的名声的,他满意地点点头,附和说:“也是!满汴梁城那么多人手,卜庆那厮那几百个相帮,曾经绑架过宗室女人,官府都无奈其何,还不是栽在离人手里。几个犯人算啥?”

    绑架宗室女人?赵兴一皱眉头,凑近张用身边,小声问:“你说得不是乐至县主吧!”

    张用脸色一变,回答:“我什么都没有说。”

    赵兴明白了。

    难怪他在京城出手砍杀卜庆的时候,钱勰那厮纵容的厉害,原来他根本就是拿赵兴当刀使。

    不过,这样一来,乐至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问题?这位当代“洪七公”没那么大胆子吧?

    难怪朝廷急着想把乐至嫁出去,这就好解释了。而詹邈那厮不是具备x光眼,能够测出谁怀孕了,真相是:这厮来京城的早,听过一些风声,所以开口拒绝。

    原来,这里头的傻人也就是赵兴自己。

    赵兴觉得自己傻,张用心里正在为对方地推理能力而感到震惊,他仅是口误了一下,而赵兴没用几秒钟就猜出了真相,这让张用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张用带来的伴当在墙下窃窃私语,估计是刚才偷偷跑下去牢墙地那名狱卒听了张用地话,正在四处打听赵兴的光辉事迹……

    当夜,牢城营中有胆怯先向赵兴密告,正在与张用嘀嘀咕咕的赵兴听到,阴着脸冲张用点点头,说:“你等一会儿,我去跟他们好好谈一下。”

    牢城营大门,赵兴用军令调开守门人,低沉着嗓子问:“你说的那些人是在里面商议吧?”

    告密鸡叼米似的点头,不敢说错一句话。

    “嘿嘿嘿嘿”,赵兴出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在这等着,我去跟他们谈谈。”

    说罢,他一个人拉开营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两名廓尔喀士兵上前堵住营门,他们双眼盯着告密,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告密擦着冷汗,左顾右盼。

    陡然间,接连不断地凄厉惨叫划破了整个城市地夜空,告密脚下一动,廓尔喀卫士便身体一晃,告密连忙立住了脚,只顾擦冷汗,脚下绝不敢移动。

    一名牢城营狱卒奄奄一息地、跌跌撞撞地、鼻青脸肿地、惨不忍睹地跑了出来,看到大门紧闭,营门口守着人,他喜出望外地冲至门口,声嘶力竭地呐喊:“救……命,兄弟,救命!快点打开门,求你了……刚才,一个长得很象签判大人的……不,一头长得像签判大人地恶兽闯入屋里,拿我们当麻包甩来甩去……兄弟,快开门。里面罩不住了……”

    告密继续擦着汗,视若未睹;廓尔喀卫士继续吹着口哨,听而未闻。那名幸存还想呼救,猛然间,那些惨叫声戛然而止,夜空静得让人心里毛。一个蹑手蹑脚的脚步声从那幸存背后走来,那人急火攻心。突然,他明白过来,聪明地眼一翻,吐了口血。“昏”了。

    营门开了,赵兴轻轻走了出来,淡淡说:“他们睡着了。”

    他拍拍手上的灰尘,借那晕倒人地身体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走了。

    第二天,类似事件重演了一遍。不过,这次的受害是那些闹事犯人,他们可没牢城营狱卒那么幸运。狱卒们只是被打昏,肋骨断了几根而已。但参与闹事的犯人通通断了鼻梁,脸上留下明显标志。

    据说。一名闯入营内的壮汉打倒了他们之后,宽容地容许他们自己选择:断腿,还是断手。结果。这些囚犯最后的服刑日子。都是手脚打着石膏渡过的……

    从那以后,密州狱卒与罪犯共同患上了一种疾病,见了身材高大的背影,立马条件反射式晕倒。

    原本,他们受了如此大的冤屈,该向监军——也就是赵兴——倾诉,但现在你让他们向谁哭?转而向张用告状。那跟向监军说有何区别?

    哭诉没处去。打又打不过,想让犯人再闹事。如今这犯人都染上了病,一听赵兴这名字,立马晕倒。怎么办?

    原来,京城人称“惹不得”,一点都没夸大呀!

    这称号,太含蓄了!狱卒们一提起来两眼泪啊——误导,这是严重的误导,俺们只知道签判大人对人从来笑眯眯,听说“惹不得”这称号,还以为他嘴会说,为此俺们准备了滔滔地言语,就等他开口问,没想到啊没想到……

    此事过后,谁还敢跟赵兴提条件?

    原本狱卒们也想在海贸中插一脚,如今他们只求赵兴不来找事……嗯,赵兴不找事,他猛烈地夸奖领头闹事的人勇猛过人,夸得人都不好意思。

    当然,这么勇猛的人待在大后方实在浪费人才,西夏那里正天天打仗,京中禁军总想抽调密州骨干,别挑了,就他!而后,枢密院立马接到赵兴推荐,一纸公文把他们都调前线去了西夏……此后,这几个人的杳无音信,无人关心他们是否存在。而其余地人则唯恐自己被当作卜庆第二,被赵兴怒火波及。于是……

    剩下的事就是张用的活儿了。

    二月,苏轼进入贡院前,特地写了名为《刘向优于杨雄论》的文章悄悄送给李。因李住在马梦得那里,苏轼托其将文章带往李家。不巧,李恰好当日外出,仆人将苏轼的文章放在桌子。不久,章两个儿子——章持、章援来李家拜访,看见放在桌上的文章,喜出望外,就占为己有,并回去认真揣摩。

    李回家之后,不见苏轼地文章,心中怅惋不已。考试时,试题果然与苏轼所写的文章十分类似。章持、章援模仿李的口吻一挥而就。而李则因心情烦闷而表现不佳,大失平时水平。

    阅卷地时候。苏轼认为第一名肯定是李,等评阅完考卷拆号时,现第一名是章援,而文笔与章援相同地章持则排在第十位……李最终落第。苏轼为此事懊悔不已。

    然而,宋朝有律:凡朝中相侯子弟均不得列为科举之。故而殿试时,章援从第一变移至第五,如此,章援也就与状元擦肩而过。章族为此很不忿,将章援当“状元”录入族谱,以示纪念……

    三月末,朝廷再下旨意,诏令诸路经略司护耕——这活是团练的活。

    在农耕文化下,每年的耕作都是一场重头戏,团练的存在就是在耕作开始的时候,保护农民不受盗匪的侵扰,在收割的时候,不受盗匪地抢劫。这护耕活动是团练每年地要任务,它在一场傩舞中拉开序幕。

    其实,现在雪仍未化,可是朝廷已经迫不及待了,生恐今年耕作晚了,导致灾荒。地方官员也忧心忡忡。望着白雪皑皑的田地唉声叹气。

    傩舞,又叫“大傩”、“跳傩”,俗称“鬼戏”或“跳鬼脸”。它渊源于上古氏族社会中地图腾信仰,周代称傩舞为“国傩”,纳入国家礼制。傩礼是希望调理四时阴阳,以求寒暑相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平安,国富民生。汉唐时宫廷大傩仪式隆重。并传入越南、朝鲜半岛和日本。北宋末期宫廷傩礼采用新制,傩向娱乐化方向展。

    田头,几名团练正拿着一个鬼脸面具在那里跳着古老地傩舞,舞傩称之为“团将”。他配戴形象狰狞的面具,装扮成传说中的“方相氏”,一手持戈、一手持盾,边舞边“傩、傩……”地呼喊,奔向各个角落,跳跃舞打。搜寻不祥之物,以驱除疫鬼,祈求一年平安。

    驱鬼仪式结束后。当地最高长官上前焚香祷告。并将一杯酒水祭告天地后,洒在锄头与犁上……然后,大家都傻眼了。

    遍地积雪,从哪里下锄呢?

    赵兴这时的身份是团练判官,他正与张用骑着高头大马在田头巡视,一队马弓手随在他们身后,左右巡查。张用指着田。也在愁:“今年恐怕是个荒年……”

    赵兴回望望团练队伍,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呀。听说辽国那里已经赈济了七次了,我们这里也赈济了十余次,这样下去,农夫们该愁了。”

    赵兴话里带有了那股懒洋洋的腔调,令张用很诧异,他抬眼看看赵兴,醒悟过来:“也是,我们倒不用太愁。密州团练没有剩多少人种地了,海贸的收入足够养活自己了,可农夫呢,我还是担心,万一农夫饥饿难耐,密州盗匪四起,恐怕我团练就难受了。”

    赵兴晃了晃马鞭,指点一下身后的队伍,说:“看看你身后,你还用愁吗?”

    密州团练现在了。

    自从年夜宴上,密州团练敲动大鼓奏响《黄帝炎》,鼓声眨眼间传播到京城。随后,那队表演的团练被招入禁军,编入京城殿前司,专门替皇上演奏。张用因为训练出这拨人手,受到朝廷的嘉奖。年后,朝廷地京东路防御重心渐渐的向水军倾斜,张用这里新近得到七个指挥的编织,使他统辖的兵力达到了十五个指挥。

    二三月份以来,朝廷逐次向密州调集军力,从厢军中划拨出不少兵力,逐步在张用这里归建。而财大气粗地密州团练从里头精选了五百人,组成了骑军一个指挥,另有步弓手六个指挥。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至于其他的人,赵兴已经按照他们所长分流下去,现在这群待遇优厚的士兵,拿着厢军想也不敢想的家俸,正在踌躇满志的寻找着泄的机会。

    按朝廷地说法,张用的任务是在年底编练出十个指挥的兵员,如果他能够完成这项工作,已经训练好地十个指挥便会调入禁军,朝廷会在明年把他统帅地总兵员增加到二十个指挥,而水军则一直任由他统辖,进行海战训练。

    由于这群新兵员迟早要归还朝廷,赵兴与张用都没打算让他们了解老团练们做的私活,不过另一方面,那些团练们的家眷倒被分派到个个作坊,充当劳力。这让他们的家庭收入增加了不少。

    骑兵们风一样的刮过田野,等地方官员做完了戏,赵兴他们也收工回营,有这一队耀武扬威的骑兵存在,哪个不开眼的强盗敢来找死。

    密州团练地耕作活动比县上晚好几天,等赵兴忙碌完了县上地事情,他开始召集团练属下的务农人员,开始自己地耕作。这天,他站在一张奇怪的犁头上,正跟团练们的农庄头领讲解着新犁的操控。

    “人都说: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说明十亩地够养一头牛,还能够让小日子过的很滋润。今天我来给你们说说这个马,与这张马拉犁。

    别笑,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马拉犁,看到了没有,它的犁头是三张斜斜放置的圆盘,这就叫圆盘犁,乃是遥远的西国。一个叫德意志地国家,农夫最喜欢用的马拉犁。瞧,这就像一辆三轮车,人站在后面的支架上,身体的重量会将三个圆盘压进土里,然后一手扶犁,一手挥鞭,就这样犁地。

    去年的时候,我让你们养马,你们都说养不起。因为马要吃草,要想不掉膘,每天要吃六七个时辰的草才行,密州哪有那么多的草?我告诉你们。这马呀,就不是吃草的动物。它放养到草原上,天生天长,才需要吃草。饲养到家里,你要想让它干活,就需要吃谷子——上好的大麦谷子。

    人都说。这样更养不起马,我今天就给你们算笔账:马的度是牛地二十倍,这张犁有三个犁头。一次能犁出三趟沟。用这马这犁,就能比牛耕作的功效高出六十倍……而且,还不止六十倍,老式犁是靠犁头破开冻土,这是圆盘,靠滚动走在冻土上,既轻便又快。

    用牛耕作。一天能耕出多少亩地?……刚才有人说了。牛好、犁好,人再勤快点。一天能干三五亩,一个人照顾十亩地,能赶上季节及时播种,还能保证收割。那么用这马这犁能干出多少?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力气,六十倍。原先你一个人一头牛可以耕作十亩地,现在你可以耕作一百亩。

    十亩地可以养一头牛,三口人家,而用马,你现在多耕作九十亩。九十亩地,养一匹马够不够?”

    够!”底下一名农民高声喊:“九十亩地养一匹马,太多了,十亩地就可以把一匹马养地肥肥的,剩下的八十亩全是净赚。”

    赵兴点点头,继续说:“我刚才用了个词,不知道你们明白没有:功效。一个人花同样的时间可以耕作一百亩,那么其他的时间他干什么?刚才那人说了,能耕作二十亩,就是不亏不赢。可二十亩地,一匹马,一个人耕作,是不是省了很多时间,剩下的事干什么?”

    让我来给你们继续算账:“家里有了马,先意味着你地活动范围扩大了。过去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能在家门前二十里打转,现在你可以在家门口一百里打转。有了马,可以让你用更短的时间完成耕作。家里的老婆孩子会有更多地时间纺织,侍养家畜。你有马,邻居没有马,他们纺织出来地东西要凭借你的马驮去周围县城出售,你不是白白驮走这些东西的,每驮走一包货物,你可以赚两文钱、饲料……别不好意思,你养马花了饲料,这是你该得的。

    我刚才说了,有了马,你的活动范围在周围一百里,邻居的货物不可能天天有,那么,你可以骑上马,到周围一百里范围里寻找活计,每驮一包货物赚几文钱,等于大家帮你一同养马。

    让我们再回头想一想我刚才说的话,有了马,你可以用更短地时间耕作完你地田地,家里的老人孩子可以有更多地时间纺织养殖,而闲下来的你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揽活计,如此算下拉,便是一个人耕作二十亩田,你亏不亏?”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每个农夫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他们商议半天,终于得出一个这么个结论:“不亏,二十亩地养两匹马都不亏,因为两匹马耕作的更快,出去包揽活计,至少还能挣出一匹马的饲料钱。”

    赵兴等大家议论完毕,又慢悠悠的说:“在座的都是从团练当中挑出来的种田好手,我已经跟那些有田地的人说了,让他们把土地转包给你们,你们可以牵走我们的马,领走一个犁,不出要出一个钱……来,签了这些文件。你们赶紧去耕作,老人孩子也来我这里领纺机、种压,也不需要一个钱。”

    也许是赵兴在团练当中威望太高,那厚厚一摞文件,没几个团练能看懂,但他们依然按赵兴的吩咐,乖乖的一次签上文件,领走了马匹、犁头,而他们家中的妇女也领上纺织机,连老人也弄了几个纺锤,准备在家中纺毛线。

    邓御夫是个认真的人,他认真的将赵兴那堆合约看了几个时辰,依然没有看懂,张用则干脆被绕糊涂了。他听赵兴解释了一遍又一遍,还在问:“离人,您刚才说的,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哦,事情很简单,我们通过向农夫提供马匹与耕作工具,占有农夫的3成股份,又被负责船运的水军效用占去三成股份——战马我们没付钱。但水军效用的土地让农夫耕作,所以农夫占去了效用船队三成股份,这些都是通过股份置换完成的,但他们都受一家叫做长门投资展商行控股,也是通过股份交换形式的;

    但是长门投资展商行又有两成股份被“效用船队”所控制,因为他们往倭国运货的运费,长门投资展商行不付钱,用股份支付,“长门投资展银行”又被一家叫海豚贸易商行所控股,这家商行在财务是个空盒子——这主要是为了对付官府税检,还有市舶司——它的主要财务依靠还是长门投资展商行,但是它的纳税却是在一赐乐业人开的腾飞票行上体现。而腾飞票行投资农具耕马,没付钱,又被效用船队控股三成,同时,效用船队租用腾飞票行的船,又被腾飞票行控股六成,犁也是腾飞票行提供的,所以它占有农夫三成股——是不是,很简单吧?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吧?”

    “我明白”,张用听得晕,但他终于听明白了一件事:“我一万年也不可能明白。”

    赵兴拍着胸脯,欣慰的说:“你不明白?真不明白!太好了,你只要信任我就行了,来,把这堆文件签了,等着年终分红吧。”

    “啥?我也要签?”张用晕头胀脑的签完文件,赵兴闪电般将文件塞入怀中,生怕张用要求再看一遍。

    邓御夫一边忙着让团练们签文件,一边苦苦沉思的说:“我明白了,这犁你拿来没掏钱,这马你拿来也没掏钱,那些船大伙也没掏钱,嗯,好像犁、马、织机到了团练手上,他们也没掏钱,可这钱谁掏的呢?还有这收益,到最后收益都到谁手里了?”

    张用苦着脸回答:“我一万年也弄不明白。”

    邓御夫一仰脸,人群中已找不见赵兴的存在,团练们的喧闹掩盖了他离去的马蹄声,邓御夫只好苦着脸坐下,冲张用叹了口气说:“我也签了一堆文件,弄不懂。幸好离人从不亏待人,我虽然弄不懂,可我信任他。这就够了!”

    张用打了个哆嗦,念经似的自我催眠:“是呀是呀,幸好离人不亏待我们……我怎么总是心惊肉跳,难道中了邪?对了,离人府上来了几个和尚,我去求他念场经,驱驱祟。”

    “算上我!”邓御夫连忙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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