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额驸说今天晚间就不回来了,让公主不要惦记。”

    去忠靖侯府的小太监回来了,跪在地上向天瑞禀报。

    天瑞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太监低头慢慢退下,天瑞放松身体躺在软榻上,伸手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额角,想着陈伦炯今天不回来也好,好方便她把公主府的事情处理好,再者,也好想个法子把公主府的规矩给改了。

    天瑞不是圣母,当然不愿意别的公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说实话,历史上的公主,唐朝公主那才是真正活的潇洒快活的,天瑞不止一次的想着,若是她没有穿到清朝,穿到唐朝该有多好,不但可以干政,还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可是,再万般去想也无奈,已经穿到清朝了,就得好好的活下去,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而明清的公主那是活的最憋屈,最痛苦的,从明朝起就是这规矩,任由嬷嬷把持公主府的事情,有那软弱的公主一年都不见得能够见自己额驸一面,时间长久下来,相思难耐,慢慢的香消玉殒,大清朝自开国以来,也没有几个公主能够长寿的,这跟公主府的规矩也是有关系的。

    别的公主天瑞先不管,她自己就先受不得这规矩约束,凭什么好好的夫妻不能在一块,让额驸在外边居住,轻易见不得公主的面,然后在外边养通房侍妾吗?

    她慢慢思量着,一阵微风吹过,凭添了几分凉意,天瑞也有些累了,不知不觉中竟是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日已偏西,天瑞想起后花园荷塘里还扔着两个嬷嬷呢,就换身衣服过去瞧瞧。

    等她过去的时候,就见两个嬷嬷在水里泡着。被毒日头晒着,又被塘边的蚊虫叮咬,弄的形象皆无,这会儿一个个蔫了巴唧的。连哭都哭不出声了。

    那司嬷嬷浑身湿透,头发也歪到一边,乱七八糟跟个鸡窝似的,几络发丝上还滴答滴答往下掉水珠呢,本来鲜亮的一身淡青绣花衣服这会儿也看不出颜色的。全沾了泥水点子。

    更糟糕的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蜜蜂还是什么的,在她脸上叮了两个大包,更有那青蛙也出来凑热闹,呱的一声叫唤跳到司嬷嬷的头顶,大有在她发髻上安家的意思。

    而李嬷嬷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没有青蛙在她头顶作乱,可她一脸泥点子,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血印子,更有一大片荷叶粘在身上。几乎和衣服成了一体。

    看两个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天瑞冷笑一声,对小张子道:“小张子,带人把两个嬷嬷拽上来吧!”

    小张子笑着应了一声,很快就带着小太监把两个人给打捞了上来。

    这会儿,两个人就是平时再横着走,也知道害怕了,一个个战战兢兢跪在天瑞面前,浑身直打冷颤。

    天瑞坐在小太监特意给她搬来的椅子上,对两个人一笑:“两位嬷嬷。真是对不住了,您二位受苦了。”

    “不敢,不敢,是奴婢们不好。该当受罚。”司李两个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哑着嗓子就认罪。

    “这话怎么说的?”天瑞一挑眉,喝了口茶水:“我可没罚二位啊,实在是看两位醉酒醉的糊涂,好心给两位醒醒脑子罢了。”

    “是,是!”李嬷嬷赶紧说道:“是公主替奴婢们着想。奴婢谢公主。”

    而司嬷嬷这会吓到不行,就想着再在公主府呆下去,怕连命都没了,赶紧道:“公主,奴婢们不是,辜负了公主的好意,奴婢们没脸再呆下去了,请公主开恩,把奴婢们放出去吧。”

    一听这话的意思,天瑞心里暗笑,这会儿想走了,可没那么容易,即然已经上了我这贼船,想下去可就千难万难了。

    “这话可不对。”天瑞笑的更加的甜蜜:“这公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指着您二位呢,要走可不行,也是我糊涂,您二位上了年纪,怎么能在水里泡那么长时间呢,唉,是我年轻不懂事,两位嬷嬷多多见谅罢了,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这话一说出口,更是吓的两个人浑身哆嗦,猛的嗑头哭了起来:“都是奴婢们的不是,公主再这么说下去,奴婢们没脸活了。”

    天瑞瞧了两个人一眼,笑着摆了摆手:“两位嬷嬷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些,小心着凉啊……”

    然后,她又扭头看向冬末,笑容里有些俏皮和不怀好意,对冬末招招手,在她耳边耳语几句,最后大声道:“你可要招呼好两位嬷嬷,万不可让她们再着凉了。”

    说完了这些话,天瑞起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灰尘的走了。

    留下两个嬷嬷欲哭无泪啊。

    冬末这会儿笑着上前,对两个人挤挤眼道:“两位跟我来!”

    冬末带着两个嬷嬷到了后院一间小屋内,把两个人请了进去,之后利落的关门上锁,任两个人在屋子里叫唤她只不理会。

    过了一会儿,冬末见事情安排好了,笑着对屋内大声道:“公主让给二位嬷嬷去去寒气,倒是得罪了。”

    说完了话,就见好些小太监抱着大捆的干柴过来,把干柴塞到屋子底下的一个洞内,之后很快点火烧了起来。

    这屋子其实是天瑞设计了要给府内的丫头们用的,冬天的时候也好让这些丫头们洗个澡什么的,在盖房子的时候,底下挖了坑,留了通风口,等冬天天寒的时候,就用干柴和碎木屑填进去点了火,跟火坑似的,没一会儿功夫,这屋里就暖和了,就是丫头们在屋子里脱的光光的也不会受寒,更不会感觉到丝毫冷意。

    可这会儿是大夏天,天瑞就让冬末把司李二人带到这间屋子里,分明是嫌她二人罪没受够,要接着罚呢。

    司李二人被泡之后又被蒸了半宿,满府的人可都瞧着呢,一个个的心里直打鼓,心里话这个公主真是不敢小看啊,光这歹毒的心思。利害的手段,妈呀,想想腿肚子都抽抽啊。

    天瑞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早收拾利落了。也不再理会司李二人,直接坐了车进宫见驾。

    正巧康熙今儿没有朝会,一大早吃了饭去慈宁宫请了安,便在乾清宫喝茶看书,他一听梁九功禀报说天瑞来了。扯唇笑了笑,一摆手道:“就说朕有事情在办,让她明儿再来。”

    昨天公主府的事情康熙也知道,他也明白天瑞来的意思,不过,这是多年的规矩,也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再者说了,公主府的规矩一改,那些远嫁蒙古的公主格格们又要如何?

    要知道。大清朝制定这个规矩也不是没有来由的,就是怕和亲蒙古的姑奶奶们被额驸虐待责打,这才安排了陪嫁嬷嬷,定了这规矩,以便能够给公主们挡住额驸的打骂什么的。

    就是如此,和亲蒙古的公主们也鲜有活的长的,若是公主府的规矩一改,公主和额驸生活在一起,那些蒙古人可都是野蛮的很,稍有不如意怕……

    康熙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而把所有大清公主都置身于水深火热当中啊。

    天瑞在乾清宫外等了一会儿,谁知道等来的却是康熙不见她的消息,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进退不得。

    进,就是御前失仪,退,会被人看笑话,并且,今儿她退了。以后怎么办?难道,真要夫妻不得相见吗?

    咬了咬牙,天瑞心想自己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今儿也大着胆子放肆上一回罢了,最多罚俸降位,这又算得了什么?

    “梁公公,皇阿玛到底在做什么?”天瑞向前走了几步,逼近梁九功。

    梁九功看天瑞那样子,心里发苦啊,心里话,你们父女俩争斗,能不能不牵连奴才啊,奴才胆子小受不住常年的惊吓啊。

    “公主,皇,皇上在批折子。”梁九功抹汗挤出一点笑容来。

    “哦?”天瑞挑挑眉:“皇阿玛这几日倒是辛苦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总是得关心一番,您说是吧,梁公公?”

    “嗯,嗯!”梁九功哪里敢说不是呢。

    天瑞声音更大了,就连在屋内的康熙都能很清楚的听到她的话。

    “唉,本来进宫是想看望皇阿玛,也好叙叙父女天伦之情,顺带有那刚结的新鲜果子进给皇阿玛,哪知道,皇阿玛竟然不见我,也罢了,皇阿玛不待见我这个女儿,想必也不待见我的东西了,那……”天瑞说着话笑了笑,倒有一咱邪邪的感觉:“梁公公,您可跟皇阿玛讲一声,那些东西我这里本就不多,皇阿玛又不想见我,以后要吃,怕是难了。”

    说着话,天瑞对梁九功一笑:“我也不为难梁公公了,先告辞了……”

    她说话间要走,康熙却是急了,放下书来大声道:“丫头,给朕滚进来。”

    就知道会这样,天瑞撇了撇嘴,整理一下仪容,仪态万千的进了乾清宫,一进屋跪下给康熙请安:“皇阿玛吉祥……”

    “朕不吉祥!”康熙在天瑞面前越发的孩子气起来,赌气道:“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朕哪里吉祥得了?朕疼你宠你,宠的你越发的不像,今儿还敢威胁起朕来了。”

    天瑞低头,心说我要不威胁你,你得见我啊。

    不过,这话她却是不敢说的,只好又嗑了一个头:“皇阿玛真是冤枉女儿了,女儿今儿是特来向皇阿玛请罪的,哪知道皇阿玛竟然不见,女儿就想着,今天请不了罪,难保不会有那乱嚼舌根的人在皇阿玛面前胡言乱语,所以这才急了,还请皇阿玛置罪。”

    康熙其实也就是赌气那么一说,并没有要怪罪天瑞的意思,他又见天瑞跪在地上,身形更显的单薄了些,还有她那神情,似乎有愁怨之色,一时心疼起来,哪里还想得起其他的事情,赶紧道:“你起来吧,地上凉,小心身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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