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房间,只剩下夜天一个人,小男孩已经离开了。(p走时他的心情依旧很沉重,夜天的心情也受到了些许影响。

    小男孩让夜天暂时先躲在这里,这里是小男孩自己的家。夜天对相界的敌视虽然仍然存在,但连番的际遇,改变了夜天的一些想法。正是这些少许的改变,在未来给相界带来了转机。酒意消失了,夜天闭着眼睛站在窗前,感受着微冷的月光。

    天还没有破晓,夜天便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有人打扫,有人搬着东西。不过最响亮的声音是剑声,咻,咻。颇有力道。

    夜天使用心眼,练剑的人出现在夜天的脑海,夜天现这个家族势力并不弱,练剑的人有上百人之多,晨曦的露珠沾湿了他们的眉梢和衣角,汗珠却啪啪落地。他们似乎每一剑都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夜天的心眼扫过几堆人群,才现了小男孩。

    这里聚集了几十个与小男孩一般大小的人,刚看了一会,夜天皱起了眉头,小男孩被孤立在旁边的一个角落,其他的孩子望向小男孩的目光几乎全是不屑和漠视,就连领队了青年对小男孩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而小男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只是卖力的挥动手中的剑,一柄木剑。

    夜天在看向其他的孩子,手中全是沉金打造的剑,舞动起来,风声隐隐,威力具足。“难道他一直都是在这样排斥的氛围中成长,难怪我昨晚的无意之为,便会使他冒着生命危险将我带到这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他吗?”夜天豁然现小男孩很可怜,甚至很悲哀,对生命和尊严的悲哀。

    夜天虽然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母,但他还有爷爷的爱护,虽然幼时的修行很痛苦,然而爷爷一直守护在自己的周围,夜天并不感到孤独。而小男孩,生存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家族中,却丝毫感受不到亲情和关爱。

    他们练习的只是普通的动作,这是在为他们打基础,劈,砍,刺,削,拔剑,收剑。每一个动作都倾注了他们的所有,他们的眼神一样的犀利,让夜天另眼相看的是没有一个人偷懒。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着:你们每日多挥出一剑,将来就会多一分活命的机会。不过这并不是这些孩子真正关心的,他们关心的是家族的奖励制度,还有就是在长辈的眼中留下好的印象,无论多小的家族,争权夺利的事情总是存在。

    小男孩原本还担心身上的伤势影响,如果完不成今天任务,自己一定会受到重罚。练习起来才现,自己的状态格外的好,非但丝毫感觉不到昨晚的伤痛,而且现在全身仍充满力量。夜天使用流力治好了他的伤,也使得他的肌肉强度增强了许多。

    领队的青年看到多数人气喘不止,挥手道:“休息片刻再进行下一组拔剑的练习。”正在练习的孩子,闻言大气一出,瘫坐在地上,似是十分珍惜这须臾的休息时间。小男孩手持木剑站在一旁,几乎没有流汗。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依旧高兴不已。

    晨光,稀稀落落的散落在众孩子的身边,急促的呼吸声是这里唯一的旋律。领队的青年斜眼看了一眼小男孩,闷声闷气的说道:“小松,今天状态不错嘛,撼都没有流,刚才是不是偷懒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引得正在休息的孩子一阵大笑。小松微笑道:“通哥说笑了。”领队的青年顿时大怒:“褚云松,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青年的话一出,小松就知道自己有麻烦了,褚通经常找自己麻烦,小松只要听他的语气,便可。在这褚家,很多人已经将欺负自己作为一件很平常的事,有些人甚至已经形成了习惯。

    “褚云松,这就是他的名字。”夜天在心中说道。夜天轻轻的推开了窗子,混合着泥土气息的晨露扑面而来,夜天狠狠的吸了几口,继续观察小男孩褚云松。

    只见褚云松,尴尬的笑了笑:“通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褚云松知道如果自己明面与他辩解,只能使事情变的更糟,以前的经历他是不会忘记的,是以他学会了用微笑来将自己可能受到的体罚降至最轻。

    褚通,斜了他一眼,得意的说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刚才偷懒了。”他带着胜利的表情向正在休息的孩子望去。他们回应似的出几声尖叫。

    褚云松在一旁笑着没有说话,他知道今天的体罚是少不了的。在心中微叹一声:“真是习惯成自然。”但现在的境况如此,他只能无言的承受。

    晨露在褚云松的丝慢慢的凝结成粒。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至下巴,接着扑打一声,落在地上。他在等,他将这些作为自己的一种考验,这也是一种解决现在境遇的一种方法。

    “将拔剑的动作练习一千遍,完不成不允许吃早饭。”褚通的话语传进了褚云松的耳朵,褚云松低下了头,别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或许是不屑看到他的表情。褚通侧目望着褚云松,他也在等待,与一旁的孩子一起等待。

    褚云松缓缓的抬起头,双腿微曲,将手中的木剑放在腰旁,右手抓住剑柄,咻的一声,拔出了剑。褚通轻蔑的一笑,便不再注视褚云松。褚云松的拔剑姿势并不准确,但褚通并没有给他指出,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晨光,开始强烈,照在褚云松的身上,他的眼中闪着难以捉摸的神色,一遍一遍重复着拔剑的动作,似乎将所有的怒气注入了剑中。

    幼小的身形,孤独的身形,拔剑的身形,夜天注视着,他的眼中神色也是难以捉摸,甚至有一丝的冷色。他缓步踏出房间,晨风吹起了他的披风,夜天顿时停住了脚步,又缓缓的退回了房间,轻轻合上门。嘴角扬起了一个狡黠的弧度。

    练剑的少年都6续走了,只剩下褚云松一人在挥着剑,汗水顺着他的指尖流到了木剑上,一寸,两寸,直至整个剑身全部被汗水浸湿,木剑似乎变重了,有几次,拔剑的同时他自己险些摔倒。

    “九百九十五,九百九十六,……一千。”褚云松完成了这个体罚的任务,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神情冷淡的注视着周围,他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迷失了方向,眼神却并不害怕。阳光很强烈,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暗道:“现在应该已经没有早饭了,看来又要挨饿了。”

    褚云松突然想到了什么,收起剑,向厨房走去。他的丝被汗水站在头上,显得更加的瘦弱。走了好久方至,站在门前,犹豫起来,厨房的人如同没有看见他一样,忙碌着自己手中的活。内心挣扎了好久,咬着牙走到一人的身前道:“王妈,能不能给我一些吃的。”他低着头,话语很小。

    王妈扫了他一眼,调侃似的说道:“呦,这不是松少爷吗?您不是说再也不来这里要东西了吗?今天是不是撞邪了,还是脑子热不正常了。”褚云松的脸色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笑着道:“王妈,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你给我点东西。”王妈诧异的看了一眼褚云松,随即流露出胜利的微笑,放下手的活,拿了一些碎肉和馒头放在褚云松的面前,讽刺的说道:“原来你的骨气也不过如此。”褚云松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接过食物,脸色不善的离开。

    这一幕自然也被夜天看在眼中,褚云松一路低着头,小心的避开人,绕了好几个弯,终于来到了夜天的门前,敲了一下门,再次向周围瞄了几眼,夜天开门后进入。

    出现在夜天眼前的是一脸笑意的褚云松,他随意的将食物放在桌子上,微笑着对夜天道:“这是我给你送来的食物,因为不知道你的饭量,只带了这么多,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褚云松说的很轻松,夜天看着褚云松,问道:“你吃过了没?”这些食物夜天并不在意,他的玉金戒中有足够的食物,他在意的是,褚云松竟然为了给别人索要食物,甘愿忍受无端的侮辱。而且只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当然了,我早就吃过了。”褚云松故作轻松的笑着,眼睛瞥了一下桌上的食物。夜天慢慢的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块肉放入自己的手中,细细的嚼了好久,才咽下去,夜天听到了褚云松吞去唾液的声音。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夜天一字一句的说道,褚云松的脸上荡漾出灿烂而又满足的微笑,比自己吃下了这些东西还要高兴。褚云松真的很高兴,他感觉先前受到的侮辱值得,他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夜天将桌子上的食物全都吃下去,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不再饥饿,或许,在一定的时候,精神可以填补物质。

    夜天将褚云松带来的食物吃得一丝不剩,他感觉即使剩下一片东西也是对褚云松的侮辱。夜天吃的很慢,嚼的很碎。而后从玉金戒中取出他爱吃的鹿肉,放在褚云松的面前,微笑道:“吃吧,我知道你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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