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一路步行,好不容易到了北定城,这里是北秦南方一个大城,十分的华美,在这里,商贾云集,往来的豪客不断,有的一看就是刀客,刀客是北秦这两年里新出的一个武士品种。随着长弧刀的出现,这种利于砍劈而比剑轻便的武器得到了一些武功不强的人的喜爱。

    很多半调子的武者换上了兵器一个人带上两到三把的长弧刀,行走左右。他们一般的工作就是给商队做护卫。嬴驷很容易就和城里的一个刀客打熟了,那是一个老秦人,几句话下来,什么东西也就出来了,乡音在这里也成了一种武器。但那刀客道:“小弟,你还是去快点,置上一套衣服的比较好!”嬴驷不解,问:“为什么?”刀客呵呵笑道:“会有人罚钱的!”

    果然,一个袖上有章的人带着几个随人过来,指着嬴驷道:“衣冠不整,有损市容!罚钱,你的身份牌!本地人还是外地……”嬴驷道:“我是刚来的,但我有这个……”他拿出了证明书。“这玩意……”罚钱者顿住,道:“看来你是第一次来,年纪不大,不过十元钱还是要罚的!”嬴驷现在算是知道十元钱并非是小了,可也没有法子,只好掏出了钱来。

    袖章男人对刀客道:“白刀子,财了?”白刀子呵呵笑道:“还好,杨大爷给钱痛快!”

    袖章男人道:“听说你护完商,又接了回来的商路,就这么回了?”白刀子道:“不然咋地!那祈连府虽然大,可比不上这里繁华呀……”袖章男人摇摇头道:“你个**人,你知不知道君侯已经跑到祈连府去了?”白刀子道:“哪都一样,人家大人物,哪是我可以见的!”

    袖章男人道:“谁让你见,财,君侯再到祈连府,你觉得会没有战事吗?说不得就要仗,你知道我们在祈连府放了多少大军?你在那里,就可以跟着杨朱大爷,就是捡捡破烂也可以呀!那些西胡人一点也不经打,你却*乎乎的跑回来了,你自己在那里抢一点战利品,回来就是一个堡主了!”白刀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跳起来道:“妈呀亏了!”

    袖章男人哈哈大笑,方欲离去,又停下对嬴驷道:“快去城令府把身份给办了!这是罚单,一个时辰里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但你要在这一个时辰里把衣服更新,不然就要罚二次钱了,二次罚钱会要加倍的!”说完正式离去!白刀子叹着气,对嬴驷道:“小老弟,来,我带你去换衣服,但你得自己掏钱!”嬴驷却习惯了,仅仅是很短的时间,他知道北秦人事必言利。随着白刀子,他给自己找了一套普通的,大约二十元不到的衣服。这是因为现在天热,衣服还不必那么厚,所以这种夏衣会便宜一点。但鞋子就不能省了,嬴驷给自己找了一双新的草鞋,和一双木底凉鞋,他收好草鞋,穿着凉鞋,这一共花去了他二十五元钱。

    在城里他要穿凉鞋,在外头,他可以穿草鞋。之后,嬴驷去城令府,把身份牌给办下来了。随后,白刀子请他喝酒。嬴驷不敢不从,他还要从白刀子嘴里知道更多的事呢。

    叫了一些浊酒,两人喝了起来,然后白刀子就后悔的说他不该那么早从祈连府回来。

    “谁知道那荒凉的地方还有这样的商机呢……”白刀子几乎哭了几来。嬴驷问:“怎么个荒凉?”白刀子说道:“当年北秦侯打西征,过去的路上,杀狠了,禺支国亡了之后,给杀的十不余五六,我是和杨朱大老爷拉的佣兵团一起去的,路边上,都是死人,有的是给钉在十字架上,有的是给埋在地上只露个死人头,还有的,给狼咬的不成样子,一脚踩在地里,不留神都会冒出截肠子来。到了地头,我领了钱,寻思一下,就随着回转的商队回来了,但我错了……唉……”嬴驷道:“白大哥,你哪里错了?”白刀子道:“我不该回来的!”

    嬴驷道:“可白大哥不是说那里荒凉的么?”白刀子道:“刚才的那个人不说也就算了,他一说,我这脑子才算是转过来,感情杨朱大老爷拉着我们并不是为了那护商的钱,他们是想要跟着**后面捡便宜,要是得到了下的任务,那就更好了!”见嬴驷不明白,白刀子道:“这样说吧,杨朱大爷手上有几百个兄弟,这点人力,撒在西域,那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北秦并没有放弃那祈连府,君侯把他的女儿都封成了祈连王,**祈连府,就是要守住那里,并且在那里留下了大量的**。可是我们北秦的**那是什么**,要吃人的,不吃人能叫**?打仗是一个必然!可是我当时吧……觉得不会立即打起来,怎么说刚刚打灭了禺支国,留下的**的军甲器物什么的,都要补给不是?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君侯对此十分的重视,他在七月的时候去西巡了,就是看祈连府展的怎么样了,我这个狗脑子,就是忘了我们北秦国展的度,有这近一年的时间……祈连府就算展不壮大,可至少会让**有了再战的能力!到时就会兴兵,兴兵就会打仗,而我们佣兵团,就可以跟着**的后面,打打便宜仗,得些战利品,那里的东西,一运回来……”

    白刀子越说越气,最后只好喝闷酒。嬴驷踌躇一下道:“北秦……我们北秦,不是才和赵国打过的么,现在就又要打?”白刀子没有说话,嬴驷身后的一个酒客回身笑道:“那是去**啦!从去年末结束的战斗,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半年多了,有这半年,我们北秦已经算缓过来了,说起来,我们北秦就是这样怪,打禺支,那战斗力,根本不在话下!”

    白刀子道:“,你打过西征,了不起,行了吧!”那人哈哈大笑:“不错,老子当年就是豁出去打西征,所以老子现在可以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哈哈……”嬴驷道:“这位先生,既然打得好好的,怎么没在军中呢?”那人讪讪一笑,不自在道:“我到龄了!”

    白刀子道:“北秦**里一般不会有过三十的人,他过三十了,领了一笔大财和一批奴隶,得到了一块大号的空地,起家立堡,现在是一方堡主了!”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嬴驷动容……他真的动容……仅仅只是打了一场西征,这个人就有了自己一方的基业。相当于一个贵族。打仗能有这样的厚利?可秦国……为什么做不到?正在这时,外间童音响起:“快报……快报……我北秦大军与中山军战呕夷水,大军战得胜,两万中山军不堪于战……快报……快报……我北秦大军与中山军战呕夷水,大军战得胜,两万中山军不堪于战……”酒店中一文士叫道:“我要一份,拿来!”报童飞步过来,文士掏出了钱,道:“还卖报呢?你不是要考军校么?”报童道:“赚完这最后一笔钱,我中午就去!”

    报童离去,文士看着报纸。边上的酒客道:“解先生,快与我们!”解先生看着报纸,不由失笑摇头:“这些东西,可看的价值不大!你看,通篇下来,只说中山国对我国的欺辱与轻慢,我大军征讨,他们不降,出来迎战,结果就败了。这里面没有敌我两军的军力对比,我们除了知道中山国两万大军战败,但擒了多少,死了多少,战斗打到了什么地方,我军出战的兵力是多少,战损如何?全都没有……”一边的店老板笑道:“那都是机密,哪有在报上说的道理,这它国人层出不穷,真把东西写实了,不是泄漏了本国的机密么!”

    还是一个酒客道:“随他们去,反正呀,我们打仗,不吃亏!”与他对饮的酒客笑道:“你是楚国人吧,何言我们?”那人道:“我已经领到了北秦的国籍证明!你再乱说,朋友归朋友,官司却是要打!”对面人道:“开不起玩笑……你花了多少钱?”酒客道:“说来你不信,我已经把家产全部变折,一儿的到北秦来啦!”对面人道:“你家里可有不少钱!”

    那人道:“话是这样说,但楚国国内的争斗却是太多了朝不保夕,我们商家要的是什么?平安,与稳定,不然哪有可能这样财?楚国地方是大了,但偏远的地方日子太苦了,赚钱都没有地方花,富贵的地方……就不要提了,我现在把钱都折出来,先存在金行里,就等着……嘿嘿……”他言下之意,对面人却是了解了,道:“你是说……这中山一战?”

    那人得意道:“说来我也是犹豫着,本来我是想把这财砸在祈连府,可后来一听……”这时,他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起来,小的只有他和他对面两个人听。对面人一惊:“你说真的?”那人点点头,却不说话,只是喝酒!对面人在脸上擦汗,道:“竟然这样……”那人道:“我也是赌一赌,天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看情况吧!”对面人点头,嬴驷了回呆,起身离去。

    在他的身后,白刀子已经醉了过去。嬴驷在大街上来回走着,他才吃食过了,所以也不饿,只是猎奇的看着。左右,是一排排的房子,北秦的房子间间相俟,以大石、砖条、瓦片、和少许的木为主。在房前,正常都有一片的花草绿圃。在北秦的街道上,两边都种下了各种的树木,林木荫荫。地面……平滑的不成样子,那是水泥砌成的。车子在上面跑得没有一点的声响,只听到马蹄那清脆的响声。商店与食肆层出不穷,忽然嬴驷一顿……好大的一面琉璃!透明的……在里面陈列着好几件华丽的衣服!嬴驷看得出来,这和自己光顾的那家小店一点也不同,上面还有小标价……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嬴驷头晕。北秦侯怎么想的呀,你干脆说一万元得了!只是一件衣服这样贵,那未免太离谱了吧!门一阵的铃响,一个华丽的少女跳着脚从门里出来。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商的家人。在北秦,商人的地位非同寻常,道道的有钱人。正如北秦侯的话,在北秦,没有所谓的贵族,有钱的就是贵族。

    这名少女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丝薄的短绸裤,**部翘翘的,**却不怎么大,她的年纪还是小了点,头上扎着白纱的丝巾,脚上,是一条金丝的高根凉履。最明显的是两条长腿亮人的刺眼!嬴驷一生哪里见过这种光景……他一滞,鼻血都流下来了!身后的一个妇人出现,她道:“走呀!”女孩道:“娘,那*子好好笑!”嬴驷脸都红紫了!他擦着鼻子就要离去。

    但那妇人却是顿步,道:“孩子,等等,擦一下吧!”她芳玉的手上多出了一张毛边的软纸。嬴驷呆了呆,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但他没有母亲的,摇了摇头,嬴驷就要离开。

    “这孩子!”妇人上前,按住嬴驷,给他擦脸!女孩不乐意了:“娘,你干嘛对他这么好!”

    妇人回身道:“就不该过于宠你,你这样子还想要当女军?”嬴驷低哑着声音道:“多谢……我……”他本想说自己的本名,最后还是改口道:“田驷有机会,一定报达!”妇人道:“你叫田驷……看你的样子,要参加军考?”嬴驷道:“正是,我还是第一次参加!”

    那女孩笑道:“看就是外面来的土包子,你多点大,还想要多考?军校,考不上,就没机会了!”妇人道:“瞎说,他还可以当兵的!”嬴驷道:“这两者有区别么?”妇人道:“考中了军校,固然是一步登天,但军校的训练时间长,苦头可是大多了,不过也有幸运的,考不上军校,但是可以当兵,如果你运气,打仗立下了大功,和上级的军官处的好,也能从军官的身上学习,到时,未必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嬴驷道:“那……姑娘也要考军?”

    女孩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考军,我是要当女军,我是要当燕子的!小样的,你不知道燕子是什么意思吧!那是我们北秦侯的亲身卫队,到时,我就可以天天看着君侯了……”

    嬴驷心里顿时对北秦侯充满了酸意……在北秦……连一个普通的小娘……都对北秦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这样的世界……北秦侯的心里,能容得下姑姑么?这样说来,姑姑的日子岂不是过的很惨?嬴驷绝对不会相信,北秦侯见到这个小女孩会放过不吃的。

    男人都是好色的。这一路走的不大容易,但还是到了征兵的报考处。嬴驷急着离开那妇人,一路到了队伍中排队报考。考官如常的拿出了一张表格给他们填写。嬴驷如常的填了。

    真是奇怪……我不远千里,从秦国到北秦来当兵?嬴驷觉得好笑,但笔下不停。

    收了表格后,嬴驷和一群和他一样的男孩们给拉到一起,一批批的检察。他舞了一路剑术,又**了两轮弓箭,得到了赞赏,就给叫到一间房里,十余个孩子都在。一名军官道:“现在,都有了,把衣服脱了,全部……”他说的冰冷无情,没有一点的余地!孩子们有的犹豫,最后还脱了。但嬴驷却很为难,他已经不敢想自己是怎么脱的了,古人是不会把身体这样自由的露给别人看的。军官命令他们做出几个动作,还看了他们的后门,这让嬴驷感觉到一阵的羞辱!不过总算是结束了。军官说了一个让嬴驷能接受的理由:“身体都合格!”

    原来是看他们的身体!也对,有的人身体有暗疾,比如说身上的皮肤病,还有长瘤子的,这都是不能要的。但考验还没有结束……想要当北秦最好的军校里学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嬴驷领到了一张地图……上面是军校的地址!还有一张证明书!“你们可以丢了地图,但不能丢证明书,如果丢了,不用再走了,直接回头,你们一定要检察自己的证明书,到达军校的时候,会有人查你们的

    证明书,没有,**会当场格杀你们!考不上可以,但丢了命就不好了,你们只有三天的食物,但你们要走七天的路,你们不会有武器,除了这把小刀,走到军校,你们就是学员,七天后,走不到的,就取消资格……时间……到点不候!”考官们说完了之后,他们一一离去。最后一个考官回头:“给你们一个建议!不要结党而行!这,最后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比一群人会好一点!除非你们真的很相信对彼此的信任!”

    嬴驷庆幸自己是吃过后来的,他默默的不说话,独个的出了门。而他的身后,还有很多人在议论着结伴而行……毕竟,三天的食物,走七天的路……那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消的!就是三天的食物,也是勉勉强强的,当嬴驷出了门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孩哭着从门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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