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宫中,一片的燕语莺声。几个赤足的燕国进献的美女嘻嘻哈哈的躲来躲去,太子语蒙着眼睛,东摸摸,西抓抓,嘴里道:“小乖乖……小乖乖……”猛然一扑,却是一片的冰冷,太子语摘下了蒙巾,却是一只铜鹤。太子哈哈大笑,往地上一坐。几个赤脚燕女立时过来,太子一手一个,揽在怀里,一嘴叼住了一个燕女胸前的娇嫩,手却往一个他自己也不见的燕女腿间**去。燕女嫩着声音说道:“太子……上……榻上……”太子道:“好……好……怕冷是不是?那还不穿鞋?”一个燕女笑道:“不是太子爱看奴们的脚,奴也不想这样冷呢……”太子呵呵笑着,道:“这样美的东西,怎么能胡乱包着呢……”说着,猪哥太子一下子抱住一个燕女的小腿,硬拉起那足脚,不顾上面的尘垢,张嘴就舔……

    一声微哼响起。太子殿下立刻站起,神情一清,再也看不出刚才的猪哥样,身子微微一躬,淡淡的,一股子青卷气散出来,道:“丞相。”的确如此,太子殿下在过去的时候,一向是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可是现在却是不同,赵侯不在了,他是监国了,所以自然要好好的对待自己,于是这位太子爷就把几个燕国向赵国进贡的美女招起来。

    燕国地处北地,十分的寒冷,加上燕国的穷,所以燕国的女子往往穿不起鞋,她们虽然穿不起鞋,却打起赤脚来了,平常脚踩都是燕国的黑泥,那泥嫩嫩软软,可不是那粗烂的石地,加上青春无极限,年青不言败,女孩们年青的时候,小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天生的**脚,而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女子往往穿得很多,露出个芝麻也比西瓜大。这和楚国不同,楚越地方,气侯很湿热,女孩们就算是光着**,也是比比皆是,那些山野里,一个文士进入,很正常的就会遇到女子的求爱,开放的不成话。可是在北方的燕赵,这里却讲了一定的礼法,女孩露的也不多,所以就比较起来,实质上楚越女子的水上脚更嫩人,可是却比不过燕女的嫩足。太子平常玩的女人不少,最喜的就是燕女,相比起来,魏女不好搞,魏国不好得罪,戎胡女子一嘴臭味,更不好,而秦女则是粗野,怎么能及得上燕女的娇柔。

    “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这是诗经中的《南有嘉鱼》之选段。仅从“燕笑语兮”就可以知道燕女之好。可惜……虽然赵侯不在了,但是丞相太戊午却是不同。他资历十分之高是赵侯三年就立的相,现在是赵侯十六年,丞相立位十三年,根基以深,太子想要稳定自己的地位,得罪了谁也是不可以得罪太戊午。

    太戊午苦笑,他也不想得罪太子,于是微微一揖道:“太子。”他微微一扬手,几个仆人拿着竹简献陈。太子明白,这是赵国大大小小的国事,这段时间,太戊午十分的尽职尽责,每次得到的文案,他都要拿来,这些文案经过了太戊午的处理,但是太戊午要求太子在每份文案上批示,不然的话,政令不行。好在的是,这份苦心太子自是明白的,这是为了让太子更好的了解国事,也是为了让太子更好的处理这些事,这样对太子有着十足的好处,同时也可以让太子立威。挥手让燕女退下,太子道:“是出了大事么?”

    太戊午道:“却没有大事,主要是各地的钱粮征。其中有要往中山的军粮,还有其它的杂税,太子这两天看这些政章,不知心里有什么感想?”太子回味一下,道:“我大赵各地的兵力大约有五万,边军十万,这两年为了打中山,多征了一批军力,现在的大赵可以拿出手的兵力大约算是三十万,只是这里面可以算得上真正精兵的就只是十万多点,要说可以和魏国武卒相抗的,不过两三万,而我大赵的财力却是严重的不足,大多数的军队都是管食而无饷,就算是管食无饷,也不能保证士兵餐餐饱食,有的地方军一日只有一餐,却不知这些地方军要如何维持……”太戊午道:“林间有兽,河中有渔,但长此下去也是不好。”

    太子笑道:“就是如此,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钱粮!”太戊午点头,笑道:“一切之要,维在一个农字,我大赵真正缺少的就是从农的农夫,对于我大赵来说,钱是可以打仗抢的,而粮……却是行军强国霸国固国之要害所在!”太子犹豫一下,道:“可是农夫从农,往往却食而不饱,大多的赵民百姓令肯去打猎自食。”太戊午道:“这是因为下面的官吏会重重加税,一般来说,我大赵的税赋的确是重,可要说会饿到了人,那可不会,百姓一边种田,一边也可以行猎,除去赋税,的确是可以有剩余的,但现在……唉……这是各国通病,却也是一时无法。”太子道:“魏国当然也有这个问题,那魏国是如何解决的呢?”

    太戊午道:“魏国的方法是李悝之法,他们是用平粜法。善为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国当善籴粜。小饥则小熟之所敛,中饥则中熟之所敛,大饥则大熟之所敛而粜之,则虽遇饥馑水旱,籴不贵而民不散,取有余而补不足也。行之善者,国以富强也!说来此法的确是好,可问题在于……行此当先有国府出资收购民间的多产之五谷米粮,这一点上,我大赵不同于魏国,我大赵实是没有这笔巨资之款呀!”太子想想道:“的确是如此,可是北秦起野,我听说北秦五月行大商之会,钱多的花不完,这北秦出野,出身于部族,按理说是一个穷部之国,何以此区区北秦会如此的富庶呢?更是现在成了我大赵之大敌也!”

    太戊午道:“北秦之富有因之三也。其一,是北秦人多好奇,以奇之物销于魏齐,以此换利也,只是别的部族可销之物无过乎牛马羊之类,而北秦却要多得多,所以北秦可以得富;其二,北秦人好战,以战掠它国之资,北秦人灭义渠,得牛马羊及广阔之地也,北秦人打通了西方禺支国,更是得到了一国之富足;其三,北秦人兴商,商人在而富其地,这是北秦三富。可是此三者皆有过也。好奇,必疏于农桑,治国之道,农桑为本,此万古不变之法也,他们现在总是向秦、魏、齐等国购米粮五谷,一旦与众国交恶,只消断了供应,其国必乱,那些奇之物可食可用么?而北秦人好战也是大恶,他们现在打胜了自然可以大声说话,但是哪一天他们损兵折将,到时就亏大了,一旦国事有背,当国之亡也。吴国曾经何其强大,然越国兵,二十载就灭其国,可见于此,胜得起,却不能败,这就是北秦之害也,至于以商而国之,这更是大错,太子请想,北秦得商,只是北秦兵威,要是北秦兵威不在,换了太子,您是愿意用刀剑付钱,还是用钱去付之?商人尔,大乱临头,还不是各自齐飞,是以北秦现在虽富而强之,可这一切却不能长久,非是治国之正道呀!”

    太子细细听着,过了一会,算是回过味来,笑道:“丞相厚赐,语受教了。”

    两人细说笑语,忽然警钟大响。太戊午和太子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还是太戊午反应快,道:“去政宫。”太子应允。两人匆匆而行,方自到了赵国的政宫,就见一队队的值勤侍卫到了。太戊午道:“退下,值日官何在?”值日官上前下跪。太子道:“何人撞钟?”

    值日卫侍的官长道:“是出征的射仆大夫!他回来撞钟!”太戊午大吃一惊,道:“他说了什么?”值日官道:“卑职不敢过问。”太戊午道:“他有没有乱说什么?”值日官道:“卑职不知!”太戊午顿了一下道:“让当值之人全部闭口,你去,亲自带他进来。”

    值日官退下,太子道:“是不是前方出了问题。”太戊午面目严肃道:“臣刚才说过北秦的大利与大弊,其中一点,北秦伯!”太子道:“这当如何说?”太戊午悲声道:“北秦伯其人不同,此人天下大才,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他会打仗,臣之前不赞同君侯出战,就是因为虽我大军之众,我大赵官兵之勇,可是北秦伯本人的军事才情却是厉害无比。太子请想,当年北秦伯带百骑敢和义渠十万众开战,并且他还赢了,可想而知,此人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同时连齐国的孙膑都对他推崇备至!所以当君侯起兵之时,别人虽无话说,可是臣却极是担心我大军之败,现在射仆大夫突然而来,不是败了,还能是胜了吗?”太子顿时骇然。

    好一会儿,那太子才道:“败了……我十万多的大军竟然会败?”太戊午道:“只怕不是失败那么简单……”太子双目圆睁,激动道:“大败……”太戊午道:“是前所未有的大败!”他重重的一叹,悲声道:“但愿是我错了……”正当这时,急步声传来。

    值日官带着射仆大夫而来。那射仆大夫大约四十余岁,一头乱,这还是他自己打理过的,衣服上更是灰尘仆仆,脸上的悲色不问可知。太戊午和太子的心都沉了下去,他们两人都自是明白了,如此模样,要说赵军胜了,那才真是狗不吃屎,怪了。射仆大夫一下子跪了下来,方自要说话,太戊午大叫:“住口!”他须皆张,双目圆睁,如同一只疯虎。

    射仆大夫顿时怔住。太戊午这时不顾别的,大声道:“值卫兵卫!”值日大叫:“在!”

    “政殿之内,不得有人,卫士在一百步外警哨,有人乱闯者,不问尊卑,不问大小,不问出生,不问官职……杀!”太戊午说到这里道:“连你在内!!”值日官头上冒出了冷汗,道:“喏!”匆匆出去,不消一会儿,只听衣甲相碰之声,一队队的赵国宫卫就把政殿给封得死死的,一应的宫娥侍从给士兵拖出,转眼之间,就斩杀成了肉泥。

    听到了外间的惨叫,太子身子微微抖,他是见过自己的父侯这样过,但太戊午却是没有,一直以来,他以为这个丞相都是一个老实好人的好为人师者,现在看来,他也有自己的爪牙之利。太戊午闭目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他举步而动,到了门口情况,再回来看向窗口,最后才关闭一切,虚手一扶,那射仆大夫哪敢要他的手上身,立时随势而起。

    太戊午道:“现在说。”射仆大夫一擦自己的眼泪,悲声道:“我军大败……七八万之军战死,十万之军被俘,现在君侯带着残兵退到了皋狼之地,北秦军大步前进,连蔺县也……丢了……现在北秦大军想是正在皋狼城下,臣得君侯之令来宣令诏。”太戊午道:“令诏拿来。”射仆大夫拿出赵侯的草书,那是几支竹简。太戊午在手上随便拼着,一会儿看着道:“君侯要臣过去……还要太子你……征召兵马援军!”太子气急败坏,大叫道:“二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会败得这样惨,十万大军被俘,这简直是离谱!”射仆大夫道:“太子息怒,太子息怒,臣说的都是实情呀……”太戊午道:“等等,这个消息,你和别人说了么?”

    射仆大夫道:“臣是从容入城,到了宫前,才急着撞钟,绝对没有惊动它人,这点分寸,臣还是知道的。”太戊午道:“你总算是不蠢……”一踢射仆大夫的**道:“把我大赵的军图拿来!”射仆大夫急着起身,到了殿后,他也是参赞军务的老臣,自然是知道,赵国的各地军情一般都会放在政殿的后方,是用一个木架支起的大号皮面子,这上面就画着赵国的军力布防图。很快,此图给移出来。三人立在图前。这上面标注出了赵国的军力。

    太戊午道:“太子觉得这件事要如何是好?”太子道:“这个……邯郸虽有兵马,附近的兵力集在一起,也就是五六万而已,而且这些兵力也不能全抽调走,至于肥、列两地还有中牟之地的兵都不能乱调,这样一来的话,我们也只能调到两万军队,从这里到……皋狼,一路上,我们收地方之军,也许可以得到一批兵力,算起来,最多只有五万……射仆大夫,你说……北秦军和我大赵之战,他们动用了多少兵力?”射仆大夫道:“……”

    太戊午道:“说!”射仆大夫一惊,道:“三万……五万……”太戊午道:“三万还是五万!”射仆大夫羞红了脸:“三万吧……”太戊午怒道:“三万?只是三万?还是三万以上!”

    如果是一般的人,也许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可是赵国的国情不同,射仆大夫也不是第一次从军,所以在此看得很明白,他嚅嚅喏喏道:“三万……也许不到三万……也就是这个数字了……”太子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大赵二十万大军,会打不过三万北秦兵?简直离谱!”太戊午却是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道:“吴起可以用五万兵破秦五十万兵,那么北秦刘羲用三万兵打败我大赵二十万军……这并不是不可能……”

    “铛!”愤怒的太子一剑劈出,长剑斩在地上,出清响,在磨得平滑的石板地上砸出重痕。太戊午道:“君侯现在情况如何?”射仆大夫道:“君侯在皋狼城,有兵五万余,想来不会有事。”太戊午道:“北秦兵三万破我二十万,现在君侯身边只有五万人,还没事?”

    射仆大夫道:“丞相不知,北秦军的骑兵特别厉害,他们卑鄙无耻,擅长用箭,而箭支上总是上毒,卑劣恶毒,无以复加,可骑兵再厉害,却是不能攻城,北秦军的兵力再强,想要攻下皋狼,却是不能!”太戊午明白了,道:“的确如此,攻不下皋狼,却是可以围城!君侯之前想必在皋狼调了粮草,现在困守皋狼,米粮怕是不足了。”

    “调中山国之军,我们在中山国还有大军,再大行征召,只要征召,我们就可以拉起一支新的二十万之军,本宫要替君父一血前仇!”太子大叫。太戊午道:“太子殿下!”

    太子顿住,叹了口气,道:“丞相……我错了……”太戊午点头道:“此事重大非凡,我大赵既然败了,就不能出错!射仆大夫,你去,请赵恨大师,请大亲自出手,一定要保证君侯的安全,在万军之中,万一不幸,也要把君侯救回到邯郸!”射仆大夫激动道:“卑职遵命!”说着,他站起身来,从太戊午手上接过太戊午的丞相令牌,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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