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瞳孔猛地收缩,不待那小蛇从鹞子项上脱离,已双手持刀,斜斜的劈下。这一刀用尽全力,竟生生地将鹞子连肩带背劈作两半,那小蛇也被斩作了两段。

    但是蛇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生物,身体虽然被斩断,但是仍然活着,带着蛇头的那一段,在地上一触,又已弹起,利口大张,红信闪闪,飞速地向王虎的脖颈扑来。

    王虎直吓的冷汗淋淋,他可不敢去用刀去挡,谁知道这怪蛇还会做出什么怪事来?百忙之中,身体笔直的向后一仰,居然做了一个标准的铁板桥。那蛇头贴着他的鼻子飞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站在王虎身后的一名大汉,手捂着脖子,连连后退,显然是被那蛇咬到了。他身边的同伴却无人敢上前帮忙,反倒纷纷的向两旁闪去。那大汉和鹞子一样,没挣扎几下,便停止了动作,但是那蛇头仍紧紧的咬在他的脖子上,并不松开。

    王虎站直身躯,只觉的一阵寒风吹来,背上透骨的凉,原来刚才竟生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还是低估了宇文夕月,没想到她浑身上下已经连根手指都动不了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杀掉两人。

    恨恨的看了一眼宇文夕月,见她嘴角挂满了鄙夷的微笑,王虎气的牙齿咯咯直响,暴怒道:“宇文夕月,你不要得意!我们还有是十一个人,足够让你生不如死的。老曹,你来,接着把这娘们的衣服扒光!”

    那唤作老曹的人吓得哆嗦了一下,连连摇头摆手,示意自己不干这差事。王虎又望向其他的人,只见凡是自己目光所及,一个一个都像躲瘟神一般的躲开了。废话,鬼知道宇文夕月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机关?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一条毒蛇,浑身上下都要命。

    “妈-的。全是废物、胆小鬼!”王虎骂骂咧咧的吐了口唾沫,紧了紧手中的钢刀,便欲亲自上前去除掉宇文夕月的衣物。

    就在王虎手中的钢刀刚刚搭上宇文夕月的身子时,突然破风之声传来,一diǎn黑影击在那柄钢刀之上,王虎只觉得胳膊被震的发麻,手中的刀险些脱手而飞。急忙后退两步,身形一矮,转入防御姿势。这时才发现刚才击在自己钢刀之上的,居然是一截枯枝,不禁心神大惊。

    “十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不觉得丢人吗?”随着清朗的话声,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只见他面如冠月,目如朗星,一身红色官袍,足蹬鹿皮快靴。真个儿是丰神俊朗,潇洒飘逸,只是眉目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什么人?”王虎瞪着来人,怒声喝问道。

    “我叫贺子铭!”那青年缓缓的説道,“相对于你们的身份来説,我是官!”

    “宇文夕月!”王虎再次怒喝道,“你个臭娘们,居然还勾结官府?”

    “王虎!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宇文夕月喷出一口鲜血,厉声説道。绿林中人,最看不起的事情当中就有一样是勾结官府,所以她才急于撇清。

    贺子铭自失的一笑,説道:“原来你们是内讧!我倒显得鲁莽了!”

    王虎闻言,语气略松説道:“既然阁下跟她不是一伙儿的,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宇文夕月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么一个救星,安能就此错过,急忙冲贺子铭説道:“你可是来找人的?”

    贺子铭微微一皱眉説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人的?难道那封信便是你送的?”

    宇文夕月虽然不知道什么信的事情,但是眼见贺子铭误会下去只会对自己有利,便急急説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儿。”

    “在哪儿?快告诉我!”贺子铭也急急説道。

    宇文夕月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説道:“你先帮我把他们全部都杀了!我再告诉你!”

    贺子铭是赤诚之人,根本没想到宇文夕月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会骗人,听她所言,还以为她便是那个给应天府送信的女子呢。

    原来贺子铭和无名去天网秘牢提赵正没有提到,问了守卫才知道长公主李岫心事先来过,他们又急急忙忙的去找李岫心,结果发现这位长公主殿下也失踪了。

    二人匆匆的向太后、皇后和三位内阁大臣汇报之后,贺子铭眼见自己留在勤政殿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自己出来寻找线索。李观棋是在他的面前被掳走的,虽然现在还没有人追究他的责任,但是他心里却非常的着急和自责。

    因为负责入室调查的主要是应天府,所以贺子铭便首先来到了这儿,试图找到能够帮到自己的消息。

    贺子铭来到应天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应天府的签押房里,只有一个书吏趴在diǎn着油灯的桌子前面睡觉。

    贺子铭瞧见桌上摊着厚厚的案卷,最上面的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烦转皇后娘娘亲启!”,字迹娟秀,一看便是女子所书,不禁感到奇怪,便顺手拈起,拆开看了看,这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忙“咚咚咚”敲了敲桌子。

    那书吏睡得正香,忽然被他惊醒。他不认得贺子铭,不过看他一身侍卫官袍,便知道是宫里头来的人,忙揉了揉眼睛道:“大人,您有什么事?”

    贺子铭抖着那封信説道:“这信是谁送来的?什么时候送来的?为什么不送进宫去?”

    那书吏刚刚醒来,头脑还不清楚,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的搞的更是头晕,稀里糊涂的diǎn了diǎn头又摇了摇头,却愣是一个字也没回答。

    贺子铭勃然大怒,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喝道:“你快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书吏苦着脸道:“大人放手、放手,请听小的説话,咳咳咳,喘……喘不上气来啦。”

    贺子铭重重一哼,放松了手,那书吏揉了揉喉咙,喘息道:“大人,这封信是上午一个女子送来的,她只是交给了门口的大头兵,别的什么也没有説。咱们现在忙的晕头转向的,哪儿有功夫去管她这闲事啊?”

    “这是闲事?没看到这是给皇后娘娘的信啊?”贺子铭提高嗓门问道。

    那书吏苦着脸説道:“大人,咱们这是衙门,不能随便哪个阿猫阿狗拿了一封信来,咱们就往宫里头送啊!出了事,谁担待的起啊?”

    贺子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知道和他也掰扯不明白,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那书吏望着贺子铭的背影,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角,暗自鄙视了他一番。

    这封信正是柳含烟送的,她在知道了李观棋的身份之后,便偷偷的跑了出来,所以宇文夕月才一天没有见到她。可是柳含烟虽然要给何璧珺送信,让她设法营救李观棋,但是皇宫大内又岂是她能随随便便进去的?她也不知道去中枢府,所以最终这封信只走到应天府书吏的案头之上,便停止了。

    贺子铭虽然也无法确定这封信的内容真假,但是没看到也就罢了,看到了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一丝线索?他越想越是烦躁,不亲自去看一看,这事儿总是梗在心头。

    想想如果贸然带兵前往的话,一来消息并不确定,二来也容易打草惊蛇,所以他还是决定先独自去信上所説的周村瞧瞧。

    周村虽然离京师并不算远,但是贺子铭毕竟是第一次来,再加上下雪,迷了视线,所以便有diǎn儿迷路,七转八转的便走到了这树林中来。正好看到了王虎试图侮辱宇文夕月,他生性嫉恶如仇,当然不能坐视不管,这便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现在贺子铭听宇文夕月的语气,便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只是他也非常奇怪,李观棋明明是被上官瑾抓走的,怎么又会落入到这伙人的手里来了?

    贺子铭并不嗜杀,所以一听宇文夕月让他把王虎等人全杀了,便皱起了眉头,冲宇文夕月説道:“他们虽然可恶,但是姑娘你并未受辱,他们便罪不至死,何苦要将他们全杀了呢?”

    宇文夕月一听贺子铭这么説,也是气愤难当,怒道:“等我受了辱,再杀他们又有何用?我数十下,你要不把他们全杀光,我便打死也不告诉你李观棋的下落。一……”

    贺子铭没想到宇文夕月性子会这么急,刚想出口解释,她又已经喊出了“二!”

    贺子铭没有办法,只好呛地一声拔剑出鞘,冲王虎等人説道:“得罪了!”

    不待贺子铭的话音落下,王虎的钢刀已当头斩下,他这一刀算得上是偷袭,但是仍是没有砍到实处,贺子铭已从他的眼前消失,当他急转回身时,才发现他的十二个手下,眨眼之间已倒下去了三人。

    “三!”宇文夕月在后面仿佛火上浇油一般的又喊出了一个数字。

    王虎咬牙切齿地挥舞着钢刀,试图追上贺子铭,但是,几刀下去,无论在亲身的体会上还是心头的感觉上,他全有着在追逐一抹光闪幻影般的错觉,任他将钢刀舞的飞快,但却丝毫沾不上贺子铭,不是一击落空,便是稍差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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