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交代夜魂,让他好好磨磨那小子。”

    咦?

    交代夜魂,不是他自己出马吗?把她这样子算是什么样,他是应了她的要求还是没有应?呃——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了。

    “那个——夫君,我的意思”

    “我累了。”

    “呃——”,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睡吧。”他的眼睛不是一直都闭着吗?那就睡吧,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已经早上了呢,天都亮了,他还睡。雪儿差点激动的将床上的男人用力的扯起来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的狠狠摇晃一番,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回头一想,事情这样,不正好如她所愿嘛。

    他累了呢,睡了一个晚上还累,天知道他昨天晚上上哪里去做贼去了,也好,只要他睡着,就只会躺在这张床上,反正她现在精神好得很,她会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盯着他哪儿也不准去。

    于是,展狂闭着眼假寐,雪儿在一旁用力的睁着眼,就算睁着睁着又闭上了。

    她哪里晓得,床上的男人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直至日上三竿,门外有人走动,春晓和春夜已经等在外头,好服侍他们起床梳洗。

    “夫人,您醒了吗?”敲门的,是春夜。

    醒了,不过,雪儿不敢大声的回话,深怕吵醒了床上这个说累了的男人,于是,她轻手轻脚费了不少力气才从展狂的怀中挣扎,仅是披了件外衣便出来开门。

    “夫人——”

    “嘘——”纤指比在嘴边,“不要太大声,会吵醒他的。”关上门,她好小声好小声的说着,然后,领着春晓和春夜到了远一些地方,才敢大点声说话,只要他没有醒,他就会一直睡,一直睡着,就不会跑去赖家了。

    没有别的法子,她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手法。

    “傲人起来了吗?”

    “小少爷已经起床了,立蓉姐在照顾他,待会用过早膳之后,小少爷还是到书房去读书,夫人有其他的吩咐吗?”

    “没有。”雪儿摇头,傲人乖乖的很好,“夜魂有没有过来过?”

    “没有。”

    “好了,你们先去作别的事情吧,这里暂时还不需要服侍。”眼儿,又不自禁的瞧了紧闭的房门一眼。

    希望刚刚的动静没有把床上的男人惊醒,虽然很奇怪,以他的武功修为,只要一点声响就足够惊醒他了,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半点反应。

    大概,真的如他所言。

    他累了。

    最近,生了太多的事情。

    “可是,夫人该用早膳了。”春晓担心的看了雪儿的肚子一眼,“现在夫人一人吃两人补,饿不得的。”

    雪儿顺着春晓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腹部,才蓦然想起,她怀孕了,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没关系的,再过一会,我会陪老夫人和小少爷一起吃的。”

    “那——”春晓迟疑了一会,不过,尽然主子有这样的吩咐,做下人的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春晓和春夜就先下去准备了。”

    “嗯。”

    事实证明,雪儿的担忧,全然是白担心了。

    展狂真的睡了,睡得很熟,连叫都叫不醒。

    自从春晓和春夜进了水园,叫过她之后,雪儿便不曾再躺上床,整托衣裳,探得展狂的呼吸确实很平稳,看起来,是睡得很熟的样子,于是,她便离开水园,与余如仪和傲人一同用早膳,当然,还有夜魂。

    “夫人——”比展狂还冰冷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叫道。

    雪儿温柔颔。

    如同往常,坐下,用膳,然后,三三两两的话题,有人问,有人答。有时候,有人问,也不一定有人答,不过餐桌上,总不至于食不言——

    “对了,夜魂,昨儿个晚上,堡主有没有找你商量什么事?”一大堆杂乱无章的雾团盘在脑海中终是不散,雪儿满腹疑问,还是决定稍稍的询问,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解答,她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不过,这事,关乎己身,就另当别论了。

    夜魂动作一顿。

    随即摇头。

    “没有。”

    “没有吗?”喃喃轻语,两眼微微向上,“那就奇怪了。”

    奇怪?

    确实很奇怪,夜魂怪异的望着雪儿一眼。

    “你知道吗?堡主今天没有出门哎。”现在已经不早了,他没有出门时合她的意,却也很奇怪,“昨天不是说好的吗?今天他会前往赖家解决问题。”

    那是因为堡主昨天晚上就已经去过了。

    “堡主已经回来了?”

    “回来?”水眸微微一挑,“他有上哪儿去吗?”

    露馅了,夜魂聪明的选择了闭嘴,如果该说,便由堡主亲口向夫人说,而不是经由他的传达。

    “夜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真的?”

    “是的。”至少,他并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夫人,至于堡主大人,他这个为人下属的实在做不了太多的决定,一切,由堡主亲定。

    夜魂虽说如此确定,雪儿却半点也不信,不过,她也不能冒冒然的去把床上沉睡的男人揪起来,让他一一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有瞒着她偷偷的溜出去,不过,一想也不对啊,从别庄前去赖家,一来一回,也该天亮了,难道说,她醒来的时候,其实,他才刚回来。怪不得他会说累了。

    脑海中的杂团,越来越清晰。

    午膳,雪儿没有唤醒展狂。

    午膳过后,便有人上门来拜访,来人自称姓赖。

    “赖以农?”,雪儿惊呼,太夸张了吧,展狂才要去找他,结果,他自己却找上门来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暗的不来,他已经打算明着来了吗?直接上展家来挑衅?

    “是的,夫人。”李叔点头,来人是这么说的。

    “他有说是因何事而来吗?”

    “有。”李叔再度点头,“他让下人抬了不少的礼,说是来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这倒是稀奇了。

    “让人到花厅等候,我去唤醒堡主。”

    “是。”

    兵分三路,李叔去外头迎赖以农入府,其他人,准备茶点,雪儿去水园唤醒展狂。

    他们的屋内,静寂一片,安静的仿佛无人之境,门才推开,雪儿便不自觉的放缓了动作,深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一步一步,莲步轻移,直至床前。

    床上的男人,拿下面具,露出他那张刚毅却不完美,也不俊朗的脸,如墨的浓眉,如两道利剑一般的直入云霄,抿起的薄唇,带着薄情。

    人说,唇薄的男人,意即情薄。

    雪儿现在一点都不信,展狂不是情薄,只是,一直没有让他投以情之一字的地方和机会,一旦有这个机会,他会将满腔的情意全数投注,一点也不会保留。

    这就是他啊。

    连睡觉之中,也看来如此严厉的男人,他,该是习惯了。

    要养成这样的习惯,该有多么的心伤和痛苦。

    白嫩的小手,抚上他的脸,布满伤痕的脸上,没有半丝动的迹象。“夫君——”她轻唤,睡梦中的男人,没有回应。

    “夫君。”声音大了些。

    “……”

    “夫君,该起床了,已经下午了哦。”

    “……”

    “夫君,外头有客求见,你该起床了,再睡下去,可就要变成一头只会睡觉的猪了哦。”声音越来越大,说的话也越来越来过分。

    “……”

    “展狂——”雪儿气结,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难叫醒,“展狂,醒过来。”她摇他,“该起床了,太阳晒**了。”

    男人,被晃动了。

    黑眸,睁开,眼中没有半丝睡意,压根就让人瞧不出,在他睁开眼的前一刻,他还沉入梦乡,看到他睁开了眼,雪儿松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衣裳,便要服侍他穿上。

    “夫君,我不管你昨天晚上偷偷的去做了什么。”穿进一只袖子。

    展狂黑眸光亮一闪,随即敛尽,没有开口回应。

    “现在,赖以农自己找上门来了,你也不需要自己跑去赖家找他。”瞥了他一眼,用很怪异的眼神,“想想你们还真是有默契啊,你想找他,他就算计找上门来了。”

    黑眸一闭,再度睁开,眸中,尽含着隐隐笑意。

    “好了,梳洗一下可以出去见客了。”酸酸的语气,活似老鸨母一般。

    花厅内,分散着不少东西,全是由赖以农带至展家的,说厚礼,也实在不过分。光是看这份量,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更何况,出自赖家之手的礼,也不会“轻”到哪里去,不好的礼,他们还送不出手呢。

    赖以农带了十六个护卫当搬运工,天晓得他为什么只带十六个,他起码得带上六十个才够了,不——六十个一点都不够,刚刚,他有幸得见展狂那位贴身护卫,果然是阴冷的跟他家主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冷得可以直接冻死人了。

    光是一个夜魂就可以抵得上他带来的这十六个。

    赖以农苦笑,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展狂不吃软也不吃硬,眼前这位夜大护卫,相信就是展狂的影子,展狂的化身,同样是不吃软也不吃硬的角。

    “夜大护卫,不知道你有没有幸屈就呢?”挖人家的墙角,这是赖以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算死到临头,还不知死活的挖这不该挖的墙角。

    夜魂一斜眼,冷冷的凝了他一眼。

    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没有兴趣啊,也是,屈就当然是没有兴趣了,就算真的要另寻主子,也得找个好的,不知道全国富这个名号夜大护卫有没有听说过。”

    这一次,连记冷眼都没有了。

    夜魂的行为,着实伤了赖以农的心。

    不过——

    他的心,早就不是完好无缺的了,光是一个展狂就快伤透了他,现在,再来一个夜魂,他还能说什么。

    “夜大护卫,考虑考虑——”

    “闭上你的嘴。”冷眼又来了,赖以农避缩了一下,还想再接再厉的说什么,却意外的看到门外有个小脑袋在探头探脑的,眼光一转,生意人的精明可不是空**来风,展家别庄,小孩子不可能没有的,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不过,能光明正大的在外头偷看的这里看来看去也就只有一个他。

    门外的孩子,是展狂的儿子。

    真是太幸运了。

    赖以农立刻舍弃夜魂而飞快的跑出门口,想要跟展家的小主人套好关系,以后有事就好商量了。

    “站住。”话落,赖以农真的站住了。

    不过,不是他自己有意愿自己站住的,而是被某个“护卫”给拎住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赖以农也可以不用再见人了,直接把自己的面皮剥下来放在地上任人踩个够。他被拎了起来,堂堂一个大男人,身板虽然没有习武之人那般硬朗,却也不失为“健硕”身高也仅是矮夜魂那么一点点。

    “来者是客。”

    “不受欢迎的客,便非客。”

    “呃——,有话好商量嘛,昨天展大堡主已经吓过一次了,再来一次,我怕会得病啊。”一吓再吓,只会被吓破胆,他赖以农活了三十二年,从来就没有这么被人吓过,而且,是在如此近的时间内。

    “你不该病。”

    “”,听夜大护卫这么一说,赖以农很认同的直点头,真好,想到一块去了。

    “你该死。”

    “呃——”,一口气差点没有把赖以农活活的咽死,老天,原来,无极堡的人都是这么狠得,他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嘛,为什么这么多人危险他死死死的——怎么说也是全国富,赖家的当家,赖以农。

    实在是被人瞧得太扁了。“夜大护卫,有小孩子,注意形象,会教坏他的——”气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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