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坐在床上,揉了下额头,“但他肯定会跟云秉说我跟那个男人是一伙的,云秉就算有些怀疑,如果找不到那个男人,也一样会把仇恨发泄在我身上。”



    云秉会对她出手。



    就看多久以后而已....她得有所准备。



    ——————



    云秉丢了什么东西,秦鱼目前还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个闯入者太厉害,尤其是那身手,她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自然也没从对方身上看到什么揣着的,不过她心眼多,安排了人观测云家反应,很快察觉到云秉排除了自己的属兵,说是调查什么反叛分子,正大范围排查北平境内的人。



    但北平那么多人,对方必定是有排查条件的。



    “轮到我们这里的时候,他的人肯定会大肆刁难,长点心。”秦鱼给自己在北平的所有产业工作负责人提了醒,自己却在府内越发勤劳学习钻研起来,力图把那些秘籍上的所有细节都给落实啃透了,比如一些能救命的土方子,能准备好就准备好,省得真遇上事儿了吃药都来不及。



    秦鱼的预估是准的,第三天的时候,云秉的人就上门了,查这查那,给生意带来不小的影响,不过也只是一天而已。



    卫苍出手了,算是投桃报李吧,答谢秦鱼对他小侄女的相助之恩,云秉那边没有确切的罪名也没法继续刁难,只能悻悻。



    卫家的公馆里面,副官提及了这件事,说已经处理了,卫苍颔首,看向对面坐着的叶衡,“我不方便跟她接触,你更适合一些。”



    这话听着很正常,但副官闻言忍不住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就想歪了,表情也变得古怪。



    叶衡看到了副官的表情,略挑眉,提醒他,“你想歪了。”



    副官尴尬,倒是卫苍笑了下,“如果想歪的事情成真也不错,这姑娘很不一样。”



    单身的女郎总是容易被联想到那方面的,所谓淑女君子好求嘛。



    叶衡却没多想,“她可看不上我。”



    一个女人眼里有没有情爱,其实比男人明显。



    秦鱼并没有年轻女子该有的浪漫情怀,说白了,她一点都不少女心。



    所以男人很难驾驭她。



    卫苍对这个话题也不多说,左右接触秦鱼是为了公事,要拉拢她也只能公办。



    “不过她好像在得罪云秉的同时也并不急于站在我们这边。”叶衡没能从秦鱼身上得到答案,但看到卫苍跟秦鱼共舞过,所以想着都统大人或许有所判断。



    “强者即是正义,这就是她的回答。”



    她要站在正义一方,所以就是站强者,那谁是强者?



    叶衡思虑了下,忽然表情略变,若有所思:“萧帅?”



    “对,在她看来,或许我跟云秉都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体统,真让她站位,肯定要站最有话语权的,也便是萧帅。”



    怎么说呢,这种心态也不奇怪,其实还挺正经,但如今乱世少有这么冷静的,也总有人不得不妥协。



    她很有原则,原则到让气恼,又怀疑她是否有这样自大的资本。



    “昨晚四街公园外....”副官说了自己的调查,因为附近有人听到枪声,按照路线跟时间判断,肯定是回家的秦鱼遇袭了,可后来他们也发现秦鱼毫发无损。



    这就不是巧合了。



    “出手的肯定是郝云通,能在他手底下活下来,还不满二十….难怪有这么大的自信。”卫苍对秦鱼的所谓强者理论并不生气,显得涵养惊人似的,但其实只是利益还未冲突的缘故而已。



    三人也猜测了下秦鱼的背景,四大盗墓应有她一分根系在,但盗墓团体少有她这么擅长经商的,而且这人的思想行为跟外交能力都更偏向西方化,又好像有偏离此道的意味。



    若不是她这般神秘,以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至于让他们这么在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她对时局看得很透。”卫苍倚着椅子,双手交叠,眉目儒雅。



    “所以她敢惹云秉。”



    “但萧帅那边.....”叶衡眉头紧锁,目前云秉为何这么“蠢蠢欲动”,不外乎一个原因。



    “萧帅的病.....”



    叶衡跟副官表情都有些复杂难言,因为都知道萧帅一旦去世,那么北洋军阀的政局就很难料了。



    是卫还是云?亦或者.....



    “别忘了,我们北洋军阀还有一个少帅。”卫苍眸色隐晦,笑意不明不隐。



    说起这位北洋军阀的太子爷,副官跟叶衡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



    云秉也不知最后有没有找到人,反正最后声浪慢慢削减了,给人一种俨然已经找到了人或者被中途勒令停止的猜疑感。



    如果是后者,就是帅府那边出了命令,也意味着云秉踩到了萧帅的底线。



    “其实不是,是云秉底下有人搜到了舞厅那边,结果刚好少帅在那儿.....”



    类似这样的八卦小道消息在北平的上流圈子里广为流传,自然也落入秦鱼耳中。



    萧帅委实是一个枭雄般的人物,名震海内外,但萧帅的儿子,也就是那位萧帅嫡妻所出的独子却是让整个北洋军阀一脉都颇感无奈。



    反骨,游手好闲,爱好玩乐。



    其实也不止一个儿子,但民国时期的封建思想并不弱,所谓嫡长为尊,既是嫡又是长,换在21世纪现代也都是最名正言顺的,何况是现在。



    所以对于这位少帅,秦鱼刚到北平的时候就俨然感觉到这位军阀体系中最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很可能是未来军阀权利洗牌的关键人物。



    只要他爹老了,只要他上位,那么偌大的萧氏一脉权利就很难集中强大,也很难抵御住卫苍跟云秉的争夺——别说卫苍现在忠于萧家,乱世权利之下,男人的权欲心远高于所谓的忠诚。



    厨房内,秦鱼煮着奶团,一边跟娇娇聊天,“看似消减了,其实云秉肯定不会甘心,反而会让郝云通敢在最后期限内加快调查.....这是你的机会。”



    娇娇白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确定你给云秉送的那副棺材画会让梁小真小心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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