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中华在金甬波离开后,魏中华开始对鸡的恢复程度进行评估,他试着用手去抓,鸡像刚出生的仔鸡,能灵活地逃开,再从鸡的啄食和饮水情况来看,应该说恢复了八成,其它情况还需要作进一步的观察。然后,他们就把鸡一只一只地转移到2o1室公猪馆。因为受空间限制,鸡笼只好叠放在公猪栏盖子的上面。

    安顿好鸡后,他们就围在猪冷冻柜前,等待着猪的苏醒。正如跟原定设计好的程序,猪按时完成解冻,正进入苏醒状态过程中,其中那只母猪的后蹄抖动了一下。黄伟宏正想说,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四周传来,同时感到整个1号公馆猛烈地摇晃了几下,人也跟着跳了起来,像生了一场大地震一样。

    他们都感到整个公馆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向后倾斜后,立即陷入了沉寂之中。

    “不好。”魏中华吃了一惊,明白一定是生了突事故,立即问道:“这是从什么地方传来?”

    他现指示灯和仪表都显示出,舱内的生保系统竟切换到备份系统中,而且备份系统正处于不稳定状态中,这就是告诉他这备份同样不可靠,即备份系统也可能失灵,这让他们大惊失色。魏中华犹疑了一秒说:“我下去看看。”

    “好像是在地下,会不会是火星地震?”吕雄雪猜测着说。

    “前面吧。”黄伟宏呆在2o3室门口也猜测道。

    当魏中华疾步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下面的压力传感器传来警报,他立时感到不妙,下舱肯定在泄漏,他估计人还没到楼下,自己早就先倒下了。他立即惊呼一声,向黄伟宏喊道:“快躲到房间里去,”他声音到的同时,身子也象子弹一样地射回来了,同时上舱的压力传感器也响起了警报声。

    黄伟宏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危险,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魏中华已经抢到他的跟前;吕雄雪因靠近2o1室放猪栏的那间门口,他跟2o3室之间的2o2室前隔着冷冻箱,一听魏中华的惊呼,航空兵出身的他敏捷加上本能,他一步跃上冷冻箱,跳入2o1室,一边叫小黄快跑。

    与此同时,魏中华早已拽上黄伟宏打开2o3室的门,把黄伟宏往里使劲一推,他借这股冲力,砰一声,把气闸门关紧了。整个过程只有五秒钟。

    黄伟宏被魏中华一推,肩膀重重地撞在床上,他才明白刚才电光闪石之间所经历的危险,惊得脸色白。幸好反应快,但魏中华还是感到压力降低带来的反应,他有点气喘吁吁,心脏砰砰直跳,身上直冒冷汗,和黄伟宏一起坐在床上歇息。

    稍喘口气,魏中华马上跟吕工取得了联系,得知他安全了,然后他心里在分析着,这里究竟生了什么事。

    是地震?陨石撞击?还是系统爆炸?或者是人为的原因?

    他的心牵挂着金甬波,急于想知道她那里此刻的情况,这不仅关系到他们自身的生命安危,关系到金甬波的生命安危,还关系到整个站的安危。于是他管不上身体上的不适,立刻打电话,电话是断号声。接着他打开了无线对讲系统,向金甬波呼叫:“o号!o号!金甬波!1号呼叫!我是1号!我是魏中华……”

    但对讲机的听筒里始终没有声音传来,这把魏中华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口,他拿对讲机的手有点颤抖起来。魏中华最担心的是,如果o号公馆也跟这儿一样出了事,这样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他一边不停地呼叫,一边飞快地想着,接下去该如何处置目前的困境。他又跟吕工联系上了,并交换了意见。他们必须等待金甬波那头的信息,如果在半小时后依然没有o号公馆的信号,说明金甬波那儿出事了。这里只好破釜沉舟,由一个人穿着舱内服冲出去察看楼下的情况。

    但作最后定夺的时候,魏中华却犹豫了。吕工那儿改为猪舍后就没有了舱内服,没有舱内服他就不能出去;这2o3房间里只留下魏中华使用的一件舱内服,可这里有二个人,如让黄伟宏穿上出去,可他又处理不了这事,现在要处理这件事的人只有自己。

    这就意味着门一开,一泄压,黄伟宏就可能因血液沸腾而牺牲。

    魏中华处在矛盾中,要是换成其它的事,他一定当机立断,但这可是以牺牲一个队员生命为代价的决定,他作不出这个残忍的决定。时间就又过去了难熬的二分钟,就是说他们已经与外界隔绝了八分钟。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魏中华非常明白这种情况下,越拖延对安全就越不利,就越可能产生不可逆转的后果,而且这里的应急系统只够支持四个小时。这1号公馆作为早期的登陆器有许多不足之处,虽然经过改制,但还是存在问题。

    生保系统从外面输入的氧气氮气和水的输送管输送到这舱底,一旦阻断,只能启动携带的备份,时间短,应急时间只有四小时。不像2号公馆和8号公馆,外面输入的气和水能通过分配器分成二路,多出一路有一个贮存器,作为系统备份,起贮存作用。如输送管道出问题后,备份系统就应急工作。并且应急系统另外有接头,能连接和携带氧气桶,氮气桶和水桶,应急时间达到十小时。因此情况紧迫,他不由得朝黄伟宏看了一眼。

    经过几分钟的休息,黄伟宏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他从刚才魏站长和吕工的对话中,已经明白神州站将面临着一个十分可怕的毁灭性打击,也许这一切正有关乎他。这时他按捺不住了,黄伟宏突然对魏中华恳求道:“魏站长,你采取措施吧,不要顾忌我了。”

    “不行,我不能放弃你。”魏中华断然拒绝了黄伟宏。

    “魏站长,都是我,”黄伟宏自责道,然后他坚强地说:“你不要顾我,顾全大局重要,我的生命如果能换来整个神州站的安全,整个火星计划的实现,个人的牺牲是值得的。再说,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我想我会没事的。”黄伟宏几乎要跪下来了。

    “小黄,你别急,还有时间,我再试试。”在这个生死关头,魏中华虽然最后作好了牺牲黄伟宏的思想准备,但还是不肯草率地作出决定的,他朝对讲机继续连续而重复地呼叫:“o号!o号!金甬波!1号呼叫,我是1号!我是魏中华!……”他心里时刻祈求着金甬波平安无事,祈求着她能早点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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