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宫中少了几张熟面孔,那应该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母后生了几天闷气也就罢了。;

    不过皇后宫中的这些宫人,都被唬的不轻,瞅着也越发无趣了。

    就像走在自己身前这个女官,聘聘婷婷,婀娜多姿,好像无一处不美,但这样的造作,和一根木头也没什么区别,反而是晋国公府的女长史,看着要真实的多。

    很快,李珀便来到正殿当中,远远的,就能听见丝竹歌舞的声音。

    李珀定了定神,这里的女人们要好应付一些,只要她们不倚老卖老,就没几个敢上前跟他说话,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储君了,在这里确实能躲一躲清静。

    进到殿中,灯火通明之间,一殿的花团锦簇,王妃贵女们用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装点着这一殿的繁华。。。。。。。。。。。。。

    太子驾到的声音还未落去,李珀已经在众目睽睽当中走了进来,舞乐立即平息了下来,身份低贱的他们,像退潮一般散去,匍匐在远处。

    大殿中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场面李珀见的多了,便也没什么紧张可言,不紧不慢的来到前面,先给母后见礼,吉祥话语好像本能般从他嘴里吐出来,根本不用细想。

    “平身,赐座。”

    皇后娘娘本还绷着脸,显示着母仪天下的威严,不过等到李珀站起身来,皇后娘娘已经忍不住欢喜的笑容,连连招手。让李珀过来。

    李珀心里叫苦。却还是乐呵呵的凑了上去。

    于是。皇后娘娘搂着自己的小儿子,这摸摸,那碰碰,道不尽的溺爱之情,流露无遗。

    李珀已经习惯了这一出儿,无奈的任她揉捏,一边还能像坐在上首的兄长,王妃们请安问好。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片刻之后,刺耳的声音便响起在殿中,“这样的日子,皇弟来的何其迟也,却劳母后久等,皇弟要谨记,百善孝为先,身为太子,更要为天下臣民之表率,于孝道之上断然不可轻忽。。。。。。。。。”

    花样百出的指责。李珀早已听的腻了,这位皇兄好像总能在旁人身上挑出毛病来。好像天下就他一个正人君子,真真可笑。

    若是平日听了,就当放屁而已,但今日大庭广众之下,指责他不孝,这个可断断不能姑息,不然这些嘴碎的妇人,不定会在外间怎么编排他呢。

    不过他也不想正面碰上去,那对谁都没好处,兄弟相争,在皇家到是司空见惯,只是愚蠢的李琼可以撕破脸皮,将一股酸气都倒出来,但太子却不成,太子的威严,不能在兄弟身上来找,嗯,起码儿不能当着这些宗亲的面儿,拿亲兄弟立威。

    所以,李珀一下便抿起了嘴唇,挺起胸膛,却并没有去看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李琼,而是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殿中的女人们,用无言的沉默警告她们,不要出去胡乱说嘴。

    王妃们年纪都不小了,她们其实并不太在意储君位子上坐的到底是谁,但她们还是在第一时间,敛下了眸子,微微垂头,以示恭敬,因为她们不得不尊重这个位子本身。

    她们也许会想,李琼这个皇长子真可怜,竟然还将兄弟之间的不合摆了明面上,怨不得皇帝陛下换了继承之人呢。。。。。。。。。。。

    席间有少女轻笑,却立即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巴,宫人们战战兢兢,殿中寂静的有些可怕。

    皇后娘娘平静的声音终于传来,“皇儿醉了,扶他下去休息。”

    立即便有宫人上前,扶着犹自喋喋不休的李琼进了内殿,李珀觉着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微微紧了紧,耳边传来母后低低的叮咛,“你皇兄心中苦闷,皇儿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过后等他酒醒了,母后让他给你赔罪。”

    李珀拍了拍母后的手掌,安慰道:“母后放心,皇儿知道分寸。”

    嘴上虽这般说着,但他心里却在冷笑,我到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父皇那里知晓此事,可就不好说了呢。

    李珀终于落座,喝了点酒,润了润嗓子,他年纪虽小,但酒量还算不错,中午时在晋国公府中喝了一些,现在再饮,也没多大的不适。

    到是皇后娘娘终于看到了他手掌上缠绕的白布,不由惊了惊,问道:“皇儿可是受了伤?”

    李珀呲牙笑了笑,心想,还好还好,自己总算是个男人了,要是搁在几年前,不定又要被母后抓住,上上下下的翻弄,他现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没法见人。

    “母后且放宽心,皇儿不小心擦破了点皮,他们大惊小怪的,非要包扎一番,其实连血都没留几滴。。。。。。。。。。。”

    说到这里,眼珠儿转了转,声音放高了些,“皇儿来的晚了,也是有着缘故的,父皇派皇儿去到各家重臣府上问候,一直忙到现在才过来给母后问安,还请母后恕罪。”

    皇后娘娘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和长子比起来,显然次子李珀更有人君之相,这才当了几天的太子,行事已经颇有章法,经历过景兴末年动乱的皇后娘娘,并非无知妇人,在储君之位的选择上,她是非常赞同皇帝陛下的处置的。

    只是身为人母,不管哪个儿子将来会登上皇位,她都要尽力护住另外一个,不想景兴末年的惨事,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这是一片慈母心肠,和其他无关。

    王妃,贵女们终于缓过劲来,夸赞起了太子,皇后笑眯眯的听着,但这些话并未在她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一个儿子坐在这里享受荣光,一个儿子却只能掩面而去,自怨自艾,这对于她来说,可没什么好高兴的。

    宫中夜宴的过场,几十年不变,夜色渐渐深沉,也快到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吃饱喝足的李珀眯着眼睛坐在那里,不时跟皇后娘娘说上几句,再随口应付一下旁人的刻意巴结,实际上,他的困意已经上来了。

    不过,正菜到这个时候才算上桌,因为王妃们开始提起了他的婚事。

    既然已经登上储位,太子妃的事情也就随之而来。。。。。。。。。。。。。

    当然,以他的年纪,还要登上一两年,才可以完婚,并正式立下太子妃。

    但这并不妨碍一些人早做绸缪,尤其是皇家这些女人们,最喜欢给人牵线搭桥,尤其是,太子妃这样一个炙手可热的位置,热衷于此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个话题让李珀有点不自在,但皇后娘娘却已经打起了精神,为儿子选妃,本就是皇后娘娘的职责。

    听着殿内女人们的议论,满京师的小姑娘,都成了她们口中的谈资,李珀的睡意顿时飞去了九霄云外,头上开始冒汗了。

    都说皇家的人成熟的早,但李珀觉着,自己还没到慕少艾的年龄,等过上两年再说也是不迟。

    但这事也由不得他自己,还是得母后和父皇说了算,看母后这架势,闹不好脑袋一热,便可能把他的婚姻大事当场定下来。

    于是李珀找着机会,便搬出了父皇,编了几句胡话,女人们立马便消停了下来,皇帝陛下登基六年,如今威严已经深入人心。

    不过知子莫若母,看着李珀的神色,皇后便知道,这孩子又在说瞎话了,但也不打算拆穿,皇儿确实还小了些,他的终身大事,也不能草率,却是不急于一时。

    于是,女人们的话题又拐了弯儿,说起了长安城外公主府上的小郡主。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晋国公府上的女儿,这两个话题离着太近,难免有影射的嫌疑,牵起话头的一位王妃,立马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

    于是,这位王妃闭紧了嘴巴,之后再没怎么开口。

    不过说到晋国公府的女儿,有人便提到这位国公府大小姐给自己改名的趣事,女人们都笑了起来。

    李珀逃过一劫,听着女人们谈论的话题,到也有几分有趣儿。

    只是说到晋国公府大小姐的时候,皇后娘娘若有若无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李珀稍一琢磨,便明白了过来。

    母后的良苦用心,自不待言,但晋国公府的大小姐是那么好娶的?李珀可不这么认为,晋国公地位太过尊崇,结下这样的外戚,对于大秦皇家来说,并非好事,也有违于历代先皇立下的家法。

    再者说了,晋国公连女儿改名这样的事情都随着她心意,显然是视这个女儿为掌上明珠一般,人家可未必愿意将女儿嫁入皇家来受苦。

    想到这些,李珀便安了心,毕竟,晋国公人虽不错,但作为丈人。。。。。。。李珀不敢想象,要是女儿受了委屈,这位大将军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不定也要请女婿到校场走上一遭,用的恐怕就不是什么木刀了吧?

    要知道,许节休妻,自己却掉了脑袋的事情,可还没过去几年呢。。。。。。。。(未完待续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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