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愿意交出曲谱,哥哥原本虚伪的笑脸立刻变得真情流露。

    那种极力掩饰又掩饰不住的兴奋,好像中了头彩怕人知道,小心翼翼地问我:“老弟,你想要啥?尽管开口!豪车,美女,哥满足你!”

    一向腼腆的王子妃也媚笑道:“东阳一表人才,哪会要这些俗气的东西呢!”

    就连荀千灵都收回了凶恶的眼神,变作一副似笑非笑的藐视,算是对我最大的敬意了。

    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不能满足我。

    “豪车不要,没驾照,美女……”我想了会儿,才道:

    “曲谱可以给你,不过要用嫂子来换。”

    我说完,至少有五秒钟没人吭声。

    感觉空气在慢慢结冰。

    方才露出一丝笑容的荀千灵,一秒钟就变成了凶灵,深深地憋着一口气,让她原本不太显眼的胸口撑起老高,看起来标致了许多。

    哥哥酝酿已久,火山终于在五秒钟之后喷发了出来,眼中跳动着火焰,指着我鼻尖低吼道:“啥意思?玩我?玩我!你他妈玩我是吧!!”

    从最低音吼道最高音,伸手就要往我脸上打。

    王子文急忙上前拉住了他,劝道:“别激动,人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啥!”

    “我没开玩笑,条件就这。”我心平气和地跟哥哥说,“现在的社会,武力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不要总想着打我,没用,你要再打我一下,信不信我把曲谱烧了,当着你的面烧掉,说到做到。”

    我知道我的条件很过分。

    因为在荀家人的传统中,成人礼上的订婚就相当于结婚,甚至比婚礼都重要,哥哥和荀千灵在成人礼上订了婚,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可那又怎样。

    从我走出铁栅栏的那一刻,仰头看到广阔蔚蓝的天空,就已下定决心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并且,抢走别人的东西!

    童年卑微屈辱的经历告诉我一个事实,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人会同情弱者,他们只会嘲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跪着,只能活在别人的胯下。

    趴着,只会被人践踏,没人会拉你一把。

    我可以疯、可以闹、可以逗逼可以笑,但永远都不会改变我心中那份不择手段的信念——

    只有站得高,才会被人仰望。

    “等你们商量好了,下楼找我。”

    我转身走下楼梯,头也不回地说:

    “我只要嫂子一个月,一个月后还你,保证完好无损!”

    有筹码的谈判,感觉真不错……

    可以肆无忌惮的提要求。

    我为爷爷当年明智的选择而感到骄傲,几十年后的今天,仍然可以让我站稳脚跟。

    然而我还没走到楼下,荀千灵突然在背后冷笑了声:

    “呵呵,不要后悔。”

    她这一声“呵呵”,竟让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真不知道她的声音是从喉咙哪个部位发出来的,会这么难听。

    不愧是南陵大学艺术系特招生,学民族声乐的女人。

    我停下脚步,回头问她:“我为啥会后悔?”

    荀千灵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转身回了屋,只留下一个印着hellokitty的背影。

    哥哥狠狠瞪我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欠一样东西知道不?你他妈欠抽!”然后和王家兄妹一起回了客厅的最里面,坐在沙发上抽烟。

    我就喜欢他们想咬我又咬不到的样子。

    我有啥可后悔的?

    我离家六年刚回来,自认为没有任何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别想以任何方式要挟我无偿交出曲谱!

    因为曲谱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走下楼。

    我心情大好,突然间很饿,就去冰箱里找了点吃的。

    回来经过大姐房门的时候,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的,或许后窗没关的缘故,被风吹开了一道门缝。

    稍往里一瞥,看见酣睡的大姐,露在毛毯外面的后背上,好像爬了个什么东西。

    窗帘拉着,屋里有点暗,看不太清楚,反正黑乎乎的,有巴掌那么大,关键还会动!

    乍一看以为是只老鼠。

    于是直接推门而入。

    可我忘了这不是在乡下老家,这么豪华的高层公寓哪会有老鼠,到跟前才发现他喵的竟然是个按摩器。

    她们当老师的容易得颈椎病,要提前预防。

    不过我手太快,已经拽了下来。

    大姐的反应简直夸张,让我想到了一句诗,叫“垂死病中惊坐起……”

    同时伴随着一声惊叫,虽然不大,但差点把我心给震碎。

    我趁她还在睡梦中没有完全清醒,一扭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结果还没跑远就被大姐叫住了,一声令喝:“站住!二十一天孵不出小鸡……”

    “啥?”

    我停下来看着睡眼惺忪、秀发乱成了鸡窝的大姐,根本没听懂她说的什么梦话。

    大姐呵呵一笑:“坏蛋!”

    “……”

    没想到从小在国外生活的人,说的歇后语让我一愣一愣的,超级尴尬不知道该咋回话,只好硬着头皮找了个牵强的理由,说:“机器按摩不好,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效劳……”

    大姐眼睛一亮,竟然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勾了勾手,让我过去。

    于是之前刚帮她吹完头发,现在又要帮她捏肩捶背。

    她往那一趴,很惬意地呼呼大睡。

    我问大姐:“你睡觉都不脱内衣的吗,不觉得紧吗?”

    “家里住这么多人,不方便。”大姐懒洋洋地解释了句,猛地一抬嗓门,“你啥意思啊?”

    把我吓一跳,特别的无语。

    “我没啥意思!”

    回了句,就不想再说话了。

    她背上有一片红,深红,正好是在系内衣的地方,特别明显的一块,我只是关心一下而已。

    像她这种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人,没事就爱穿着比基尼往沙滩上跑,手机里很多那种照片,如果背上有一块伤痕的话,多难看啊。

    大姐不依不饶地说道:“没啥意思?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吧?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亲姐!”

    “没有……”

    我不知道她的思维为什么那么奇葩,不单是中西文化的差异,分明有很大成份的装疯卖傻。

    之前就有想过试探试探她。

    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楼上听荀千灵说遗嘱的事情,大姐身为家中长女,肯定知道。

    稍微想了下,我故作神秘的语气对大姐说:“姐,其实我啥都知道,外公的遗嘱……”

    我故意拉长腔,没把话说完,因为我知道个屁。

    大姐的反应,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本来还挺惬意地趴着享受按摩,一下就翻过身子,差点让我按错地方。

    四目相对好几秒。

    大姐微微一笑:“继续捏,挺舒服的!”

    我愣了好半天,只能用蛋疼来形容内心的乌云。

    她只是看了看我的眼睛,就能读懂我在说谎,果然是剑桥大学09年十大风云人物之一,城府极深的女人。

    大姐又翻过身去享受,当作啥事也没发生。

    就是这样明显的买傻,却让人无法揭穿。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反正是她让我来按摩的,我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会没有退路,看着她胸带后面的扣,顺手就撑开了。

    故意柔柔地说道:“姐,其实……我……那个……”

    “东阳!”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喝。

    我一扭头,看见荀千灵站在门外,透过半开的门缝盯着我,手里拿着半张曲谱。

    她已换掉hellokitty的睡衣,穿一身正装,盖住了身上的绷带,像是要出去的样子,后面有啪啪的脚步声,哥哥和王家兄妹也跟了过来。

    同时大姐抬头很诧异地看向我,又羞又怒,问:“你啥时候跑我屋的?”

    “我……”

    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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