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错愕不可思议

    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让白皈依和鲛夕落一下子慌了,开天剑为何会出现在这小玄龙身上,开天剑不应该还留在天界赤帝子,也便是现在的天帝赤尧手中吗?!

    作为昔日的白帝子白皈依对于开天剑的渊源再清楚不过,昔日天帝莫翊的佩剑,拥有无上威严,曾斩杀无数九黎强者,后来被天帝莫翊赏赐给了天庭禁军统帅彼剑神君,而当紫微陨落,天帝莫翊消失之后,在刑天台动荡的战场上爆发了一场不输于昔日魔狼与莫翊一战的战斗,永载天庭史册。

    那便是彼剑神君以开天剑大战手掌扶摇琴的青帝子青云,那一战鬼神惊泣,仙降震撼,两人大战一日,最终青帝子手中扶摇琴琴弦断三,身受重伤逃走。

    之后彼剑神君因私放青帝子,触犯天条,被新帝重罚打入幽狱,而开天剑就此落入新帝之首,成为天庭威仪与帝王气象的征兆。

    可是,就算白皈依对此再为熟悉不过,他万万也想不到此刻开天剑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凡间,而且是在自己眼前。

    同样的,对于曾经斩杀无数亲友长辈的开天剑,鲛夕落也是再熟悉不过,可是她也想不通,这开天剑为何会出现在这小玄龙身上,随即她又想通了一件事,那便是青云为何敢在今日破阵,他的扶摇琴不是自己星河权杖的对手,可若是开天剑在手,试问三界上下,谁能与他一战?!

    哈哈哈剑来!臭娘们,看我今日不弄死你!

    一声纵情长笑陡然响起,再看时那青塔之上光波动荡,青衣蓝发人竟是冲破了大阵直入云霄,随即大鼎金汤中一道金芒冲天飞去,青云伸手一揽,却已将开天剑紧紧握在手中。

    不好!鲛夕落心中暗叫糟糕,果然青云并没有向着自己而来,他手提开天剑直逼那一道青塔!

    青弟切莫动手!白皈依急的大喊。

    而一边青云得了开天剑已然到了高耸如云的青塔之上,他提气发力,一声大叫:雪儿,待我斩了这一座青塔,看你还见不见我?

    说话间,半截金剑断刃之上掀起万丈金光,青云手握开天剑以开天之势就此力劈直下。

    只是他这一剑未曾斩开那一道青塔,却是落在了一人身上。

    说时迟,那是快,鲛夕落手握星河权杖突兀出现在青塔前方,就此挡住了开天剑的雷霆一击,一刹那她脸色煞白,猝然喷出一口鲜血,好似鸿毛一般轻飘飘落了下去。

    青云也是傻眼了,自顾着道:臭婆娘,这可是你自找得,怨不得我,今日我要见雪儿,谁也拦不住!

    你不能见她!

    鲛夕落一声大喊,语气间甚至透着几分祈求。

    青弟,你真的不能见她,白皈依也赶了过来,急的连连摆手。

    青云眉毛一挑,手中剑锋一指,直接道:废话少说,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鲛夕落缓缓从地上站起,嘴角透着血丝,她眼神坚定,继续道:你今日纵是杀了我也休想见她!

    你当我不敢嘛,都是你这臭婆娘偷了我的雪儿,我对你恨之入骨,你今日大可以一试。

    白皈依腾云而上,当下拦在了青云身前,青云一愣,莫名的生气,指着白皈依的光头道:你是我大哥,还是这臭婆娘的姘头,我可听说这臭婆娘以前有过男人,你这和尚守着一个寡妇划不来!大哥,在天界你也算半个好人,如今你好人做到底,让让,我要见雪儿一面。

    这一番话,叫白皈依欲哭无泪,跟着道:青弟,你这是何必?你真的不能见蓦雪。

    为什么?

    因为白皈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底下鲛夕落却理直气壮道:因为我给蓦雪种下了九九八十一绝情蛊毒,你便是母蛊,她若是见了你勾起情思,毒蛊便会立时发作,轻则重伤,重则断命,你还要见她吗?

    这一句话一出口,青云被气的唇齿颤抖,毛发倒立,跟着咬牙切齿道:鲛夕落,你这是逼着我杀你!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泄我心头只恨。

    哼!青云,你以为我会怕你,且问过我手中权杖!鲛夕落面色苍白,语气却十分强硬,大步凌云而上与青云对视,丝毫不让。

    眼见着两人杀气腾腾动了真怒,就要再度出手,白皈依站在中央左右为难,跟着道:好,你们打吧,我请蓦雪出来。

    说话间,白皈依大袖一扫,一道云气冲着青塔而去,再看时那青塔之上裹覆的青光陡然消失不见,露出古朴青瓦黑砖的真貌来。

    也便在这时,里面陡然传出了一声叫声:落姐姐,你不要杀他好不好?

    雪儿?刹那间,青云犹如遭到了雷击,失声大喊,整个人呆呆地立在空中,他想要下去一看,却又向前不敢挪动一步。

    这一声叫喊传出,里面良久都没了回应,跟着又传出声来:青云,是你来了吗?我求着落姐姐为我种下了绝情蛊,我本想忘掉你的,可是忘不掉,所以蛊毒常常发作,那时候很疼很疼,可我却真真切切的记得你,好似这疼痛就像你一样挥之不去,我本想忘掉你的,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青云,我多想再看看你。

    雪儿,是我的雪儿!我在这里,雪儿,你只消记着我便好,看不到也没关系,总有一日我能解了你的蛊毒,对了,岸谷!我带来了岸谷,你可以看看她。

    岸谷?她在哪里?二师父也想岸谷,白大师你叫岸谷来见我可好?

    岸谷是谁?白皈依一脸懵逼,鲛夕落却知晓此中玄机,不过就刚才的情形来看,那个娇娇可不是岸谷。

    青云化作一道流光冲下去,一把将娇娇抱在怀中,跟着和娇娇对了一个眼神,又忍不住问道:岸谷,你记住了没?

    娇娇点头道:娇娇记住了,我是岸谷,是九黎山的梨花仙子。

    青云就待抱着娇娇离开,这时候那大鼎中已然传出了阵阵惨叫:舅公,救我啊,没了九阳身躯,再不放我出来,可就要煮熟了!

    青云这才将目光落在大鼎中,一把将玄龙敖海提了出来,仔细一看,这小子出落的还不难看,少了他爷爷的一股子猥琐,却是多了几分妖邪俊美,再穿上一身黑色长衫,面目白皙,瞳孔斗大,露一双龙角在外,倒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走,你也去!

    玄龙敖海还没穿好衣服,又给青云一手提了起来,转而便向着那青塔飞去。

    白皈依领着二人进了青塔,初次化作人形的玄龙一时间对自己的容貌好奇不已,左右拉着娇娇问个不停,不知不觉间,三人已到了青塔的最高层,白皈依在外等候,娇娇和玄龙当先走了进去。

    一进去敖海便睁大了眼眸,忍不住叫道:哇瑟,好漂亮的美人,好长的头发!

    娇娇则在一旁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努力回忆怪叔叔说过的话,可当她看到这一位漂亮的姐姐,一时紧张的脑海陷入空白,却不知如何开口。

    再看那女子玉面精致,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再空中漂浮着好似万千摇曳的情丝,蓦雪的目光落在娇娇身上,忽的轻声唏嘘了一句,旋即微微摇了摇头,跟着道:你不是岸谷?

    娇娇脸色通红,然后绞尽脑汁终于想不到更好的说辞,继而点头道:我叫娇娇,咦,我在姐姐的眼睛里看到了欧阳花姐姐的样子,难道欧阳花姐姐就是岸谷?

    岸谷是谁?敖海忍不住插嘴道。

    蓦雪这才注意到了玄龙敖海,继而好奇道:你是敖天的后人?

    玄龙傲然点头道:不错,我正是龙神敖天的孙子,怎么你认得我爷爷?

    敖天真的成婚了,你叫敖海?面对玄龙蓦雪陡然来了兴致。

    你怎么知道?玄龙有些惊奇。

    你父亲是敖山还是敖江,或者说敖风敖河?蓦雪继续问道。

    玄龙眼珠子一转,暗叹这女子怎么知道我家这么多事情,便回答道:我父亲是敖山,我还有三个叔叔敖江敖风敖河,怎么你跟我爷爷奶奶很熟吗?

    蓦雪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试探着道:你奶奶是紫霞?

    敖海点头道:正是中荒守护,天界帝子紫霞仙子!那个你你不会和我爷爷有旧情吧,我告诉你啊,那你可要断了那方面的心思,我奶奶很厉害的,在我们家都是我奶奶说了算。

    蓦雪听着微微一笑,这货还真和敖天有几分相似,转而又问娇娇:你说的欧阳花是谁?

    娇娇道:是个很漂亮的姐姐,就是姐姐将我从莫土里带出来的。

    玄龙点头道:嗯,小仙子很好看很好看的,可惜让荆叶那头猪给拱了,荆叶这王八蛋现在还不搭理人家,真是没天理了。

    蓦雪又向着玄龙仔细打听欧阳花的事情,问了许久,方才知道欧阳花是人族的一名女子,颇有天资,修为高绝,如今是蜀山弟子,好像和一个叫荆叶的妖族后裔纠缠颇多,不过压根跟岸谷扯不上关系,岸谷她大概还在天界做梨花仙子吧。

    三人说了许久的话,蓦雪倒有些舍不得两个小家伙离开,便让他们日后多来此处陪她解闷,外面青云还在等候,方才蓦雪与青云说话,她身上蛊毒已有复发迹象,便放了两个小家伙出去,开始修养起来。

    待到出了青塔,青云立马就冲上来,逮着玄龙问蓦雪与他们说了些什么,玄龙和娇娇如实回答,青云心有不舍,他终究是没能见到雪儿,好在鲛夕落与他说或许蜀山有解毒蛊的法子,恰好青云接下来要去蜀山,正可以一探究竟。

    青云留下玄龙和娇娇在此处陪蓦雪解闷,鲛夕落对娇娇一见如故,便又将娇娇收做记名弟子,弄得玄龙一脸的不情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青云要去蜀山,白皈依和鲛夕落已然知晓,临别前白皈依道:青弟,蜀山天人际会,只怕对你早有防备,你有开山剑在手,我自是有些多虑,不过你已知道荆叶身份,若是他在蜀山遇到麻烦,还望你能照看一二。

    青云一笑而去,徒留下鲛夕落和白皈依心神不宁,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邪子的身份即将大白于天下,于他是一场大劫,也是一场造化。

    在这之外,他二人要做的,便是将这一场浩劫推向他们最可以预见的边缘,命运的星轨终于开始快速转动,双子星划破天际即将重逢,天下将乱,帝子和邪子必将于三界之中脱颖而出,却不知谁主沉浮,天道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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