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舒服(免费)——他看着她,目光清亮异常,一点不似刚从昏迷中清醒的病人。

    李涟漪握了握拳,那双眼睛太摄人,灼亮危险简直像是兽类的目光,直直射来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有些口干舌燥,她小心吞咽了下唾沫,缓缓将身体转正直面向他。

    小声而镇定道,“我去洗把脸,还有找水喝。”

    停了停,又说,“你饿不饿,要不要帮你叫点吃的?”白日医生走前曾叮嘱过她,待病人醒来后可以吃些流质食物,但须忌腥冷酸辣。

    顾方泽看着她不答话,过了好大一会儿,在她有些顶不住想转身走出去时才抿了抿薄唇,唇角是向下压的,眉间轻轻拧起,缓声话。

    “我有点不舒服,你过来帮我看看。”

    李涟漪站着没敢动,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面上仔细逡巡,正踌躇着,就又听见他说,“应该是刚才摔伤的,医生没检查出来。”

    她终是看清了他的神色,清俊秀雅的脸上在暗暗迷离的夜色中,竟真的似有痛苦之色,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是她的不对,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这样上加伤。念头闪过,心微微一动,脑中再无法去想什么故作姿态疏远防备,脚步移动,她快步走过去。

    边走边问,“哪里不舒服?”两三步就走到病床边,还没来得及得到回应她就被倏地伸出的手一把狠狠拽了过去。

    她骇得惊叫一声,再反应过来时已被霸道的圈在他怀中。这哪像是身体不舒服?惊喘了口气,她睁大眼睛怒瞪过去,叫起来,“混蛋你骗……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全被他吃进口中。

    她被这骇人的进攻吓到了,拼命挣扎,伸手用力地推他,他却不管不顾,力道全然未控,紧窒的吻重重压下,毫不留情地啃肆!嘴唇上传来的刺痛让李涟漪倒抽了口冷气,愈挣扎,换来的却是更加紧窒的禁锢与更狂烈的进犯!灼热滚烫的舌直探口中,搅动辗转,在潮润湿热的口腔内反复纠缠,残酷吮吸,犹如失水濒死的鱼儿汲取着最后一滴赖以生存的水,强势激烈到不顾一切!

    这样的顾方泽李涟漪从未看过。即使是在当初决裂时,他那么的生气愤怒也未曾这样失控不容反抗,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连骨头都不剩!

    她整个人都被迫压在他胸口上,转而扣住她腰际的大手一点点向上游移,最后强势地覆上她胸前的丰盈,她一惊,但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嘴,唇与唇紧紧相抵让她觉得疼痛,慢慢的口腔中传出腥甜的气息,她知道那是她的血,这个男人居然将她的嘴唇咬破了。

    好不容易推离开,她急急喘着气,唇上刺痛非常,她气息不稳,“顾方泽!”三个字一出口再次被封住,他压着她的唇,低低哑哑的含糊道,“活该,谁叫你跑……跑了为什么要回来……”

    李涟漪心跳蓦地停了半拍,没了动作任由他在她唇上辗转肆虐,他箍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还有那作恶的手带着燥热的温度在她胸前摩挲揉捏。分开了一年,他依旧熟悉她的身体。空气中腾起的**危险至极,心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跳出胸口来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却无法呼吸到氧气,全让他夺走了,她憋红了脸呼吸困难的抬起睫看他。

    那从来都是沉静矜贵淡漠的面孔之上,此刻笼上淡淡的漏*点,虽仍在吻她,他的手甚至正在她身体上游移爱(蟹)抚,但看上去很清醒,眼珠子黝黑黝黑的静静地看着她。

    呼吸紧了一紧。

    无由来的她想起了他们刚结婚那年度蜜月,她迷失在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与他失散,他以为她是落跑了,当他寻到她时她正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一动没敢动。

    彼时汹涌的人潮在她身边来来去去,就像人生路上来了又走的过客,个个似曾相识却面目模糊,只有从人潮中走来的他的脸庞出奇清晰,却带着她不熟悉的蓬勃而阴沉的怒气。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火。他说,“你不想嫁给我就该早点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想逃吗?得,那你就应该找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逃得远远的,最好改名换姓,别让我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顾家这小祖宗有多骄傲,在此可见一斑。

    后来她真的逃了,在他周全竖起冷硬锋利的尖刺中落荒而逃,没有改名换姓没有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可他却再也没有找过来了。

    眼眶又是湿湿的,心莫名酸楚难当。

    一个人在婺源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哭过。唯一的一次没能控制住,是她的父母亲给她打来电话那一次。她哭得惊天动地,仿佛所有的委屈伤痛忏悔懊恼都有了泄的出口与对象。

    而这次回b市,才一天她就哭了两次。次次都是因为他。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婺源时她总能不哭,那是因为她知道即使再怎么哭也没有那么一个人会知道。

    人无非都是这样的,孤独的坎坷令人成长,孩童学步时摔跤了大人如果当没看见是不会哭的,可倘若一旦关切了安慰了,连哭都能哭得理直气壮。

    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心疼他。

    顾方泽想,李涟漪这个女人太狡猾了,知道他见不得她掉眼泪,就偏要捏着他的软肋,让他欲狠心都无法。

    那晶莹剔透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险险没落下,她这么一眼就仿佛望进了他的心底,他动作微顿,脸庞有些恍惚,过了片刻,却只轻轻溢出一声叹息。

    这辈子就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也不算太丢脸吧。

    搂着她腰的手并未松开,仅是手腕轻转,将她的脑袋紧紧压在他的胸膛之上,另一手抓起她的,覆在他的胸膛的左心房处。

    他的手掌清凉而温热,她的手还是那么纤瘦,可软得不可思议。

    他说,“我没骗你,你别哭。”

    又说,“是真的不舒服,在这里。”

    那里传来的,是坚定而平稳的心跳。

    ——捂脸,此章几乎木情节,都是jq,奈奈实在不擅长写这种场面,所以卡了又卡,憋得无比辛苦,正在酝酿后面的h,脸红ing,大家别鄙视我。文看到这里,快是尾声了,呵呵,把前面的伏笔解决了就完结咯。大么,继续谢谢你们的支持与祝福,这章还是免费送的,以此感谢一直相信我支持我的亲。还有茶茶,哈哈,看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丫是谁了……第二卷:落花有意第三十七章:我等你很久了李涟漪不禁微微眯眼,一直看进他漆黑的眼底里去,那里面清湛诚然,灼灼异彩的光华在暗色中眩目异常。

    也就那么一眼,一直居无定所晃荡的心脏轻飘飘地仿佛终于落到了踏实的地面上,真的非常的轻,连声响都没有出半声,却在那么一个瞬间,遍地繁花的争相沿路盛开。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之上,能清晰地感知他的心跳,耳边扑通扑通的响得很沉定,坦白的,刺裸裸的,如温酒一样贴烫温暖。

    恍惚间她忽然想起只身一人在婺源时的一个夜晚,那个晚上天空有很大很亮的月亮,照得连星子都看不见了,独独一轮圆月当空,大得甚至可以隐约瞧见之上的沟壑陨坑,简直就像画里绘声绘出来似的,非常奇异的美。秋意正碎,庭廊的榄仁树只剩几片殷红的蚀叶,大约经露水洗耳恭听过,湿漉漉的,在微风的吹拂下于月色中闪着明灭的暗光。

    那天是八月十五,中国传统的中秋节。三更半夜之时她猛地惊醒过来,后来再也没能睡着,索性下了床。秋凉似水,她独自一人站在庭院的空地上仰头望天,月光冰凉冰凉的酒下来,一层层覆在她脸上,眼睑上,睫毛上,没过多久就凝结出了水珠。

    夜晚琅静得很安稳,像那人的呼吸与脉搏。寒霜深重,如他那日让她走的面色。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很久以后她缓缓挪动僵麻的腿,走进卧室,关门,躺上床。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她慢慢阖上了眼。

    原来,她是那么的想念他。

    她终是忆起了她第一次见到顾方泽是在何时。

    ——少年时代的顾方泽,眉目清俊异常,带了几分早熟的矜持与隐藏得并不完美的锐气,还未完全长开的身体已经有了修长优美的雏形,几乎没变过的是那对沉静黝黑的瞳眸。那日他看着她露齿一笑,恍若桃花盛开竟比女子还要美丽几分,说,“你是涟漪对吗?你好,我是顾方泽。”而后面对她的无理刁难又耐心道,“‘顾’是‘茕茕白兔,东走西顾’的‘顾’……”

    ……在以色列那天天气很好,他的手指就像那儿的阳光般干燥温暖。当时他用那样闭门疲各而担忧的眼神看她,目光流转,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若无其事的说,我这次来,是来看姑妈的。

    原来前头那句“想你了,忍不住就过来了”才是真的。、而她竟就这样被他骗过去了。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可以觉的,只是他隐藏得太好,而她下意识地逃,所以一场欺人与自欺的游戏他们玩得那么默契,心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

    她想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希望怎样就能怎样的,她做不到的事很多,包括忘了他。但她也明白,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便不能再回头。

    曾经那个为了爱可以奋不顾身勇敢得可笑又可爱的李涟漪消失不见了,她变得怯懦胆小,任何风浪都能将她击得溃不成军,所以后来她宁愿选择离开也不愿让往事重蹈,被人舍弃的滋味她不想再尝第二次,若是真等到他先开口的那一天,她怕她会受不了。

    可惜那时没有人告诉她,明明爱却不敢坦白,是因为看不到希望与归宿,而受不了,是因为太在乎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像上过了半个多世纪,她越觉得口干舌燥,他的举动让她感到危险和不适应,还有几分无法控制的排拒。心里头阵阵紧,矛盾的情绪在心中一圈圈的绕最后仍是绕回了原点。

    略略施力从他怀中脱身,退后了几步,终于开口说话,还是小声的,“你饿不饿?”

    顾方泽怔了下,“什么?”语气略带了错愕,似是没料到她的反应是这般。

    “医生说你今早胃痛,后来又昏迷了,所以一天都没吃东西——饿了的话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她道。

    顾方泽看着她,犀利而研判,她倒一派坦然之色,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不禁凉了几分,不过须臾,嘴角沉了几沉,他的眼底明暗起伏像暴风雨夜晚的海面。

    下一刻又见她冲他微笑了下,面色拘谨道,“哎,那个,我们分开一年才刚见面,生疏了,你这样我挺不自在。”

    她笑起来的时候,即便只是浅浅的,眼睛都会弯起,随即嘴边会出现两个很深的酒窝。软软的像眸里正荡漾着盈盈波光,这么多年来,她的笑容从未变过。

    而在不远的以前,他为了留住她的笑容愿意倾尽所有。

    心头一荡,他一一语,只是在病床上撑起身体,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想碰一碰她那对酒窝,或是顺从心底的渴望,再次吻一吻她,瞅见他的动作,李涟漪猛地一惊,下意识往后又退了几步,离开他所及范围。

    她心里还存有疙瘩,她不是圣母玛丽苏,她爱他但爱并不能抵消一切过错。他性子太过强势霸道,为了得到所想的他可以毁掉其他一切,即使那个“一切”对于她比生命还要重要——而他又是那么不动声色,这样#的人最为危险。她的爱情不是屈服,不是甘愿受控,更不是卑微的脚下沙,若是因为爱他就为此妥协了,她甚至可以预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后悔。

    而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她再也没有脱身的勇气了。

    目光与他对上,她语气有些急促的说,“顾方泽,给我一点时间,你给我一点时间。”

    她的样子像被吓坏了。

    顾方泽怔松了片刻,线条漂亮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病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能听见她一声声稍稍粗重的呼吸。

    许久,他听见自己心柔软成水的声音,与自己吐出的那一口叹息竟是如此相像。

    原来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不用一兵一刃,就能让他轻易地丢盔弃甲,连输都输得心甘情愿。

    曾想要忘了她迪个念头在心底绯徊了很久,久到他以为真的可以。可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刻意筑起的防线,只消她一句话就能全面崩溃。

    将胸前那堵得良久的浊气徐徐吐出,他慢慢说,“嗯,是有点饿了,不过只想喝粥,你给我做吧。”

    “……就一句话,从不沾阳春水的李大小姐居然也洗手作羹汤了,,哦,爱情的力量啊。”杜和程歪着身子靠在软绵绵的懒骨头上,斜睨正戴着隔热手套将滚滚白笛的稀弱装入保温盒中的李涟漪,翘着二郎腿笑得吊儿郎当没点正经。

    李涟漪闻言脸一烧,随即哼哼几声,头也没抬的说,“谁告儿你我不沾阳春水了?侮辱人也不带你这样的。”在婺源的时候,除却生皎皎前后那会儿,家务事从来她是自个人做的。做饭洗衣一点点的学,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慢慢上手熟练,任何事情再困难也不过就是个过程。

    那时其实也就为赌那么口气“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顾方言那夜说的话着实气到她羞辱到她了,但也确确实实戳中了她的痛处。她从小就生活在衣食无忧地富裕的环境之中,嫁入顾家后锦衣玉食更甚以往,说她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一点也不过分,他的话让她愤怒却又心虚到哑口无言,离开后她学着事事自己动手,不过是为了证明即使离开了他,她照旧可以生活得很好,好到足以气死他。

    不过她没有料到,这为了气他才练出的差强人意的厨艺,最后反倒被他用来奴役她了。

    这叫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呗。

    “哟,还挺得瑟,行,你让我尝尝味道我就信你……”杜程程坐直身体,目露垂涎。实话说吧,这粥闻挺香,一大早地就飘啊飘进她房里,叫醒她比那闹钟还管用。

    李涟漪动作不停,条理分明地将保温盒用方巾包好,放入塑料袋中,听言笑了,瞥去一眼,凉丝丝的道,“叫你编排我,不给尝!”

    杜程程叫起来,“李姑娘你好大胆子,你住我的吃我的,这回我连厨房都借你用了,呐,还有你那大米——都是我的,你凭什么就给人家那位吃,不让我尝一点点?待遇差也没差这么多的!”

    李涟漪懒得理她,可杜程程本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信念,左一句“偏心”又一句“重色轻友”话越说越##。

    与昨日的冷清不同,佑大的病房内来了不少人。

    还都是熟面孔。

    她依次看过去。

    尤鸣,林放,文蔺,唐婉,还有柳瑞。

    心陡然一凉,悄悄下沉了几分。往事汹涌澎湃,她从没真正忘记过,如今见了这些与一年前并无改变的面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柳瑞的出现。她竟能与这些个人一起出现在这里,果然是不一样的。

    提着装有热粥的保温盒,她安静地站在原地没动。她在想,是转身走还是扬起下巴走进去。不消几秒,她选择了后者,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她更不愿意叫人瞧不起。

    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原本正侧着脸与那几位交谈的顾方泽兀的看过去,见着她无声无息地立在门口,眼神本是无半分惊讶,却在目光触及她手中提着塑料袋后蓦地转深,成了一宣静邃的潭水。

    眉眼瞬间舒展开来,他看上去心情极好的#起嘴角,眉稍自然而然带出了一片怡然暖意,早阳疏淡,衬着浅色的阳光,他说,“傻站着做什么,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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