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中间秃的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两边有头发,这样标新立异的造型,我是绝对没见过的。

    但他却知道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的感觉到危险,想转身而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在云端漫步一样,身体软绵绵的。

    看到他嘴角的那抹邪笑,我知道自己肯定中了他的术法,至于怎么中的,什么时候中的,根本不知道。

    我怀疑有可能和他的眼睛有关,努力想要挪开自己的视线,发现这人的眼睛对我有无限的吸引力一样,怎么都摆脱不掉。

    我心中慌张无比,但又无计可施。

    这人必然是邪教徒无疑了。

    可他为什么认识我,又单单将我引过来?

    正想着,眼前的这人突然又“说话”了,我依然没有看到他的嘴唇动。

    “你就是骆意吧?”

    我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给他一个否定的回答,然而最终却慢慢的点了点头。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噩梦里一样,虽然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噩梦中的所作所为,却完全控制不了。

    这人嗯了一声,“和当年你爹长的确实有些像,都是幽深的眼窝,都有那种骄傲的眼神,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

    听到这人问话的时候,我心中猛然一震。

    知道我爹的事情,这人是个相师!和这些邪教徒一起过来的相师,而且他很有可能就是邪相门的人!

    “我来这儿的原因就是找你,要不然老子怎么会过来趟这浑水,都说你爹他们悟得了相法中最顶尖的东西,这东西甚至能改变这个世界,这样看来,他悟得的是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啊。”

    之前我就一直在怀疑,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相师,公然和悯天教搅和在一块,现在看来,这人定然是知晓了我的信息,特地过来找我的。

    “你爹是不是将什么东西交给你了?”

    然而我现在就像是中了迷魂术一般,身体和思想都停滞了一样,呆呆地站着,口中小声地嗯了一声。

    这人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激动的神色,又冲着我问道,“他交给你的是什么?”

    我知道他使用的肯定是相法上的秘术,只是没想到相法上的秘术可以厉害到这种地步,将我从很远的地方引过来,从我口中套问他想知道的东西。

    本来我可以用水脏水让自己意识强行清醒,这样肯定能将他的术给破掉。

    但现在我连闭上已经都不能做到,又哪里能用上什么水脏手?

    唯一的办法是让心神和牙牙相通,让牙牙强行冲破他用来迷惑的相术。

    但此时我心境混混沌沌,根本没法集中心神和迷雾中的牙牙联系,现在就希望牙牙赶快返回来。

    在这人的询问之下,我连最不该吐露的手抄本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我的心神散乱,一时之间无法联系上牙牙,想着让其他人过来救我也不现实。

    我已经走到了一个极偏的位置,迷雾之中,人人都图自保,谁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趁着自己的神志还有一丝清明,我用心的打量起对面的这个相师来。

    这个相师和我交流,用的好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而直接控制我的,应该是他的眼睛。

    至少在看到他的眼睛之前,我还是行动自如的。

    难道厉害的相师,可以用自己的检察宫来控制别人的意识?

    这次密林之变,我的检察宫也有一定的提升,相炁潜运至眼睛发热的时候,甚至看到了欧阳世昌胸口的异状。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将相炁聚集之后猛然运至双眼。

    大量的相炁汇聚,眼里顿时出现了火辣辣的感觉。

    我将眼睛猛然一睁,而对面的这个相师,则全身一震。

    他似乎就是通过称为检察宫的眼睛来控制对手!

    我全身虽然依旧虚浮,但神志清楚了一些,赶紧咬向了自己的舌头。

    随着一阵剧痛传来,浑身慵懒的感觉马上烟消云散,力气又重新涌了上来。

    我马上行法水脏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凉凉的水脏手触摸在额头的相门,脑子瞬间清醒的像是水洗一般。

    这人迷惑的术法被我破掉,眼睛迷惑的光彩不在,嘿了一声,“竟然能脱开我的明神术,你这孩子不简单啊!”

    在脱离了这人的控制之后,我的第一想法是逃走,逃的离他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死去的小姨,突然想到了季老头。

    如果我逃走,就相当于给自己埋下了一个极大的隐患,连我参加这次选拔他都知道,我返回豫城他就找不到我了么?

    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个人绝对是邪相门的人无疑,要不然的话,不可能那么清楚当年的内幕。

    这个相师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存在,而我身上就隐藏着相门惊天动地的秘术,他明面上是帮助这伙邪徒,清理掉玄门的后起之秀,而实际上,他的目标就是我。

    那个手抄本虽然神奇,我并不觉得里面隐藏着惊天动地的相术,至于起死回生,我认为那更是无稽之谈。

    但不知道十九年前发生了什么,邪相门的人好像都认为我父母悟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甚至逼死了他们。

    眼前的这个相师,肯定又想独吞掉我父母留下来的东西,所以只身一人来到此处。

    如果被他活着从这儿出去,我面临的,有可能是十九年前父母一样的境地。

    毕竟起死回生这种秘术,对玄门中人有太大的吸引力了。

    片刻之间想通了这里面的关窍,我冲着眼前的这个相师道,“我父母是给我留下了一个手抄本,但那个手抄本里面只有关于阴阳的论断,恐怕没你想得到的东西。”

    对面的相师哼了一声,“将那个手抄本拿出来,我一看便知。”

    在每次出门之前,我都会照例将这个手抄本藏在公园的隐蔽之所,就回答那个手抄本不在我身上。

    这人哼了一声,“你这是骗三岁小孩么?你父母怎么死的你想必已经知道了,你不想重蹈覆辙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将那个手抄本交出来,你就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了。”

    听他再次说到我父母的消息,我猛然抬头望向了他,“我父母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眼前这人好像再回想,继而淡淡地道,“当时整个玄门都在找你父母,你要说跟我有关,那也算有关的,你想要找我报仇么?”

    既然逃避不了,我就想将这一切问清楚,我长吁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父母从失传的易经中悟得能改变世界的东西,你也是学相法的,应该知道相法讲究的是平衡,怎么可能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东西?”

    眼前的这个相师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你父母是从试穿的两本易理中悟道的东西么?他们悟道的地方,除了有易理,还有道法的古书籍,开始谁也不知道他们悟得了什么,但是一年之后,参与感悟这些书籍中的其中一个相师,竟然展示了一种叫做雷天的高深法术,此时我们才知道这次隐秘的悟道,而据这个相师所说,他从中领悟到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但也因此受到了玄门中人的搜捕,最终消失在东南这一带。”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颤,那个山洞的尸身,难不成就是悟得了雷天法术的相师?

    “这个相师消失之后,玄门中人开始打听那次参与悟道的相师,据说只有你的父母体会最深,可能领会到了可以让玄门变天的大秘密,因此也有了十七年前的那场风波。”

    就在这个相师讲述的时候,雾气中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响声,想来应该是邪徒摸了进来,和我们这边人交上了手。

    这是我了解当年变乱最好的机会,所以我站着没动,继续对着眼前的相师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季老师费劲心力,将那些来找我的邪相门的人统统击毙,难道说还是有消息传了出去?

    眼前的这个相师将眼睛沉了沉,“你想要把这一切都问清楚,我也都可以告诉你,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一旦你身上的秘密张扬出去,恐怕会有无穷无尽的人找上你。所以那个手抄本,你拿着是祸患,交给我吧。你不要想着逃走,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这个相师是警告我,别找其他人来做帮手,让我乖乖的束手就擒。

    提醒过我之后,这个中间秃顶的相师又道,“我这个人喜欢怀疑,记性又好,自从知道一个姓骆的少年相师毁了出云观,我就留心调查了一下你,没想到还真查出我想知道的东西了。”

    出云观?

    我悚然一惊,想了想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听说那个弘通相师好像有一个师兄,这个人难道就是弘通相师的师兄?

    当我带着疑问向他求证的时候,这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叫海通。”

    我们两个人默然站立,不管迷雾中争斗大起。

    他不想被人知道此行过来的真正目的,在迷惑我不成之后,他没有强行动手。

    这个海通见我不愿交出手抄本,径直的走了上来,说要搜上一搜。

    几个月前在花果山,我曾经被他师弟按住搜桃元,现在他想要来搜书,我一声不吭,待他走近,我手中的东洋刀猛然朝着他砍了过去。

    这刀出的极快,眼看就要将他一刀劈死。

    然而这人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一般,再我举刀的时候,他已经提起后退,挡我刀落下的时候,他已经退了好远。

    我完全劈空。

    这个人卜卦的能力应该极强,曾经卜算出桃元会出现;也卜算道这次宗教局会在密林中进行选拔;此时我甚至怀疑,之前出现的被窥探到的感觉也和他有关。

    这瞬间出现的行为,他也能进行卜算么?

    虽然劈不中,但我还是一刀接着一刀朝着他砍去,因为我的心神感觉到,牙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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