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开手,拉拉衣服,正色说:“别乱说话,只是几天没吃东西,有点不舒服。”芦荟的脸色,阴暗难测,欢儿又赶紧跪下去拜:“师太,千万要慎重,娘娘是无心顶撞师太,师太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娘娘可能真的有了龙胎,要是有什么万一,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她说得,也是句句在理。好吧,好女不吃眼前亏,我也任由她说。没有那么笨,要她棍子打了我,才知道什么叫痛。

    那师太脸色扭曲着:“是否真?”

    “应该是。”欢儿也不敢确定,这毕竟是大事。

    我翻翻白眼,但愿不是。

    我恨不得跟他,什么关系也不要有。

    无惊无险地回到房里,我松了一口气:“欢儿啊,以后不要说这要的谎了,说得我都害怕。”

    “娘娘,是不是,真的有了?”她眼睛闪亮亮地看着我。

    我一句话烧熄她的希望:“不可能的。”

    “唉。”她垂下头,像是斗败的母鸡一样,垂头丧气地。

    要是真的有了,我才觉得可怕呢?那么他就更多的筹码来威胁我。而且在后宫那些看似无害的女人,安知人家心里想的是什么?

    就连这远离宫的念慈庵,还不是有人想要杀我。那必是收了谁的好处了,师太就更不用去说了。

    唉,我长长地一叹气。

    走得出宫,还以为会清净一点,没有想到在这里,也是乌鸦一样黑。

    女人与女人一起,是不是注定就会有争斗。

    我不惹别人,别人也要来惹我,我恨梁天野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难道那些女人看不出为吗?还以为我会跟她们争宠夺爱。

    拉过棉被,我祈祷着,千万不要成真。不要让欢儿说对了,要是有身孕,会很麻烦的。

    但是我的亲戚,好像很久没有来了。

    我心惊胆跳啊,拍拍心头,原佛祖保佑。

    其实烧厨房是不得已,这是我无声的抗争,我忏悔自已的错。

    中午时分,欢儿端来了饭给我吃,我糊乱地趴了几口:“欢儿,下午的时候,记得来叫我。”

    欢儿点点头:“娘娘,师太说,你现在可以不用去做早课,娘娘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多休息下,院子,有我打扫就好了。”又迷糊地睡了下去,晚上还听到了哀声叹气的声音。

    这寂黑无声的念慈庵,似乎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好诡异。

    等到天亮,还是早去,拿着扫帚去扫院子。

    碰到芦荟主持带着小尼姑去念经,我站在一侧,她冷然地一扫我,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娘娘。”欢儿担心地看着我。“没事,扫地吧。”天天扫,这些叶子为什么天天都落啊,那山风没事狂吹个什么劲,把外面白色的球花,都吹得满地都是。

    眼皮狂跳着,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个守门的将大门打开,我还以为有挑水的回来。

    谁知道是御林军快地跑了进来,紧接着,就是吴江太公公,没有明黄色的影子。

    心里似乎有些失落,他没有来。

    又觉得不可能啊,在人群里,细细地看,终是现他了。

    一身的御林军打扮,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现,我居然有点想他。

    我就说这里有内鬼吧,隔了一天,宫里马上就来人了。

    可见他对这里了若指掌,只怕就连那芦荟虐待我的事,也是他指使的。

    我狠狠地一瞪他,扫着地。

    吴江太带着人往里面去,他走过来,我就扫着地上的落叶和碎花,全往他的脚上招呼去,他连连退,我就连连扫,让他没急得跳脚。

    “住手。”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我停了下来。

    吴江太站在台阶上:“绿妃娘娘听旨。”我瞪他一眼,人都来了,装什么孙子,还让吴公公宣什么旨。

    他手上没有圣旨,而是跑了下来,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绿妃娘娘,皇上让咱家带了御医过来,看看娘娘的身体,是否有什么不妥。”

    我冷哼:“我好得很。”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孕了吧。

    谁想给他生孩子啊,看了他,我就来气,我就恨他恨得想哭。

    “绿妃娘娘。”他示意我往一边的石凳上坐下,还有人毕恭毕敬给铺上棉垫子。

    我一吐,就以为我有了,当我是宝了,我心酸啊,如果不是那一吐,还有一件烧厨房的事件,他是不是就打算把我关到死。

    长叹一气,将那棉垫丢在地上,坐在沁凉的石凳上:“要把脉快点,我还要扫地呢?”没有他们那么闲。

    不相信我,不是吗?那为什么还来呢?

    “娘娘。”一边的御医上前,给我行了个礼。

    我淡声地说:“别叫我娘娘,我已经是出家这人了,叫我的法号静思吧,芦荟师太有教导过我们,做人要诚实,要看清楚自已的身份。进来了,谁也不是什么身份,就只是一个修道之人。”

    梁天野的脸色有些沉黑,但是,是御林军的打扮,让他只能看着,不能刺讽我几句。

    御医站着,欢儿机灵地过来,将我的袖子微微地掀开,让御医把脉。

    心里有些怪别扭的,有些难受,又想吐了。

    赶紧跑起来,到树边去扶着干吐起来。

    他们以为我想逃跑吧,还有人追了上来,跑得最快的,还是某某人。

    我一瞪他:“你看什么?”跑那么快,以为我想逃,还想来抓我啊。兴奋吗?终于亲手抓到要逃跑的我。

    他没说话,眼神有些软了下来,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冷冷地说:“我让你整成这样,该满意了吧。”

    “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他也不耐烦地说了:“你看看你自已像什么鬼样子,把尼姑庵弄得乌烟障气,性子还是一个样。”

    我就知道,他是想磨我的性子。

    冷然地看着他:“如今你又想怎以着?”

    他看着我的小腹,嘴巴一翘,示意地看着。

    悲哀啊,难道女人在男人的眼里,就是生育的工具。

    我恼怒地说:“梁天野,你少得意了,你以为是你的吗?你不是抓到了奸夫吗?”

    他一执我的手,抓得我手腕有些生痛:“张绿绮,你敢?”什么意思?我敢?那就是,他知道我根本没有偷人了,还打我来这里,算他恨啊。

    磨牙一笑:“有什么不敢的,从始到尾,我都讨厌你。”甩开他的手。

    他就是来气我的,气得我好想大哭。

    御医给我把脉的时候,我气狠地一瞪他,还是阻止不上,他的手指扣着我的手脉,细细地探着。

    我也祈求,千万不要是有了。

    我不想怀他的孩子,不想跟他再扯上关系。不喜欢他,又恨他,倒不如认真想着逃出去的可能性还好。

    有了孩子,以后就更加的难了。

    我现在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拖着一个,那就更是不得自由了。

    驯服我,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后宫中多的是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温驯如小狗一样对他示好了。

    为什么,就是不放过,他的喜欢,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喜欢,是放在心里,是要对方过得更开心,更好的。

    他nn的,就从来没有让我好过,哪里是喜欢,分明就是虐我。

    御医收回手,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他。

    他对吴公公说:“绿妃娘娘她……。”“是不是有喜了?”急急的声音插了进来问,让我忍不住诅咒他十八代。他就想我那么不好过吗?他想有孩子,不会让他的女人生啊。

    我冷声地说:“吴公公,这个御林军也太没有规矩了吧,这有他说话的地方吗?”没穿龙套来,别想充天子,马甲我可不认的。

    御医不敢望龙颜说话,轻声地说:“绿妃娘娘的身体状况令人担忧啊,但是还不是有喜。”

    “哦。”我轻松地吐出一口气,拍拍心口:“我知道,我没有倒霉到那个份上去。”庵里的香烛我还是有烧的。

    气氛很沉重一样,众人都一脸惧色地看着我后面。

    我头皮让他瞪得麻,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他,可是我心里高兴啊。

    “嗯,吴公公,误会解开就好了,我去扫地了。”我看着地上的影子,眼尖地现背后的手伸长,想来抓我,机灵地一窝身子,然后溜之大吉到树下,捡起我扫把,扛起来,快乐地唱着打靶归来的胜利歌曲往后院去。

    前院是危险地带,不宜久留。

    是我的胃出问题了,这破身体啊,我也无奈,天天吃红薯,吃得我想拉想吐的。

    还好,也只是胃出问题了,要是真的有了,那人生,才是悲惨的开始。

    欢儿跟上来,胆怯地说:“娘娘。”我打个响指:“工作。”别的不能多说。

    有些莫名,莫名地见到他,会有些心酸,然后气煞他,我高兴得想在这里跳舞。

    探出头去,看着前院的人,都往山下走。

    走吧,以后我们是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了,我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等到没有人了,才去扫前院,我脸上挂着笑容,总是觉得这笑里面,有点空空的东西。

    抬头看着山上的青翠的林木,听着木鱼声声响,还是一样,却是真的好空幻一般。

    天色黑了一些,就在外面吃饭。

    厨房一把火烧完了,只能搭了个小棚子,然后大家就端着在外面吃。

    人果然还是要反抗的,我一烧了厨房,芦荟就没有故意刁难我。有饭吃就好了,这样子胃就不会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呵今天更新得比较早,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抓虫子。飘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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