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女馆,金碧辉煌的四个钢会大牢在阳米下闪烁。禁质哑忤击,欲哭无泪,好不容易饶得头晕目眩才找到这里,本以为会大功告成却居然是让人给耍了。

    老头,你狠,楚质咬牙切齿,连报复之心都没有心情涌起,厚着脸皮找了位守卫,无视其鄙视的目光。再三哀求,加以孔方兄开道,终于打动那位躲在角落里休憩的仁兄小在他的引领下。顺利来到集贤殿。“楚校理,以后还有什么时候不懂去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守卫豪爽拍胸,摸着鼓鼓的腰包,心满意足离去。

    “保佑回去立即被现擅离职守”小腹诽诅咒,顷刻,楚质露出笑脸。凭着牙牌,走入集贸殿,向书吏求见上司直学士。

    集贤殿大学士是宋痒,可惜在三月份的时候,一帮谏官参他为相期间毫无树建,只能自动请辞,皇帝允许,以刑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河南府,所以集贤殿没有主官,然而,大学士其实只是名义上的主官。一般都是加封拜相的,那么真正管事的应该是直学士。

    然而,直学士却不常置,毕竟学士只是一种殊荣,一般都是授予那些有实权的大臣,所以问题又来了,有实权意味着忙碌,谁还有心思管理殿中事务,那只有再往下推。况且说句不客气的,集贤殿一向清闲,能有什么事务要处理。

    无非就是收集贮藏书籍,这些细微小事,何须大臣出马,自有修撰、检讨、校理、校勘之类的属官处理即可,也就是说,楚质求见直学士的愿望落空,之后又现原来集贤殿真的非常清闲,没有主官,其他都是属官,没有主次之分,只是让众人各司其职。

    说是整理分类书籍,其实具体工作是由书吏完成的,除非是皇帝吩咐下来,要修著什么书籍巨作,需要动员三馆的全部官员,比如前几年。赵祯曾经召集馆阁、两院近千名官员,收集天下诗书、礼乐,修成了一部乐书。

    不然馆职官员是非常的清闲的,要比后世上班喝茶看报的公务员更加惬意,点卯之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门路的话,回家也行。

    在集贤殿十几二十个厢房转了圈,与近百名同僚打过招呼,才返回自己的个置上,集贤校理,职位不算高。只是居中而已,具体要管什么。也没人告诉他,有心与同屋的几人交流吧,人家却在忙着,看书。也不好意思打扰。

    呆坐了片刻,楚质也干肺拿了本尚书观看起来,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饥肠辘辘的,望见同屋官员三三俩俩起身离去,楚质连忙上前搭答。初步印象,现他们却是挺和气的。说话温文尔雅,没有想象中的

    气。

    “校理,顾名思义,就是楼对整理的意思

    皇城外一家规模颇大的酒楼内,对饮了几杯美酒,一个三十来岁的官员借着酒意,兴致勃勃说道:“修撰真责写文章,经过检讨审定。再到校理校对整理,最后才是校勘誉录,一个流程下来,相对而言。校理的工作最为轻松。”

    “所以说。我们才有闲悄逸致在外饮酒寻乐。”

    “在此要先谢过楚兄弟了。”

    佤筹交错之间,立即称兄道弟起来。楚质微笑应和,静心聆听众人的闲聊,渐渐的,才现所谓的轻松惬意,其实也隐藏着苦中作乐的味道。

    校理工作固然容易,但是也说明了很难表现出成绩,毕竟人家修撰写文章署名,检讨审定附名,报上去之后,肯定会给上官留下印象,或许得到皇帝赏识,还不青云直上,至于校对、抄写的官员,又有谁会在意他们。

    当然,身为馆阁官员,主要任务除了整理图书外,还要接受皇帝的顾问,与皇帝照面的机会,要比其他机构高上几陪,机会也自然更多。可是,秘阁,史馆、昭文馆。集贤院,翰林院,职为校理的官员,少说也有好几百,更加不用说那些与皇帝形影不离的大臣、学士、待读不知有多少,怎么会轮到他们出头。

    最主要的是,文人清贫这话放在校理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要知道集贤院本就是清水衙门,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挥,固然每年的年俸有三十万钱,逢年过节的还有皇帝恩例赏赐,但汴梁是京城,其消费水平可想而知,孤身为官的还好,问题存于哪个官员不是拖家带口的,一年三百多贯钱,勉强可图温饱。

    所以说,馆阁之职,在外人看来清贵恩荣,其实也是很难混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般贫求补外的理由,向审官考课院申请迁调,可惜差遣实职本就是僧多粥少,每年

    同僚们的辛酸,楚质感触其实也不深,毕竟如今身家丰厚的他,早就不把官职俸禄放在眼中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也在旁嘘喘不已,说到底还是宋朝国策有问题。可以肆无忌惮的荫补举荐官员,使得朝廷每年都要花费巨额钱财养一帮废物冗员。

    呃,好像也把自己骂进去了。楚质摸着鼻尖寻思,顶头挂着几个散官虚职,却是白拿俸禄不干事的,似乎也是属于蛀虫冗员。犹豫不决。如果觉悟够高的,应该主动致仕,免得给国家增加负担,可是好象也不怎么舍得,想想官职又不是荫补得来的,是立功之后,得朝廷授与。光明正大,凭什么心虚啊。

    酒足饭饱,结了账,楚质一边给自己找开脱理由,一走往皇城内走去。恍惚之间,没有留意身后有人在叫唤。同行的几个官员却听到了,好心拉扯了下楚质,提醒道:“楚兄弟,那边似有人在唤你呢。”

    清醒过来,楚质回头,真有人在不远处招呼,模样陌生,应该是不认识的,不过人家呼名道姓的直叫,好像也没有认错人。

    心中有点迷惑,楚质侧身笑道:“诸位仁兄先行回去小弟去去就回

    吃人嘴软,有人热心指点说道:“有事尽管去忙,其实你今日才述职。却是不急来点卯的,先把自家琐事处理清楚,过几日再来也行。”

    楚质恍然,谢过同僚指教,拱手作别,直接向招呼自己之人走去。

    “可是集贤校理楚质?来人很年轻,也就是二十来岁模样,眉宇间缭绕着浓郁的书卷之气,一身淡绿官袍贴身合体,潇洒俊逸。

    “正是,却不知兄台是?”楚质有些好奇。

    “不过是代人传话而已来人笑而不答,说道:“奉小宋学士之令,请楚校理移步

    小宋学士?宋祁!楚质欣然前往,走了片刻,在皇城西角附近,见到了如今身为龙图阁学士的宋祁。

    “一年不见,怎么换了个模样。如果不是还识得你身形,对面怕是不敢相认了宋祁笑道,依然是那么喜欢说笑;“啧啧,汴梁城的小娘子们该要失望了小楚不复当年俊秀。幸亏还有我小宋在

    还真别说,宋祁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依然显得那么的年轻,笑容可掬,青须飘然,如同三四十岁似的,成熟稳重,而且又知情识趣。出了名的怜香惜玉,身居高位,魅力十足,或许在某些人心中,这才是完美情人,至于楚质,确实还显青嫩。却听扑哧一笑,宋祁立时瞪眼斥道:“借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觉的我言之不实?还是认为自己远胜于我,要不就去比个高下。”

    “不敢,不敢。”书卷青年连连摆手,嘴唇一抹笑容却那么的明显。

    “景纯,别理会这个叫吕夏卿的,秘阁校理,史馆校勘,以前在礼院当差,修乐书的时候,对我是多么的恭敬,又是端茶,又是奉水的。现在不成了,真应了人走茶凉的古刮宋祁一脸嘘喘悲叹。

    “宋学士,承认是下官的错,给您陪礼道歉了。”吕夏卿哭笑不的。早知道会摊上这种上司,当初打死也不进礼院了。

    吕夏卿,吓了跳,还以为是吕惠卿呢。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关系,楚质心中嘀咕,自然不会明问。而是微笑道:“宋学士,如果我没有记错。您现在似乎还挂着史馆修撰的馆职吧,昌兄巴结还来不及呢,岂敢不敬,就不怕您给他小鞋穿。”

    “哎呀,差点忘了,多亏景纯提醒啊。”宋祁恍然说道。随之捋着青须,望着吕夏卿,脸上绽放出一缕不怀好意的笑容。

    目光幽怨,吕夏卿谄媚笑道:“哈。谁不知道小宋学士的为人,出了名的心胸开阔,不记宿怨,区区的一点小事,风吹就过,怎会放在心上。”

    “这个难说似乎很享受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宋祁眼缝半眯,矜持笑道:“一般情况下,我确实就是如此,但也要看某人是否知趣了

    “今晚望月楼,我请了。”吕夏卿拍胸说道,一副慷慨就义模样。

    “望月楼,什么地方?,小宋祁惊讶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好意思去?”

    “那学士之意,应当如何?”吕夏聊问道,心中滴血,汴梁城中,比望月楼还要高级的,那只有,,

    “矾楼。”宋祁毅然决然道:“现在就去,迟了怕没有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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