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小新的智商,高的吓人。

    为了解释京华林家为什么要打击南方集团,李南方唯有先说事件的导火索。

    他在说这些事之前,也能确定贺兰小新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知道,那么她昨晚绝不会那样折磨岳梓童,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远遁。

    但李南方却没从中,联想到她已经被贺兰家抛弃了。

    如果她没有被家族抛弃,花夜神硬踩林老太这么大的事件,贺兰家怎么可能不通知她呢?

    毕竟,她可是贺兰家的核心人员。

    这些年来,也始终担任“敛财童子”的重要角色。

    她却不知道。

    这就代表着,她彻底被贺兰家扫地出门。

    休说她被李南方折磨了,就算她被人干掉——她的尸体是有用的,会被贺兰家当做筹码,直接去找罩着李南方的荆红命等人,索要应得的补偿。

    李南方的智商不如她高,也不是傻瓜,很快就醒悟了。

    贺兰小新一直在笑,玫瑰花般的妩媚,性感。

    只是这笑容下,却隐藏着浓浓的悲哀,与竭力压制的歇斯底里。

    别说是贺兰小新了,就算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忽然间从山巅上被人推进泥坑中后,也无法承受这种落差的。

    她现在所拥有的,只有她那些不成器的死忠。

    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吃吃的笑起来后,忽然抬腿骑在了他身上,状若疯狂。

    李南方刚要反抗,说他现在没心思搞这些,托住女人双腿的手,却又松了下来。

    他能看出,贺兰小新现在就是上午的他,急需要这种方式,来稀释她突然遭遇的痛苦,烦躁。

    既然他能把她当灭火器,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在她也需要人来灭火时,却拒绝呢?

    浴缸内的水,哗啦啦的响。

    只剩下半缸时,贺兰小新闭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烂泥般的瘫倒在了他身上。

    双肩,不住的耸动着,这是压抑到极点的哭泣时,才会有的现象。

    李南方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张嘴轻轻咬了下她晶莹的耳垂:“别怕,最起码,你还有我不是?”

    “有你?”

    贺兰小新抬起头,笑着看着他,哭着说:“傻孩子,你太天真了。他们既然能把我从山巅上推下来,又怎么会让我呆在你身边呢?”

    李南方稍稍一愣:“你的意思是说?”

    “我知道的太多了。”

    贺兰小新凄惨的笑着:“我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爆,把我连同他们,都炸个粉身碎骨。所以,他们唯有想法设法的,把那些东西从我嘴里掏出去,再让我永远的消失。”

    对于豪门中的那些勾心斗角,李南方并不理解。

    但他却觉得,贺兰小新能这样说,那么情况就真是这样。

    涉及到陌生的,还是绞尽脑汁的勾心斗角,李南方并没有帮她的能力。

    唯有为她擦着泪水,问:“你知道的那些,你家里并不知道?”

    “李南方啊,你要牢记一点。”

    贺兰小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他嘴唇重重吻了下,抬起头郑重的说:“以后无论和谁交往,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也要有所保留。千万,千万,不要把所有事都说出去。务须,务须,留下一些,用来应付背叛,来救命。”

    李南方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你不信?”

    贺兰小新看出他在想什么了,笑着问道。

    李南方这才说道:“不是不信。我就是觉得,我如果真心接受谁,没必要隐藏什么。”

    “傻孩子。”

    贺兰小新第二次这样称呼他:“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这儿摆着,你怎么就不接受教训呢?人们总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李南方摇头:“我不是大家族的人。”

    “大家族,与普通家庭,甚至是夫妻之间,都是一样的。你不懂,不懂,真的不懂。”

    贺兰小新摇着头,身子向下有滑,张开了嘴。

    “不能再来了。”

    李南方有些奇怪,贺兰小新的强烈索要,就仿佛知道地球将在下一刻爆炸,现在不做,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做那样。

    贺兰小新无法说话,只是用手推开了他的手。

    李南方正要再问什么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车声。

    还不是一辆车,好几辆。

    砰砰的接连关车门声中,夹杂着好多人从车上跳下来的脚步声。

    还有,微冲拉开保险的哗啦声。

    紧接着,纷沓的脚步声,就从浴室外面传来。

    李南方能听到,他所居住的客房,餐厅的房门,都被人用脚踹开,有职业军人采取霹雳行动时,大脚踹开门时,习惯性发出的:“不许动!”

    咔,咔咔。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接着,就是二楼所有房门,被人拿脚踹开,厉喝不许动的声音。

    李南方这才彻底明白,贺兰小新为什么忽然疯狂的索要了。

    这些职业军人,就是来带走她的。

    面对号称“冷酷,且残酷的国家机器”的职业军人,包括李南方在内的任何人,都没任何反抗的能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千万不要试图反抗。

    要不然,外面忽然响起的枪声,以及惨叫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枪声低闷,响的每一声,都是轻微的噗噗声,也唯有李南方这种玩枪的高手,才能辨别出,这是华夏特种兵专用的05式微声冲锋枪。

    那些不断发出的惨叫声,除了贺兰小新私养的那些死忠之外,就不可能是别人了。

    特种职业军人在大开杀戒时,不会担心会不会扰民。

    只因他们在采取行动时,整个花园别墅区除了岳家别墅外,其它数十栋别墅的居民,肯定早就被军方秘密撤离了。

    不用出去登高望远,李南方也能肯定,在整个花园别墅区的外围,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别墅区一步,违者立即就地格杀。

    当然了,也会有地方官员,警方人员相配合,说不定还会有记者跟随,向人解释这是一次以“居安思危”为主题的军事防恐演习。

    为确保自己的安全,贺兰小新从南疆回到青山后,肯定会把她的死忠,都招来她的身边,以岳家别墅为中心区域,散布在四周。

    这也免去了军方在铲除她的死忠时,四处追捕的麻烦。

    像李南方这种人,都无法与国家机器相抗衡了,那些死忠又有什么理由,能躲过这次围剿?

    每一声惨叫,每一声低沉的噗噗声传来,贺兰小新丰盈的身子,就会猛地颤抖一下,却加快了她正在进行的动作。

    她外面那些死忠,正在争分夺秒的反抗,逃走,她却在争分夺秒的希望男人能硬起来,抢在她被抓走之前,最后一次享受。

    砰地一声,遍搜整栋别墅都没找到人的军人门,终于踹开了浴室房门。

    两个以上的黑黝黝枪口,对准了浴缸内,脸上涂着油彩的军人,厉声呵斥:“不许动!举起手来!否则格杀勿论!”

    军人不许他们动,贺兰小新偏偏动了。

    丰盈白腻的身子,带着水珠从浴缸内坐起来,看都没看门口一眼,反手把湿漉漉的发丝撂到背后,昂着下巴,闭眼张嘴,随着上下动作,发出了悠扬的哼声。

    破门而入的军人们,说什么也没想到,他们在看到被抓捕者后,会在做这种事,有些懵圈,忘记刚说过敢动,就开枪就地格杀的话了。

    “兄弟们,麻烦你们先出去等?”

    李南方歪着头,看着他们苦笑:“这可是少儿不宜的。”

    “都出来吧,关上门。”

    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军人们背后的客厅内传来。

    是贺兰扶苏的声音。

    李南方觉得,这世界简直是太特么的有趣了。

    前来率队抓捕贺兰小新的头儿,居然是她的亲弟弟。

    贺兰小新为什么要做那么多违法的事?

    还不是为了帮贺兰扶苏,能够爬到贺兰家最高的那把椅子上?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贺兰扶苏赶来后,他姐姐正在浴缸内,与李南方做那种少儿不宜的事。

    有趣。

    真的很有趣哦。

    李南方忽然很想笑时,并肩站在门口的几个军人,全都慌忙转身,到拖着微冲撤离。

    他们脸上如果没有涂抹油彩的话,李南方肯定会看到他们的大红脸。

    这些常年在军营中的大小伙子,正值血气方刚之年,看到母猪都会觉得是貂蝉转世——更何况,亲眼看到可能比貂蝉更美的贺兰小新,正在和男人做这种事呢?

    如果他们今晚不尿炕,李南方敢把脑袋割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他在感觉世界真有趣时,还能感觉到身上疯狂的女人躯体,明显放松,动作不再生硬,恢复了该有的协调,行云流水般的。

    这都是因为,她也听出了贺兰扶苏的声音。

    贺兰扶苏,可以说是贺兰小新的全部。

    只要能对他有利的事,无论犯多大的罪,她都敢去做。

    李南方清楚。

    贺兰扶苏,更清楚。

    所以他才主动带队,来抓捕他的亲姐姐。

    与其说是来抓捕,倒不如说是来保护。

    贺兰小新动作自然后,发出的忘情叫声,从虚掩着的浴室内传出来,站在客厅门后,到背着双手看向外面的贺兰扶苏,当然能听到。

    特清楚。

    任谁,是此时的贺兰扶苏,心情也会极度复杂的。

    他的脸色却很平静,站在这儿就像欣赏青山的夜色,视满院子的军人,满地的死尸为无物。

    至于平静的下面是什么,就没谁能知道了。

    所有军人都撤到了别墅院子里,在一个中尉的小声命令下,开始清洗战场。

    所谓的战场,其实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贺兰小新斥巨资培养出来的死忠们,在这些华夏最优秀的特种军人面前,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猪羊,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损失,就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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