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与南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疑,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奇怪,军中人多,虽然极易暴一些传染类的疾病,现在是春末时分,并不是疾病传播的时候,再则驻军到此已有半年多了,一直安好,将士们于宵鸣的水土多已适应,瘟疫又怎么可能此时爆?

    白洛飞对黑影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南烟在旁也跟了上去,白洛飞转身本欲走,看着她跟了过来,对她道:“你现在身子不便,好生在这里休息,现在也不知道其体情况,万一真要会传染,你现在的身体不同往日,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宝宝想。”

    南烟一听,知道他说的在理,只得叹了口气道:“你也要小心。”白洛飞点了点头,便随着黑影出去了。她为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不禁起了几分担忧。

    莫大学士在旁看到了,笑道:“韩王的本事之大,早已名闻大燕,你也不用担心,相信他必有解决之法。”

    南烟笑道:“他的本事我是见识过,也不过尔尔,况且这次的事情感有些突然和古怪,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爹说的也对,我在这里担心也没有用,这些事情他应该是能处理的过来。”

    莫大学士笑道:“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会这样说韩王了,那次大败西秦,他已是闻名大燕的战神了,我当时在朝京,都能听到他的威名。听闻那一战之后,天下的番王倒有半数归顺于他。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大燕的气数已尽了!”说罢,又忍不住叹息了几声。

    南烟于她离去后那段时间生的事情并不是太清楚,她听过对她的传闻,却并未听过白洛飞的传闻。问道:“如果他要真有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对付一个马问天还花了那么长时间?”

    莫大学士摸了摸南烟的头道:“你这个丫头,嫁了一个这么好的夫家,还不知足,在背后还在品头论足。他之所以与马问天对峙那么长时间,一方面是因为刚于西秦大战,需要休养生息,另一方面是马问天已经联络了齐王一起对付他,若是两边同时兵,他也吃不消,当然不敢贸然出战了。”

    南烟看了看莫大学士,笑道:“爹,你这个大学士都可以去当将军了,把这世事看的这么明了。”

    莫大学士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把世事看透,而是自先皇驾崩后,朝庭中奸臣当道,新皇耳根子极软,任他们胡作非为,朝京都己经苦不堪言了,更何况其它的地方。我这次来到这里,见其繁华程度远胜朝京,我便终于明白改朝换代的时候终于到了。”

    南烟叹了口气道:“难得爹想的这么通透,我还以为你见到我时会痛骂我一顿了!”她也没料到莫大学士会这么开明,当初他是朝庭的重臣,而她所熟知的历史上一般这样的人都是守旧派,是拼死捍卫原来的朝代的那一批人。

    莫大学士笑道:“我骂你做什么,我虽然顾念先皇的恩情,却也知道以天下苍生为众,能为百姓谋福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再说了,大燕这些年来番王做乱,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这样结束了,也是一件好事。”他叹了口了又道:“只是可惜的你姐姐,她那个太妃做的已是生不如死了!”

    南烟想起在宫里曾是宠妃的姐姐,她叹了—口气,却没有多说什么。对于那个姐姐,她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与亲情,由于并非一母所生,两人并不亲厚,她还曾仗着自己的权势欺负过南烟。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本来说的是人生的兴替,或许用来形容她们的处境,也极为妥当。

    白洛飞随黑影一进到军营的病房里,便听到一阵阵呻吟声传来,他心里微微一惊,大步跨了进去,一群军医正在喂那些将士服药。而那些将士全身布满了红点,连脸上都是,看起来甚是可怖。他心里一阵抽痛,这些人都是他生死相随的兄弟,从青楚一直打到这里。

    众人一见他进来了,都想强行爬起来行礼,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拘礼。见徐清长正在替一个将士在医治,走过去问道:“徐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清长叹了口气道:“我行走江湖多年,也见识过不少的病症,但像现在这么厉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病的症状像是麻风,但却比麻风要霸道的多,得麻风的病人还会高烧一段时候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这个病一沾上,十二个时辰就会死亡。”

    正在说话间,听得一声惊叫声传来,接着便听到了抽气声,一个将士已病而亡。白洛飞听得那个声音,心痛不已,冲过去便欲去碰那个病人,徐清长一把将他拉开道:“少主,不可!”

    紧接着又听到了好几声惨叫,白洛飞知道每一声惨叫便会是有人已死,他心里难过不已。拉着徐清长走出病帐,问道:“你行医这么多年,足迹遍布了整个大燕,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徐清长叹了口气道:“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白洛飞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当说的话?”这个徐清长永远都是个慢郎中,他都快急死了,徐清长还在问当不当说的话!这说话的当口不知道又有几个将士死亡。

    徐清长叹了口气道:“这个病不但霸道,而且传染的极快,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患病的将士完全隔离开。”

    白洛飞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掉这些兄弟?黑影,已经有多少人患病了?”

    黑影答道:“已经有五千多人了,且患病的人还在不断增加中!”

    白洛飞怒道:“你听听,已经五千多人了,且还在增加中,隔离?怎么隔离?是不是叫我把这军营里的二十万人全部杀掉?”

    徐清长见他暴怒,叹了口气也不回答他的话,却在旁轻轻的道:“据我的经验看来,这不是病,也不是瘟疫,看起来倒像是被人下了毒。”

    白洛飞也听到了,看了徐清长一眼,努力平息怒气后道:“此话怎讲?”

    徐清长见他面色稍缓,也大着胆子道:“若是病的话,是没有来的这么快的病。我今早上解剖了一些尸体,他们除了全身布满红点之外,肺部居然全是积水,而且有腐烂的迹象,人正常生病是不可能这样的。”

    白洛飞心里—怔,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看着徐清长道:“那会是什么毒药,这么狠毒?”

    徐清长叹了口气道:“像这么毒的药了,有点像五毒门的奔魂散,但却比夺魂散还要霸道!”

    夺魂散的大名白洛飞曾听过,据说是中者便

    c无药可救,他示意黑影离开,带着徐清长便去了军营的后山,看着徐清长道:“我这些年来待你如何?”

    徐清长叹了口气道:“少主这些年来待我有如亲兄弟,所有的事情也从不瞒我。”

    白洛飞也叹了口气道:“我与你既亲如兄弟,也对你坦诚相待,可是你为什么还在瞒着我?”

    徐清长知道瞒不过他,苦道:“并非我有意瞒你,而是我曾受他大恩,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真的不想,如果有的选择的话。

    白洛飞双眼瞪着他道:“你不要一句不得已而为之就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你有没有想过,躺在病床上的那些人,曾拼了命的保护过你,你怎么可以下得了这样的毒手!那些人,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与你患难与共。而你却自私成这副模样,仅仅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恩怨,而将这么多的人都设计进去,你的良心会安吗?”如果是中毒,必定是有人下的喜,而下毒这个人,必然是极为熟悉军营的情况。

    徐清长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白洛飞,却也没料到白洛飞这么快被猜出来了,他低低的道:“那日小姐找到到我时,只说这是毒药,要我乱你的军心,灭你的威风,说只会让人狂,不会死人,我才答应她的。可是我现在知道我实在是错的离谱,这份毒药不但极其厉害,还会传染。”

    白洛飞冷哼一声道:“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毒药的厉害之处?你就这么相信她?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妹从小在五毒门长大,你觉得她还有可能是个好人吗?以你的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徐清长,我实在是看错你了!”

    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出卖,实在是一件难受的事情。他与徐清长这些年来一直患难与共,原来这一妾都是假像,当师父一出现的时候,徐清长就全变了,他知道徐清长是师父的人,也有想过要防他一些,可是没料到他不但变节变的这么快,还出了这么狠毒的杀手。

    徐清长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少主,我们这些年来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兄弟,我的为人你也甚是清楚。我虽然不敢说是连鸡都不敢杀,却也是从未杀过人。这次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说,这并非我所愿。那些将士的毒我也没办法解开,你就动手吧!”说罢,闭目标待死,他知道白洛飞的性格,最厌恶别人的背叛,而他这一次错的实在是有些离谱,面对那些将士,他也无颜以对。

    白洛飞扬掌欲劈,手却还是停在半空中,他冷冷的道:“徐清长,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现在可以在我的面前等死,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做错的事情要想办法弥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吗?那是不可能的!师父的个性你也甚是清楚,不消我说。就算你现在死了,只怕那些将士的魂也不会放过你!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这样对对得起你自己吗?”他没有问徐清长对得起他吗?是因为他知道师父定然己经跟徐清长交待过什么了。

    白洛飞说罢,再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留点空间给他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他不杀徐清长也有一个原因,他自己对于毒术并不了解,而现在唯一能解毒的人也只有除清长了,纵然他现在恨徐清长恨的不行,也得为军营里那些中了毒的将士们着想,若是按这样的度下去,军中只怕再无可用之人了!

    白洛飞的心里挫败无比,这几年年,战事不断,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他都能坦然以对,可是在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很无肋,徐清长的身世他甚是清楚,却没想到他可以糊涂至此!

    白洛飞回去时,南烟正在与含玉说着话,她一见他一脸青的回来,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让含玉先出去。她拉过他的手,轻轻的问道:“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白洛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只怕这个军营不消几日便是人间地狱,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南烟听的有些古怪,便问道:“是被人下了毒而不是瘟疫?”

    白洛飞点了点头,便将他与徐清长的对话大致对她讲了了遍,她叹了口气道:“人真的是最难捉摸的动物,实在是太可怕了!”她见白洛飞不说话,接着又道:“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了,如果徐先生要是不想通的话,只怕也没有办法。只是你那个师妹实在是太狠毒了,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白洛飞轻轻的抱着南烟道:“烟,我明日便送你回韩王府,你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南烟轻笑道:“我现在只怕回不了韩王府了,我总觉得你师妹要对付的人是我,我只怕还没走出这个大门,就会被她毒死了,而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怕是因为你。”

    白洛飞眉头微皱道:“因为我?为什么?”

    南烟从他的怀里爬出来道:“你不是不想娶她吗?她想逼你就范啊!让你知道她的厉害啊!”

    白洛飞叹了口气道:“可是我现在是宁愿死,也不要敢娶她了,真要娶了她,哪天看我不顺眼,往我吃的饭菜里下点毒我就玩完了!”

    南烟笑道:“看来你还是分的清好歹嘛,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看你再不顺眼,想半夜拎个锤子来砸你,只怕连锤子都拎不动,这样安全的很嘛!”

    白洛飞听她说的好笑,也不由得轻笑出声,眉间的那抹愁仿佛也淡了许多,又将她圈进怀里道:“所以我这一生都会好好的疼你。”他想了想又道:“我觉得很奇怪,我与师妹连面都未见过,她为什么要设计害我?”

    南烟倚在他的怀里道:“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她了,我又怎么知道。现在只希望徐先生能早日想通,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早日想办法将大家救出来。”

    白洛飞点了点头,将南烟抱的更紧了些,有她在身边,他的心也安宁了不少。南烟心里却在犯愁,她与白洛飞俱不会医术,军营里的军医只对这种毒也束手无策,到底要怎样才能解开这么厉害的毒呢?心里也不禁感叹人心的险恶,一个看起来那么娇美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呢?

    白洛飞走后,徐清长独自一人呆在那山坡上,心里如五味杂成,这件事情的展过了他的预期,当他看着与他一起共患难的将士们惨叫死去的时候,也心如刀割。如白洛飞所言,他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手。明知道小姐从小在五毒门长大,又怎么只是教训一下就了事的,他怎么这么糊涂呢?一时间只觉得痛苦不堪,因为他知道,以他对毒性的了解,这个毒他是没办法解开的。

    正在他怔间,耳边传来清脆的女声:“徐先生,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他回头一看,那个身穿浅黄色衣裳的女子正巧笑嫣然的看着他。

    徐清长初次见她时,还觉得她看来又可爱又温柔,可是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便知道这个女子其实是有着蛇蝎般恶毒的心肠,他淡淡的道:“这都是小姐所赐,原本只是惩罚的药居然全变成了剧毒无比的毒药,小姐你于心何忍?”

    那女子姓明,名吟秋,她嘻嘻一笑道:“徐先生的话实在是严重了,爹一直在说徐先生是个聪明人,很多话一说就明白,他那日顶撞了爹,我自然得给他些教训。那些药是有些毒,但先生不觉得那些人身上长红点的样子很好玩吗?临死的那一声叫喊也也很有趣啊!”

    徐清长只听得心里一阵寒,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临死前的惨叫叫做有趣,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当时怎么就会相信她呢?他心里不由得大是悔恨,饶是他的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有些怒了“那是一个人的生命,又怎么是好玩的事情,现在教训也教训完了,还请小姐赐给我解药。”

    吟秋皱了皱眉道:“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命令我,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玩啊,我还没玩够了,等我玩够的时候,自然会给他们解药。”说罢,又轻轻的自言自语道:“这次红点还太少了些,毒性又太强,才一天就死了,也太不好玩呢?而且传染的也太慢了,要是一天就把整个军营全部传染,那该多有趣,看来配方还得改进。”

    徐清长听到她的话,心里升起一阵恐怖的感觉,他这一生阅人无数,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简直就没把人的命当成是命!他终于忍不住吼道:“小姐,那些可是鲜活的人命啊!再拖几天,只怕军营里再无活人了!”

    吟秋浅笑道:“是啊,所有的人全死光那才叫好玩,否则我干嘛还要用你,费那么大的劲,在所有的营帐里都放了毒,到时候你想想啊,这里全部都是死人,我就可以在这里提炼一些我想要的毒素,可以研制出更霸道的毒药了。”

    徐清长倒抽了—口凉气,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把人的生死说成如此儿戏,二十万人的生命啊,难道就真的任由她胡来?他此时心里满是后悔,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她帮她放毒,他不由得想起白洛飞的话来,又想起前几日主人说的话,他忍不住苦笑连连。他实在是错的太离谱了!

    他走到吟秋的面前道:“给我解药?”

    吟秋眉头微皱道:“为什么要给你解药?我还没玩够呢?”

    徐清长道:“主人知道你这样在玩吗?他现在还需要白洛飞帮他平定江山,你若将他的兵全杀了,到时候他没兵打仗,主人只怕对怪罪你!”

    吟秋冷哼一声道:“你不要用我爹来吓我,我才不怕他,前几日他还在跟我讲,白洛飞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不听话,他还在想办法除掉他了,我现在在是在帮爹,爹又如何会怪我?”

    徐清长道:“主人前几日也跟我讲了,白洛飞自然是要除去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以他的身份,现在出来也不在适合,所以打算再给白洛飞几个月时间,小姐这样做,只怕会把主人的计划全部打乱。”

    吟秋不悦的道:“不给,反正现在是不给,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救他们啊!如果不是爹再三告诉我,说你是他的得力助手,我现在就想杀了你!”说罢,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走了。

    徐清长知道以他的能力,根本就解不了这个毒,极难得能碰上她,又如何肯让她就这样离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要走可以,把解药留下!”

    吟秋秀眉微拧,看了他一眼,徐清长只觉得浑身冰冷,呼吸不过来,不过片刻,便倒在地上抽搐,他用手指着她道:“你身上有毒!”

    吟秋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不识实务,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却要自寻死路,这也怨不得我。只是这一次真的有点麻烦了,我把你杀了,爹只怕真的会骂我了!”说罢,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走后不不到一分钟,徐清长已经全身黑且开始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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