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成羞愧而没有想出席。杜月笙也不以为意,亲自去了一次他们的宿舍。周庆成一介学子,哪里吃得消杜月笙这么抬举?陈西山的怒目注视下,周庆成汗流浃背连连道歉。

    程程客客气气,落落大方的坐在杜月笙的身边,给周庆成也道歉了次,代表丁力道歉了次。

    不是程程不知道害羞,而是心思玲珑的她听了呆子的话后,回想起周庆成往日的举动,肯定了他对自己的心思。既然如此,边让他彻底死心了以后也好相处才是。

    杜月笙暗自赞叹了一声,这程程,毕竟的人,言谈举止上,比之前的那个妹子海鸽聪慧有余却还少了点风尘市井的小家子气息,的确是不凡。那蠢货倒是运气好呢,至于眼光嘛,也就是撞上了的命,和丁力的智商无关的。

    “西山,这些学子满怀的热血,你该好好地磨砺。我们老了,这些,才是国家未来的中坚!”杜月笙真心真意的说道。

    满桌子人忙谦虚起来。

    陈西山也在笑道:“杜先生青春鼎盛,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如何说的老字?”

    “三十多了。”

    杜月笙摇摇头:“你们都是有思想有眼界的新青年,如今这国家动荡,民不聊生。我辈正当壮年,该是舍命报国的时候。将一腔碧血去重铸天朝,该牺牲的也是我们。而你们还年轻。你们要看。要学。从我们这一代的付出里,看出对错来。不要不珍惜自己。你们,是国家真正地元气!”

    “杜先生,愧不敢当!”周庆成忽然站了起来:“杜先生。来上海前,到上海时,人人说上海杜先生,我们是闻名已久了。但是。杜先生,您别生气,我们知道您是江湖出身的。”

    杜月笙微微一笑,毫不动怒的示意又要站起来的陈西山:“西山。让人家把话说完。”

    “谢谢杜先生。西山学长,我周庆成不是讽刺杜先生。我是感佩先生如此出身却有如此心胸。今天先生对我如此,对我们如此。刚刚有说地那些话。我才现。我们真的太年轻了。以后庆成做事。必定要多看。多想。才不负先生今日教诲。”

    “好!”杜月笙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周庆成:“你刚刚说话眼神坦荡。语气由衷。我高兴。你拿得起放得下。个有大器的人。”

    陈西山心里放下了,也凑趣道:“庆成这些话说的对。杜先生看人地眼光是有的。庆成,日后我慢慢讲点杜先生的趣事给你听听。记得你今天说的,莫要辜负,好好努力。你们也是。”

    “是。”一群同学,连带着程程都恭敬地回答道。

    杜月笙所说之语,壮怀激烈,热血澎湃,却又比自己这一辈多了份稳重和实在。再配上那好大的名声,从容无畏而真挚的语气。人人已是心折于他。

    想了想。

    杜月笙举起了杯子:“干。既然今天谈性上来。我便作为兄长,再念叨几句,诸位同学放了心中,自己思量。如何。”

    满座都肃然地看着他。陈西山虽然年岁最大,却是最了解杜月笙地。他更是热切地想知道,杜月笙要说什么。

    “年轻,你们年轻的很。一往无前地勇气是要的。但是还不知道取舍之道。”杜月笙看着他们:“打个比方。我杜月笙掌握十万子弟虎踞沪上。但是洋人欺压我们了。我却不打。这是胆怯么?这是退一步。因为我知道,洋人的背后是他们的国家。我的背后,就仅仅这些兄弟么?不,是我们上海的百姓。”

    说到这里,杜月笙站了起来:“杜月笙不是自许。若我下令,这十里洋场一夜之间也成灰烬。可是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会?我有顾忌,而洋人没有。所以,在彻底的翻脸之前,我只有委曲求全。暂时的退步是为了得到自己要的东西。所以,盲目的勇气要不得。”

    “我羡慕你们年轻,在你们这个岁数,我还在上海滩打拼着。年轻好啊,但是年轻稳重更好。国家大事,不是喊喊口号就可以的,要切实的去做。你们要记得,凡事要站在高度上去,而不是用自己单独的眼光看。而且,更不要因为自己的年轻,觉得未来的时间充足,那么你就可以无.

    :而是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的,年轻,是责任!”

    “谨尊先生教诲。”一群学子全站了起来,无人不动容变色。

    杜月笙所说是这个时代,他们课不到的东西,隐隐的,他那对自己这一代人,和国家的悲伤,还有对年轻人的期许,深深的刻进了人的心底。还带了一种没说出的,却决然的自信。

    只要你们努力,成熟的去爱国,为国家做事,我们的国家,必定有好的未来。

    “杜先生,国士无双。”

    陈西山感慨的说出了国民革命军副总司令卢永翔对杜月笙的评价。此时此刻,无人不认为杜月笙理所当然该受此尊崇。

    “月生哥,你真了不起。平时他们都眼高于顶的。现在才知道。”

    “包括你?”

    杜月笙哈哈一笑。看着身边雀跃地程程。青春年少的程程在他看来,如同一个小妹子似的。

    后世那耳熟能详的上海滩故事,是虚构的,自己来了,却真的有了丁力,有了程程。记得阿力的原型可就是自己的。

    杜月笙心里,真的把丁力当成一个小弟弟,亲弟弟一样。人人都知道,可是没有人知道这真正地原因。

    “程程。来,同学们还在后面。哥哥今天请

    c你选。去哪里见识见识。”酒足饭饱之后,杜月笙提议他带着大家去看看这上海的夜色。

    程程欢欣的不得了。陈西山更是开心,请杜先生先选定地方。反正上海问道今天杜先生在哪里,人人都知道的,他留下带诸位同学一起。

    程程一笑:“共舞台?去共生记,去……”

    杜月笙哭笑不得:“依你。依你。走,正好去看看阿力在干什么。”

    “月生哥!”小丫头拖长了声音害羞道。前面地司机王宝新嘿嘿起来:“月生哥…”

    这里就是杜月笙事业的开始?

    一群人跟着杜月笙走进了共生记的办公室。好奇的看着这个传奇地开始地。

    “在这里,我打了基础。就是这里。那时候还没有阿力呢。”杜月笙看着死皮赖脸上来的丁力道。

    丁力心不在焉的:“月生哥,你干嘛啊?”

    “我今天高兴。就带他们转转。程程的同学能够不招待好么?不然我不被你烦死?”

    被杜月笙在同学们面前取笑,程程红着小脸在大家地笑声里,只好钻了丁力背后去。

    丁力摸摸脑袋:“是怕回家程程告状吧?”

    “你!”

    众人再次狂笑起来。周庆成心中虽然还有点难受。毕竟那是自己心动的女人。却已经和别人在了一起。

    但是他努力还是克制了。淡忘着。周庆成不是纨绔子弟,心中更多的是理想壮志。不然他岂能做到学生领袖?

    忽然地。他指了杜月笙办公室图:“杜先生你这里怎么有这些?”

    地图上,明明暗暗地画着点箭头。

    杜月笙回头一看:“哦,就许你们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不许杜某人我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呢?”周庆成问道。周围的同学也好奇地看着杜月笙。周庆成指了地图上的那些箭头。

    “是打仗。”丁力闷声道。

    “不错。”杜月笙点点头,看着不解的众人:“上海地处要津,兵家必争之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我每个办公室里都有着地图,我常常看看。想想。”

    “先生怎么想呢?”

    “我一个上海滩的江湖人,整日想这些,是不是多事了?”杜月笙捏了下鼻子,取笑自己的道。

    “位卑不敢忘忧国。先生心胸我们已经知道,杜先生何必取笑我们?学生真的想听听先生教诲。”周庆成实在的说道。

    其他人的同声附和里,杜月笙连连摇手:“教诲不敢,也就自己想着玩玩的。我想,这上海,七百年未有刀兵了。难保将来没有。洋人狼子野心,迟早染指这里。而不仅仅是租界这么个方式了。如果洋人真的要来,上海怎么办,我怎么办。”

    “先生如何办?”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中国内6广大,山脉水路纵横。那

    举国来战,先期必定中国是输,后期中国必定是胜。淡的说道,同时他的手指划过上海:“那只有在这里一场大战,先耗敌气力,再步步退守。空间换时间。敌人进的越多,他地消耗越大,又在举目皆是敌人的国家,全国上下,一致对外,还是最终会胜的。”

    “可惜了这上海了。”周庆成缓缓的叹息了声,看着外边流光溢彩的夜景。

    杜月笙恩了声:“洋人也不是一条心的。可以再在中间想想办法嘛。至于遗憾,这国家不在了,上海再好。还是我们的么?宁可我们毁了,也不会让外人拿去。我这些话,也就和你们这些学子说说。报国报国,不是口号。不到最后。不见人心。你们将来,国家真的有事情了,切莫冲动,留待有用之身。再图大计。知道么?好,这里看过了,程程,你们还要看哪里?”

    “看舞台啊。”

    “成。今天晚上。我就带你们一起去看看,听听戏去。我也好久不去了。”杜月笙站了起来。

    “文斌兄,来了。”

    杜月笙正在忙着的时候。焦文斌接到了永野望地邀请。焦文斌当然要去了。杜先生的计划里。便算了这一刻的。

    大岛明秀在房间里忐忑着。

    焦文斌居然越了永野望在这里见。还叫来了沈杏山。

    “文斌,怎么不高兴了。哎,我也是好奇,问了杏山兄的,心里有点动了,才请你地,绝非是打探文斌什么的。”永野望开了口后,看着焦文斌难堪的神色,忙解释道。

    沈杏山也在一边狗汉奸似的陪着笑脸:“连襟,我地好连襟诶,说个话嘛,是不是怪我多嘴,我想永夜先生不是外人,这不………”

    越勉强的,越显示的为难的,他越会记得这个情,也会更放心地。焦文斌一边继续为难着,一边想着。

    良久,焦文斌不大舒服的叹了口气:“永野先生,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文斌也不是个拿了不干事的人嘛。可是这个事情,实在让我太为难了点,投资地事情,他问道我哪里来地,我要有合法地手续拿出来。而那个人手上,永野先生。我知道,你办事投资了,有点自己的人在,好知道明白点,可是我总不能够安排东洋人去吧。这个,这个太为难了,没办法办啊。”

    焦文斌地为难很实在。永野望沉默了下:“文斌兄,我来这上海也就是图多赚点钱。你也知道,我开销也不小。这杜先生做事,自然能够赚钱的。这样,咱们投资的,赚到了的算你一半。赔了不算你的。”

    “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啊。”沈杏山满眼的金光。

    “不能够,不能够,之前已经让永野先生担负太多了。”焦文斌红了脸不肯要,永野望哪里肯?玩命的劝起来。

    “这样吧,永野先生,我只能够试试,要的好,你找个中国人出面来,这样我好找借口。”

    “我不是么?”沈杏山道。

    焦文斌气的翻眼睛:“你多少钱,他会不知道?”

    “是啊。”永野望点点头:“这样,容我想想,想想。来,来,一起喝点酒吧,我这边如果安排好了,再联系文斌如何?”

    “要找,最好快点。”焦文斌皱眉道:“等他问了,我事情不交代给他,那就麻烦了。”

    “明天,明天下午。”永野望道。

    “我明天下午有时间,就来一次,没时间的话,永野先生你找我下,然后我抽时间还来这里吧。”焦文斌叹气道。他显的很为难。

    永野望点点头,忙给他倒上了杯子酒:‘哎呀,文斌兄,帮帮忙,感谢了,必有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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