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全说的惊天动地的,可是等丁力赶紧摸了脸出去,外边安静的很,这大早上的,哪里有个热闹看?

    丁力不满的看了身边的李福全一眼,抱怨起来:“福全哥,你作弄人呐,差点没呛死我了。k”

    “你真是个笨蛋。”

    李福全骂了声,然后瞪着眼睛看着他:“怎么,骂你你还不服气呀?我和你说,月生哥昨天晚上了话,这夜里大概就传开了。今天没热闹看才怪呢。”

    “怎么?那薛二要找人来打架?我剥了他的皮!”丁力一听浑身精神上来了。这性子里好打斗逞凶的,一听这事情还不来神?

    他那愣头愣脑的样子,落了李福全眼睛里,李福全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起来:“真没脑子!他会来这里么?”

    “什么啊?”丁力急了,说这么深奥的干什么?大家全兄弟,绕来绕去的什么事情嘛。

    院子里顾嘉裳已经叫了起来:“你们两个折腾什么呢,福全你少耍人家。”

    “哪个耍的?今天薛二这边肯定有人来。”李福全硬了脖子叫道。

    “废话不是?没人来他就出大事情了。”顾嘉裳伸手从边上已经起了层白冻边地水缸里。捞了点水龇牙咧嘴的抹了下脸。

    然后走了出来。一边的丁力已经听的傻了眼了,什么意思嘛!怎么说的人话我却全听不懂?

    听了外边响声,丁文也披了衣裳出来了。看自己兄弟那样子,笑骂道:“阿文,几个哥哥的意思,今天肯定有人来为他说话的。但是他自己怎么敢来?”

    “哦。恩?”丁力忽然想起来了,他看着顾嘉裳:“嘉裳哥,月生哥昨天不是吩咐了的?谁出来就是不给他面子?那过来地人你打不打?”

    “去你的。”顾嘉裳和李福全翻着白眼掉头就走。实在是和他说不下去了。

    丁文拉了正要追的丁力:“阿力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杜先生说的意思是,这次定要他来赔罪才行。来的人最多就为了他求个轻点落而已。不是全挡了回去。”

    “这样啊。那这个时候敢来的定是月生哥地好朋友了,不去了他家里去这里?”丁力大惑不解道。

    丁文掉头就走,也不说话了。

    自己这兄弟算了,没得救的。也就是跟了人冲锋陷阵的命了。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这里害了王海鸽的,来求情的人不在这里登门说,私下和杜月笙一说,杜月笙鼻子一捏,外人见了杜月笙说到没做到的,还不笑话了杜先生?

    这可是必须的规矩!

    能够来求情的人会不知道了这个?

    站那里见三个兄长说着说着,就板了脸走了。丁力气的破口大骂:“有什么了不起?拽什么|生下来就知道道理啊?不和我讲我怎么会知……….”

    嘎吱……….

    正嚷嚷着,一挂汽车忽然停了一品香的大门口处。丁力一愣,忙跑了上去开门:“月生哥,您。啊??”

    说着就倒退了三步。车子里一袭香风传来,一个三十多岁地女人娉娉婷婷的下来了。一双眼睛横了下丁力。带上了点笑地神情:“月生在么?”

    “你,你谁啊?这不是。哦。”

    那个女人看了他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到处看,一脸地古怪随即恍然了,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嘴巴里在嘀嘀咕咕的不由的纳闷了:“你说什么呢?”

    “不是,不是。”

    丁力见了漂亮的女人,就烧,顿时红了脸呐呐的:“我当是月生哥的车呢,刚刚看了号码不一样。我哥那几个号码是一样的拐子。”

    “拐子?”那个女人吃惊的看了他随即反应过来了。杜月笙地车号码是五个七,这个愣头青样的拐子?

    “咯咯。你这愣头青。”那个女人笑着捂住了嘴:“好了,月生人呢?在里面不?”

    “不在,不在。你谁啊?”

    丁力还在问着,那边几个已经跑来了。顾嘉裳认识这个女人,心里一咯噔,忙走了上来,客气地施礼道:“盛小姐,您怎么有空来了?”

    “是嘉裳啊,这杜先生为了妹子半夜神经,卢公子直接学了吴三桂。我敢不来么?咯咯,他人呢?”顾嘉裳口里的盛小姐笑眯眯的看着顾嘉裳。

    顾嘉裳心领神会,忙一转身:“里面请,盛小姐,这里不营业的,干净呢。”

    “我不讲究这些的。坏的都你们这些臭男人,人家女人都是可怜人。”盛小姐一边和顾嘉裳说笑着,一边抬腿向里面走去。

    顾嘉裳难堪的哼哼了下,没说话。旁边丁力嘀咕起来了:“盛小姐是谁啊?好像很有名的?”

    “小弟弟。”

    一身紫色绸缎旗袍,肩膀上裹了道如雪般上好狐毛的盛小姐带了阵风忽然转了过来,对着丁力挑了下眉毛:“乖,给姐姐去把你们月生哥从被窝里逮过来。一说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丁力你胡说什么呢?”顾嘉裳眼睛喷了火:“还不快去?”

    丁力从来没见顾嘉裳火的这样,知道必定这个女人是大有来头的,自己说错了话了,吐了下舌头忙撒腿就跑。

    见他走远了,顾嘉裳刚刚要和盛小姐赔罪,盛小姐却摇摇头:“是刚刚跟了来的吧?还年轻,莫吓了人家,我看那孩子比你好多了。你们八股一窝子的,没个好东西,带头的那个人更是坏透了!”

    “是是,是。”顾嘉裳拿她风言风语的没办法,乖的像个孙子似的,心里却没个恨,只是好笑。

    因为这个女人,和月生哥当面都这么说的。

    看她坐定了,丁文给她上了茶,顾嘉裳眨巴了下眼睛,坐那里的盛小姐忽然瞪了他一眼:“别眨!知道呢,有事情了,要出去,在我面前你难受呢。去吧。”

    丁文不由的笑出了声来。顾嘉裳也嘿嘿的摸了脑袋:“盛小姐知道,我个粗人在这里不让您看了难受么?”

    “恩,你们呐,我看了全难受,看杜月笙个大滑头最难受!还要了我大早来,哼。”

    顾嘉裳手一拉丁文,也不回话,赶快出去了。了外边大门口了。丁文暗自咂舌:“是谁啊?这么i

    “架子?还不是月生哥没出息。”顾嘉裳闷闷着。

    “什么?”丁文纳闷了。

    顾嘉裳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了丁文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别说啊。月生哥什么都好,就怕一种人。”

    “女人?”丁文诡异的笑着。

    顾嘉裳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也不是所有女人全怕,他就怕这种。”

    “哪种?她后台很大?”

    “放屁呢,什么后台不后台的。月生哥不是怕这些,桂生姐有后台么?你没现……”

    “对哦,嘉裳哥,这个小姐和桂生姐真的很像。”丁文恍然了,一合掌:“不错,很像的。那说话神态,那语气调调,还有那眼神。”

    “哼哼,知道了吧。你不知道,日后要了月生哥自己和你说,也别,也别,今天你看了就知道了。”顾嘉裳郁闷的哼哼着,想到自己那威风无比的月生哥,怎么遇到这样的女人就老实了呢?

    “嘉裳?给我进来,我无聊死了!”

    站了门口的顾嘉裳混身一抖,就这个是,他终于体会到了月生哥怕什么。怕憋啊!女人家家的,长的又漂亮又风情万种的。没事有事和你说话带钩子,偏偏却碰不得的,是个爷们不怕?

    没听见。顾嘉裳耳朵一耷拉。对了身边丁文挤挤眼睛,示意一起向外边走。后面又是声嗲嗲地大骂:“死样!过来!”

    丁文的脸扭曲着,顾嘉裳气急败坏,撒腿就跑,妈的,不去,死也不去!

    “好呀,等你们那个月生哥来了。我要他剥了你的皮,;老娘是鬼么?你跑?那个小兄弟呢?过来陪姐姐说说话。”

    丁文面色大变,呃?不是叫我吧?李福全呢?对,一定是叫李福全的!

    二楼房间里,靠了门后面,李福全瞪了牛眼正看着里面的一个娘们:“你不许叫。不然老子杀了你!”

    他们不知道,就自己这些兄弟们在受罪的时候,杜月笙也在受罪。

    丁力一溜烟的冲进了杜公馆,告诉了月生哥,有个坐洋车地女人来找他了,姓盛,很威风要逮他呢。

    正和黄金荣卢嘉桂生姐,还有一屋子的女人们吃早饭的杜月笙顿时吃不下去了。桂生姐已经咯咯的大笑了起来。

    桂生姐才不问呢,抓了丁力就要他把前后说了,等丁力说了一半。黄金荣也笑喷了:“桂生,你呀。你看你搞的。”

    “咯咯,怪我。就我一个人欺负月生也算了,还带上了人家盛小姐。哎呀,月生哥……….”

    “别,别。”

    杜月笙最受不了这个,忙给桂生姐告罪,然后看向了卢嘉,卢嘉头就转了去了。杜月笙气急败坏:“也是你的事情,你装死呢?”

    旁边几个女人不知道这个盛小姐什么来头。看几个男人样子实在好笑。忙问起来。

    林桂生和黄金荣互相看了看。

    笑地花枝乱颤的给她们讲了起来。

    原来这盛小姐真的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提到她不算,提到了她的父亲。近代中国可是大名鼎鼎的。

    盛小姐在上海滩人称盛五娘。她的父亲是晚清邮政大臣盛宣怀。她在家里行五所以叫盛五娘。整个家族可是全国闻名的大家族,当真数的上是富可敌国的豪门贵族。

    提到杜月笙和她地认识,还有个故事呢。说着说着桂生姐想了好笑,又咯咯了起来。一边的如君和月英急了:“桂生姐,你莫笑啊,你说嘛。”

    “好好,我继续说。”桂生姐横了脸上青地杜月笙一眼,继续了起来:“也就都怪我不好。”

    原来早在杜月笙刚刚出道的时候。

    黄金荣对杜月笙也是真心,交接地朋友都带了给他认识。人前人后的自然捧他下。一边的桂生姐对杜月笙更是没话说,感激他的救命恩情都来不及呢。

    于是也常常和闺中密友们说说。盛五娘在上海滩,背后这家族财力势力在这里,又是个漂亮的女人。

    纵横起来人人给点面子,有几次为了商场上的朋友化解恩怨,就设立过牌局。

    结果效果出奇的好,也难怪就是了,一是她和她家族的面子,第二商人唯利是图,哪里有什么真正地血海深仇?上层就这么大的圈子,人人撕破脸皮是不可能地,借桥化了恩怨联合了又赚钱是常事情。

    一来二去的,盛五娘的牌局还是出了名。成了上海滩上层人士常常来往的地方。牌局的地点就设在了两个地方,一个是英租界的东昌公司五楼上,一个就是法租界国际大酒店里。

    商场上人,见了杜月笙手段为人,和他来往后也是夸奖。两方面人一说盛五娘就好奇了。

    结果一次就认识了杜月笙。本来,盛五娘和杜月笙是应该很客气的,可是,坏就坏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就是现在正在讲着往事的桂生姐。因为盛五娘和她太要好了,姐妹相称的。

    桂生姐有意无意的就把杜月笙遇到自己的滑稽样子和密友抖抖。结果,盛五娘变的欺负杜月笙也欺负了上瘾头了。

    平日里和人知书达理的沪上五娘,见了杜月笙从来是劈头盖脸的。杜月笙第一次也想过反抗,可是当时桂生姐居然站了一边帮了起她来。

    于是,从此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被欺负的狠了,索性借口自己不赌钱,见了盛五娘就躲。

    杜月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娶月英这个事情,之前那一大堆鬼一样的照片还是出自盛五娘的手呢。但是这趣事可是那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的。就他自己不知道。

    前俯后仰的讲完了故事,一屋子人的哄堂大笑里,也吃过盛五娘苦头的卢嘉将事情比事情,笑的最是幸灾乐祸。

    桂生姐消停了下,关心的问道:“我陪你去见五娘吧,我们姐妹也好久不见了。”

    杜月笙顿时面如土色:“在家待着去!要我死啊?”

    说完拖了死命抵抗的嘉和王海鸽,夺门而去。后面又是阵子疯狂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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