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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不知,鬼不觉,柳依月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在撑灯的时候出现在了用膳的中厅。

    “大嫂,大哥呢?怎么不见你们一起?”一起入门的赵明诚无意的问着柳依月,他知道这些日子大哥与他这能干美丽的小嫂子总是形影不离的。

    “想必是夫君有事耽误了吧,我今日并没有见过夫君。”摒却心底的那抹忧伤,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柳依月温柔地笑答着。对这些自己关心的人她永远都会心存感激的。

    “城儿、月儿,你们来了!快过来准备上菜了!”宫老夫人慈祥地招呼着同步入门的这一叔一嫂。

    “是,娘!”柳依月甩开一切不快轻迈莲步上前。

    全家的人都已围坐桌前,一道道可口的佳肴被小丫环们端了上来。

    “大表嫂,今天怎么就你一个啊表哥人呢?”与娘亲了然地对视了一眼杨玉莲佯装关心地跟柳依月热络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她表哥被那杜滟晴缠上了,如此一来恐怕是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

    “他——”杨玉莲脸上那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没有逃过柳依月的双眼,她有些无奈,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和杨玉莲计较了。苍蝇不盯没缝的蛋,是她的男人不争气从而落了别家的口实。她帮他掩饰又有何用?自欺欺人没有意思。

    “玉莲表妹找我何事?”

    在柳依月欲言又止之际,庭院外飘来了宫傲寒的声音,接着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大哥!”

    “寒儿!”

    “表哥?”

    在众人的招呼之下,宫傲寒绕过桌子坐到了柳依月身边。

    “月儿”

    “嗯,相公你回来了!”若无其事,柳依月伸出手自桌下一如既往地握着宫傲寒的手。

    “嗯!”宫傲寒温柔的看着妻子,温暖的大手紧紧的覆上柳依月的小手。

    “月儿,你的手怎么有点凉?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掌中微微的冰凉让宫傲寒有些心疼,他皱眉地问到。

    “月儿没事,这冬天天气冷手有点凉很正常,夫君不必担心。”不经意的柳依月想抽回手,但是下一秒她放弃了,看着宫傲寒那近在咫尺不苟于言笑的俊脸她忍不住想认真的看个清楚,她想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他可以这般厚颜无耻地前一刻还与那杜滟晴翻云覆雨你依我侬,这一刻却可以装什么事也没有生的在这里惺惺作态大献殷勤?若非亲眼目睹她柳依月真的会是那种被人卖了还乐呵乐呵地帮人数钱的大傻蛋。现在,她终于相信了那句: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尽管很排斥宫傲寒那摸过别的女人的手来摸自己,但是,为了不引起宫傲寒的起疑柳依月忍了下来。

    “好了,月儿没事就好,来!吃饭,大家吃饭!特别是月儿你要多吃点。”说着,宫老夫人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放到柳依月碗里。

    吃过了饭,大家各自回自己的院落去了。忙了一天,因怀孕而特别嗜睡的柳依月更是想快点回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觉,什么也不想。困乏地拿下头上的珠钗簪,柳依月一头秀如瀑垂泻。

    “月儿!”一个清爽的怀抱极具占有性地从身后将柳依月拥入怀中。

    “月儿,你今天还好吗?前几天拿回的酸梅吃完了吗?”闭上眼,宫傲寒贪婪地嗅着柳依月那有散着淡淡奶香味的秀,怀里的娇妻在怀的真实感让他特别踏实。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今天在天香楼遇到的那个小兄弟似乎与月儿存在着某种关联。可是,是哪种关联他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让他极为不安。

    “夫君我很好,酸梅也还有。”木然地任由宫傲寒抱着,柳依月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多抱些吧,再过些日子就……

    “你好我就放心了,酸梅吃完了为夫就再给你买。月儿让为夫为你宽衣。”温柔的低语变成了暧昧地呢喃。宫傲寒抱着柳依月的身体逐渐升温,爱抚着柳依月的细颈他那修长的双手则隔着衣裳挑弄着柳依月已是硬挺的蓓蕾。

    宫傲寒的爱抚引来柳依月不自觉的呻吟,惊觉那不知羞耻的声音出自己,柳依月懊恼地用手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要强迫自己克制住。她不能被这个男人所蛊惑,这个花心的大萝卜他不配。

    “月儿——我要你!”

    宫傲寒的喘息越来越深重,柳依月感觉她的小臀被一根硬挺抵住,她不禁哑然失笑:多么讽刺,若不是这根东西今天在天香楼没有挥威力,想必他现在也不会这般抱住她吧!恍惚间,柳依月被轻轻地凌空抱起宫傲寒抱着她向偌大的床榻走去。

    “夫君!不行——孩子!”明白宫傲寒的意图柳依月惊唤出声,她泛白的小手死死地抓着宫傲寒的衣襟企图制止他的动作。泪,已无声滑落。老天爷如果你还听得见的话,请帮我一把吧!不要让他那禽兽般肮脏的手再来亵渎我!求你,求求你!

    柳依月的挣扎和抵制让宫傲寒微微蹙眉,他不解地低头审视柳依月那张如花的娇容。柳依月晶莹的泪滴让他不禁一慎:“月儿,你怎么了?为夫弄疼你了吗?”快地把柳依月放在床上,宫傲寒紧紧地握着柳依月的双手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地凝视着柳依月。

    “没有哪里疼,只是有些想吐,很难受。”

    “为夫这就给你拿酸梅去。”一转身宫傲寒跑到了外厅拿了桌上的酸梅匆匆走了进来。

    “来,吃一颗,吃下去你就舒服了。”拿出一颗腌制的酸梅送到柳依月嘴边宫傲寒是一脸的关切和心疼。

    “嗯”无声地含下酸梅,闭上眼柳依月只想安静地躺着。她的神情在宫傲寒看来那是一脸的嬴弱和无助。

    “月儿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颦了颦眉,柳依月回答得有些有气无力。

    “那就好!”调了调枕头的高度,宫傲寒帮柳依月调了最佳的姿势。帮柳依月褪去外衣,只着一件单衣,露出漂亮胸肌的他也跟着上了床。宫傲寒让柳依月枕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拉起被褥将两人盖上。

    为宫傲寒的轻柔和体贴,柳依月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但,随即又记起了他的背叛,柳依月的心隐隐地作痛。

    接下来的日子,柳依月每天趁着宫傲寒不在家的时候,就化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丫环出府偷偷变卖着她的嫁妆,暗暗做着离开的一切准备。

    在现代的时候,为了案件的需要,柳依月经常需要易容去收集各种证据材料。所以,一些日子下来冰雪聪明的她对易容早已是轻车熟路、如火纯青。也因此,她把各种胭脂水粉和着一些玫瑰、菊花汁调在一起,把自己的皮肤抹成自然的蜡黄,然后用现代的化妆技术,把圆圆的大眼拉长了眼角线,在尖挺的鼻梁上粉上了暗光的脂粉,在鼻梁两边施上了亮粉……

    所以,那天去天香楼她是那样的自信。也所以,人们常常看见一个皮肤蜡黄、鼻子扁塌、面相平平的小丫环出入相府。

    这天,柳依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好久没有露面的冬日暖阳,开心地走在街上。

    太好了!嫁妆被她已经卖得差不多了而且她已经知道她要去哪落脚了。那就是素有蓬莱之传的人间天堂——东郡,她决定要去那寻找能送她回家的神仙!嘿嘿,就连马车她都联系好了。方才,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被雇主欺负的车夫,那吝啬的雇主想赖帐不给佣金,幸得她的出手相助帮那车夫要回了车资。那车夫李阿牛是一个老实巴交、十分憨厚的人,他在郢城专门以帮拉货为生,老婆留在东郡老家。前两日,他收到家里的来信说是再过两个月妻子便有临盆了,所以,头一回当爹的他自然要回去。因此,知道这阿牛哥要回东郡,柳依月便决定乘他的车逃到东郡去。至于什么时间离开她也想好了,那便是宫傲寒纳妾的那天。因为那日在天香楼听到宫傲寒说太后的生日后便迎那杜滟晴入门,所以,那杜滟晴入门的那一天便是她离开的最好的时机。只是,太后的生日是何时呢?她就不懂了。

    兴奋地盘算着东郡之行,柳依月浑然不觉地迈着步子朝郊外走去。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哪里?慌然惊觉自己走错了路,一身粗布碎花棉袄的柳依月抬起了头四处张望。天地苍茫,红梅映雪。纤长的柳枝晶莹剔透,宽宽的护城河上结上了厚厚的冰块,四野无人……原来,是她不知不觉的走到郊外了的河堤边来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看了看天,时候还早。柳依月决定散散心再回去。定下心,柳依月静静地站在堤岸边赏起了雪。

    秋水无痕

    聆听落叶的情愫

    红尘往事

    呢喃起涟漪无数

    心口无语

    奢望灿烂的孤独

    明月黄昏

    遍遍不再少年路

    爱如果回到从前

    错过的花开

    是不是依然美丽如初

    爱如果还要走下去

    牵手的你我

    能不能握紧

    能不能握紧爱的温度

    爱在路上

    从来就风雨无阻

    爱要幸福

    哪怕从眼泪中流出

    流出

    情不自禁,一曲《现》自柳依月口中轻逸而出。曲终,脸上的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经意伸手去抚拭,原来,原来在不觉中她早已是泪流满面。哭吧,哭个痛快,今天过后,便不会再为那个人流一滴眼泪。

    ……

    “牧野兄所为何事要去南郡?”

    与袁牧野、宫傲寒还有黎紫烟并肩行于河堤的赵御枫潇洒地摇扇而行,他们四人身后不远即是各自的贴身护卫。昨天,听说这才回来不到一个月的大将军要去南郡,他与宫傲寒这两个与袁牧野相交多年的好友自然要关心关心,所以,今天就相约到这郊外来踏雪寻梅游走一番了。

    “说来不怕王爷笑话,是我叔父要逼我娶我那林霜表妹……牧野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哈哈哈,牧野兄何以谈婚变色,本王听说那顾林霜可是貌美如花的小美人一个啊!”调侃着满是尴尬的袁牧野,赵御枫爽朗地笑了起来。

    “唉,貌美何用,牧野只求娶一个像寒兄夫人那般才艺群、敏慧过人的女子足矣。”

    “那——恐怕本王就爱莫能助了,宰相夫人才色无双绝无仅有,要找到像她那样的一个女子——恐怕只有一个字——难,难!”

    “王爷说的是啊!还是寒兄有福气,能娶到那么个绝世的奇女子作夫人而且不日又有滟晴、紫烟两个美妾作伴,真是让人羡慕啊!”双眼凝视着前方,袁牧野坚毅的双眼闪过一丝忧伤。

    “两位过奖了!”听到俩个好友对自己羡慕不已,一直无语、身边跟着另一个红颜知己——黎紫烟的宫傲寒有点一丝的骄傲。是啊月儿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妻子,这烟儿与那晴儿也都是让他省心的好女人,有她们三个陪伴,足矣,足矣。只是,不知该如何向月儿开口自己决定纳妾之事。

    她会同意吗?不,他宫傲寒做事从来不需要什么人同意。

    她会生气吗?她会……

    该死!想到柳依月乖巧、体贴的样子,宫傲寒恨不得无信地收回半年前对杜滟晴和黎紫烟的承诺。

    然而,与三个男人并行也是一直无言的黎紫烟则是安静、乖巧地在一旁聆听着。

    她,黎紫烟跟宫傲寒也已有三年了,因为身子骨不是很好宫傲寒一年也没碰过她几次。今年年初到现在,宫傲寒更是一次也没有碰过她。这些她都不在意,不淫、不妒、无欲、无求这正是宫傲寒看中她的地方。

    从小,黎紫烟就读《烈女》、《女诫》,所以,她认为男人娶三妻四妾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她认为为□就应该以夫为天。原本,她乃茫茫人海中的一缕浮萍,承蒙宰相大人的抬爱她有了安身立命之所。而今,十日后她更是与宰相爷的另一个红颜知己杜滟晴同日收入相府为妾,这,让她已经十分知足和心怀感激了。

    四人各有所思的行着,突然,一阵如百灵婉转的歌声袅袅传来——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

    沉思的宫傲寒不悦地皱了皱眉了,那随风飘来的歌声缠绵、凄忧让他十分的不适,这歌声让他又想起了他的月儿。月儿?!

    抬起头——

    前方一个娇小的熟悉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他惊喜地定睛一看,但,却失望不已——她不是她。

    他的月儿不会唱歌,至少自己没有听她唱过;他的月儿国色天香没有她那般平庸,他的月儿不会穿着丫环的衣服……

    “如此天籁不知是何方佳人所唱?”毕竟风流,赵御枫兴趣大增了起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此曲,惆怅万千,离情依依。唉,如此有才情的佳人却不知又碰上了哪个负心汗?”一叶知秋,袁牧野惜香怜玉地看着前方那凭栏而歌的女子。

    不约而同,一行人默契地朝那歌声的下游走去。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小巧的檀香轻轻闭上,柳依拭去了最后一滴泪水。再见了,我无缘的美景。永别了,我伤心的泪水。

    毅然地,柳依月准备转身离去——但,一行人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是他!

    柳依月花颜失色地差点惊呼出声,但是,她很快地镇定了下来。几步之外,她冷冷地注视着宫傲寒还有他身边紧贴着他的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

    她,应该就是杨玉莲所说的那黎紫烟吧!呵呵,好,很好。柳依月,看清楚一些,把他宫傲寒的薄情寡义记住吧!

    咦,是什么模糊了我的双眼?泪水吗?不,柳依月,坚强点,你不能哭!你还有个宝宝。

    微捂着已痛得支离破碎的心,柳依月逼迫自己看着残忍的一幕一慕。

    ……

    那歌唱的女子近在眼前,宫傲寒试图把她看仔细,但是,他却不经意的对入了一双冷得让他心寒的幽怨瞳眸。没来由的,他的心猛的一紧,第一次,他,宫傲寒逃开了一双让他不敢正视的眼睛。

    捂着胸口,前行的度没有慢减。作着丫环卑微打扮的柳依月如傲雪的红梅高贵地与宫傲寒擦肩而过——

    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窜入宫傲寒的鼻子。

    “月儿!”

    宫傲寒一把拽住准备离开的柳依月,他的异常举动让与他随行的众人都惊讶不已。

    “啊——这位公子,您弄痛奴婢了”心跳到嗓子眼,柳依月假装生疼地低垂着脸,不敢正视那如炬审视的目光。

    “寒兄?!”

    “爷?!”

    众人的惊疑之下,宫傲寒惊觉自己的失态,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但是,他抬头犀利地探究着眼前的小女人。

    “你是哪家的丫环?叫什么名字?”

    “公子,小女子名叫小翠,是红绣坊老板的丫环。小翠并不认识你所说的什么月儿,还请公子明鉴。”强装镇定,柳依月大方地抬起头让对方看个明白。

    “寒兄,她确实不是嫂夫人!”

    袁牧野拍了拍宫傲寒的肩膀,正义凛然地提醒着自己的好友。不知怎么地,他觉得这个哭得泪迹斑斑的小丫环很是让他心疼。

    省视了半天——

    “下去吧!”宫傲寒终于冷冷地下了赦令。

    “多谢公子!多谢各位,小翠告退了!”说毕,柳依月迈着莲步飞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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