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彻底打碎了温乐阳重生的幸福,慕慕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恨不得坐地蟾张开嘴巴让自己一头扎进去。

    温乐阳头发胡子一把抓,全都倒竖起来,小易的脸蛋也红扑扑的,不过还是转到温乐阳身后,皱着眉头笑道:“怎么屁股上还有两块黑?”

    温乐阳一手前一手后,两腿夹紧兔子似的嘣嘣跳走了……毒功更进一重的温乐阳,蹦的果然又高又快。

    半晌之后,一身青苗打扮的温乐阳灰溜溜的走出来,脸上又恢复了清净,胡子被刮得干干净净,不过颧上那道红疤依旧。阿蛋顶着自己的宝贝帽子,围着温乐阳转来转去。不说不做、二娘蚩毛纠、小易慕慕、稽非水镜和所有的青苗都在对着他笑,荡漾着由衷的快乐。

    不过和尚跟老道的快乐里,还有几许惴惴不安。

    瘦子扑到自己家宝贝秀儿跟前,唉声叹气眼泪汪汪,巨大的蛤蟆也无精打采,显然弄不明白自己吃坏了肚子后果怎么会这么严重。过了一会,巨蛙突然又张开了嘴巴,叮当一声,一柄小小的飞剑落地。

    稽非打心眼里欢呼了一声。

    温乐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上的毛孔开阖,旋即眼前陡然一亮,一片天地尽数呈现在他的心里,灵觉的蔓延既迅速又直接,刹那中就已经就包围了周围的世界,距离远了不说,最重要的是:清晰!

    原来分辨率800*600,现在是1600*1200。

    三寸丁温不说知道温乐阳心里想什么,笑呵呵的捡了块黑黝黝的石块,对着他喊了声:“接着!”说完双臂用力,石块灌着呜呜的风声狠狠向着温乐阳砸去。

    准确迅捷,照着脸砸的。

    温乐阳伸出一只手五指如轮。用看不清速度地敲击着。噗地一声。坚硬地花岗在半空中就爆成了一团细碎地根本无法捞取地齑粉。被山风一吹四散无形。

    所有人都不禁咋舌。温乐阳以前也能用错拳化石成粉。但是必须全身全力投入。而且时间漫长。全不像这次那么轻松。手跟石块甫一接触就大功告成。

    上次温乐阳在大慈悲寺也表演过一次错拳无声穿墙术。那座院落一直荒败着不知多少年。砌墙用地石料不过是普通地砖石。没有法术禁制自己都快塌了。如果那面墙都是花岗砌成地。估计当时温乐阳地脸就平了。

    温乐阳突然挤了挤眼睛。使劲看了看小易。他现在才注意到。小易好像有点变样。依旧清秀但是少女地青涩却少了几分。而多出了一股至纯而带出地风韵。

    看了一会温乐阳才问:“我……多长时间了?”

    慕慕想也不想地回答:“九个月又十……”说着半截脸上一红。摇头开始耍赖:“反正快一年了!”

    说完以后,两个少女对望了一眼。眼圈都是没来由的一红。

    小易比着慕慕直接得多,撇着嘴巴说了句:“我有一阵都以为你出不来……”吧嗒吧嗒掉着眼泪,直接挤进了温乐阳的怀里哇哇大哭,喜悦和曾经的担心揉在一起,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委屈。

    慕慕也想去,没好意思。

    温乐阳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巨蛙肚子里待了快一年,算算时间,小易已经十五岁了。难怪渐渐有了副小美女的气韵。

    一直等小易哭痛快了,稽非和水镜哥俩才小心翼翼的凑到温乐阳跟前,和尚讪讪地问:“那个……温兄弟,咱们以前说的话……”和尚正斯斯艾艾的说着,慕慕和阿蛋并排走了过来,手揣在兜里,走路一摇三晃,都挂着一脸坏笑,横身挡在了和尚跟温乐阳之间。

    小易在旁边拽了拽温乐阳。笑着说:“你别管,慕慕早等着这一天了!”说着,也拎起了大喇叭,溜溜达达地转到和尚跟老道身后。

    慕慕巧笑倩兮,上下打量了两个出家人半天,直到两个老贼浑身不自在,才一挑秀眉脆声问道:“在峨眉山的约定,温乐阳一个月之内抓到你们了没有?”

    两个出家人大眼瞪小眼,愣愣的点点头:“可是……”

    慕慕根本就不让他们说话:“七娘山腰上。温乐阳嘱咐和尚照顾好我。和尚你照顾好我了没有?”

    和尚快哭了,老实巴交的摇头。

    慕慕越说越快:“你们在红叶林里胡作非为。差点害死了温乐阳,他找你们报仇了没有?”

    稽非老道的额角开始冒冷汗了,正想用眼角踅摸逃跑的路线,小易举起了大喇叭向他晃了晃。

    慕慕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苌狸仙子不想饶你们,是不是温乐阳求情保住了你们?中了恶蛊被妖女追杀,是不是温乐阳扑灭命火救了你们?蛊毒发作奄奄一息,是不是温乐阳央求青苗高手救你们?大和尚被巨蛙捉住,是不是温乐阳舍身救你?”

    慕慕像连珠炮一样,一口气把话说完,最后大眼睛火辣辣的盯住冷汗淋漓的水镜:“和尚,老道,你们两个要脸吗?”

    水镜和尚满脸通红,猛地跪在地上向着温乐阳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大声说:“弟子水镜叩见师父!”说完一跺脚用袖子掩住脸就跑。

    和尚地动作极快,从磕头到逃跑一气呵成,看着跟排练过多少遍似的,稽非老道哎哟一声,急得直蹦。和尚刚跑了没两步,小易的笑声传来:“我们温家拜师得磕六个头。”

    和尚跑着半截就怪叫了一声:“偏你家这么古怪!”,小易笑嘻嘻的纠正:“咱家!”

    和尚像头奔牛一样气哼哼的又冲回到温乐阳跟前,温乐阳这次手疾眼快,伸手捉住了和尚的胳膊,一时间也有点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的说:“不用了,不用了。”水镜只觉得身子狠狠一紧,好像有一道钢箍重重的扣住了他,止住了他下拜的势子。

    稽非老道这次真地是愁眉苦脸了。凑过来问温乐阳:“只拜师,不磕头行不?”

    温乐阳点点头还没说话,水镜已经爆喝了一声:“不行!最少磕仨!不能比我少!”

    瘦子从头到尾也没参与镜泊莫家的阴谋,只是到了最后收到妖女地请援这才带着秀儿赶来,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虽然是所谓的世宗妖魔,但是一辈子并无大恶。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饲养巨蛙身上了。最近这快一年里,都被囚禁在苗寨,和青苗渐渐投了脾性。这次巨蛙退化让他心灰意冷,再和二娘商量了一番之后,就在寨子里住了下来。

    温乐阳有些担心,望着无精打采的巨蛙问二娘:“要是瘦子突然翻脸……”温不做已经把后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二娘傲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温乐阳地肩膀:“放心吧,他要是狼心狗肺咱们也有办法对付他!这些修真地门道,咱们以前没见识过地所以才吃了亏。现在咱们心里有数,真要再对上,谁生谁死还不知道是谁说了算!”

    小蚩毛纠从一旁腆着小肚子。这小子在一年里胖了三圈也长高了一大截,看来伙食不错胃口更不错:“他们修真的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逃不过一个死字!”

    温乐阳笑着点头,也没在多说什么,连晚饭都没吃就辞别了青苗,二娘带着小蚩毛纠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公路上。

    慕慕为了温乐阳,生生在苗疆待了快一年,现在虽然舍不得温乐阳,但是心里也着实惦记家里。大家约好以后经常往来之后就此分手。

    两个新收地徒弟也想跑,没想到温乐阳不放人,非要拉着他们一起回家,说是还有事情要问。

    温乐阳回到家里,自然又是大大的一番热闹,女人们全部忙碌了起来,准备着温家村的传统美食(猜猜是啥呗)。

    随后几天里,温乐阳只要一有空就跟稽非水镜两人在一起,不停的问着修真者的运力方式和行功法门。两个出家人把自己知道地都尽数相告,一点也不隐瞒,对于修士来说,修炼的功法虽然各有差异,但是都离不开八个字:炼气养神,炼神驭物。

    小易就跟在温乐阳身旁,弄个本子不停的帮着他记录。

    另外温乐阳还有一个大问题,在措辞了半晌之后才算明明白白地问出来:“修士里,是不是也有等级划分?一级一级层次分明。不同的层次又不同的神通。也有不同的运功法门?”

    稽非老道笑着说:“当然有等级,各个门宗的功法都有等级。和尚练的音乐天莲宗挂甲小成禅音普渡无上正等正觉神通,就分做八重。我练得千江水有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清净心静澈灭神剑法分六个层次……”

    温乐阳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算是彻底被这两个功法名字给雷到了,勉强笑道:“佩服……你们的功法真够大气的!”

    和尚和老道对望了一眼,像一对骄傲的公鸡,半眯着眼睛微微扬起了下颌。

    温乐阳摸出根胡萝卜,定了定神之后才继续问:“不是问各种功法地等级,我问的是修士之间有没有公认的等级划分,比如、比如……”温乐阳怎么说都说不到点上,急得抓耳挠腮,狠狠咬了一口胡萝卜,才继续说:“就比如天下所有人都炼温家的毒,第一层就是泡药酒连技击,第二层就是泡毒酒炼错拳,第三层就是炼毒方化毒入体,每个层次之间壁垒分明,第一层最出色的,也不如第二层最差劲的……”

    和尚从旁边彻底迷糊了,还是老道比较机灵,总算弄明白了温乐阳的意思,哈哈大笑着说:“有个屁等级,要是有个公认的等级,大伙就甭打架了,比一比自己的层次,现在是哪个级别地高手,高的胜,输的自杀?修天之人在灵智初醒之后。或着自有奇遇、或着得到师长的帮助,让智力开化身体结实,达到修炼本门功法的资格,这个过程有地门派叫做筑基,有的门派叫做洗髓,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开始修炼功法以后就看个人的天分、勤奋和造化了,没个屁标准,谁强谁弱总得打一打才分得清。”

    老道说完,和尚也明白过来了,嘿嘿笑着补充:“从修天开始就没等级那么一说,修到最后,不是死了就是飞仙……也不知道飞哪去了,反正飞走就不回来了。”

    温乐阳长出了一口气,喜滋滋的点点头。

    看着温乐阳一脸认真。温家几位家长还以为他要炼元婴,不过也没人管他,温、苗、骆三家地传统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是温家弟子。最后练成了一身赶尸驱煞地神通,那也算你有本事。

    没过几天骆家地两位老爷子赶来看温乐阳,跟着刚刚在苗疆分手地二娘也带着蚩毛纠来访,这番热闹足足持续到十几天之后,来宾纷纷告辞而去,擦着鼻血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温乐阳把修天的事情问得差不多了,随后则一头扎进了红叶林,在小易的指点下,开始研究生字号里前人留下的毒方。天天鼓捣着十几个锅子炼毒,忙得不亦乐呼。

    两个出家人初到温家村的时候,天天都想着下山,但是一段时间住下来之后,发现没有一个人拿自己当晚辈,就连温大老爷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小山村里宁静富足,日子过的安康喜乐。哥俩这么多年都在江湖上漂泊,一下子找到了感觉。竟然又不肯下山了,天天在村子里甩手白吃。

    小易心静如水,每天只要守着温乐阳就心满意足,往往在他身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什么也不干,大大地眼睛跟着他的一举一动,表情都和温乐阳一模一样,时而微蹙眉头,时而焦急烦躁,时而抒怀叹气。直到又是几个月之后。温乐阳的笑容才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都会眉飞色舞地跳起来,嘿嘿傻笑上几声。

    小易责无旁贷。跟着他一起傻笑。

    一年以前,温乐阳练成了祖先留下的邪门功法,变成了标准的王八拳型选手,狠狠的打了几场硬仗,特别是在巨蛙腹中的遭遇,任谁都会以为温乐阳现在应该满世界吸敛毒,让身体更上层楼,谁也没想到温乐阳现在又开始忙忙叨叨的炼起了方子。

    有一次四老爷好奇,过去看了看温乐阳炼方,一进温乐阳炼方用的屋子,一股葱花炝锅的香味扑鼻而来,四老爷一愣,看着忙碌的满头大汗地温乐阳问:“炒鸡蛋呢?”

    温乐阳赶忙放下手里的锅子,毕恭毕敬的回答:“弟子炼方呢。”

    四老爷气的鼻子都歪了,温乐阳赶紧跟上去想解释,四老爷扔下句:“少来烦我!”一挥袖子扭头走了。

    从那以后反正四老爷是不管他了,每次温乐阳炼药的屋子打开之后,总会飘荡出各种古怪的味道,草药香、胡椒味、花粉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一切又都回复到两年以前,生活平和而忙碌,偶尔两个傻叔叔会在树林外面大呼小叫,温乐阳就会跑出去带他们去打野味,全家上下依旧一片和睦,不久前因为红叶林被袭和十几个弟子惨死峨眉山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山中无日月,转眼大半年(这诗气派不?),时值端午佳节温家大庆,温乐阳从生老病死坊回到温家村。

    全族老幼凑在一起庆祝佳节,村子的空地上连串的酒宴排开,月上柳梢地时候正是酒酣之际,突然村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陌生的声音大笑着:“恭喜温家,恭喜温家!天星剑庐贺一平拜见温家诸位前辈,特来恭祝温乐阳兄弟大喜!”

    说话中一个健硕的老者怀抱着一个红布长条包裹,大步走进了村子,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小伙子,个个神情彪悍器宇轩昂。

    稽非老道见多识广,低声对着温乐阳和他的师爷师祖说:“天星剑庐是修真正道上的门宗,时候不算短,地位一般。这个贺一平是掌门。”

    温家几位老头子个个纳闷,天星剑庐、贺一平,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更毋论打交道,一个修真门宗找上门来。还恭喜?

    小易就坐在温乐阳身边,眯起大眼睛悄悄的把从不离身的大喇叭握在了手里。

    大伯温吞海站起来迎向贺一平,笑呵呵的问:“这位老哥,温乐阳那小子何喜之有,还劳动您老的大驾亲自上山?”

    贺一平也是笑容满面,没回答温吞海。而是反问:“尊驾是?”

    温吞海也不敢托大:“我是温乐阳地大伯,温家地事儿您跟我说就成……”

    大伯地话还没说完,没想到头发都白了地贺一平竟然对着他施了个晚辈礼,恭恭敬敬的说了声:“贺一平拜见前辈!请问前辈,那位是温乐阳?”

    温乐阳现在比谁都糊涂,放下筷子走到大伯身旁还没说话,贺一平就一挑大拇指,语气亲切的赞道:“果然是人中之龙!哈哈,好兄弟。恭喜恭喜!”说着把怀里的长条包袱解开,是一只古香古色的剑匣。

    剑匣一打开,一股淬厉地气息立刻氤氲起来。一柄青绿色的长剑孤傲的横在匣里。贺一平不等温乐阳说话,继续笑道:“这把斩夜,是三千年前一位剑仙遗留下来的宝贝,因为剑气桀骜一直配不上剑鞘,也算是少有的上品了!送给兄弟做贺礼,刚好配得上温兄弟的身份啊!”跟着不由分说,把剑匣往温乐阳怀里一塞。

    稽非和水镜对望了一眼,脸上又是羡慕又是惊异,天星剑庐实力一般。但是藏剑养剑天下闻名,要是他们都配不上鞘的剑,就能用两个字形容了:仙刃!

    温乐阳老实厚道也不耽误他财迷,根本没推辞就抱住了剑匣。

    一个老头子跟温乐阳拍着肩膀称兄道弟,第一次见面就送了这么大一份厚礼,贺一平笑容亲切态度真诚,怎么看也不像心怀恶意,让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温乐阳就更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习惯性从兜里摸出一根胡萝卜,刚要往嘴里送突然反应过来不合适,举着胡萝卜呐呐的问:“这个……吃不?”

    贺一平的神色哭笑不得,古怪到了极点,心说这算还礼不?人却点点头:“吃!”伸手从温乐阳手里接过胡萝卜。

    温乐阳也骚了个大红脸,赶忙岔开话题问:“前辈上山,到底恭喜小子什么?”

    贺一平却哈哈一笑,对着在场地温家老幼作了个团团揖,竟然什么也没说转身带着弟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温家上下。几百人大眼瞪小眼。

    和尚搔了搔光滑的头皮。对老道说:“贺一平那个老小子疯了,用一把绝世好剑换了个胡萝卜……还这么高兴?”

    老道刚要说话。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从村口传来,一个年老女人地声音充满了慈祥:“不见彩云绣坊童一欣拜见温家诸位前辈,特来祝温乐阳小兄弟大喜!”话音落处,天空里突然洋洋洒洒的飘起了芬芳的花瓣雨,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婆,拄着粗大的蟠龙乖张,在七八个美丽少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进了村子。

    和刚才的贺一平一样,老太婆的脸上也乐开了花,问清楚了哪个是温乐阳之后,嘴里啧啧有声地一通夸奖,在辈分上只肯自称老姐姐,最后从侍女手里接过一件银白色的大氅,亲自给温乐阳披在肩上,退后了两步上下打量着:“这件披风是咱们绣坊十三位前辈,炼冰莲藕丝做线,取火遂心制针前后接力四百年才绣成的,一般的水火方术都伤不到它的,现在送给温小兄弟,算是老姐姐的一份心意,恭贺兄弟大喜!”说完又颤巍巍的对着温家一群长辈鞠个躬,任凭温乐阳怎么问,她也含笑不语,在少女们的搀扶下走了。

    老道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次连胡萝卜都没拿!”

    这一天晚上,从天黑以后一直到子夜时分,温家村就再没消停过,每过片刻就会有一群人来拜访,各种各样地唱诺声络绎不绝。

    “难平谷夏一山求见,恭喜温乐阳兄弟!”

    “大定坞熊一声有礼,拜会温家诸位前辈,给温乐阳兄弟道喜!”

    “玉碗玲珑洲白一梅来恭喜温乐阳兄弟了!”

    “十八蹄岭马一凡来了,哈哈,快让我看看哪位是温乐阳兄弟,道喜啊,道喜啊!”草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的人,乱七八糟的走进村子,无一例外的面含笑容和温乐阳平辈相称,嘴里说着恭喜,却始终不肯说到底恭喜什么,留下了贵重的礼品之后转身就走。

    各家送来的礼物也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有宝剑、丹药、仙衣,法器、印篆等等,还有一匹比狼狗还要小一号的枣红色小马,叫做玲珑马,跑的不慢耐力也好,就是身材太小只能被豪门巨贾当作宠物来饲养。

    等到子夜时分,终于没有人再上山了,温家的端午宴草草结束,温大老爷一挥手:“内室弟子,带着这些东西跟我回屋!”说完停顿了一下,对着稽非水镜两个人客客气气地笑道:“二位也请来一趟。”

    小马现在正拱着温乐阳地手要胡萝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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