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乐将玉塔递给琴心声称这是自己挑选的最佳的贺礼。琴心本也以为如此可是一看到玉塔底座上的血痕刚到舌尖准备夸奖吉乐的话又收了回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只锦盒递给吉乐。

    吉乐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站在琴心身后的法尔莉以袖掩唇地笑道:「少爷锦盒里面的才是上好的贺礼。」

    「那这座玉塔怎么办?」

    法尔莉故作严肃地道:「放在少爷床头每天拜上三拜保佑少爷以后别花冤枉钱。」

    这是什么话?!吉乐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与其说眼前这主仆二人看不上这座白璧微瑕的玉塔不如说她们从来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在自己出去买贺礼的同时也准备一份贺礼。吉乐的脸色立刻显得很难看。他一句话也没说抱起锦盒和玉塔就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琴心和法尔莉两个人。琴心责道:「法尔莉下次不准多嘴。」

    「夫人很在乎少爷的感受?」法尔莉目不转睛地看着琴心问道。

    琴心连忙躲避她的目光同时叱道:「妳越来越放肆了。」

    法尔莉低下了头道:「奴婢下次不敢了。」

    琴心镇定下来柔声道:「我现在除了想把孩子生下来再没有其牠的想法下次别乱猜了。」法尔莉似乎不同意琴心的说法嘴唇翕动了数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吉乐抱着玉塔来到天月的房间准备向她请教除去玉塔上血痕的办法。在吉乐的心里天月和宁芙神卫有点不同她不仅仅是一位宁芙女神更是一个女智者几乎无所不能。从她道出武学有「七劫之说」到轻松地将垂死的巨牧和严蝶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吉乐深深地相信她无所不能。

    此刻天月正在房中坐息吉乐悄悄地走进去也不吵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月艳丽而又圣洁的脸庞也许只有宁芙女神才能将这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永远也看不够。

    吉乐一走到门外天月就醒了。她以为吉乐会叫醒她不想吉乐对她如此尊重竟然宁愿在一边苦等。天月心里暗暗感动于是自动睁开了双眼。

    吉乐喜道:「妳总算醒了。」

    「公子找我有事?」

    吉乐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地问:「平时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妳有事了才来找妳妳会不会觉得我很势利?」

    天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抿唇一笑道:「有时会不过公子已经来找我了不管为了什么都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

    吉乐搔了搔头继续追问:「妳真的这么想?」

    天月点头道:「我是公子救出来的立誓自愿跟着公子因此公子无论做什么天月都认为肯定有道理。」

    吉乐讪讪地笑道:「其实谈不上道理家里人太多没法个个顾得上。」

    「既然人太多了为何公子还要一个又一个地带回来?」

    吉乐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过想来想去只能总结出一点--自己太心软了这是最大的缺点。」

    「不过也是优点。」

    「说得对!」吉乐大表赞同地连连点头道。

    「公子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吉乐几乎将玉塔的事忘了听天月一说连忙将玉塔递过去同时说明了来找她的原因。天月微蹙柳眉地道:「除去血痕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会引起内里玉质的碎裂造成局部不再晶莹剔透。」

    「那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试一试。不过需要三天时间。」

    吉乐点了点头道:「那就先放着今天我带妳去参加一个婚宴据说很热闹。」

    「是奖赏吗?」天月笑问。

    吉乐嘿嘿一笑道:「就算是吧!」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婚宴从下午开始一直进行到第二天黎明。新郎这一方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一直将宾客挽留至深夜(一般以过了午夜为限)。陪同吉乐一起赴宴的除了天月还有亲卫当中的鲁光头、水逐秀、李幻和阿基斯他没有将敖铃儿、玉露和眉茵带在身边主要是为了防止遇上贝奇英。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怕别人识破他的身份但是多一分隐秘也就多一分胜算他不想太早曝露身份。

    雷督府(雷提督府的简称雷提督有时也被人称为「雷督」)位于城南与贫民窟只隔着两条街可是与贫民窟相比这里简直可以被称为天堂。今天的雷督府门前车水马龙、花团锦簇一派喜气洋洋。吉乐乘坐的是一辆豪华马车他和天月坐在里面鲁光头等四名亲卫策马护卫在车外。吉乐今天非常得意因为他亲自给马车刻上了一个「雩花」标志——声称这将是佩蒙家族的家徽。天月在临行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吉乐傲然地道:「家徽是一个家族的标志没有家徽的家族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家族。」他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蓝疆家徽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就像国旗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真正的家族通常以牠的家徽为荣。佩蒙家族历时仅仅七代因此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家族所以牠没有家徽。一个真正的家族通常有很悠久的历史动则以千年计这种家族的家徽往往被各国所公认。吉乐给佩蒙家族冠上家徽其实并无意义因为这种家徽不会被任何人所承认。(注:雩花。花小如豆成簇而生色微蓝清香。)

    送上请帖和贺礼之后吉乐被迎宾引至一间精舍小憩正式的婚宴将在半个时辰后举行。精舍位于一个幽静的花园里与之相邻的还有数间精舍。吉乐是永远坐不住的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就起身走出了精舍。天月立即让鲁光头、李幻、阿基斯三人跟在他身边只留下水逐秀一人陪自己。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新娘一早就被迎入了夫家她将静静地坐在新房里一直呆到下午婚宴开始才与新郎相携而出招呼客人。然而雷督府的新房却有些与众不同。在这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气相反一阵阵的怒斥声正从新房里传来。幸好新房周围十丈已被雷府划为禁地并派了重重侍卫把守否则这些怒斥声传入宾客的耳朵内肯定会引起他们诸多的联想。

    「你去把雷剑找来。」新房里传来一声断喝。片刻之后新房的门开了从里面惶恐地退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到一盏茶时间身为新郎官的雷剑就匆匆地赶到了新房。他没有直接进入房中而是在门口小心地敲门道:「符小姐雷剑告进。」过了良久新房里才传来一声娇哼雷剑这才敢小心地推门入内。

    上述的情景被一个有心人凑巧看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喜欢隐身跟在吉乐身边的玉露。她不敢太过靠近新房因为她察觉到在新房周围潜伏着几名高手太过靠近的话她会有曝露行踪的危险。因此她选择了小心离开。

    吉乐在花园里走了一圈什么人都没遇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已经被人遗忘了。鲁光头三人跟在他后面穿花蝴蝶一样在园中无所事事地行走阿基斯和李幻还能保持沉默鲁光头则不行他追在吉乐身后问道:「伯爵少爷你打算去哪儿?」

    「你怎么这样称呼我?谁教你的?」吉乐不答反问道。

    鲁光头摸了摸光光的大脑袋傻笑道:「您既是伯爵又是府里的少爷我想我应该叫你伯爵少爷。」

    吉乐对他摸脑袋这个动作很有好感因此拍了拍他的阔肩膀道:「大个子以后别叫我伯爵少爷叫我老大。老大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觉得叫伯爵少爷比较有气势。」鲁光头傻傻地道。

    「那好以后你叫一声伯爵少爷我扣你1个金币的薪水。」吉乐戏谑地道。

    鲁光头赶紧垂下脑袋:「那我叫你‘老大’。」

    「这才乖。」吉乐眉开眼笑地道。

    对于这种逼迫善良青年加入「黑社会」的恶行李幻和阿基斯则当作没看见免得自己的良心受谴责。

    吉乐收了鲁光头这个小弟心情大爽原本因无聊而产生的郁闷立即一扫而空。这时他们恰好走到花园里的池塘边吉乐忽然想起几天前鹿寒雪将脚泡在寒水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想到就做脱了鞋袜找了池边的一块石头坐下来想都没想就将脚伸进了水里。

    初春的水虽然冰寒不过将脚伸进去的一刹那并没有感觉反而有一种越了感官知觉的柔和迅地向大脑传来令人弛醉。但是这种美好的感觉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脚就向大脑出寒冷的警告。吉乐还沉醉在刚才一霎那的美好感觉里在百分之一秒的瞬间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身体却已经应警自行运起了火属性的红月真气只见他的双脚突然隐隐泛现红光吉乐的意识也恢复了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相反当皮肤与寒水接触的时候红光同时流经皮肤下的经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他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已经越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范围仿佛他的眼睛延伸到了他的脚上他清楚地看到一丝丝寒气从足部渗入却又被红光逐步消解红光不减反涨仿佛牠能从寒气里吸收能量一样。吉乐沉浸在这个玄妙的世界里看着红光一点一点地膨胀就像看着一个婴儿成长一样。

    鲁光头三人原本以为吉乐在寻找刺激但是很快他们便现吉乐足部的异状。鲁光头和阿基斯只是觉得玄奇因为他们两人之中鲁光头没修习过内家功夫阿基斯只是纯粹的魔法师但是李幻却颇晓真气看到眼前这幕情景他眼中有抹奇光一闪而逝。

    可能因为三人太专注了又或者别有原因身后突然有人问他们竟然都没有觉。

    「将脚泡在水里很舒服吗?」有个女人突然在身后问。她问的对象显然不是鲁光头三人而是吉乐不知为什么吉乐一听到她的声音竟然一惊而醒。鲁光头三人也颇为惊骇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欺至他们身后三尺之处不为他们所觉。转身一看才现是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黑衣女人她左手拈着一朵艳红的鲜花不时放在鼻端嗅一嗅。

    吉乐没有将脚从水里收回仅仅转过头来道:「夫人如果有兴趣可以来试一试很有趣的。」

    女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奴家很想试一试可惜还有事待办改日再与公子细细研究一下这泡水的功夫。」说完她送了吉乐一个勾魂夺魄的眼神然后就袅袅婷婷地走了。

    吉乐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妳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十娘公子记清楚了。」女人虽然走远了她的答话依然清晰地随风送来。

    阿基斯不解地问:「少爷你喜欢这种女人?」

    吉乐白眼一翻道:「问问而已好过什么也不知道。」阿基斯嘿嘿一笑看样子他不相信。吉乐也懒得解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吉乐赶忙收拾停当向精舍走去。

    回到精舍天月埋怨道:「公子怎会去了那么久?已经有人来催过好几次了。」

    吉乐呵呵一笑道:「刚才主人家让我等我现在让他也等等不算过分。」天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吉乐忽然使劲地在空气里嗅了嗅奇道:「玉露刚才来过了?」

    天月诧道:「你怎么知道?」

    吉乐诡秘地一笑道:「这是秘密如果说出来以后再用就不灵了。」跟着话头一转问道「有什么事吗?」

    天月将玉露看到的雷府异状对吉乐小声地说了一遍吉乐沉吟了片刻道:「看来这场婚姻很不简单婚宴还没有开始就出现了各种希奇古怪的事。」

    「公子也现了异状?」

    吉乐摇了摇头:「说不上来觉得很诡异。刚才我在花园里碰上了一个自称为‘十娘’的黑衣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朵红花表面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但我总觉得她有点怪。」

    「那是毒十娘!」空荡荡的角落里忽然有人惊呼道。

    吉乐差点吓了一跳不禁笑骂道:「玉露怎么像只老鼠一样躲在一边。」

    角落里光影一晃现出玉露千娇百媚的身姿。她急急地走到吉乐身边问:「公子你碰上毒十娘了?」

    「是‘十娘’不是毒十娘。」吉乐纠正道。

    「不会错的她就是毒十娘爱穿黑衣手持红花打扮妖艳没有错的。」玉露几乎哭出来道「公子你是不是闻了那朵花?」

    「你怎么了玉露?」吉乐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紧张赶忙上去抱着她问。

    「那朵花有剧毒近距离闻了过半盏茶时间必会中毒而且中者无救。」玉露珠泪滚滚地道。

    吉乐爱怜地连连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我一向福大命大告诉你公子我没有闻那朵毒花。只是恰好碰上那个女人而已。」

    「真的?」玉露惊喜地问脸颊上依旧挂着泪水。

    吉乐认真地点了点头。玉露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如花一样笑了。吉乐继续将她脸上剩余的泪水擦去边擦还边埋怨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将脸都弄花了。」玉露**一声将头埋入他的怀里。

    吉乐呵呵一笑开心极了。过了一会儿玉露恢复了正常吉乐才仔细问清楚那位毒十娘的底细。原来他刚刚在花园里遇上的女人确实是毒十娘毒十娘和「十大杀神」一样来自于月教属「月神十杀」当中的第二杀称为「毒娘索命」。她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那朵红花据说那是玫瑰的一个变种经过毒十娘特别培育培养出了一种含有剧毒的玫瑰任何人只要近距离闻了毒花花香半盏茶时间都会中毒三日之后必将暴毙死状非常凄惨。

    「毒十娘混进婚宴究竟要做什么?」吉乐疑惑地道。

    天月笑道:「根据玉露妹子的描述我想她大概只为了一个目的--杀人!」

    「她想杀谁?」

    玉露沉吟道:「谁逃过了月神十杀第一杀谁就是她的目标。」

    「你是说--特雷亚」最后三个字吉乐、玉露、天月三人同时出口。

    「一切都弄明白了。」吉乐智珠在握地道:「毒十娘想杀特雷亚但平时很不容易接近特雷亚所以她混进婚宴目的就是想接近特雷亚然后杀了他当然杀人的工具就是那朵毒玫瑰。」

    「接近特雷亚的最好时机莫过于婚宴**阶段的舞会。」天月接道「这种从塔布济奇帝国传过来的宴客方式为本国大多数贵族所喜爱。特雷亚如果受邀参加婚宴必然也会参加舞会。到时候以毒十娘的美貌必然会引得特雷亚上钩。」

    「从来只听说玫瑰有刺今天才知道玫瑰有毒。」吉乐故作慨叹地摇头道。

    玉露嗤之以鼻地道:「公子碰了那么多玫瑰也没见中毒。」

    吉乐得意地道:「那是因为我碰上的都是带刺的玫瑰我不怕刺--哦谁刺我。」玉露和天月都转过头去当作没看见。

    婚宴在雷督府的宴客厅举行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了他们三五成群的站在大厅内彼此互相介绍身边的女人、朋友。也有一些人坐在外围的白色靠椅上身旁放着丰盛的食物和美酒不过那些人大多是孤身来此身边既没有女人可以调笑也无朋友可以介绍只能作「壁花」。吉乐将鲁光头等四名亲卫留在门外然后带着天月走入宴客厅。他不想太招摇所以一进入宴客厅并不径直走进大厅中央而是自然地左转向一边走去。尽管这样以他昂藏的体形和天月艳绝尘寰、凡脱俗的美姿仍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有的男子眼中分明写着:今晚的舞会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女的。

    吉乐环顾整个宴会厅都没现特雷亚和毒十娘不禁暗暗失望。

    就在这时身边不远处传来一阵豪笑一位面如重枣、头稍显花白的锦袍男子向他走来边走边笑道:「伯爵大人赏光莅临寒舍真是篷壁生辉。」

    吉乐一见这个样子再与琴心叙述的风火雷电四提督的相貌一对照就是他是婚宴的主人--雷督因此连忙拱手笑道:「雷督大喜夏华怎敢不到。」

    「话不是这么说。」雷督正色道「伯爵大人深受女王陛下宠爱最近一定很忙。在这种时候还能莅临寒舍是给了本督天大的面子。」

    吉乐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对方的话是赞赏还是讽刺于是避过正面道:「雷督叫我夏华好了叫伯爵大人太生分了夏华也当不起。」

    「那本督就不客气了。」雷督立即道。看来他对称呼一个比他小几十岁的「孩子」为伯爵大人也很不习惯。他正想与吉乐闲谈几句厅外忽然又走进来两个人雷督连忙告了一声罪赶紧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这个举动顿时令他在吉乐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雷督热情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特雷亚跟在特雷亚身边的正是吉乐一直在寻找的毒十娘看到特雷亚拥着毒十娘得意洋洋样子吉乐不禁暗骂:「不知死活!」

    雷督与特雷亚客套了几句然后亲自将他引入厅内。对特雷亚身边的女人他却没仔细看一方面固然因为礼貌问题另一方面也因为对方面生他没看出来历以为只是一位风尘女子。特雷亚没打算站在厅内直接领着毒十娘坐到一边的靠椅上。一坐下毒十娘就习惯地嗅了嗅手里那朵艳红的玫瑰。这个动作同时也落在了雷督的眼里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浑身一震望向特雷亚的眼神也变了多了几分的怜悯。他收回了原本想离开的脚步站在原地似乎在权衡某件事。

    特雷亚刚想与毒十娘调笑忽然现雷督还站在身边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愉之色意思很明显: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识相!雷督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但是脸上仍然挂起了热情的笑容他向特雷亚道:「二公子你不觉得这位小姐的玉颈上少了一条珠链吗?」

    特雷亚一看的确如此不过却有些迟疑地道:「可惜现在无法买到珠链。」

    雷督笑道:「二公子不必愁最近有位朋友送给老夫一些产自京唐国的古钻已经请工匠做成了几条项链二公子如不介意老夫借花献佛代二公子送这位小姐一条链子聊表心意。」

    特雷亚显然没想到雷督会如此巴结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雷督也不管他是否点头应允立即就请毒十娘跟他走。毒十娘当然看出雷督别有用心但她就像没事人一样步履生姿地与雷督比肩走进厅内通向后堂的小门。特雷亚也不笨他当然能觉出其中不妥可是他现在已经无法反悔只能暗暗地期望雷督不是个老色鬼当然在祈祷的同时已经不客气地将雷督所有的近亲问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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