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谢了人家大娘,拉着小凤的手抱着两幅画,小心的探头先观察了周围的动静一番,才走出去

    这次没要人催促,长歌飞快的往家里跑去,边跑边催小凤快点,一边小声嘀咕:“今儿真倒霉,怎么就碰上了个色狼呢,可是人家色狼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长歌想到这个问题立刻停住步子,认真的问后面的小凤。

    “凤儿,你说那个色狼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小凤啊了一声,忙低下头找借口,忽然想到她在台上报过名字,赶忙提醒长歌:“姐姐忘了,那些斗诗的公子不是请教姐姐的芳名了吗?当时姐姐不是说自己叫蓝长歌吗?”

    长歌立刻讪笑,原来是自个儿太显摆了,看吧,这就是显摆的结果,立刻当街遭到色狼骚扰,掉过头往摘星阁走去,却完全不知道两个娇俏的身影落入远处一双孤傲的眸子里。

    一回到摘星阁里,长歌离老远便开始叫唤:“花玄,快过来,快过来。”

    花玄一听到蓝姑姑的叫声,可不敢怠慢,飞快的跑出来,应了一声:“怎么了?蓝姑姑,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长歌飞快的伸手敲了他的头一下,冷哼一声:“你说什么呢?我让你看看这幅画值不值钱?好歹也是我赢来的。”

    厅堂里的伙计一听到夫人赢了两幅画,都感兴趣地围过来观看,花玄伸出手打开两幅画,脸色立刻现出惊奇,又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最后肯定的说。

    “蓝姑姑,这两幅画确实是名家古画,你从哪里得来的?”

    小凤听花玄的话,愣了一下,谁会知道姐姐就那么随便摇头晃脑的跟人家折腾了一番,竟然赢来了两幅名家画,掉头望向旁边那个得意得快找不着北的女人,她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怒火,此刻满脸笑得像一朵水莲花,大力的拍拍花玄的肩膀。

    “你蓝姑姑和人家斗诗赢来的,怎么样,厉害吧,你估估这画要值多少两银子啊?”长歌指了指两幅画,她比较关心的是它实际上能值多少钱。

    “每幅画大概要值一千两银子。”花玄肯定地开口,对于蓝姑姑这种好运他实在有点难以置信,这就好比大路上拾银子,谁会等着让她去拾银子呢,花玄一头雾水,再看蓝姑姑,已经不能用手舞足蹈来形容,可以称之为完全疯癫了。

    “哈,哈,想不到我这么厉害,随便逛逛街,斗斗诗就可以挣两千两银子,天,这是真的吗?”长歌大笑了一番,还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的好运,伸出手使劲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疼得直叫唤,才满意的点头:“原来真的,原来我真的赚了两千两银子。”

    长歌伸手抢过花玄手里的画往后面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尘儿,尘儿,快出来,看你娘赚了多少银子啊。”

    身后的小凤和花玄有同感的摇头,这女人激动得快疯了,就因为半路捡到两千两银子,花玄掉头冷扫了那些难以置信的伙计一眼:“还不去做事,你们也出去找找看,是不是和她一样好运。”

    伙计们一轰而散,飞快的跑进去做事了,小凤赶紧追进去,那女人千万别真乐疯了,她还要给她善后呢。

    轻尘早听到娘的叫声了,小身子一闪,人已到了长歌面前,身后跟着那只形影不离的大白虎。

    “娘,怎么了?这么高兴?”轻尘眨巴着大眼睛,他每眨动一下,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翅似的抖动一下,漂亮可爱极了。

    “你看,今儿个我和人家斗诗,这是我赢来的,花玄说这要值两千两银子。”长歌得意的拍拍怀里的画轴。

    “噢?”轻尘小眉毛一皱,弯弯的唇角微翘,不相信的伸出手示意娘亲给他瞧瞧,什么人会这么好心,斗输了诗就送给她两幅画,而且价值两千两银子,是谁这么大手笔,还是另有目的呢?心里立刻冷凝住,眸光暗沉的不透一丝缝隙,幽幽寒意浸透。

    轻尘打开画轴,竟真的是两幅古迹,这人分明是为了钓她出来,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轻尘一想到这,忙望向另一边的小凤:“今儿个上街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

    小凤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长歌早迫不及待的抢话说:“儿子啊,你不知道今儿个娘亲碰到了一个色狼。还好我和凤儿逃了,要不然那男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好险啊。”说完还不忘拍拍心口,表示自己确实被吓到了。

    轻尘一听,生气的皱起好看的眉,眉尖高挑,成了一条带刺的柳丝:“凤姨,娘说的是真的吗?”

    小凤点了一下头,在长歌身后又摇了一下头,轻尘敛下心神,掉头望向娘亲:“娘,你还不把你赢来的两幅画收起来,好不容易赢来的,自然要收好了。”

    长歌一听,这倒是个理,自己现在又不缺钱,自然要把这两幅画珍藏起来做纪念了,便拿起两幅画往明月居走去:“尘儿,那娘把它收起来。”

    轻尘笑眯眯的点头,等到长歌走远了,再回身问小凤:“那个人你认识吗?”

    小凤点了点头:“是以前王妃的哥哥花祁寒,他说找了姐姐很久,想不到姐姐竟然还活着,最重要的是他问姐姐为啥认不得他了?”

    “娘,没怀疑吗?”轻尘冷冽的问,小小的身子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脑袋里不时的思索那个男人的话,以前那个男人就喜欢娘亲,可惜他和娘中间隔着一个花纤月,所以她们是不可能的,这男人既然出现了,就不会善罢干休的,下面他该粉墨登场了,他倒要好好看看他演些什么把戏。

    “有些怀疑,后来又不怀疑了。”小凤想了一下,告诉轻尘。

    “好了,凤姨回去吧,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去陪娘吧。”小轻尘摆着手往前面走去,只怕那个男人会来摘星阁,他要去会会他。

    轻尘拍拍贝贝的脑袋示意他回院子里去,贝贝虽然不愿意,可是不敢反抗啊,庞大的身形一闪不见了影子,轻尘缓步走到前面的厅堂里去,现在花玄成了摘星阁的主治大夫,很多病症不用他动手,只要指导一下就行了,因为又雇佣了几个大夫,所以花玄的任务就是每天喝喝茶,呆,有够他无聊的了。

    花玄一看到轻尘的小身影子,身形一闪抱着轻尘坐在他的腿上,哀怨的望着小家伙。

    “师弟,这里太无趣了,人家都快闷出病来了,要不师弟过来坐坐吧,让师兄出去潇洒两天,怎么样?”一脸的希冀对上那双冰寒一样的眸子,立刻乖乖的闭嘴。

    “看来你是想回落霞谷里去了,这么热闹的地方都嫌闷了,倒是那里的清静适合你。”轻尘软软的带刺的话吓得花玄一个字也不敢吭,谁让今儿个师弟的心情不好呢,呜,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总是在师弟心情不好的时候提要求,难怪遭人家拒绝。

    “好了,师弟,师兄是开玩笑的,说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花玄一看轻尘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有事,几年的师兄弟之情可不是假的,师弟心里有什么事藏着呢。

    “我娘失去了记忆,但是这京里迟早有人会认出她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先把她的病治好,她当年跳崖时,脑后壁撞了石块,只要用银针放掉里面的淤血,她就会记起从前的事,本来我在等一个人,只要那个人来了,我就给她治好,可是那个人一直没有来,这让我生气。”

    “好了,师弟不要生气了,我们再等等吧,那个人一定会来的。”花玄立刻安慰轻尘,只要他一不开心,那张小脸蛋儿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他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小子什么东西了,这辈子做牛做马的来报答他来了。

    “可是另外一个人来了。非吵着说认识我娘。”轻尘接着说,而且他不讨厌那个家伙,如果那个家伙当初先出手的话,说不定他就认准了他呢,可惜他失去了一个先机,有些事错过了,就不容回头了。

    “把他撵出去。”花玄脸色一冷,沉声开口,那凌寒的气势和刚才判若两人。

    “嗯,也行,等他来了,我指给你,你就给我把他撵出去。”小轻尘点了一下头,满意的在师兄的脑门上印下一个吻,那家伙立刻紧张的连擦几下,不会有毒吧,这小子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毒的,他可害怕着呢。

    两个人正嬉闹着,外面传来了冷冽的话,清晰的映到他们的耳朵里。

    “我们爷生病了,赶快叫你们的当家大夫出来,给我们爷看看,他究竟生了什么病。”高亢硬朗的声音里透着丝丝肃杀,轻尘和花玄相视了一眼,这是谁啊,也太大牌了吧,轻尘跃下师兄的大腿走出去。

    只见康二陪着笑脸对一个手下模样的人恭敬的开口:“爷,你等一下,我这就去请花公子出来。”

    花玄冷硬的接口:“不用了。”踱步走到那个人面前,冰颜如霜,眼里透着高傲,冷冷的说:“病人在哪里呢?”

    那人对着外面开了一句口:“爷,主治大夫来了,你进来吧。”

    那人的话音一落,从外面走进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身着蓝绸衫,紧贴着伟岸的身姿,一张如刀刻斧雕的面颜,刚硬冷毅,此刻脸色有些苍白,步伐亦有点蹒跚,略显沉重的坐到正厅里安排给病人的座垫上。

    轻尘一看来人,那张小脸立刻晃了一下,花玄立刻察觉出来了,师弟很少为什么事情变脸的,想必这就是刚才他和他说的那个不该来的男人吧,好你个家伙竟然敢到摘星阁来闹场子,看今儿个大爷不好好整治整治你,就不姓花。

    花玄在心里腹诽了一通,笑容可掬的问花祁寒:“这位公子哪里不舒服吗?”

    花祁寒一指胸口,微喘了一下气,咳嗽两声,捂住心口,好半天才开口:“心里阻得慌,而且好像有经脉倒流的感觉,不知是怎么回事,看了别的大夫说练功走火入魔了,可是在下最近根本没练过功,所以到这里来看一下,因为街面上传言,摘星阁专治疑难杂症。”

    花祁寒的眸光里精光外泄,薄唇紧抿,他不知道这摘星阁和长歌有什么关系,刚才他亲眼见到她走进了这家摘星阁,所以他才用银针锁住穴位,致使心脉错乱来就诊的,只是不知人家能不能识破,花祁寒边想着边抬眼打量四周,根本没看到长歌的影子,不知她在这里干什么。

    轻尘冷眼站在花祁寒的身边,他可没忽视这丫的那贼眉鼠眼的目光,正四下里扫瞄呢,竟然还敢装病跑这里来,难道这摘星阁是浪得虚名不成,看我二师兄今儿个怎么整你。

    花玄装模作样的坐下来,示意花祁寒伸出手给他号脉,一会儿功夫,花玄的脸色一怔,明显受惊吓的样子。

    “这位公子,你的脉络好细啊,好像身子出问题了?”大惊小怪的神情。

    花祁寒的鄙夷布在眼底,心里冷哼,我的脉络当然细了,被银针锁着呢,看来这摘星阁也浪得虚名,外面谣传得那么厉害,说他的手段有多么厉害,多么神奇,现如今看来也只是空话而已,想必那些话就是他们做生意的一种手段罢了。

    “那请问大夫,我这有得医没得医啊?”花祁寒故意一脸受惊的问里面的花玄,唇角分明勾出的是阴冷的笑意。

    花玄摇头晃脑了半天,垂下眼睑,隐去笑意,严肃的开口:“医倒是有法医,不过看公子的身份,想必是有钱人,我们摘星阁的规矩是看人医病,只要你出到了那份价钱,我们是一定给你医的。”

    花祁寒一听,好大的口气,连病症都没瞧出来,竟然敢张口跟我要银子了,沉下脸,阴森森的问:“如果医不好呢?”

    花玄陪着笑脸,:“这位公子好硬的口气啊,怎么就知道我们医不好呢,只要你出足了价钱,没有我们医不好的病,只有我们不愿意医的病。”

    花祁寒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如果你们输了,正好可以请出长歌来,这也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即便是花了银子也是值得的,因此俊颜染上了几分笑意,伸手轻敲着桌面,不冷不热的开口。

    “如果你们医不好我的病,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医好了,在下自然没话说。”

    花玄点了一下头,浅笑着开口:“那是自然,公子请尽管放心,我们不会白赖了公子的银子的。”这两个人的话早吸引了店里客人的注意力,很多人远远的望着这边。

    “那好吧,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肯帮助本公子医病呢?”花祁寒星眸乍寒,魅瞳闪耀,想到马上要见到长歌,心里竟有几分紧张,几分高兴。

    “五千两,少一分也不医。”小轻尘清脆的开口,花祁寒才注意到旁边的小孩子,脸色一下子怔住了,这孩子长得可真水灵,只是那眸子里透着的却是薄冰一样的寒气,此刻望着他,却是不耐,好奇怪的感觉,好似见过他似的,而且他长得像谁呢,花祁寒皱眉想着。

    花玄立刻接口问:“这位公子可有意见?”

    花祁寒立刻回过神来,立刻掉头吩咐后面的手下:“给他五千两银子。”

    手下一脸愕然,主子是不是脑子坏了,今儿个下午整个人都不正常了,满大街的追一个姑娘,把自己喜欢的画送给那个姑娘,现在又用银针锁住穴位,让人家看病,这会儿又给人家五千两银子,天,主子一定是疯了,可他好好的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手下虽然心里抱怨,嘴里可不敢说话,脸上更不敢表露出来,主子可是皇上谋臣,堂堂中大夫,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个手下的提醒吧。

    花玄满意的接过五千两银票,冲着轻尘扬了扬,吹个口哨,花祁寒有一刹那的感觉自己被他们给耍了,不过仍想着看他们呆会儿怎么给他治病。

    “好了,现在给本公子治病吧。”

    花玄笑了一下,走到里间去,很快写了一句话递到花祁寒的面前,冷冷的沉声开口:“你看一下,病就好了,还请阁下离开这里吧。”

    花祁寒一听,脸色一变,飞快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自己把银针拔掉就是了”俊颜冷寒,飞快抬头望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人,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他银针锁穴了,还白白赔了五千两银子,想不到自己一个中大夫,竟然被人家戏耍了,花祁寒一时恼赦,掉头吩咐手下:“我们走。”

    花玄扬着手里的银票,得意的冲着康二叫唤:“康二,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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