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相听得胆战心惊,也顾不得去思疑梁太傅,急急便出宫回府了。



    老夫人就是他的幕后军师。听了儿子回来禀报,她也觉得事态严重。



    “太傅分析得很对。夏子安一定是去找药方了,太后给了你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把她搜刮出来。”



    “但是去哪里找?”夏丞相可真是愁白了头。



    老夫人道:“去问问袁氏吧,她或许会知道夏子安在哪里。必要的时候,用点手段。”



    “但是。她屋中有皇后派来的人。”



    “就是一个侍卫,叫潘丹的,给点银子打发去。反正他要盯着的人是夏子安,不是袁氏,不管袁氏,他不算失职。”



    “目前来说。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夏丞相点头道。



    老夫人叮嘱道:“过两日。你与林家大小姐的婚事便要过大定了,不要再见西门晓月,免得那边起疑心。”



    “知道了。儿子这几天都没去见她了。”夏丞相自然不想再见西门晓月。他已经厌恶了这个人。



    而且,晋国公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还有,陈玲珑那边,你想个法子怎么打发吧,要不还是留她在雅室,夏子安一死,袁氏那边也不必管她,我们的风水阵被破坏,是大忌,老身今日已经命工匠去看情况,准备再度筑建起来,你一会儿去找袁氏,顺便告知此事,若她不妥协,故意阻挠,给她的颜色瞧瞧吧。”



    夏丞相感触地道:“若没有母亲,儿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这样说着,心里也是十分惶恐的,这些年,为相,位高权重,所有人都觉得他担得起这份大任,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事无大小,总要回来禀报母亲,让母亲做主他才敢行事。



    一旦让外人知道当朝丞相,竟然是一个裙边子,于他的名声大损。



    “所以,母亲这些年也一直为你筹谋,希望多拉关系,稳固你的地位,袁氏若能帮你半点,母亲也不至于这么厌弃她,所以,一会儿你去,也不必顾念什么情分,没有什么比我们相府的荣耀更重要,没什么比你的前途更重要。”



    “儿子知道,儿子对袁氏,没有任何的情分。”他神色冰冷地道。



    他躬身离开,去了夏至苑。



    自打子安离开之后,夏至苑一直都很平静。



    虽然看似与世隔绝,但是袁翠语一直留意外面的动向,聪明如袁翠语自然知道子安去了哪里。



    今日一早,嬷嬷便回来说外间的人都说子安潜逃,前几天,都在说她是女菩萨,但是现在已经变了,每个人都在骂她,连她悔婚一事都被挖出来说。



    袁翠语听了嬷嬷的话,微微笑了,“不必在意,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爱说什么便说什么。”



    杨嬷嬷修行到底不如她,且她亲耳听到了那些难听的话,心中有气难平,“话是这样说,始终叫人心里不舒服。”



    “不打紧,别放在心上。”袁翠语宽慰道。



    杨嬷嬷走出去,见潘丹没在院子里,便以为他回了皇宫跟皇后娘娘复命,也没有太在意。



    她知道袁翠语下午都会睡一下,便想着去厨房里准备点糕点,让她起来的时候吃。



    杨嬷嬷刚下去,夏丞相便来了。



    屋中无人伺候,桂圆的腿伤还没完全好,杨嬷嬷不需要他进来伺候,一直在下人的房间里养伤。



    杨嬷嬷是有危机意识的,但是她想着如今相府也不得空来找夫人的麻烦,便疏忽了。



    袁翠语正在看书,见到有人进来,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来人,也神色不惊,更没说话。



    夏丞相坐下来,盯着她,缓缓地开口,“夏子安去了哪里?”



    袁翠语放下书,扬眸看他,“子安在疫区,所有人都知道的。”



    “她不在疫区,她走了,你是她的母亲,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袁翠语笑了,“相爷这话说得,我只是她的母亲,我不是她,腿长在她的身上,她去哪里,你做父亲的干涉不了,我做母亲的又如何能干涉?更不可能知道。”



    “袁翠语,我与你的恩怨,先抛在一边,她现在可能有危险,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一场父女,我也不希望她出事。”夏丞相暗沉地道。



    袁翠语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要说她有危险,我倒是觉得,她若回到这相府还会更危险一些。”



    夏丞相本想好好地跟她谈,没想到她给脸不要脸,当下便愠怒了,“袁翠语,本相好声好气地与你说话,是希望我们和离之后也不要变成仇人,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相爷这边敬酒,我还真喝不下,我不知道子安在哪里,你也不要来问我。”袁翠语拿起书,“失陪了!”



    夏丞相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狠狠地甩到一边,厉声质问:“说,夏子安在哪里?”



    袁翠语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抬头看着那张阴狠的脸,那张脸上若隐若现纵横交错地布满青色的血筋,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像一头穷凶极恶的狼。



    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我不知道!”袁翠语一字一句地道,连寒心的感觉都没有了,才知道自己真的不会再被这个人影响情绪。



    夏丞相呲牙冷笑,忽地出手拉住她的头发使劲地往墙上撞,嘴里咬牙切齿地逼问:“说不说?”



    “不知道!”袁翠语努力地不让自己晕过去,艰难地道。



    他冷笑,“好,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他这一口气,已经忍得太久了,他恨毒了袁翠语的嘴硬,在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好听的,都是拒绝,狠冷。



    他使劲拽她的头发,竟生生地拽下来一缕,又是一推,袁翠语整个人扑在桌子就尖角上,她的身子软软地滑落,嘴里溢出鲜血。



    但是她眼底有倔强的光芒,扶着椅子,她站了起来,努力站直,“我说不知道,你便是打死我,我也是不知道。”



    他瞧着那张倔强的脸,怒火窜起,已经不仅仅是因为质问夏子安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老夫人那句话,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但凡她能帮你半点,也不至于这样。



    是的,她的父亲是袁大学士,在朝中有巨大的人脉,而她袁翠语也是享誉大周的才女,多少人为卖她的面子,但是,这些年,她除了吃醋嫉妒,还做过什么?



    恨意升起,毒心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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