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啊!感觉总差那么一点点儿,哎……”



    一气观的老银杏树下,李逸云无可奈何地长长叹息。他在流光岛闭关半年,原以为这一次有很大希望突破,最终却还是失望而归,心中沮丧之情简直是溢于言表。



    寸贝礼也是第一次尝试突破便告失败,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时听李逸云如此一说,便急忙开口问道:“师父,我闭关之时也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你觉得……会不会是心境上的问题?”



    李逸云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心境的问题,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每次到紧要关头,总感觉差了一个契机。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执念太重?太过于想要筑基成功,这已经成了我的一个心障……难啊!”



    修行这玩意,境界越高越难以捉摸,而且很多东西难以用言语来表达,而且一气观留下来的传承之中,并没有任何关于突破至筑基境界的信息,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摸索、去悟。



    没有前人指路,这些年来,李逸云也是走了不少弯路,其中苦处一言难尽。



    师徒俩说了一会,却还是探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暂时放开这个话题。



    李逸云转头对周庆道:“小庆,你从入门到现在,还不到七年时间,我觉得你修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点……稳妥起见,不如暂且先放一放,等沉淀两年再去闭关,争取一次就成功突破,你觉得如何?”



    师父说的也有他的道理,第一次最为关键,若是突破失败,不说其它影响,起码对信心就是一个严重打击,于是周庆便道:“我听师父的。”



    寸贝礼笑道:“你也不用着急,师父和我都没突破呢……要不你跟我一起,先去开两年医馆?”



    周庆连忙摇头拒绝:“你非法行医,我才不跟你一块儿呢。”



    “这是小事,我去办个行医证不就得了?干脆咱们到省城去开,师傅,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全都走了谁看家呢?”李云突破失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现在和徒弟们说了一会话,情绪便已经调整过来,他呵呵笑道:“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管我。”



    寸贝礼还是有点不放心:“那我让吉生留下来陪你?”



    “不用不用!”李逸云摆手道:“趁他们现在都还年轻,你把他们都带在身边好生指导两年。我呢,也不一定会一直留在观里,在这儿住腻了,我就出去走动走动,带着吉生,反而有诸多不便。”



    …………



    周庆本来是不想去省城开什么医馆的,但寸贝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软磨硬泡,最终让他难以拒绝答应了下来。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当然是宜早不宜迟。寸贝礼师兄弟俩带着三个徒弟拜别师父过后,便驱车前往省城。



    到省城找了一间旅社住下,几人便分头行事,寸贝礼带着周庆去找他以前的师兄办行医证,陈辉三人则去寻找合适开中医馆的地方。



    “房子找清静一点的,但一定要通公路,而且房间要多,面积要宽,最好是带院子的那种。只要看中合适的,能租就租,不能租咱们就把它买下来。”



    出门前,寸贝礼又再三对陈辉叮嘱。



    周庆换了一身道袍从里屋走出来,随口说道:“行了师兄,陈辉和南耀都不是小孩子,他们那么大的生意都能管得过来,难道还办不成你这点儿小事?”



    寸贝礼却没接他的话,而是指着他笑道:“穿道服留短发,不伦不类。”



    佛门弟子剃头讲究的是剃去三千烦恼丝,而道门弟子讲究的是道法自然,且道门作为中国的本土宗教,传承的是传统文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然不会轻易剃发。



    周庆低头看了看,再摸摸寸头,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协调,于是又回房去换了一套运动服出来。



    出了旅社,打了个车便直奔成贡区。他们现在去拜访的,是寸贝礼同门学医的师兄,现在滇省中医学院的教授陶中余先生。



    “陶师兄,师嫂,多年未见,你们两位还是风采依旧啊。”看着陶教授带着家人迎出家门,寸贝礼快走了几步,拱手呵呵笑道。



    看得出来,陶教授对寸贝礼是非常重视的。



    “你这小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陶教授指着他笑道,“当年老师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这家伙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的,教给我们的都是大路货。”



    当年寸贝礼入世历练,投到中医圣手万骐恩老先生门下学艺,他也没隐瞒自己的来历,还教了师兄弟们一套养生桩。陶教授年过六旬却还精神矍铄,平日连小毛病都少有,虽说这与他平时就注重养生有关,但这套桩法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也不能怪我,师门有规矩,不是说教就能教的。当年也不是没机会,师父本来想收你入门的,是你自己不愿意。”



    陶教授摆手道:“算了,我的理想是治病救人,不是到山上去隐居当道士。李前辈身体可还健朗?”



    “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一天能走几百里,你说健不健朗?咱们修行人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谈这个。”



    进了门来,郝教授的儿子陶彬上前问候:“寸叔,你这可是好几年没登咱们家的门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是上门来了?”寸贝礼呵呵一笑,转头又给陶家人介绍周庆:“这是我师弟,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



    周庆上前一步,先将手上一大一小两个礼盒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才拱手行礼,自报家门。



    陶教授不悦地到:“来就来,还带什么礼?”



    寸贝礼笑道:“我知道你洁身自好,没想过要贿赂你……这是我自制的野茶,以前你特别爱喝的,这次来就顺便给你带了两斤。这小盒子里是两件玉佩也是周庆自己雕的,值不了几个钱的货色。”



    周庆拿出来送礼的一对龙凤玉佩,料子虽然只是糯种,但雕工精湛,市场价起码也是五位数,当然不是寸贝礼说的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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