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练时，许德华见到了199师的留守人员。</p>
出乎许德华的预料，199师的留守人员，似乎跟自己的一个团杠上了：跑操时，不到一百人的小方阵，喊得声嘶力竭；就连吃饭前，他们也会喊口号……</p>
团里的人跟着喀什警备师的一群老油子混了在一起时间长了，脾气也见长：见有人主动挑衅，也跟着杠上了……</p>
虽然知道小百十号人都不是善茬子，可许德华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了幺蛾子：吃过早饭，团里的人回来报告，百十号人，吃完早饭，就拿着家伙什，去了装备场……</p>
于是，许德华也带着团里的主要干部赶到了装备场。</p>
赶到后，发现黄胜和马重山也在场，许德华松了口气。</p>
看着199师剩下的人手小心翼翼地刮着坦克上的“涂鸦”，许德华有些疑惑，看了看身边的马重山。</p>
“这些图案有些是战果标记，有些是团队的绰号图案，都是他们所在连团的荣誉标记。”</p>
马重山叹了口气：“我们马司令他爹的脾气，你应该也听说过。搞研究的，见到成果，才会有正式的编制。虽然部队跟搞研究不一样，但道理是相同的，立过大功、有过重大战果的部队，才会有绰号，才会有荣誉称号。”</p>
许德华顿时明白了这百十号人跟整个团较劲的原因。</p>
在敬佩的同时，许德华也有一丝感动：能够誓死扞卫荣誉的部队，才是值得将背后托付的。</p>
看着199师的人清理完装备上的荣誉标记，黄胜才通知许德华，准备下午接收装备。</p>
在很多年后，解放军很多装甲兵的元老，对于那天下午举行的装备交接仪式，都念念不忘。</p>
交接仪式很简单，由199师留守的士兵将装备的清单交给许德华，降下199师的旗帜，然后由八路军的人，升起自己的旗帜。</p>
只是，在升完旗之后，许德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p>
许德华慢慢地走到199师带队的老兵面前，敬了一个军礼。</p>
敬完礼，许德华向老兵提了一个要求：“能给我们八路军军的同志，讲一下这些装备吗？”</p>
老兵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的同伴：“最头上的那辆是你驾驶过的，你先来吧。”</p>
“好！”</p>
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兵径直走到坦克跟前，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开口道：“八路军的同志，虽然我们199师装备坦克早，可早不了几年。”</p>
老兵叹了口气，看了看八路军队伍里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继续介绍道：“当初，我们不是第一支装备坦克的部队，之所以不是第一，是因为……”</p>
老兵笑了笑，继续讲道：“说起来也丢人，不像你们，都上过学，我当兵之前，大字不识一个。当时对装备坦克的部队有一个硬性的要求，识字率。三个月后，坦克装备到部队，刚训练了半年，部队就被拉到了阿克赛钦，就是和田往南，和英属印度交界的地方……”</p>
然后，老兵就开始讲战争的经过：“其实，那些缠着头的阿三，也没有多厉害，只是，边界那边的海拔抬高了，所以缺氧缺得厉害……”</p>
讲着讲着，老兵的眼睛就红了，在讲到车长为了启动发动机，带病作业，被子弹击中时，老兵的语气已经有些哽咽了……</p>
许德华朝老兵敬了一个军礼。</p>
然后，其他的老兵，或者是介绍自己驾驶过的坦克上的弹痕来源，或者是讲述车辆的改进历史，或者是坦克的战绩……</p>
等自己的战友都讲完了，带队的老兵朝装甲团的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些装备，不但铭刻着我们曾经的荣誉，上面也有我们199师所有人的血泪，希望你们能够善待她们。”</p>
说完，一群老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装备停放场地……</p>
看着自己队伍里的人，眼睛都是红红的，许德华朝黄胜点了点头，走到队列前：“这些装备的光荣历史，想必大家都一清二楚了，不过，有些话，刚才的前辈没好意思说，只是委婉地说了，善待？什么需要善待？不光是装备本身，还有她们曾经的荣誉，还有前辈们的牺牲！”</p>
见所有人都沉默了，许德华接着讲道：“成为了装甲兵，这只是一个开始，不要以为，能开得动，开得了炮，就万事大吉了。到现在，咱们团都还不能完全掌握修理技巧，还需要制造厂的人手把手地教，说说实话，我都觉得害臊。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刚才那些前辈讲的，你们都听清楚了吧？三个月从文盲到基本认全所有的字，一年多，对于坦克的所有部件，都了如指掌，我就不信，同样是一个脑袋，为什么咱们就做不到！自己回去都好好想一想！解散！”</p>
看着许德华来了这么一出别开生面的思想教育，马重山在心里暗暗地伸出了大拇指。</p>
装甲团接收装备的第二天，西北补充的其他人员，陆续赶到六盘山的装备场。</p>
一个旅的兵力集结完毕后，许德华立即下令：全团开拔，边行进边磨合。</p>
一辆由八轮全驱的“双峰驼”卡车改装成的指挥车上，许德华惊讶地看着车厢里的“魔幻装备”：一台台薄薄的显示器上，全旅的油料、dàn yào和补给的消耗、剩余，清清楚楚；而且，在最大号的显示器上，队伍在地图上的位置和海拔，也是一目了然……</p>
许德华兴奋地拍了拍马重山的肩膀：“马老大，这些台车，也是我们旅的？”</p>
“想啥呢？”马重山没好气地瞪了许德华一眼，“我们八十二集团军，也就才这么一辆，现在还在测试阶段。而且这辆车的造价，折现足够装备一个装甲连了。”</p>
被马重山怼了一下，许德华也不生气，依旧笑脸相迎：“那什么时候可以对我们第十八集团军开放？”</p>
黄胜想了想，开口道：“顶多三五年吧！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p>
说着，黄胜看了看负责设备调试的年轻女军官：“少校，这台指挥车，什么时候可以量产？”</p>
女军官回头看了黄胜一眼：“黄司令，双峰驼全轮驱动汽车现在就可以量产，指挥系统，想要量产，最少五年，要不造价就太高了。”</p>
马重山有些懵：“怎么回这样？不就是简单的装甲部队指挥系统吗？”</p>
“马师长，前一阵子，接受过过空地一体化培训吧？”</p>
一听空地一体，马重山愣在了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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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小百十号人都不是善茬子，可许德华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了幺蛾子：吃过早饭，团里的人回来报告，百十号人，吃完早饭，就拿着家伙什，去了装备场……</p>
于是，许德华也带着团里的主要干部赶到了装备场。</p>
赶到后，发现黄胜和马重山也在场，许德华松了口气。</p>
看着199师剩下的人手小心翼翼地刮着坦克上的“涂鸦”，许德华有些疑惑，看了看身边的马重山。</p>
“这些图案有些是战果标记，有些是团队的绰号图案，都是他们所在连团的荣誉标记。”</p>
马重山叹了口气：“我们马司令他爹的脾气，你应该也听说过。搞研究的，见到成果，才会有正式的编制。虽然部队跟搞研究不一样，但道理是相同的，立过大功、有过重大战果的部队，才会有绰号，才会有荣誉称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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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德华慢慢地走到199师带队的老兵面前，敬了一个军礼。</p>
敬完礼，许德华向老兵提了一个要求：“能给我们八路军军的同志，讲一下这些装备吗？”</p>
老兵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的同伴：“最头上的那辆是你驾驶过的，你先来吧。”</p>
“好！”</p>
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兵径直走到坦克跟前，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开口道：“八路军的同志，虽然我们199师装备坦克早，可早不了几年。”</p>
老兵叹了口气，看了看八路军队伍里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继续介绍道：“当初，我们不是第一支装备坦克的部队，之所以不是第一，是因为……”</p>
老兵笑了笑，继续讲道：“说起来也丢人，不像你们，都上过学，我当兵之前，大字不识一个。当时对装备坦克的部队有一个硬性的要求，识字率。三个月后，坦克装备到部队，刚训练了半年，部队就被拉到了阿克赛钦，就是和田往南，和英属印度交界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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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军官回头看了黄胜一眼：“黄司令，双峰驼全轮驱动汽车现在就可以量产，指挥系统，想要量产，最少五年，要不造价就太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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