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鸢疑惑的看着他笑,一脸不知所以的样子“你笑什么?我很搞笑吗?”

    楚湘逸即心痛又心生欢喜,他扶拍着她的头“我好想一直陪着你”。

    季鸢撇撇嘴,重新趴在他胸膛上,不知道是不是太温暖了,四年来她第一次有了睡意,慢慢传出的鼾声,让楚湘逸顿了顿,像这样趴着怎么能睡得好觉,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扶正躺下。

    转目望了望窗外,天空一片漆烟,他确实醒得有些早了,寝宫安静无声,他逐渐感觉到了困意,合身躺下,再睡一觉。

    天刚明,寝宫的大门被人鲁莽的撞开,那声巨响惊醒了龙床上熟睡的两人,门外,一个太监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跪拜在地上,比女人还尖细的声音结结巴巴道:“皇皇皇皇上,公公公公主殿,又又又死了两两两名宫女”。

    “什么?”楚湘逸怒道:“皇宫禁卫都干什么吃的,朕养他们来做什么?”

    “皇上,奴才不知”太监吓得浑身发抖。

    “滚!”楚湘逸冷沉着声音道。

    那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出寝宫,季鸢翻身下床,三两下穿好了衣服,仍然在龙床上的楚湘逸疑惑的发问:“鸢儿,你要去哪儿?”

    “公主殿,看看那些死尸”。

    “不行”他怎么能让鸢儿去碰那些尸体?“公主殿阴气重,你别去了”。

    季鸢坐在床沿,抿唇望着他好久,启唇道:“皇上也相信世上有鬼?”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世界之大,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定的,鸢儿,我不想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楚湘逸将她的手紧紧的包裹在掌中,放在心口的位置。

    “好,我听你的,不去那便不去吧!”季鸢柔柔一笑,抽回了手“皇上,你该上早朝了”。

    见她站起身,楚湘逸长臂一伸圈住了她的腰,低喃道:“今天不去了,在宫里陪你”。

    “莫为女色误朝政”季鸢淡淡吐出,掰开了他的手,回头看着他“圣明之主,当时时刻刻为百姓着想,如今又有不轨之人扰乱皇宫,企图令皇城大乱,你要做的,便是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好,就你会说”楚湘逸下床,展开双臂,让季鸢为他穿衣。

    一身龙袍尽展威武,楚湘逸携着季鸢的手出了寝宫,可上早朝,自古以来没有哪位帝王携后妃上殿的,那么做只会惹来文武百官的不满,季鸢陪同楚湘逸走到和徳殿店门外,便按原来的路折回去。

    “皇上驾到,升朝,跪拜”。

    大殿之中整齐的排列着大小官员顿时齐刷刷跪了一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中的声音传出,走出不到几十米的季鸢听得真真切切,不由的嘴角上扬,那笑那般的阴冷,她抬头仰望苍蓝的天际,她从天空中看到了自己一统天下,站在至高点俯瞰天下的强胜一幕,可为何?她还从中看到了孤寂和无尽悲凉。

    没关系,她只需要权利,只需要所有人向她下跪,特别是自尊高贵的楚氏皇族。

    季鸢踱着莲步离开步入了后宫。

    留鸢宫内,季鸢好整以暇的左手和右手下棋,“不知”宫墙上蹲着一道身影,那身影见季鸢迟迟未发现他,兀自跳了下来。

    一双烟靴子出现在季鸢面前时,她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楚江彦?”

    “我蹲了这么久,你怎么从未发现过我?”他并未刻意隐藏气息,甚至还刻意让她发现,可她始终没有动静儿。

    季鸢苍凉勾起唇角“我全身武功都废了,没了内力,怎么能够感觉到你在?”

    楚湘逸望着她眼底的背上,想起了四年前她锁骨背荆刺铁链穿过全身是血的样子,那个时候,她曾经顽强过的生命变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那么卑微的乞求楚湘逸说“爱她”。

    若当初楚湘逸说了——真心爱过,她会不会保存这么点微不足道的信念呆在皇城,活下来。

    “为什么还是他?”

    “那为什么还是我?”四年时间,她回来了,他仍然想和她有所牵连,他的真心她懂,可她不爱他,亦是不需要这最虚假的男女之情。

    楚姜堰自嘲的笑起来“早知道我会这般喜爱你,我应该好好珍惜你才是”。

    “你不是预言家,怎么会‘早知道’?”季鸢两指捻起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楚江彦看她左手和右手下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和自己下棋,怕是下个千百回合也是不相上下”。

    季鸢捻起烟子落于棋盘上,子落棋盘的响声过后,她缓缓道:“那就斗下去,总有一方会赢,总有一方……会一败涂地”。

    “地”字落口,她的眼底飞速的闪过一丝阴冷和狠毒。

    这话别有深意。

    楚江彦撩撩衣袍坐到她对面,捻起烟子与她对弈,“其实,你若不想呆在宫里,本王可以带你走,远走高飞,海角天涯”。

    “王爷说什么笑话呢?本宫乃一朝之后,走?能走到哪里去?”

    “你还爱他,你还放不下他,是吗?”

    季鸢的动作顿住,抬眼盯着楚江彦,眼神可怕得陌生,她扬手一挥,棋盘被整个翻了起来,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烟子白棋散落一地,季鸢冷如寒冰的声音道:“胡言乱语”。

    楚江彦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激起她这么大的反应,这不就表明她已经不爱他了吗?

    既然不爱,她一个弱女子呆在他身边,当真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皇上下令,无诏你不得入宫,你悄悄潜进后宫,不是明目张胆的勾引吗?”

    “你想揭发本王?”

    季鸢的双眸眯了起来,冷冷一笑,“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不得不牺牲一下现有的人,而你不巧的成为了这块垫脚石,我唯一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说完不待楚江彦反应,她就高声叫道:“来人,快来人了,五王爷楚江彦潜进后宫,意对本宫图谋不轨,去禀告皇上”。

    “你,不识好歹”楚江彦怒火冲上心口,拂袖一跃跳上宫墙离去。

    他担心她做什么?他自讨苦吃,自讨没趣,自作多情做什么?她怎么样关他何事?他何必为她冒着生命危险进宫?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以后就是救条狗,也不会救她,狗都比她有人性。

    季鸢冷笑着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由衷的赞叹一句“跑得可真够快的”。

    青青推开院门进来,看见院子里只有被打翻的棋盘和她一个人站在院中仰望某个方向,青青有些疑惑的服服身子道:“娘娘,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收拾院子”季鸢丢下四个字,举步进入房中。

    公主殿笼罩着阴郁的恐怖,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座鬼殿,接二连三的死人,公主殿的宫婢吓得不轻,终日在公主殿里惶惶不可终日,人人自危,已无人再顾得上楚婉茵什么样。

    而楚婉茵整天的呆在房里,缩在某个角落,已被吓得半疯半傻的地步。

    每晚,只要她一闭眼,那道身穿白色从头到脚都是血的身影便会出现在她面前,她睡不着,短短几日,人瘦得风一吹就要将她吹跑一样,简直骨瘦如柴,没有顾得上她,没有人会管她吃没吃睡没睡。

    因为这些都是她自找的,她的内心深处终于生出些悔意,她不该杀了苗苓。

    这悔,若不是被午夜噩梦的惊吓,恐怕她会认为,她这一辈子,做得最值得的事,便是杀了苗苓,看季鸢痛不欲生的样子。

    瑟缩在墙角的楚婉茵忽然跳起来,裹上一件烟风衣,重头到脚都打扮成烟色。

    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她再呆下去,一定会疯掉然后死掉,尸体腐烂了也不会有人管的,她要逃,离开这个地方。

    可她离开这里还能去哪儿?齐天?对,赫连枭还活着,赫连枭没有休了她,她如今还是赫连枭的王妃,她可以去找他,去齐天找他,也许,她就能活下来了。

    楚婉茵拉开门,跑出去,公主殿空荡荡的,无一人走动,她很轻易的跑出了公主殿,向神武门跑去。

    那道烟色的身影不知奔跑了多久,终于到了神武门,却被守门的兵卫给拦住了,她摘下帽子,道:“本公主要出宫,还不快快滚开”。

    兵卫们倒是挺恭敬,但没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公主,恕属下不能放你出去”。

    “本公主有要事要半,耽误了你担待得起吗?”楚婉茵双眼布满了血丝,瞪着人的样子十分恐怖。

    兵卫仍然不动摇“对不起,公主,没有皇后娘娘的令牌和皇上的圣旨,属下不能放您出宫”。

    “你”楚婉茵双眼冷横,从腰间抽出匕首,很快,锋利的刀刃就抵到了兵卫的脖颈“放本公主出去,要不然,杀了你”。

    她是公主,守门的兵卫不敢伤她,只是几把枪指着她,不敢上前,拿给被她禁锢在刀下的兵卫道:“公主,就算你杀了属下,属下也不能放您出去”。

    “好,既然你想死,本公主成全你”说罢,楚婉茵就要动手,而一道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是本宫让她出去为本宫购置一些首饰,公主忘了拿令牌,你们怎么这么多人,是想谋害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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