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轩威皇神色显得有些疲惫,道“婉茵且将事由说来”。

    季鸢想,轩威皇以差不多情绪稳定。

    楚婉茵站起身,望了望旁边的季鸢一眼又别过眼去,另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逸王在殿上,楚婉茵所诉岂敢有半句虚假。

    轩威皇将事情缘由听个明明白白,这样说来,这件事与季鸢确实没有半点关联。

    瞧见轩威皇脸色缓和了,楚婉茵说完又激动道“当时情况危急,季鸢也不顾及儿臣生命危险,所以儿臣认为她和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季鸢道“你也看见了,他们可都是冲着我来的”。

    楚婉茵这一施两计想得挺周全,在盼心归如果能将季鸢杀死当真是好,若是没能将其干掉就以谋害公主之罪照样捉拿归案。

    形势已经一边倒,再继续争论下去肯定会被季鸢论出那些黑衣人是楚婉茵派出去是事实,楚婉茵只好识时务道“是儿臣误会了,向五王妃道歉,望您大人有大量”。

    话说完,楚婉茵眼尖的看见了逸王追随着季鸢深情的眼光,眼里瞬时闪过阴计的光芒,接着道“父皇,京城都传遍了,盼心归老板娘和枭的事,当时季鸢说,她有逸王这个靠山根本不需要与枭发生什么,儿臣气不过她这般玩弄我楚氏,才发生了争执,现在想来确实是儿臣冲动了”。

    殿上一片沉默,轩威皇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良久,轩威皇只说了一句“退下吧!”

    季鸢缄默不语浅浅的望了楚婉茵一眼才走出和徳殿,就算是到了最后,楚婉茵也不忘一两句话来挑拨她和楚湘逸的关系。

    深夜出宫的马车上季鸢只有沉默,毫无疑问,楚婉茵的一两句话起作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旁这个男子。

    楚湘逸担忧的紧紧握住她的手顺势带入自己怀里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

    季鸢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没有回抱他也没有拒绝,只是很安静像个木头一样靠着,头顶传来他宛如天籁的笑声“我的鸢儿真聪明,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嗯”如果她要对付楚婉茵,楚湘会怎么想?她拽了拽楚湘逸的衣袖“在你心里,亲人很重要吧!”

    楚湘逸叹息道“感情最重要吧,从小就有皇祖父和祖母的疼爱,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就像……嗯……怎么说呢,就像鸢儿在我心里一样,都是可以用生命保护的人”。

    他这是在暗示吗?暗示她怎么对付楚婉茵和他无关。

    季鸢愧疚道“为什么不问我?”

    楚湘逸轻轻地抚摸季鸢的脑袋,笑着说“因为你这么做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你,而且鸢儿用我来做挡箭牌撇清和赫连枭的关系,不就证明你的心里有我的位置吗?”

    季鸢只是点点头,也不作多想。

    天色太晚了,她也累了,靠在楚湘逸身上小憩了会儿就到了逸王府。

    两人同下了马车,楚湘逸牵着季鸢就要往府里走,快要过门的时候,季鸢却停在逸王府门口,对他说“你进去吧!我得回去”。

    虽然两人的关系已变成不透明中的透明,但不是还有一层不透明吗?她想还是回盼心归的好,也不会毁坏楚湘逸在少女心中可望不可及的形象。季鸢松开楚湘逸的手,走离逸王府。

    刚走出几步,本来已经踏入王府门槛的楚湘逸忽地冲出来,从后环抱住季鸢,手臂也一同被困入他的包围圈。

    “你看天都这么晚了,即便你武功高强,那也是女子,这里回去还有几条街呢”楚湘逸略带乞求撒娇的语气说“就留下来吧,盼心归有我这样的美人吗?留下来陪我,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

    楚湘逸有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就是这么小小的撒娇,小小的恳求,季鸢心软了,答应他留在逸王府,就一晚。她有时发现楚湘逸也挺没皮没脸的。

    他们同住一室但不同床,季鸢躺在软榻上,楚湘逸躺在床上,季鸢给的理由是“病人应该得到优待”。

    楚湘逸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他们要同睡一床而脸红过,即使什么都不会发生,也没有其他念头。

    而为何两人离了五六米,就在于季鸢的想法,用她的话说“我们只是男女朋友,又不是夫妻”。

    当时,楚湘逸有小小的失落,想想她说得对也就默认了。

    三更天的时候,他自梦中惊醒,醒来就看向软榻看到人还在时才安心下来,真怕季鸢趁他睡着了悄悄跑掉。

    这一醒来就睡不着了,一直看着季鸢的睡相到天亮,她就像只刺猬一样把自己的身体卷缩,楚湘逸看不懂她紧皱的眉为何忧愁,她睁眼一刻好像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历尽千辛万苦看到了人间的太阳。

    楚湘逸心里震颤紧紧地抱着她安抚,他不知道季鸢梦里梦到了什么只能无言的轻拍她的头,希望自己以后能够让她安安心心的睡一次,再也不要像今日这样睁眼满是恐惧绝望。

    季鸢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暖,慢慢平复安心下来。

    楚湘逸耍无赖的一直把她留到下午,等季鸢回到盼心归,盼心归已经乱作一团。

    当楼里的人看见季鸢平平安安的回来时,又是一阵喧天嚎叫,苗苓冲出来,就在大街上众人眼中,抱着季鸢的腰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姐呀!你是去哪儿了,苗苓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担心得苗苓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百万赶紧拽着苗苓得手臂提起来,教训道“苗苓,季姑娘这不是回来了吗?看你这样子,还以为死了人呢”

    一说完意识到不对,立马住口,讪讪的望着季鸢说“嘿嘿,季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鸢并无多在意,径自行入楼里,百万看见自家小姐走了,但是门口已经围满的人,百万走到人群中叉着腰轰开看热闹的人。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要喝茶请进,不喝茶的别处晃去,别耽误我们开门做生意”。

    大骂一通扭着腰肢拍手进屋,聒噪的指挥姑娘们干活儿。

    季鸢上了三楼,坐在桌前摆弄着桌上的纸和笔。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楼下传来巨大的吵动声,吵闹一阵又极为安静了。

    百万来报“逸王又来了”。

    季鸢有些无奈的淡淡道“请逸王上楼,其他人退下”。

    楚湘逸被请上楼后看见一直低头忙碌的季鸢,在他这个方向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绯然粉唇柔美轮廓,在暖洋洋的阳光下迷人的泛起光泽吸引了楚湘逸。

    他沉溺着不自觉走向她,面上白纱已然滑落,季鸢认真入魔似没发现楚湘逸,他就壮了胆子的缓缓接近,即使心口的位置狂跳不止。

    走近了,楚湘逸桃色薄唇轻轻落在季鸢脸庞,一时间,世界仿佛都静止住,只听见两人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出一首悦耳曲声,房里淡雅花香萦绕,似也如痴如醉。

    楚湘逸双颊泛起娇羞的红,睁开狭长眼眸,棕墨瞳孔深邃,看着眼前人呆呆的抚上被亲吻的位置,觉得甚是可爱。

    季鸢慢慢看向楚湘逸,僵硬说“你,你来了,喝,喝茶,好喝”。

    显然季鸢已经手足无措,慌忙收拾桌子。楚湘逸宠溺着摸着她的发丝“不喝,就是想看看你,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画……那个……写”

    “我知道了,你在查账”楚湘逸轻笑着坐在凳子上,一并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抱着她的腰道“我不打扰你”。

    他单单是看着她就已经打扰了,如果没有那突如其来的吻,她定不会觉得有被他打扰的感觉,想到他亲吻着略微享受的样子,想到他睁眼刹那眼里的害羞,都足以乱了自己安定的心。

    盼心归十米处的对面就是春楼,两边成了不同的风景,青楼楼下老鸨尖声利气道“哎呦,五王爷,您这是多久没来了呀!我家姑娘可都想死你了”。

    那声音之大,吸引了季鸢,她放下手中毛笔看向窗外,楚江彦的身影在青楼门口左拥右抱笑得淫/荡。

    季鸢厌恶的瞥了两眼说“出入烟花之地不早死也得致残”。

    楚湘逸也看了过去,虽然知道其他男子有这种习惯,但想到楚江彦已经娶鸢儿为妻还这么花天酒地,即使是挂名夫妻,他心里仍然不好受,若是鸢儿能嫁给他,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他撑着脑袋望着季鸢长长的翘翘的睫毛说“鸢儿,我想娶你为妻”。

    季鸢身形颤了一颤,道“再等等吧,有爱才能结为夫妻”,一是她害怕婚姻,二是她不敢确定楚湘逸是不是对的人。

    楚湘逸迷茫的问“爱?爱是什么?你爱我吗?”。

    季鸢直起腰,满意的看着那本账簿,放下了笔,对上楚湘逸的眼道“应该说是喜欢吧,爱,还远!”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婚了。

    楚湘逸道“那你什么时候会爱我?”

    季鸢反问“你爱我吗?”

    楚湘逸肯定道“我觉得我是爱你的,鸢儿,我们成亲吧!”

    季鸢笑道“要我们都爱着对方,才可以结为夫妻的”。

    “你和楚江彦是夫妻”楚湘逸越说越紧张“你们之间是爱着对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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