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琴语的卧室在别墅二楼,虽是卧室,倒比一般人家客厅还宽些,用一玉白色的屏风一分为二,外间铺着厚厚的地毯,放着一个沙发躺椅及小几等小而精致的家具。

    金琴语方才已清醒过来,正慢腾腾喝着粥,听说金遂又叫了那个女人来,想起对方之前言语间对自己的敷衍以及那自信从容的态度,心里便觉不喜,有些不满的道:“爸,我不过就是贫血晕倒而已,你做什么又叫那个女人来?”

    金遂叹道:“小语,你还小,不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你这症状无根无由,医生都查不出来,只能求助这些道法之术了。”

    想起接二连三的诡异梦境以及之前浑身火辣辣的疼痛,金琴语忍不住颤了颤,不过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女子,便有些不舒服,“那你找谁不好,偏找那么一个女人?”

    “人不可貌相。”金遂语重心长道,“以貌取人,这可是处事的大忌。以后你是要继承金家的,切不可以凭感觉做事。”

    金遂经营金家生意多年,性格谨慎到甚至有些多疑。实际上,若非之前偶然听过一个老友说起这位孟婆一,他也不会如此信任对方。

    “哼。”金琴语自幼家境容貌皆是上层,骄狂惯了,最是难容别人长相气质胜过自己,更何况孟婆一一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敷衍模样,便脱口道,“不过是长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脸而已,看那身丧气之极的打扮,还不知道本事如何。”

    “小语,别胡说!”

    听见走廊上隐隐传来的脚步声,金遂忙呵止女儿。

    金家管家走在前面引路,对房里对话毫无所觉。孟婆一面无表情,元岸跟在孟婆一身边一直是笑眯眯的模样,只在看向不远处的房门时眼里冰冷一片。

    管家敲门来报说孟婆一两人到来。

    “呵,这速度倒是殷勤!”用餐被打扰让金琴语很是有些不快,粥碗放在茶几上弄出不小的声响。

    管家在门外候着,金遂招呼道:

    “有劳孟小姐这个时辰还赶过来,请坐!管家,去倒茶来。”

    金琴语倚靠在躺椅上懒得起身,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视线从孟婆一身上扫过,看见她身后的元岸时,下意识支起身子。

    元岸面容俊朗非常,常年习武的身材虽不壮硕,却自形成一种运动型的修长美感。阳光灿烂的面容走哪儿都跟带着个小太阳似得,让人下意识就会把视线聚集在他身上。又兼身量较高,而金琴语正半躺在沙发上,视觉上的效果就更是惊人了。

    总之,元岸这身材容貌正好符合金琴语喜欢的类型。

    她平日虽也仰慕季汇那种冷冽狂拽霸道总裁范儿的,不过季汇身份尊贵,又总是拒人三尺,离得太远了些,断没有元岸虽然看着年轻,却一股子的火热劲儿让人来得心动。

    “孟小姐,又见面了,这位是……”

    金琴语本想客气一番以孟婆一为突破口问个名姓,却又在下一刻有些心塞的住了口。

    因着金琴语身体不适,卧室里空调温度有些高,元岸便在进门之后极为自然的把孟婆一肩上的披风拿在手里。

    金家保姆在放下茶盏之后起身从元岸手里接过披风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看上的人对讨厌的女人这么殷勤,金琴语立刻被这一幕弄得有些兴致阑珊,心道算了,不过是两个街头骗子而已,自己又何必客气。

    对于她这般态度,孟婆一两人倒正好当未曾听见她先前客套,直接开口道明来意。

    “金先生,不知金姑娘是何症状,可否细细相告?”

    金遂闻言,有些心疼的道,“小女之前连续几日噩梦不断,且竟都是同一梦境,情况实在诡异。今日在晚宴上更是直接昏迷不醒,她自己也说昏迷前曾出现许多幻觉。请来多位医生都断不出缘由,问她也只说是身上发烫难受,实在让人担忧不已。”

    孟婆一道:“不知这种情况是从何时开始?”

    金遂道:“五日之前。”

    孟婆一又问:“五日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

    一旁漫不经心听着的金琴语在再次把视线放在元岸身上,而对方一心关注那孟婆一之后,终于不耐烦道:

    “爸,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依据什么断定孟小姐的本事,然而我不过就是身体偶然不适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胡乱相信来历不明的人,没的让人笑话。”

    她说着有些烦躁的端起粥碗,玉白色的勺子胡乱在碗沿上敲打着。

    孟婆一视线落在勺子上,一向平静的视线里多了几分冷厉。

    “这是?”

    “象牙雕就的勺子,怎么,孟小姐没见过?”金琴语抬头,有几分得意的笑道,“要是孟小姐不介意,我倒是可以送你几个。”

    孟婆一冷笑一声,转向金遂道:“看来金姑娘精神尚佳,倒是我等打扰了,这便告辞。”

    “唉。”金遂叹道,“小女身体不佳难免心情烦躁,孟小姐请赎罪,只是小女症状……”

    “金姑娘既然如此肯定自己的病情,那也没什么说的。金老若是不确定,就再找几个医生来看诊便是,西医不行找个中医。”

    终是关系到自己唯一的女儿,不问个清楚金遂还是放心不下,又见金琴语心情烦躁,怜她被病魔所苦,便起身道:

    “孟小姐若不介意,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婆一无所谓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元岸见两人出门,回身取下孟婆一的披风打算跟上。

    “那谁……”金琴语见屋里已没其他人,便开口软软的道,“抱歉,我这几天身体欠佳,方才语气有些冲撞了。”

    元岸手上动作不曾停顿分毫,直接转身离开。

    “哎~”从未被人这般忽视,金琴语有些不快,起身拦道,“天色这么晚了,我家房间很多,不然你先在这里住一夜再走吧!孟小姐也是。”

    她本以为自己连孟婆一一起留下已是好心,毕竟对方已经见了自己两次也没使出啥本事来,差不多算是坐实江湖骗子之名。更何况她姿色不错,主动抛出的桃花枝少有人不接的。

    然而这次金琴语却失算了,她的手才伸出去,元岸已退后一步,回头看着她的眼里一片厌恶:

    “滚!”

    金琴语惊呆了,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家里,她的身份地位别人清楚明白的情况下?

    现在对方一点绅士风度不讲不说,真算起来这人也不过是个街头骗子而已,哪来的资格欺她?

    越想越是不快,金琴语恼羞成怒一巴掌甩上去。然而下一刻已被人按住脖子抵在门上,“砰”的一声,却是金家保镖冲上去被踢到一边砸出来的响声。

    元岸速度极快,金琴语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元岸冷声道,“金小姐想要别人讲绅士风度之前,得先管好自己的嘴,懂得背后不该非议他人的道理。”

    金琴语一愣,半响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先前那一番话被人听到了,心里不由害怕起来,自家的保镖是如何身手她自然知道,在外单挑七八个壮汉不成问题,在这人手下竟一瞬昏迷。

    下意识的看向元岸想要服软,然而不经意间迎上的眼神冷得渗人。金琴语直棱棱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脖子虽无窒息感,但是疼得厉害。

    不待她开口求饶,元岸已毫不客气把人摔在地上,而后从茶几上扯出几张湿纸巾细细擦过手,方才重新把披风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冷冷的道:

    “希望金小姐明白,手辣心狠终会反噬的道理,不管是对人,抑或是动物。”

    金琴语浑身酸软无力,想要开口竟出不了声,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反手关上了门。

    孟婆一站在楼梯口,看见元岸走过来,说道:“至少多花了一分钟,元岸,此处还在他人领地,不可胡闹。”

    元岸看着孟婆一,忍不住便露出满脸的笑容,听出她的关心之意,便连眼里都带了几分笑意,“小姨婆放心吧,我知道的。”

    至少在那只貂魂再次发作之前,金家小姐都出不了声,而下一次貂魂发作,已近在咫尺。至于那个保镖,现在应该已经清醒了,不想被金家扫地出门,聪明点的应该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出了金家,元岸发动车子,边问道:“对了,小姨婆,那金遂说了什么?”

    孟婆一说:“我道那金小姐非是不治之症,但有个条件是她必得自知病症因由方得解,金遂便被一个电话叫去了。”

    她从不自认是所谓的良善之辈,谁的因果,谁自己来担。

    “嗯嗯,正该如此。”元岸听得连连点头,“不过金遂会不会病急乱投医,找了其他人来收魂,如此那紫貂的魂不是就不能渡了吗?”

    “若真如此,那也是命里注定。”孟婆一道,“不过不太可能。”

    金家财力雄厚,金遂又生性多疑,怕是这短短几日已经把孟婆一的情况打听得清楚明白,而且孟婆一既然已经肯定金小姐死不成,金遂仗着金家财力,定自信孟婆一不敢骗他。

    不过这些人是什么心思孟婆一懒得揣测,不过是些被钱财蒙蔽双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庸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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