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婉凉和杜鸿宇便齐心协力核对完了昨日所有的账目,尚未发现有一丝纰漏。此时,还没过申时,离晚膳时间还尚早。“婉凉,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杜鸿宇悦然说着就拉起婉凉的手,嘴角衔笑,步伐轻快往门口走去。

    “鸿宇,你要带着去什么地方?”婉凉边被拉着走边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杜鸿宇好心情道,语气里尽是舒心畅快。

    就这样,婉凉被杜鸿宇一路拉着,来到了鼎安镇北街的“薛家银楼”。“掌柜,把你们这里最新样式的金银首饰各拿一套出来。”杜鸿宇一进银楼,便拉着婉凉径直走到柜台,对掌柜高声爽快道。接着又转头对婉凉兴高采烈地道:“婉凉,你看喜欢什么随便挑!”

    “好勒!二位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掌柜见杜鸿宇的穿着从头到靴无一不是最上等货,浑身上下透着贵气,说话又极其豪爽,心想,等下定给他介绍铺子里最好最贵的,尽量大赚他一笔。

    “鸿宇,谢了。我不需要。我们回去吧!”婉凉终是明白了杜鸿宇的意图,拒绝道。她不要欠杜家那么多。

    “婉凉!前些日子,我买去镯子送你,你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我当你是不喜那手镯,所以今个带你来这里,你干嘛啥都不挑就要急着走!你干嘛总是要一次又一次拒绝我的心意!婉凉,今天是我生辰,你就让我送你一件礼物好不好!我想……我想……也管你要一件生辰礼物。”杜鸿宇说着说着语气里竟带了几分腼腆,两边脸颊还微微起了可疑的红晕。

    “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只要不是太贵,我买得起的话,我买给你便是,你不用送东西给我交换。”婉凉看着他道。

    “不贵!不贵!婉凉你真的要送我生辰礼物吗?”杜鸿宇听婉凉这么说,盯着她的黑眸瞬间变得熠亮,惊喜地问道。

    “嗯,你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只要我买得起,我现在就去买给你。”婉凉点头道。

    “我……我……我就想要个你亲手缝制的香囊。”杜鸿宇微红着脸盯着婉凉,讪讪道。他想着,婉凉要是亲手缝制一个香囊赠予他,他便把它白日挂在腰间,夜晚放在床侧,从此情想随,爱相伴。

    “原来你就想要个香囊呀?好,我缝制一个给你便是。”婉凉答应道。她好生奇怪,为什么男子都喜欢香囊?去年中秋宸不是也开口管她要了一个香囊吗。时间过得真快啊!如今又是八月,又快到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她清楚地记得,她是去年腊月中旬离开“流云阁”的,那个新年她是在“杜家堡”过的,不觉,她和宸已是分开了快一年了。想到这,婉凉突感有些伤怀,“宸,你一切可好?我好想你……”她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句。

    “啊?婉凉,你答应了?你真的要亲手缝制一个香囊送我?谢谢你!婉凉。”杜鸿宇突然握着婉凉的手,亮晶晶的眸子凝视着她,激动不已地道。脸颊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个孩子。

    “真的,我缝制一个给你。鸿宇,那我们回去吧。我现在就回去缝制,最多两三天就能缝制好。”被杜鸿宇拉回思绪的婉凉,迅速缩回手道。

    “可我不能白要你的香囊,我也想送一件礼物给你。婉凉,今日来都来了,你就随便挑上一件嘛。”杜鸿宇看着婉凉缩回去的手,心里稍有些许失落,随即想到她要赠他香囊,他又心情大好。

    “鸿宇,真的不用了。你没有白要啊,我还欠你一百两银票呢。走了,我们回去了。”婉凉说着便拉着杜鸿宇欲走。

    “婉凉,你还从来没收过我任何一样礼物,今日你就让我送你一件好不好?”杜鸿宇稳站着不动,看着婉凉坚持道。他巴不得婉凉全身上下,从头到脚穿戴的都是他送给她的,这样,她看到那些东西就会自然而然想起他来,多好!

    “鸿宇,真的不用!我不喜欢这些。走了,我们回去了,我还答应要为你煮‘长寿面’呢。”婉凉说着,又欲把杜鸿宇往门口拉去。

    “那你喜欢什么?婉凉,告诉我!我买给你!”杜鸿宇依旧稳如泰山地站着不动,黑眸诚恳地盯着婉凉,立马问道。

    “我什么都不喜欢。走了,鸿宇。”婉凉再次拉着杜鸿宇往门口走去。这次杜鸿宇便由着婉凉把他拉出了银楼。

    “唉!”最是会看人的掌柜,见这么豪爽的客人被拉走了,快到手的银子飞了,望着两人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婉凉拉着杜鸿宇出了“薛家银楼”,便径直往“杜家堡”走去。

    “婉姑娘?杜鸿宇?他俩怎么在一块?”石青看到婉凉拉着杜鸿宇走在街上的背影,心里疑惑道。石青也是前几天谈那桩“布匹”生意才认识杜鸿宇的。石青这次来元路就是替轩辕宸谈生意的,顺便照着轩辕宸交待把他在元路所有商铺,酒楼都巡视勘察了一遍,正准备明天就返回舟山。

    此刻,他居然看到他们天南地北找寻了几大个月,至今世子还派出暗卫继续在燕都和舟山大力收寻的婉姑娘,竟然就在舟山的隔壁――元路。他迅速悄悄跟了上去,一路看着婉凉和杜鸿宇一同进了“杜家堡”。石青在心里暗叹:“原来婉姑娘竟一直住在杜家堡!难怪他们把燕都和舟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她!”

    信王府

    “秦大夫,父王他怎么样了?”轩辕宸一走出信王的卧寝,便关切道。信王这次病倒在床,请来好些乡野大夫看了,说辞基本一致,是心疾,若是打开心结,就能多活些时日,否则最多还能拖个三两月。于是,今早他又派人去梁谷镇请来了最有名气的秦大夫。

    “回世子,请恕秦某直言,王爷心疾太过严重,已是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秦某就是开再多化瘀祛堵的药也是作用不大。王爷若是继续打不开心结,郁结于心,恐最多能再拖个半载。”秦大夫直言道。

    “秦大夫,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轩辕宸焦心道。

    “世子,请恕秦某无能!王爷这是多年累积的心疾,秦某确实无法将其治愈。世子,秦某告辞。”秦大夫说完,便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宸儿,大夫怎么说?”这时,柔夫人也从信王的卧室走了出来,走到轩辕宸跟前,一脸愁容担忧地问道。

    “额娘,别担心,秦大夫说父王主要是郁积于心,解开心结就没事了。”轩辕宸宽慰道。

    “王爷的心结,此生怕都难以打开……”柔夫人低叹般自言自语道了一句,便又转身往信王卧室走去。她知道王爷的心结是那名叫“倾婉”的女子,王爷在梦中曾无数次叫过那女子的名字。这次王爷病倒在床后,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时还知道她是柔儿;迷糊时,只要她一开口跟他说话,他就唤她“倾婉”。

    轩辕宸最近不可谓不烦。半月前父王突然病情加重,倒床不起,意识也变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迷糊时,总是拉着额娘的手,叫着画像上那女子的名字,满嘴说着胡话。信王妃因为大哥的死耿耿于怀,坚决不肯善罢甘休,几次三番找到他,要求他处置了二哥,还大哥一个公道,信侧妃又每每苦苦哀求他放过二哥。其实,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比谁都清楚,如今二哥大势已去,他也不想对他赶尽杀绝。所以,至今二哥仍被关在牢里,因有侧王妃照顾,也没吃多大苦头。因而,现在王府大小事务,全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他哪里都走不开,外面那些产业几乎都交给了石青去打理。这段时间,莲依以探望父王为由,又再次来到了信王府住下,天天缠着他。阿婉的消息仍然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想到这,轩辕宸心里又是一阵烦躁。“阿婉,你到底在哪里?”轩辕宸在心里沉痛地吼了一句。

    “宸哥哥,宸哥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宸哥哥,姑父怎么样了?好些了没?”莲依看着轩辕宸欣喜道。

    “你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轩辕宸漠然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她怎么又来了,烦死他了!想见的人,全无音信;不想见的人,天天在眼前晃啊晃。

    “宸哥哥,你去哪儿?”莲依立马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去书房。”轩辕宸不耐烦地道。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处理呢,他才没空跟她闲聊。

    “宸哥哥,我也去。我帮你研磨。”莲依边说着边紧跟着轩辕宸往书房走去。

    轩辕宸没再说话,也没再理她,反正她总有借口粘着他。

    很快就到晌午了,竹桃也来到书房门外,提醒自家小姐,晌午饭时间到了。一边研磨,一边痴痴瞄了轩辕宸一上午的莲依,也终是放下磨块,盯着轩辕宸,温柔地道:“宸哥哥,你也忙碌一上午了,我们先去用午膳,回来再接着忙吧。”

    “你自己先去用吧,我待会再去。”轩辕宸头也未抬,一边在桌案上继续写着,一边淡淡道。

    “那宸哥哥,我等你一起。”莲依听轩辕宸这么说,便重新拿起磨块又开始研起磨来,轻柔道。

    “随你!”轩辕宸没好气地道。他不喜莲依老在他眼前晃,他想清净。

    当轩辕宸把一些如何减免舟山人民赋税和如何整顿王府军队散漫的文案,周详细致地写好后,不觉,竟已是下午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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