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闻声看着我,我看着他,他能来我很意外,可是熹贵妃不该在外头吗?

    怎么没跟来?

    难不成是她知道弘历回来了,专门叫弘历来劝弘昼的?

    想到此处我附和道,“听你四哥的,好好回去休息吧。”

    弘昼闻声“可是?”

    弘历见状拉着弘昼的手臂,说道,“走吧,我陪你吃了饭再来。”

    弘昼见他四哥实在是担心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一面担心裕妃,面被弘历带走了。

    想起太医说裕妃是忧思郁结,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在担心害怕什么,熹贵妃和弘历对她和弘昼都这么好,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又或是筹措什么?

    弘历和弘昼前脚刚走,丫头就说裕妃醒了,我以为是丫头看错了,忙的往内阁去。

    不想来在内阁时,裕妃睁着眼盯着帷幔看,她的脸颊上没有什么表情,倒像是刚刚从睡梦中想来,回味刚刚的梦境一般。

    我坐在她身边没有立刻打扰她,而是静静的等她愿意说话,只见我坐了一会,裕妃终于把目光从帷幔处转至我的身上。

    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没见过,又像是终于见到的样子。

    我不懂,可是没多问,只说道,“姐姐醒了?”

    裕妃闻声只是细细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见她一直盯着我看,我疑惑她或许是不舒服,我问,“怎么了?”

    裕妃闻声眨眼,长叹着说,“真想这么一直睡下去。”

    她的声音很是虚浮,像是风雨中的浮萍,也像是雨中荡荡悠悠的小船,似乎找不到重心,也抓不住什么能救命的东西,只觉得飘飘荡荡的毫无力气。

    她刚刚的话说的又是那样晦暗不明,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赶紧的文道,“为什么?”

    裕妃闻声没有直接回我,话锋一转应了句,“知道你们都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

    她话至此处像是故意的,又像是期待的说道,“若是能一直被人这么宠着就好了。”

    我见她如此说,想来是委屈自己多年不受宠了。

    见状我忙的安慰她说,“皇上为姐姐愁的吃不下睡不着的,姐姐难道舍得?”

    裕妃见我这样说,他的目光没有了焦距,虚弱间带着坚韧说,“当初生了弘昼后我也病了一场,皇上就很内疚自责,为我寻来许多名医,一开始的时候真的医好了一阵子,不过弘昼大些之后病也又回来了。”

    她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以至于自己都觉得快要抓不住,我见她回忆这些,真是不知她忧思的事情是什么?

    我也没什么号拐弯抹角的,直问道,“姐姐有这么多人宠着,还有什么好忧思的呢?”

    “太医可说了,姐姐这是常年的忧思才的得病。”

    裕妃闻声深看我却没有说实话,说了句,“没事。”

    裕妃话至此处又是一声叹息,不过她转念看了看四周哦,许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她看向我,我解释说,“弘昼累的不轻,刚被弘历拉走了,只怕没一会就要回来。”

    “皇上也很担心,我已叫人去通知皇上了,好叫他放心。”

    裕妃闻声欣慰,问我说,“你一直都守着我?”

    我说道,“熹贵妃也在,她前脚刚走,姐姐就醒了。”

    裕妃闻声眼神忽的呆滞,不知怎么的说了句,“她也来了。”

    她的话说的包含了太多寓意,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劝道,“别多想,丫头去煎药了,回头喝了药好好的在休息以会吧。”

    裕妃听我如此说,她挣扎着起身,说道,“睡了很久了,不想再躺着。”

    我见她起身有些苦难,赶紧的将她搀扶起来,又把靠垫给她放好。

    “我扶姐姐起来。”

    扶起裕妃,外头的宫女也端着药碗进来了,见状我接过药,亲自喂送说,“精神还是很差,要好好补补,我还是喜欢那个珠圆玉润的姐姐。”

    裕妃闻声浅笑,那苍白的脸颊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正喂送她吃药,只听弘昼来了,“额娘、”“额娘醒了。”

    弘昼的声音激动又高兴,待他来在屋内只见他眼里含着泪,跪在裕妃的床边,裕妃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来了,她赶紧说道,“快起来吧。”

    弘昼闻声跪着不起身,握着裕妃的手,似撒娇又似娇嗔说,“额娘吓死我了,额娘以后都不能在生病。”

    裕妃瞧见弘昼了,心情也好了,嗔他一眼拉他起身,“多大了还说傻话,快起来。”

    因为裕妃才醒来,弘昼要陪着,我和弘历没多耽误,所以就回去了。

    来在御花园,我瞧这话弘历脸上也有倦色,许是赶路的缘故。

    想起他来的蹊跷,我问,“是你额娘叫你来的?”

    弘历见我识破,他笑说道,“额娘说弘昼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叫我来务必请了他去。”

    原来真的是熹贵妃!

    我感叹熹贵妃对裕妃的心意,只是不知道裕妃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我应声说,“你们母子费心了。”

    弘历闻声笑着没有说话,我又说,“江南之行可还顺利?”

    弘历说道,“挺好的。”

    弘历的笑容就如现在江南,叫人觉得舒心,惬意,仿佛刚刚的压抑看了他的笑瞬间就不见了。

    又多了三日

    因为挂念裕妃,虽然知道她恢复的很好,也没有在昏厥,弘昼也伺候的很是周到。

    可是毕竟大家是老相识,又关系这样好,所以我还是要亲自看过才安心。

    踏进裕妃的宫中,她的屋子已经不是前几日那样凌乱,宫女太监的都很有序。

    屋子里虽然还有药香味,可是已经不在充斥着太医的焦急和我们的担心了。

    我来时她正在窗下喝药,许是那药太苦,喝的她直蹙眉。

    见状我说,“姐姐,姐姐身子可好了?”

    宫女闻声给我请安退下,裕妃才含笑说,“好多了。”

    我坐在她身边,想起前几日太医的话,我始终要知道为什么,自问,“前几日太医诊脉时说姐姐是常年忧思,郁结不发,我和熹贵妃都很意外。”

    “不论姐姐是为了什么事情忧思郁结,兰轩希望姐姐打今儿起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才好。”

    裕妃闻声低眉,思忖了半响,回我说,“其实宫中有许多你看不见的暗流,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算计。”

    被算计?

    她被人算计了吗?

    我说道,“兰轩不懂姐姐的话。”

    裕妃见我不懂,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浅笑的回我一句,“都过去了。”

    她既然不愿意多说,我也不好多问,我说道,“姐姐既说是过去了,兰轩也不多问,还希望姐姐你凡事看开些。”

    裕妃闻声低眉,过了一瞬她抬眉看着我说,“兰轩,你以后也会护着弘昼的对吗?”

    她这话说的很是蹊跷,可是我会的!

    我应声说,“当然,他也是我的孩子。”

    裕妃闻声欣慰的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榻上没有说什么,见状我蹙眉不解,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问,“姐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不可以告诉兰轩吗?”

    裕妃闻声看着我说,“宫中有传言说,皇上看似将皇后之位给了你,可实际上最信任的人是熹贵妃,只怕她日后要成为太后。”

    她原来是为了这些事,原来是因为担心弘昼而病倒了,我从前都没有发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样差!

    还是她根本不愿意相信熹贵妃?

    想到此处我说道,“姐姐你还怕熹贵妃不能护着弘昼吗?她可是对弘昼视如己出的。”

    裕妃闻声坦言,“可我当初算计过她。”

    原来她是怕熹贵妃记恨自己。

    我见她的病根是这个,我说道,“她不是那么爱记仇的人,也知道姐姐你是被迫无奈的。”

    “其实熹贵妃她很担心你,从你生病的那一刻起,她日日守在你身边,比我照顾的都要周全,依我看,她很在乎你的。”

    裕妃闻声对我说道,“我只想以后她也能如此待我就好。”

    她真的不信任熹贵妃,原来他们两个之间不一样了,不论是裕妃心眼太小,还是什么总之就是不一样了。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道,“姐姐多想了,以后的事情还早呢!”

    裕妃闻声有些着急,甚至有些病中多思的焦虑,“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如他的孩子,日后要是?”

    我见她这样担心日后,只怕她要闯祸,我忙的安慰他道,“姐姐是被吓怕了吗?从前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什么了。”

    “姐姐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多想。”

    裕妃闻声一双眼紧看着我说道,“兰轩,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好好保护弘昼,保护自己。”

    裕妃被吓怕了,所以现在对熹贵妃既尊敬怕拿住自己的错处,又害怕,怕她记恨打压自己和弘昼。

    我很同情她,只好说道,“我会的。”

    裕妃闻听我愿意帮她,她这才安心的坐在一处不再焦虑,只是我心里却不能平静。

    景仁宫

    时光一过就是多日,秋意渐浓,早起和傍晚都有些凉凉的了。

    我一身中衣正在榻上看书,就看见熹贵妃一脸的无精打采,好似有很大的心事似得来了。

    她身上的宫装还未褪下,好似有事找我,我说道,“姐姐怎么会来我这?”

    熹贵妃闻声抬眉看了一眼,满眸疲倦的说道,“心里烦闷想和你说说话。”

    我瞧着她却是烦闷,因为蹙眉轻蹙的样子我很少见到,我问,“怎么了?”

    熹贵妃闻声细细看着我说道,“我去看了裕妃几次,可是她这次病了之后,好似对我很芥蒂,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话至此处眉头蹙的更深,好似很痛苦被朋友芥蒂,我见她如此忙的安慰说,“她或许是被已前的事情吓着了,毕竟生病的人都是很脆弱的。”

    熹贵妃闻声有些痛心的说,“她是不是也信了那些鬼话,所以才这样对我?”

    我真是怕她们相互猜忌,最后都要受伤,赶紧的劝道,“她只是比较敏感罢了,姐姐可不要多想。”

    熹贵妃回道,“我也不愿意多想,实在是大家都变了,从前在雍王府里那个柔柔弱弱对我推心置腹的人已经不在了,她现在眼里都是对我的猜忌,这让我很痛心,很痛心。”

    她话至此处蹙眉低着头,好似面对一个背叛者一样,见状我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说,“姐姐,姐姐是个有容人之量的人,定不会和一个生病的人计较什么的,对不对?”

    “还记得姐姐之前为了弘历的事情和裕妃置气,可是最后当她有危险时,姐姐你是第一个冲出去帮她的。”

    “凭姐姐你对她的情义,这些话原不该说出口的。”

    熹贵妃闻声蹙眉看了我一眼,起身就要走,那语气像是生气又像是打趣,说道,“我知道你向来偏袒她,所以即便找你说话也是添堵,罢了不说了,我回去了。”

    我见她要走,赶紧把她拉住,说道,“谁说我偏心呢?姐姐你可是好会冤枉人。”

    “我只是看着裕妃可怜,所以才在姐姐面前替她说话,姐姐怎么不懂我反而还恼我呢?”

    “裕妃从前就受尽委屈,如今在宫里也未必有姐姐风光,你只当她是小性真的不必和她计较的。”

    “其实我知道,姐姐若是真的计较什么,也不会叫弘历去劝弘昼了,对不对?”

    熹贵妃本来还要走,可是听我这么说,她问,“你知道了?”

    我回道,“当时不懂,后来想想也就知道了。”

    熹贵妃闻声叹道,“但愿她也能懂我才好!”

    我见熹贵妃这样,我又说,“她会懂的,即便现在不懂,可是日后她会懂姐姐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熹贵妃闻声还在别扭,见状我拉着她往回坐,说道,“别多心了,若是你也多心,她也多心,那日子好要不要过了呢?”

    “以前你们可是最知心的朋友,如今这样我看着也难受。”

    熹贵妃被我拉着坐在榻上,不情愿又痛心的说,“但愿我今日没有白费这心思。”

    见状我替裕妃应允道,“一定不会。”

    熹贵妃闻声抬眉看着我,似乎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给他一抹微笑,表示我没说谎,她才不再一直盯着我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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