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踏进初春,花苞突显完事只待春风,便可以欣赏万树花开,没有想雪球竟然会被剥了皮丢在御花园里,这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

    距离我看到那血淋漓的场面以过去半日,始终觉得依旧心有余悸。不安的踌躇让我自己渐渐疲惫,正倚在软榻上闭目休息,只觉得那只被剥了皮的雪球在我脚边蠕动。

    他那圆睁的双眼,有血向外渗出可惜的是你以看不出伤口在哪里,只觉得鲜血好似雨下。

    我只觉得恐惧,正当自己无处躲藏时,他竟猛的蹦到我身旁轻舔着我的脸颊。

    一个惊颤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早已打湿了衣裳,不过庆幸的是,在我脸颊上轻抚是胤禛温暖的手而已,胤禛见我惊醒担忧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看见胤禛只觉得心里些许安慰,只是自从见了那血淋漓的一幕总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弘澔出事,我自惊呼,“弘浩”

    胤禛闻声蹙着眉吩咐帘外的巧儿道,“去把六阿哥抱过来。”

    我紧拽着胤禛的衣袖,不肯撒手,“从今天起,晚上也让他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胤禛闻言见我一脸余悸,叹道,“往日里看着胆大的,今天不过是看了一眼那畜生就吓的这样?日后若再说自己胆量好,岂不让人笑话?”

    闻声我只觉得丝丝沉闷憋的心口酸疼,胤禛见我低眉不语,安慰道,“好了,我答应你让弘浩晚上也留咱们身边。”,“别再想那件事了,我会查清楚的、”

    胤禛见我愣在榻上深看我一眼再也看不下去,拥我入怀让我倚在他的肩头,他均匀的呼吸洒在我的眉间暖暖的,兰香自他身上散出让我觉得放松许多。

    就在此时,帘外的高无庸抬眉间忙的低下头不敢再看榻上的我们,躬身道,“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闻言我自从胤禛怀中起身,待姐姐进了屋子给胤禛请安站定,只听胤禛温言道,“养心殿还有事我先过去,你们姐妹两个好好说说话。”

    胤禛话至此处未曾停歇自提步离去,我自抬眸看着姐姐只觉得心中的酸痛使自己眸中噙着眼泪,哽咽道,“姐姐”

    姐姐闻声自两步踏上软榻,坐在我身边忧道,“惊着了、”

    姐姐见我抹泪不语,嗔我一眼怪道,“好歹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日后还这样大胆?”

    闻声我自娇道,“姐姐、、”

    姐姐见状,嗔怪的眼神并未停止,“好了,吓坏了吧?”

    姐姐虽然怨怪但是我知道她是真心待我,我自抬眉问道,“究竟是谁那么狠心?”,“她这么做又到底是为什么?”,“是杀鸡儆猴吗?”

    姐姐闻言瘪瘪嘴,略思忖道,“不管是谁?姐姐都不会让她伤你丝毫的、”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枚诡异的眼神紧盯着,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不知她的心意是什么?我只怕她做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一时让我们难做。”

    话至此处只觉得母亲的天性忽然而来,我自抬起下巴道,“她怎么对我都不怕,我只怕弘浩无辜牵连?”

    姐姐闻声忙道,“不会,有姐姐和皇上在一定不会让弘浩出事的、”

    姐姐话至此处略停顿道,“宫中妃嫔和咱们亲近的不少,要说嫌隙也在新来的小主或是秀女中,可是这些人都是八旗子弟要查到什么也很容易、”

    姐姐说话间理着我刚刚惊魂时弄乱的发髻道,“只是咱们在明她在暗,一时间倒也拿她没有办法,不过?你安心照顾弘浩便是,此事有我还有熹妃在,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会的!我相信有姐姐和胤禛这个凶残之人残喘不了几日的,只是每每想到她会是谁?总觉得心里长满了荒草一时拿不得主意,我自向姐姐探道,“会是富察慕青吗?”

    姐姐闻言自道,“上次礬嫔的事情虽不是她的主意,但是多少还是和她有关,虽然皇上没有直接发作但是暗地里已经警告过她,不要再多花心思”

    “富察贵人面色姣好一幅楚楚动人的摸样,若说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那她倒真的是个厉害的对手、”

    听着姐姐的话,我自道,“人人都道宫中的女人心如蛇蝎,今日看来倒也真的难测”,“姐姐这些年,一定过的辛苦、”

    姐姐见我如此说,低眉使她的手敷上我的手道,“不管是皇家还是普通百姓耍心机弄心思的人多的不胜枚举,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让是非沾染罢了、”,“要处理好这些事虽然费心,但是若想到能抓到害虫,心下也安了、”

    话至此处姐姐细细向我看来,眸中笃定道,“污秽之物看一眼便忘了吧,不要记在心里自己吓自己、”

    闻言我自向姐姐看去她眸中的笃定让我安心许多,我自回道,“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储秀宫

    听闻贤嫔被吓出了病来,熹妃和齐妃均已去探望证实过此事是真的。

    如此我不好独自在阁中被保护,没有想到那日受惊后见她一脸平静,回到自己宫中竟然生病了,莫不是这就叫后知后觉吗?我自带着巧儿亲自去她宫中探望贤嫔。

    我来时只看见床榻上宛若弱柳扶风的贤嫔面色憔悴的正由丫头伺候着吃药,许是察出有人盯着自己看,抬眸间见是我忙道,“贵妃娘娘”

    闻声我自掀帘而入,亲自接过丫头手里的药碗,白玉翠勺浸在药碗里轻轻的撇出一些药来,递到贤嫔面前,贤嫔微楞但还是接受了。

    我见她喝下汤药方才道,“雪球的事情惊着贵人了。”

    贤嫔闻声见我说起雪球,眸中湿润道,“雪球是嫔妾自小养大的,前儿我看着它被剥了皮剁了手脚扔在御花园里,心里实在是难过。”

    闻言我自安慰贤嫔道,“伤心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眼下你病了岂不是让人心疼?”

    话至此处我自又撇了些药送到贤嫔口中,贤嫔微拭去药渍,回道,“无论是谁做的,娘娘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也不枉雪球跟在娘娘身边多日、”

    见状我自应声道,“本宫会的,你且安心养病不要想太多。”

    出了储秀宫巧儿略向我面色探了几探许是见我蹙眉想的认真,并没有多问。只是我心里有个疑问始终萦绕心头,到底是哪里不对?

    想不通我自闷着一路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略疲惫的踏进西暖阁的大门,眸光散漫自四处瞧着。

    猛然间看到弘浩正坐在地毯上玩耍,他怀中的殷红让我心里一惊,见状我自不敢怠慢大步向殿内走去,竟然发现殿中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只是惊愕未走刚刚踏进殿中那股浓浓的血腥味让我毛骨悚然,我快步来到弘浩身边,只见弘浩怀中抱着的玩具竟然是雪球血淋漓的皮囊。

    弘浩还是个孩子他不知害怕是何物,只是那一手的血迹落在他手中让我觉得心被掏空似的痛,巧儿惊慌的拿去弘浩怀中的皮囊扔到了外间回身骂道,“哪个畜生做了这个伤天害理的事情?竟还要污秽小阿哥、”

    我自顾不得其他忙的吩咐巧儿准备欲汤,待给弘浩洗了热水澡换了新衣服,我才心下安稳了些。

    只是这两日的惊慌落在心里凝结在眼眸中任何人也打扰不了。

    “你去哪了?”

    我正梳理这这两天发生所有的一切人和事,猛的听到巧儿的怒斥声,我自抬头望去只见双喜手中拿着如意托盘怯怯的回道,“刚刚皇后娘娘送了些春茶,奴才刚刚只是出去端茶、”

    闻言,我眸中发处阵阵沉意,“刚刚谁来过?”

    双喜见我如此,吓的说起话来舌头也开始打结,“没有啊,没,没谁来过。”

    “弘浩为何独自坐在殿中?”

    双喜闻言,忙的回道,“之前小李子在,所以奴才、、”

    闻言我自向巧儿睨了一眼,巧儿自领会我的意思踏出大殿不一会小李子到了近前,我自沉声道,“小李子为何独独留下六阿哥出门去?”,

    小李子见我面色难堪,惊得扑通跪倒,“双喜姑娘被嬷嬷请了去拿茶,奴才在殿中照看六阿哥,就在这时张公公说娘娘吩咐找奴才,奴才担心阿哥没人照看,可是张公公说双喜姑娘就在长街,若我前脚出去,后脚姑娘便能回来。”

    闻言我忙道,“哪个宫里的张公公?”

    小李子见我步步逼问,以一脑门的汗,“奴才,奴才没敢多问、、”

    混蛋,我自心中怒骂,面上依旧问道,“你走时可见了双喜在长街?”

    小李子颤着手抹了一把细汗,道,“奴,奴才心里想着娘娘急找奴才,所以未曾多看”

    闻声我只觉得自己身边的奴才是该换人了,自沉声道,“去了哪里寻本宫?”

    小李子回道,“储秀宫,奴才去了储秀宫可是却听储秀宫的贤嫔娘娘说,您前脚刚走,奴才便回来了、”

    一个并不知道真假的太监哄走了小李子,而双喜则恰巧也被姐姐叫去,这么巧?

    不知为何,脑海中猛的想起贤嫔那句,“雪球是嫔妾自小养大的,前儿我看着它被剥了皮剁了手脚扔在御花园里,心里实在是难过。”

    我和贤嫔在御花园见到血淋漓的雪球时,谁也没敢多看一眼,她竟然这么清楚雪球是被剁了手脚?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怒气噌的爆发,“双喜你们跟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双喜闻言与小李子对视一眼,各自怯怯道,“自?自打娘娘入宫起,眼下也有三,三四年了。”

    闻言我自道,“三四年了?你们自然了解本宫的脾气秉性”,“本宫往日人敬一尺本宫敬其一仗,也从未主动招惹过什么人。”,“对待身边的主子奴才从无二心,你两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为何心怀鬼胎?”

    我自怒气拿起手中的茶杯变向小李子砸去,那茶杯恰巧砸在小李子的额头一瞬间鲜血直流,小李子和双喜见状额头点地,“奴才没有,奴才没有”

    闻言我斥道,“没有?本宫我问你,这皮囊是怎么回事?”

    小李子闻声磕头道,“奴才,奴才不知道”

    小李子话未落双喜哭道,“奴才跟着娘娘多年,从无二心过,这皮囊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他们面色越发难看,是不是真实已在我怒中看不清,我自眸中犀利道,“上个月初宝雀是怎么死的?想来你们两个也知道、”,“若是本宫将此事告诉皇上?”

    双喜知道宝雀是因为照顾主子不周被乱棍打死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背负着奸细的嫌疑,若是皇上知道了?

    自己怕是死无全尸,只见双喜哭爬至我脚下,“娘娘,娘娘奴才没有半分欺瞒,娘娘要相信奴才对您是真心的。”

    双喜紧拽着我的裙摆见我无动于衷,又爬到巧儿脚下哭道,“巧儿姐姐,巧儿姐姐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害主子。”

    小李子见双喜哭的厉害,自己也是汗与泪相互交叉,哀道,“娘娘若是不信,奴才,奴才宁可一死,可是奴才,奴才真的没有背叛您。”

    闻声我只见他们两个面试苍白,身子也开始轻颤,我自狠上加狠道,“死不怕,只怕死的肮脏让人厌恶,恶心。”

    话至此处我自巧儿手中接过托盘,托盘中是两杯白酒,我自道,“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多年,我自不让你们死的那么难看,这有毒酒两杯你们若真的想清白,喝下它。即使你们死了我也愿意帮你们保密,也不至于让人知道你们让人厌恶的死因。”

    毒酒一出,这两人瞬间摊在地上半响不能动弹,就在此时,小李子道,“奴才,奴才是清白的,若能得娘娘信任奴才,奴才愿意喝。”

    双喜见小李子愿意赴死,紧抓着巧儿的衣服,哀求的眼神久久不曾离去,口中绝望的哀求道,“巧儿姐姐。”

    见双喜和小李子摊在地上眸中慌乱,我自道,“不想喝?”

    话至此处我自向巧儿速道,“去请旨,赐西暖阁宫女双喜,太监小李子火速凌迟处死,不容耽搁”

    我这端话刚吐出,只听见小李子绝望道,“奴才喝”“奴才愿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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