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月圆之夜,按道理我该和姐姐胤禛一起入宫聚餐的,可是再也不想见到那些让我劳心的人和事,便推辞说不去,姐姐倒还好说话,倒是胤禛临行前,来到我的住处,紧盯着我,疑问道,“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我自然不敢说实话,只能说道,“难得你和姐姐一起出去,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胤禛闻言,许是知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但是还是依了我的意见,说道,“也好,不过你得好好在府里呆着,若是我回来见不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之间的那堵墙早已化为无形,我们彼此的状态不像以前那样放不开,只见他眸中带着打趣笑看着我,难得他这么开心,我还是很乐意逗他的,我问道,“怎样??”。

    胤禛笑回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抿了口茶,督道,“我去了”,我自不会理会他,嗯的一声权当做是打发,只见他回眸盯着我看,加深了语气道,“我真的去了”,见他这样耍赖,想笑他不知怎的从严谨冷酷的雍亲王变得如此小孩子气,可是却莫名其妙的主动探过身去,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了一吻,他不知道我会这样大方,自己也是一愣,回瞬间满面笑意。

    胤禛与姐姐他们一早入宫,而我独自在府中实在无趣,又难得没有人约束,何不出去享乐?

    巧儿与小路子极不愿意我这样自己独自出去,可是应不起我的威逼利诱?终是放了我,而巧儿是个会耍赖的,硬要跟着同去,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

    北京城里的正月十五,虽还未到晚间,可是彩灯高挂,个个穿着都喜气洋洋的,就连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他们相互见面时,不管熟不熟识总会道平安,如此和谐想来也是康熙想要的。

    听路人说,晚上会有京中彩灯大户孙家展示自家的绝世一品彩灯,想想都觉得稀奇,不知道如此独绝到底长的什么样?

    而今日本就出门游玩,不想引人注目,所以身袭粉红色托底罗裙,外面罩着一件米白色锦缎双袖对襟小褂,小褂袖口处绣有小朵的米黄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个髻,斜插一只碧玉簪子,巧儿说,“这一身汉人家小姐的打扮,倒也显得几分随意却不**份。”,所以她很满意这身装束。

    我两游走在大街上,得意洋洋看的正起劲,忽听得一声温柔的声音,“姐姐”,闻言,我两向人群中看去,竟发现那熟悉的面孔是张素素带着婢女,也出来玩了,见到熟人总是开心的,我带着巧儿挤过人群赶去与她会合,“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走进了才发现,她今天着一身浅绿色裙装,眸含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花样玉簪,流苏洒在青丝上。当真是艳比花娇。

    她闻言回道,“知道姐姐一定会出来凑热闹的,所以一早就在这等着了”,她笑着,与她一身浅绿色裙装显得默契之极。

    我两走过人群,自西而去,西大街整条街会是今晚的主街,一早挂上的灯笼五彩斑斓,圆灯长灯四角灯无不出彩,我与张素素并肩而走,身后跟着巧儿与小翠,四人走走停停,说说闹闹,不自觉的世界已然流逝。

    “手上的伤,全好了吗??当初一定很疼吧??”,张素素盯着我的手看,我摊开掌心道,“姐姐找了太医配药,眼下疤痕消减许多,若是在用几记药,想来就好全了”,张素素闻言露出安慰的笑来,只是瞬间又变的落寞许多,我不明白的向她看去,她直言道,“我真羡慕”,我微楞?问道,“什么???”。

    张素素回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十七阿哥并非家兄,那日饭馆相遇其实也并非偶然”,她解释道,我才明白原来他指的是胤礼?我问道,“你很喜欢十七爷??”,张素素闻言轻叹道,“其实指婚之事,是我乞求阿玛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对我无意,根本不愿娶我”,她说到指婚本来面带春意,一时间变得阴雨绵绵。

    我一时不明白她对十七的感情?一个是束缚在宫内的阿哥,一个是宫外饱受礼教的大家闺秀?她怎么会对十七产生感情呢??我问道,“你对十七爷?很了解吗??”,张素素道,“其实并非素未谋面,我还记得那年冬天,他身袭一身月白色长袍,倚在梅花树下吹笛。

    火红的梅花,映在他白色的袍子上,相得益彰的美极了,只是他很忘我,不曾看到我在暗处”,不知道为什么?原来不过惊鸿一瞥,竟让她如此执着,我道,“如此,你就喜欢上他了??”,张素素回忆胤礼时,面带着所有少女憧憬爱情的痴呆。

    她道,“是,我从没听过那么动听的笛声,更没有看过那样美的男子”,不过一瞬她又失落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她的话让我想起胤礼说的,我虽不是一个受**的阿哥,但是我渴望婚姻上的自由皇阿玛已经答应我了,如此不就是变相的像皇帝表明自己不愿娶张素素为妻的吗??如此被拒,不知她当时是什么心情?

    只听张素素又道,“后来我听十七阿哥说,你为了救他,出了事,我又担心又嫉妒,我好希望我也能让他如此关心”,“不过我知道十七阿哥不喜欢我,我也不再强求了”,话至此处,她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笑在我心里却沉重的要命。

    我私心里很希望她能嫁给十七的,我道,“其实十七爷虽然看上去不羁,其实骨子里自有主意,我虽劝不动他,但是我还是很希望你们能成事”,张素素见我这样说,重拾希望,喜道,“真的???”,见她这么开心,我不忍心说不是。

    我说道,“嗯,十七爷是众位阿哥中,难得与我意气相投又待我真心,我自然希望他能得一位贤良淑德的福晋”,“若不然以后就没有人跟我玩了”,张素素见我这样说,笑了起来,我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点绛唇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

    却把青梅嗅。

    她点着头,充满希望的看着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使命不仅仅是给她舒服胤礼这么简单,而是要拯救这个世界上即将为爱失笑的美娇娘。

    过了年,又过了正月十五的正日子,一时间大家都闲下来,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就连年中披红挂绿的雍王府也恢复了以往的雅静。

    我闲来无事,又不愿跟着姐姐学习女红,自愿出门闲逛,只是,虽然年已过完,天气依旧很寒冷,就连十五夜里下得雪,到现在还没有化完。

    我披着斗篷,自姐姐处出来一路向耿氏处走去,路上的丫头婆子,小太监见到我无不下礼请安,我虽不太接受,但是也算是入乡随俗了,来到耿氏居住的槐园处,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颗曾经风靡我无数日的大槐树,只是那时候他鲜花蕾蕾,芳香四溢,如今却是光秃秃的,闲的凄凉许多。

    因为天冷的原因吗??院里没有仆人伺候,只是略能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剪刀声,啪啪的很是响翠,没人通传,我轻声轻脚的自顾进了屋子。

    耿氏袭一身碎花浅蓝色旗装,黑色旗头上虽然镶嵌着珠宝首饰,旗头正中带着一朵芙蓉花,金缧丝加点翠的扁方一端轴孔中垂一束浅绿色的流苏,随着她修饰盆景时的动作左右摇晃,流苏荡在她如雪的肌肤上,让人对她整个人都爱怜许多。

    她面带浅笑修饰盆景的样子安安静静,听到的只有剪刀修饰花枝的声音,许是我一直盯着她看,被她察觉,她抬头正会上我的双眼,我打趣道,“姐姐越发贤良了”。

    耿氏闻言,放下手中的剪刀,迎了上来,“你来便罢,不进来,站在那做什么???”,她搀着我一起同坐,我看着她修饰的差不多的盆景道,“弘昼呢??”,耿氏道,“他整日的风魔,好不容易有个师傅能教得了他,早早的就去学堂了”。

    闻言我只是笑着,倒是对眼前的这盆郁郁葱葱形似一只大鹏展翅的女贞充满兴趣,正捣鼓的起劲,耿氏问,“怎么没去找敏姐姐玩??”,闻言,我道,“敏姐姐被侧福晋请了去”,我只顾盯着这盆女贞玩,只听耿氏道,“我与敏姐姐同为庶福晋,又同时为王爷诞下孩儿,只是敏姐姐比我有福气多”。

    闻言,我心中一紧,忙的向耿氏看去,我以为她会黯然失色,只是她的面色平淡无奇,并无一般女子醋意般的娇嗔,我道,“好姐姐,大过年的怎么好说起这话来了呢??”,“依我看,王爷对姐姐也很钟爱,若不然怎么会这样单单对姐姐这样用心?”,“这院子的槐花,凝神益气,对脾胃极好,想来一定是王爷知道姐姐身子需要呢”。

    耿氏见我这样说,她笑道,“你不必安慰我,我也不是会小性子的人,敏姐姐受**我很高兴,总比我两都这样的好”,“姐姐好像和敏姐姐的关系很不一般?”?

    她面色从容不像是装出来的大度,只听她说道,“康熙五十年,我自生了弘昼后,身子盈亏生了场大病,是嫡福晋和敏姐姐对我日夜照顾不离不弃,才得以好转,那时候,弘历也很小,敏姐姐一边要照顾弘历和我,还要帮助嫡福晋照顾弘昼,很是辛苦,这份情谊,我不能忘”。

    原来她和钮祜禄氏还有一段这样的情义,怪不得关系这样好???我道,“姐姐是感性之人”,耿氏又道,“古话说的好,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她与我有大恩”,她如此淡然,面对胤禛的**幸如此轻描淡写,不像旁的女子如此计较。

    我心生羡慕许多,只是我不好直说,道,“难得姐姐是这样念旧的人,真好”,耿氏见我这样说,许是知道我话中有话并非说的实话?笑睨我一眼,打趣道,“你是在夸我?”

    晨起,想着好几日没有好好和姐姐说会话,所以一早吩咐巧儿帮我梳了个小两把头,随手挑了支宫花赋予两把头的中间,两边嵌上红绿玛瑙攅丝小簪子,巧儿帮我挑了件黄绿色的旗装,又帮我略施些粉黛,收拾妥当才意气风发的前去见姐姐。

    “姐姐”,我一如既往的热情,只是姐姐见到我,却摇头笑起来,我微楞,一旁的彩蝶道,“格格很有口福呢”,我微楞,才看到彩蝶身旁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围裙的小宫女,她年纪看上去下巴尖尖,样貌平平,年纪倒像与我相仿,也是面带微笑,我见状问道,“怎么了??”。

    彩蝶道,“翁儿刚刚做好的金丝卷,福晋说要请格格来尝尝,格格这就来了”,那丫头见彩蝶介绍自己,忙的给我打了个千,我示意她起身,再看看眼前摆的一叠金丝卷,问道,“你亲自做的?”,翁儿回道,“是,奴婢早前在天下第一楼的厨房打过杂,学会了几道点心,奴婢想着给福晋换换口味”,天下第一楼??

    早听十七说过,真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会在北京城里最有名的酒楼里做过工??她虽小巧,只是我瞧着她眉间若蹙,见到我时,表现的不卑不亢,与其他的宫女仆人的小心翼翼很不相同,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她虽面带微笑,只是怎么瞧,都觉得哪里不对??我道,“这丫头,心思细腻,长的也灵巧,只是看着眼生”,姐姐闻言,回道,“府里的糕点师傅病了,她是新来的”,“尝尝吧”。

    姐姐亲自夹了块金丝卷放在我眼前的碗碟里,复又吩咐翁儿她们退下,我瞧着眼前金黄色的金丝卷,不觉的食欲大开,本以为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放在嘴里竟发觉松软可口,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一开始对她的不解,瞬间变成了胃口大开。

    我赞道,“不错嘛,前几日在姐姐这吃过一次酱香梅子,到觉得味道清香的很,与其他蜜饯很不相同,也是她做的?”,姐姐放佛能看我吃的开心自己也高兴,随手自她身上扯下手绢递给我回道,“是啊,说是用去年新摘的玫瑰花,做的浆料,又配了几味其他的花香腌制而成的”,闻言,怪不得呢?原来是费了功夫的,我回道,“惯会想法子了”,姐姐安慰道,“你若是喜欢,日后让她多做些给你备着”。

    胤禛一早就被皇上召进宫,午膳时还没有回来,在古代了没有电脑电视给我解闷,好生无聊,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春困吗??

    总觉得懒洋洋的,时不时的就想大睡一觉,今日许是窝在暖榻上看书,看久了,乏困之极,不想当懒虫,索性去姐姐那里看看有什么事情可以帮的上忙的,一踏进屋外,屋外的清冷,果然提神许多。

    我努力的醒醒神,自姐姐处出发,见到姐姐时,她正在看书,给她请了安,又闲聊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说道“姐姐,咱们出去走走吧,怪无聊的”,姐姐看着我说道“哪里就无聊了,外面怪冷的,我可不去”,“姐姐不无聊,我很无聊,你就陪我出去吧”,我冲着她撒娇,她怪嗔道“你呀,现在这副模样,任谁看见了,不得笑话你”。

    “我不管”,姐姐虽然摇头轻叹,不过看着我耍赖,她也实在没辙,站起身来说道“走了”,我一个机灵的站起,挽着姐姐的胳膊向园子里走去,虽然已经入冬,但是园子里的绿色灌木还是不少的,姐姐帮我紧紧斗篷说道“前几日强拉都不愿出来,今天是怎么了”,“哪有,前几日看姐姐身子不舒服,没敢打扰姐姐罢了”。

    我无意的说着,姐姐却有意的问道“是吗?”,我一听想必姐姐想必误会什么了,忙站定说道“是啊,要不然姐姐以为呢”,她笑着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再跟姐姐对话,只觉得面红耳赤。

    不一会她又说道“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要是有不适,提前告诉姐姐,知道吗”,我一听得了,肯定是误会我了,忙说“姐姐放心,没有”。

    “真的没有嘛”,“真的没有”,我故意扯着有字的音,她笑的更美了,回道,“那就好”,我疑惑的问道“姐姐怎么老是紧张这个呢”姐姐看着我认真的说道“王爷的子嗣本就稀少,除了弘历,弘时,其他的孩子还小,姐姐自失去弘晖,爷就对我细心照料,平时也从未孩子的事情不愉快过,我心里本就愧疚,如今有了你,姐姐希望你可以帮助姐姐了了爷的心思,也好让我安心,才是”。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酸楚,她说的没错,除了弘历弘时,弘昼,四爷的子嗣是淡薄了些,我忙安慰到“姐姐也无需难过,姐姐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看着我眼睛多了些雾气,说道“姐姐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今姐姐不好托付别人,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待他”,闻言,我心中酸痛,忙安慰道,“姐姐放心,我会的”。

    她欣慰的冲我笑着,那一刻心里苦苦的的,她虽然没有孩子,但是在府里的地位是别的褔晋比不了的,可见胤禛心里姐姐的位置是无人能及。而我??又做了什么,我这样岂不是在利用姐姐???

    我惭愧的看着她,委屈道,“姐姐”,她好像明白我的意思看着我安慰到“妹妹,姐姐知道你心思,别说爷喜欢的是你就算是别人姐姐也不会怨怪”,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后悔来到这里,原来动了情以后,会这么为难…

    碍于姐姐,我心中实在愧疚,好多次,面对胤禛时,我总是找各种理由将他打发到姐姐那里,不因为别的,总是觉得他该去多陪陪姐姐,哪怕只是说说话。也能让我心中的愧疚少几分。

    只是谁知道,有心插柳柳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此举却成全了年氏,据说,这几日,一直都是年氏在近前伺候。

    晚间,我正盯着镜中的自己懊恼,却不知胤禛何时到了,他一身淡紫色长袍,背着手臂,紧闭双唇,正立在身后盯着镜子里的我看,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瞥他一眼,竟发现他眸中布满血丝,我心中一紧,低下头摆弄着紫檀梳子不愿和他说话。

    正在懊恼,胤禛轻叹道,“是你自己将我礼让与人的,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闻言,我瞪他一眼,起身离去,他满面无奈,他自身后跟来,他见我坐在**边面色难堪,脖子扭到一边,也不愿看他,他自我身边坐下,环我在怀中,安慰道“好了,别再生气了好吗?”。

    我身子僵直的立在他怀里,心中悲伤,问道,“若我和姐姐一样不再风华正茂,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吗?”,胤禛听着我的话,盯着我的眸子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成不变的爱你”,闻言,我心中慌乱,那年氏呢??我看着他,直言道,“那你这样**幸年氏,是因为年羹尧吗?”。

    胤禛许是不知道我会直接说出年羹尧的名字,他面色微变,良久说道,“十三弟对我而言,很重要,为了救他,我必须得到”,“兰轩,你体谅我一下好吗??”,他说话间,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好像他稍有不慎,我就会像十三那样不见,我突然明白了他心里所有的不得已道,“我没有不体谅你,我只是害怕,怕你为了你想得到的,伤害了你自己”。

    胤禛闻言,抱着我说道,“只要有你和十三弟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你懂吗?”。他的话,他的人,他的目光,好似一个备受伤害,委屈至极的孩子,那一刻我再也不能故作不知,我在心里呐喊,我懂你,我懂你所有的伤痛和不得已。只是我却说不出口自己对他的感情。

    就在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夺去!他轻盈的呼吸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贴着我的唇,一时间,自己像是过了电,或是吃了麻醉药,再也不能自以。就那样自然而然的配合他,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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