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小心翼翼地给哇哇大哭的孩子止血,望着那眉角蛮深的一道口子,爱惜地亲了亲她。

    她给在百色的杨汝娥打电话诉苦,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就是哭:“是杨姐吗?”

    徐丽没有辞职之前是做电话客服的,她很会讲话也很会忽悠人,他说:“跟张中兴几年了生下女儿后,才发现他已经结婚有老婆了。”张言来南宁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张中兴在百色的远方亲戚,每天都带他玩、逛商场、哄她开心、买平板电脑。

    “颠倒黑白。”她徐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当徐丽问:“怎么办,怎么办,杨姐?我女儿才俩岁多,不能这样没有父亲的,以后别人会看不起她的。”

    杨汝娥当场就崩溃了,她索性挂断电话后,完全失去意识,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那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他出轨了,和小三生下一个女儿!

    “而儿子这边去了南宁那么久了,也跟那对狗男女一起隐瞒我。”

    当流言蜚语被一件件地证实后,那些证据都摆在眼前,讽刺的话题钻进耳里,杨汝娥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青春,她的爱情,她这十几年的劳累和付出,对丈夫的期望和信任,一夜之间没有了。

    “张中兴!既然你如此绝情!”

    当年追她的人,条件比他好成百上千,可她还是偏偏选了最穷的张中兴。

    她爱他,这十几年来,生了张诺、张言俩兄弟,什么苦难还不是一样熬过来了,柴米油盐没有打败她一刻坚强不屈的心态,反而沉淀了她的最致命的爱情。长期分开她也不觉得苦,因为她那颗坚强不屈的心相信付出一切总会有收获的一天。

    “他们肯定会一家人合家欢乐,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现在都已经跟小三生女儿了................”

    杨汝娥靠着沙发上坐了一宿,呆呆地一动不动,浑身发抖。

    一直到门外门铃被人按响了:“她以为是张中兴回来了”,动作利索地起来一开门就说:“中兴.......”

    儿子被关在门外已经浑身冰冷地抖动着,牙齿都在打架,张言被冻得说不出话,双手交叉紧紧缩在胸前,杨汝娥本能地转身想给儿子拿一件外套。

    脑力有闪出徐丽的话:“她说他们无话不说。”张言很听话,还很礼貌地叫她阿姨。

    杨汝娥忍住了:“她想看看张言的回答,但是儿子又让她伤心多一次。”

    “张言和张中兴一样,都是骗子,谎话连篇的骗子”全都当她是傻子。

    这一刻,丈夫和儿子的背板叠加在一起:“沉默了一宿的杨汝娥终于还是爆发了”她发了疯似的把张言给轰出去,任由儿子怎么在门外拍打着门她也装作听不见。她恨张中兴,连儿子也一起怨上。

    张言敲了许久的门还是没见妈妈给他开门,他学会了放弃,顺着门面滑落地瘫坐在地,蜷曲着身也绝望了。连妈妈也变了,现在门都不让自己进了。现在的他又饿又冷,从南宁回到百色一天了没有一粒米下肚。

    十一月的雨季,门外下雨毛毛小雨,纷纷扬扬吹得他冷得发抖,空气中散发着孤独的气息。张言很喜欢下雨天,一滴滴从天而降,就像一串串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滴滴答滴答的声音。

    “往常下雨他都会拿着伞在雨中漫步。”

    可这一次,张言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他痴痴地抬头望着一颗颗雨珠,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死在这个雨天的夜晚。

    外面那么热闹,万家灯火,每个家庭都是欢乐的笑语声,可自己却连自家门都进不去。

    张言抱紧双臂,眼皮很必疲惫正在往下慢慢合上,他也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怒了所有的人,连妈妈也不要他了。

    “他觉得自己好无助好可怜。”

    “好冷...........真的好冷...........”

    张言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手里好像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外套,撑着一个老式的勾伞,肩膀上有点淋湿:“张言好想过去帮她拍一拍肩膀上的雨水。”

    “随后便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的世界里。”

    没过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帮他穿上厚厚的大衣,很暖和,粗糙的手心,他听到她在骂。

    “你疯了吗?这可是你亲生儿子,你真的要冻死他不可吗?”

    张言在摇晃中醒了过来,看到老人白头发比黑头发还多,真是岁月苍苍,老人很艰辛地踩着三轮车。

    无情的雨水好像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似乎越来越大,他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瞬间就往下掉。很难过地叫:“啊婆”

    老人回过头微微一笑,喘着气说:“走,阿婆带你回家。”

    长大之后的张言也曾经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孤僻,只要有人靠近,就像堤防小偷一样,生怕别人偷了他的感情。可他不是天生就孤僻的,如果说这打击别人一次一次的欺骗,那第一次就是自己最亲的人“父母”给的。

    “他们都说他爱她,可最后还是让她痛到说不出话。”

    张言变得孤僻,冷漠,从那一晚开始,十一月,从南宁回来家里下雨那晚。

    “他差点就冻死在自家门口。幸好的阿婆救了他。”

    张言很爱他啊婆,从小祖孙俩就亲。

    阿婆杨秀娟,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平时就卖卖水果,饮料之类的,她生了杨汝娥。老伴走得早,自己身边没有什么亲人,她就特别心疼这个外孙仔。以前杨汝娥工作忙的时候,张中兴又在南宁创业非常时期,张言无人照顾,杨秀娟就经常把他接过去照顾。

    张言最喜欢背在阿婆的背上,抓着她的头发,和阿婆打闹,有时又像一只小猫咪,缩在阿婆的怀里睡嗷嗷,要是醒来看到自己在家中,都会赖哭一下子。

    张言见到阿婆救伤心了,皱着眉头,他跟她讲他的委屈,爸爸搞外遇,妈妈把自己轰出门外,这些阿婆都知道。

    就是张中兴打电话过来跟她说:“张言在南宁不见了”打电话给家里又没有人接听,于是就问我你在不在我这里。

    阿婆接到张中兴的电话后,也没有时间去骂这个女婿,不管再晚也连夜踩车三轮车赶了过来。

    还好的是她来了,一来就看见张言被她妈妈轰出门外,看到张言缩在地板上成一团,她的心也楸了起来。“这父母真够狠的。”

    她带着张言回家,一路山陪着张言骂着他们,说:“一回到家里就给他钱去买玩具,吃零食。”

    张言总算得到点心灵上的安慰了,心情不再失落。

    风呼呼地往脸上扑,雨滴不断地飘落,大家都缩在屋内集体保暖般,车行驶在大街小巷中,张言望着投在别人家里的灯光每家每户都是一家子围在一个大圆桌,和睦蓉蓉。

    张言想着,以后自己再也不回那个伤心的家里了,反正妈妈已经把自己轰出门外了,连门都不让他进去,可心里有些阵阵不安,梗咽地问:“那妈妈呢?妈妈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杨汝娥是元旦过来的。

    一过来就抱着张言痛哭流涕,她看起来很憔悴很糟糕透了,以前虽然样子很朴实贤惠,但底子不差,现如今短短的一个多月像老了十年,她声音沙哑着说:“张中兴回来了,他说他要跟我离婚。”

    “离婚!想都别想,杨汝娥冷笑着,一副恶毒的样子。”

    “他对不起我,还想让我去成全他们的好事,不可能,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提起爸爸,妈妈完全失去理智,眼里都是仇恨,怨念,全是同归于尽的恨意。

    这样的妈妈张言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害怕地往阿婆的身后躲,阿婆拉着她的手,叹气说:“别吓到孩子。”

    杨汝娥这才想起张言,把视线转移到儿子的身上,说:“小言,你会跟着妈妈的对吗?”她红着眼睛问。

    哥哥就由他自己选择他,毕竟他还在国外读书。

    张言愣住了,在这么小的年纪里,不应该有这种负面的影响,但是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以前在一起上学的同学里,也有一个同学父母离婚了。”每次都被大家取笑说:“如果你妈妈爸爸离婚了,你会选择跟谁呀?你以后将会是一个没有爸爸或者妈妈的小孩。”

    张言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到自己的身上来。这回他真的要做出选择了。

    父母的离异战火正在进行中。双方都是一个比一个要强。

    张言觉得爸爸这次回家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对妈妈,对自己,没有像从前那样的和蔼可亲。

    一开始,父亲还怀念跟杨汝娥多年的感情,想她道歉,不过这些内疚感很快就在争吵的语气里销声匿迹,然而张中兴的另一面此刻才显露出来。

    “薄情冷酷,商人的作风,他拿和他一起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做商业对手。”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婚?”

    杨汝娥彻底对他绝望了,抓起身边的遥控向他怒砸过去:“我要你现在马上去死。”

    屋子里面的东西呗扔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张中兴转头正要抬脚就走,躲在角落里的张言,抱头哭得哇哇叫,眼看父亲就要离开这个家,去南宁了,也许以后不再回百色了,张言本能地去拉着父亲的食指,哭着说:“爸爸别走,你们不要离婚,妈妈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张中兴看着他,心一软:“摸着儿子的头,小言跟爸爸走好不好?”

    “把你那脏手拿开,别想碰我儿子。”杨汝娥跳起来,一把拉住张言的手。

    可能是杨汝娥太激动和愤怒,把张言的手给抓痛了,也不管他脸上那些痛苦的表情,就一把把他给拉过去。

    “疯婆子!”张中兴冷冷哼地一声,甩门:“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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