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那就得好好的想一出戏,可是这个班以唱杂剧为主,再怎么样也没有南戏的花样多。

    金德看看自己这个班的成员,一个拉弦子的王师傅,一个敲板鼓的奇师傅,这两位师傅都快五十岁的人,眼看着黄土就已经埋到胸口上了,打梆子的愣子,心眼实在,也难堪重任。再下来,做饭的郝大娘和自己的女儿金珠儿,不会唱戏,这个戏班能撑到现在全仗着奇师傅的儿子奇志和媳妇两个人。

    奇志夫妇唱的全是民间小调、小曲,跟南戏一打擂台,非得败下来不可,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答应刘帅打擂台也是被逼无奈,但是他看见刘雨气定沉闲,满脸的淡定神色,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刘帅则听到刘雨说姓赵,也不敢轻举妄动,虽说这里离京都有点远,但是从里到京都都是平坦之路,来往之间也用不了几天,备不住是那个王爷或是皇亲国戚来这里游玩也说不定,快速的转着手把件,他心中一顿便有了主意,跟金德说道:“金班主,你既然答应了,那么咱们就后天见,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反悔。”

    留下一句话,带着自己的人,拿着东西就回去了。走到半路,刘帅跟一个小跟班说道:“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小跟班领命,去而复返。

    刘雨见他们走了,喘了一口大气,心中也感到微微的后怕,毕竟不是真的在台上演戏,这要是穿帮了,一个弄不好自己就麻烦了。

    金德走过说:“小雨啊,我看你身上的气质不像一般人啊,你真的姓赵?”

    刘雨心里一阵苦笑道:“我哪里是姓赵,刚才不过是骗刘帅的。”

    “啊!”大家伙一听,心里都是一惊,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的想,刚才看他那个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刚才他真的是装出来的,那么他为人处事和社会的经验该多丰富,一时间众人把目光全部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戏曲才刚刚兴起,有了一定的班社,在舞台演的都是街坊四邻生活中的事,而且在台上多半都是一说为主,说也说的都说白话,不像后世,念的都说韵白。

    后世的戏曲经过前辈不断的创新,研究出来以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而形成的表演,能给观众带来视觉上一定的享受。

    戏曲舞台本来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所谓装龙象龙、装虎像虎,演个皇帝你就是皇帝,演个流氓你就是流氓,这个不能变。

    京剧四大名旦荀慧生说过一句话,叫:演人物儿不演行当。这个就是戏曲的精华所在。

    刘雨恰恰就是这样一种人,只要能够揣摩对方的心里,从而想应对之策,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拿什么样的戏曲来跟刘帅打擂台。

    金德听到刘雨的话,心里一阵无奈,跟他说:“哎,现在碰见这样的麻烦事,我也不能留你了,你走吧。”说完摇摇头就往屋里走了。

    刘雨听到这句话,就站在那了里,脑子里嗡嗡乱响。心想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和善的人,但是知恩图报非君子、知恩不报是小人的道理,自己还是知道的。一盆水换来一身新棉衣和一顿可口的饭菜,说明金德是个光明正大的人,这样的机遇不抓住它,自己能上哪去。遇到问题只会一味的逃避,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事?

    心里想定主意,当即转身回屋来到金德面前说:“金班主,您先不要唉声叹气,我从小跟我父亲读过点书,我对戏曲也所了解,我现在急需想知道,您这个班社都有什么配置,等我看过了,我一定能想出来应对的办法,请您相信我。”

    ‘呼!’金德一口长气,盯着刘雨那张认真的脸,心里再一次泛起涟漪,说不定他真的会有办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金德心里也想开了,大不了打擂打输了我就跑路,我就不信这天下还能没有一个小戏班的出口。

    “你跟我来。”

    随后带着刘雨走到西屋,后面跟着众人,眼里全都是疑惑的神色。

    刘雨到西屋看了看,里面都是些杂货,两件戏服,几双绣花鞋和布鞋,还有一些台上的道具,看着这些东西,他疑惑道:“这里面我总得少点什么东西,少什么呢?对了,乐器!金班主,你们班的乐器呢?”

    “哦,乐器都在几位师傅手里,他们平常都保管着自己的东西。”金德说道。

    “几位师傅。”刘雨出来双手抱拳说道:“我不知道几位师傅的手里都有什么乐器,可否说一下。”

    王师傅说道:“这个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拉弦子的,这个是敲板鼓的奇师傅,还有这个是我儿子,他是打梆子的,别的就没有了。”

    “够了够了。不过要是再能有一面锣,我就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赢他。”刘雨兴奋的说道。

    奇师傅站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铜面的,敲起来‘邦邦邦’乱响?”

    “对对对,您有吗?”

    “有,当初我没有遇到金班主的时候,我就是靠耍猴养活我们这一家三口人的,虽然不耍了我也一直没有丢掉,现在还在我屋里收藏着呢,你等着啊,我给你拿去。”

    “爹,你别去了,我去吧。”

    奇志拦住年迈的父亲,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面小铜锣,还有一个小鼓锤,刘雨接过‘邦邦邦’敲了几下,发现声音还挺脆,不由得心里一阵高兴。

    刘雨看着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我现在有个提议,那就是我们现在来排一出新戏,去参加后天的擂台,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金德,金德看向刘雨,皱着眉头说道:“小雨啊,你确定你现在要排新戏?后天可就要打擂了,现在排戏来得及吗?”

    “来得及,只要几位师傅能配合我,我想应该没问题。”刘雨自信的说道。

    王师傅是拉弦子的,跟演员是相辅相成的,他要知道演员演戏的调门以及过门,他向刘雨问道:“小雨啊,你的新戏你有过门了吗,能不能先让我拉拉。”

    “这是当然,我们演员就是听着您的弦子音张嘴的,不让您知道那还成?我们找个地方吧,我们现在就来磨合一下。”

    “嗯,好吧,那就在院子里吧,金珠儿搬几条板凳过来。”

    刘雨看着大家都坐定后,说道:“我现在跟大家说一下这出戏,这一出戏讲的是一个叫花子,在要饭的过程中,因为走的急,走到半路上被一个大金元宝给绊倒了,以为是老天爷可怜他,就在路上边走边唱,而后又许给老天爷三场大戏……。”

    刘雨说的这出戏叫《叫花子要饭》,是中原第一名丑金不换的代表剧目之一。他就是想用丑的戏来打擂,丑是一场戏当中必不可少的佐料,在台上扮演的是插科打诨的人物,丑的出现往往就代表着笑、爽。其表演幽默诙谐,跟老百姓的生活最贴近。

    但丑并不好演,不是通过刻苦训练就能演好的,他是需要一种与生俱来就带着的幽默感,一言一行皆有趣味。换句话说,就是把丑演活的,必定是大师级的人物。

    ………………

    刘帅带着人回去后,喝了一杯茶来压一压心里的火气,坐在椅子上眯着一双阴冷的眼睛。

    下人见少爷的表情,心里都有些害怕,不知道少爷这次又被谁给惹着了。

    “永福,你明天去查查,最近京都有没有什么王爷或是皇亲国戚来这边游玩,主要就是去铜雀台和女娲宫看一下,大冷的天,也就这两个地方还有看头。”刘帅阴沉的脸说道。

    永福领命,说:“少爷,如果没事了,我就先回去准备一下。”

    “嗯,对了,不管有没有,那个小子的底细,你也最好摸一下。如果他是皇亲国戚也就罢了,如果不是,那就别怪本少爷不客气了。”说着话,跟永福比了一个杀头的动作。然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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