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年轻人觉得自已快要被气炸了。

    大厅广众之下被这样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所轻视,而且还是当着自已女朋友的面,年轻人的牙咬得咯吱吱直响。

    “哈哈,哈哈”年轻人是气极反笑。

    “小公子,你没事儿笑什么啊?”这样的笑声如果再引不起人们的注意是不可能的,一位金风细雨楼的棋迷大概是认识这个年轻人,于是好奇地问道。

    “呵呵,你听听,这个小孩子居然让我两个子。”年轻人指着王一飞答道。

    “让你两个子?哈哈,我没听错吧?小朋友,是不是中午吃多了给撑着了?”那位棋迷于是也笑了起来,其他金风细雨楼的棋迷闻听也同样是指指点点,显然是把这当成笑话来看。

    “你才吃多了撑着了呢!”王一飞还击道,这句话的意思他还听得明白,但这样的回答只更引起那些棋迷的笑声。

    金风细雨楼的棋迷在笑话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忘忧清乐道场的棋迷可不答应了。

    “让两个子又怎么了?让两个子是看的起你们,别癞蛤蟆上马路——愣充进口小吉普!”

    “吹牛谁不呀,够胆子就别光在这儿动嘴,有本事练一盘,到时候就让你们知道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两子。敢下就下。不敢下就把嘴闭上。唠唠叨叨地。跟个老娘们儿似地!”

    棋迷们本就好热闹。现在离正式比赛还有段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起起哄就当打发时间好了。

    这里是忘忧清乐道场地主场。一楼观战大厅当然有负责维持秩序地工。发现这里乱了起来。立刻有人把情况汇报给了李飞扬。李飞扬连忙放下手里地其他事情从楼上跑了过来。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先别吵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挤进人群。沈怀运先是安定大家地情绪。

    “呵。李老师。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位小哥和飞飞下盘棋。飞飞说要下可以。但必须要先码两个子。结果这位小哥不服气。”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蔡老板深知此。仗着和李飞扬熟识抢先回答道。

    “呃?飞飞。不是叫你不要惹事儿吗?你怎么又惹事?!”一听这里地骚乱又和王一飞有关。李飞扬沉下脸来向王一飞问道。

    “没有。李老师,这是不是我惹的,不信您问蔡叔叔。”王一飞委屈地答道,他刚才只是实话实说,又没有招那个年轻人,谁知道那个年轻人这样。

    “对对,李老师,这事儿和飞飞无关,你可别错怪了孩子。”蔡老板当然要护着王一飞。周围其他的棋迷也纷纷插嘴证明,表示小孩子并没有挑衅。

    这么多人七嘴八舌护着王一飞,李飞扬也不好说些什么,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他不能只听道场这些棋迷地话,也得听听当事另一方说些什么,总不能因为这里是忘忧清乐道场的地盘就不让人家说话。

    “呵,小伙子。消消气,消消气,小孩子,说话不知轻重,如果他有什么地方惹的你不高兴,我代他向着道歉好不好?”当务之急是先让场的秩序正常下来,主人要有主人的气度,李飞扬笑着向年轻人说道。

    “你是他的老师?”年轻人地气哪儿就那么容易消下来,欺负小孩子显得自已太没品。现在小孩子的老师来了。年轻人当然要把矛头指向李飞扬。

    “对对,我就是他的老师。您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向我说。”李飞扬赔笑说道。

    “好,你既然是他的老师,为什么不教教他什么叫谦虚礼貌,什么叫尊敬师长?小小年纪,上来就说让两个子,他就不怕风大扇着舌头?!”年轻人气道。

    “呵呵,是,是,是我平时教育不到位,以后我注意的。”李飞扬笑着说道,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人到中年,见的多了,知道的多了,心态自然也就平淡的多了,对方只是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无非就是感到面子受损,所以才这样闹事,自已犯不着和这样地年轻人一般见识,如果矛盾激化,影响到了等儿就要开始的比赛,那岂不因小失大。

    “哼,看你这个当老师的还算通情达。我也不难为你,你让他道个歉我就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飞扬摆地姿态很低,年轻人找不到继续发做的由,况且他今天也不是奔着闹事儿来的,给个台阶,大家都好下台。

    “呵呵,好好,飞飞,来,给人家道个歉。”能和平收场自然最好,李飞扬向王一飞吩咐道,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确保这场比赛的顺利进行,比于这个主要目标,其他的都是小事。

    李飞扬是早早息事宁人,但王一飞却不愿意,小孩子心说让我谦虚礼貌,尊敬师长,怎么没见你对李老师有一点客气?李老师怕你,我可不怕你!

    “我不道歉,凭什么,我又没乱说话!”小孩子的犟脾气又上来了。

    “哎”年轻人的火本来已经消下去了七八分,只要小孩子说句软话,他也就借坡下驴没事儿了,没到这个小孩子连老师的话也不听,嘴还是那么地硬。

    “飞飞,听话,人家是客人,你是主人,当主人的要有主人的样子,说句对不起,不要再闹了。”李飞扬对王一飞的脾气很了解,这是个顺毛驴,不要看他平时很好说话,但脾气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种时候训斥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只让问题越加严重。

    “我没有闹,是他要找我下棋的,又不是我找他的,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要听他的!”王一飞直气壮地答道,他不认为自已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不和人家下棋你可以好好说,干嘛要说让人家两个子?你既然不认识人家,这样说不是看不起人家吗?”李飞扬说道。

    “他自已说他是业余四段,让两个子不是应该的吗?赵老师和我下棋现在也是让两个子,凭什么他就特别?!”王一飞大声答道。丽泽小的体育老师,同时也是忘忧清乐道场地资深之一赵铁树也是很有实力的业余四段,平时没少和王一飞下棋,从最开始的分先到让先直到现在的让二子,赵铁树一回比一回输的更惨,但也没见人家生气发脾气,这个年轻人同样是业余四段,又没比赵铁树多个脑袋多只眼,凭什么就得特别对待?

    “嘿”李飞扬也被噎住了,他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水平如何,而王一飞说的偏偏是棋力高低的问题,一时半儿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说词。

    “呵,年轻人,你也别气,李老师,您也别急,其实依我看,这事儿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其实也好办。”年轻人那边得不到道歉不肯罢休,小孩子这边又较地劲不肯低头,蔡老板于是笑呵呵地站出来当和事佬儿。

    “哦,蔡老板,怎么说?”李飞扬一时没有主意,只好先听听别人地意见。

    “很简单,这事儿不就是下棋的棋份引起来地吗?老规矩,棋上的事棋上解决,让飞飞和这位小哥就按着让两子杀一盘,飞飞输了,道歉,没话可说,这位小哥要是输了,呵呵,小哥,咱是不是就姿态高点儿?”蔡老板笑道。

    “好,我没问题!”这个议公平合,所谓认赌服输,如果自已真让不动人家两个子,那赔礼道歉也是应该的,王一飞马上大声答道。

    这边王一飞表了态,大家的目光于是都集中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我”,年轻人有点犹豫。

    “楚才,你还是别下了。听那些人的口气,这个小孩子的棋可能真的很厉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年轻人身在局中,脑子难免有空白点,但他的女友在旁边可是听得很清楚,那个小孩子是在知道她的男朋友是业余四段的情况下出让两子的对局条件,而那个胖大叔还有后边来的这位道场的职似乎对让二子这个条件并不惊讶,换句话说,这是这两个人觉得这个小孩子的实力让业余四段两个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么?你也不信我吗?好,就这么办了!”如果女友不说话,年轻人或许还有些犹豫,但女友这样一说,年轻人的自尊心使他只能向前而不能后退,脑子一热便马上应了下来。

    “这”,李飞扬有心反对,但双方都已经表了态,这个时候他再插进来可能引起年轻人的误,转念一,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公平的办法,总比争来吵去强,于是也就不再说话。

    “好,两边都没意见那就好办了。老刘,替我们占着位子,小哥,飞飞,走,咱们找地方杀棋去!”成功地凭空制造出一次棋战,蔡老板是心情大爽,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张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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