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的酒气,陈争辉打开家中的房门,不等房门完全打开,陈道的便钻了进去,二话不说一屁股四仰八叉地倒在客厅里那宽大的沙发上,多肉的身体在弹力实足的沙发弹簧作用下还上下颠了几颠。

    “宝贝儿,这么高兴,不用问,一定是比赛赢了吧?”陈道的的妈妈闻声过来看到儿子正在撒欢儿,一直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呵,赢是赢了,不过是人家赢了。”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陈争辉一边扯着系在脖子上的领带一边笑道。

    “管他是谁赢的,反正人是咱们请的,赢了就算是咱们的。”陈道的的妈妈笑道,只要儿子高兴,她才懒得去中间的过程呢。

    “妈,你搞错了,不是俞志远赢了,是王一飞赢啦。”一挺腰,陈道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大声纠正道。

    “王一飞?是王一飞赢了?咦,你不是盼着他出丑丢脸吗?”陈道的的妈妈是大惑不解,都说小孩子情绪转化快,变脸比翻书都快,但反差如比之大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呵,老婆,你就别再哪壶不开哪壶了。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吗?难道儿子不发点小脾气你就心里不痛快?”陈争辉闻言笑道。

    “嘿,何着我关心儿子还关心错了?儿子,快说。”陈道的的妈妈是一个心里边装不下事儿的人,如果不马上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俞志远是去年北京市小生比赛的亚军,连他都下不过王一飞,我还有什么好气的。”陈道的答道。

    “呃?你不是气同们都笑话你吗?”陈道的的妈妈不解地问道,以她的法,这才是前些日子儿子不高兴的真正原因。

    “呵呵,老婆,这你还不明白了,王一飞赢了市比赛的第二名,轰动性远比咱儿子的那盘棋大得多,人家要说也说这件事儿,谁还再拿咱儿子说事儿。”陈争辉笑道。

    “哎,听这意思你是不打算给儿子出气了?”锣鼓听音,说话听声,从陈争辉的p这句话中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呵,有什么好气的。水平差距太悬殊了,道的输给这样的人不算丢脸。”陈争辉笑道。

    “不丢脸?嘿,你倒说的轻巧!”不下棋自然不解棋高一招时下手一方的无奈,陈道的的妈妈只能以自已的生活常识去判断。

    “跟你讲大道你也听不明白,这样吧,给你举个例子:二零零二年的时候中国队首次打入世界杯,结果在决赛期间一球未进,一场未胜,成绩垫底,特别是在和巴西队的比赛中被人家踢成了个四比零,说中国队输得这么惨按道中国球迷应该很气吧?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在那场比赛中为巴西队欢呼的人远比为中国队加油的多,甚至连场上踢球的中国球在赛后也表示输得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没有半点的不服,为什么?因为巴西队是五次世界杯的冠军得主,公认的世界最强球队,而当时的中国队在亚洲也只能算入第二流,放进世界杯,则连第三流都未必排得上,双方实力差距如此之大,中国球迷怎可能觉得输给这样的世界强队是丢脸子的事?事实上,很多人还在庆幸人家手下留情,没有照死里踢,要不然照当时双方的状态,不要说四比零,就是八比零,九比零也不是没有可能。”

    知道和不懂围棋的老婆说那些太虚的东西没用,陈争辉索性拿足球来举例说明。

    “差的真有那么远?”陈道的的妈妈惊讶地问道:倒不是她对足球有多了解,而是每隔四年一次的世界杯决赛影响太大,只要不是瞎子,聋子就不可能完全不看到这方面的新闻报道,而只要看过这些报道,就不难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中国足球和巴西足球的巨大差距。

    “呵,我说不,可惜那是事实。唉,没办法,人的命,天注定,比不上就是比不上,不认也不行啊。”叹了口气,陈争辉是摇头苦笑。

    “老爸,你是不是又唠叨了!”每次感叹儿子下棋不灵的时候都是以这句话做开场白,陈道的的耳朵都快被磨出了茧子,此时一见老爸又要开始,陈道的立时叫了起来。

    “呵,不是我唠叨,是你太不给老爸争气啊。刚才你没听李老师说,人家王一飞每天晚上写完校留的作业至少还要再摆三个小时的棋,再瞧瞧你,一点作业磨磨蹭蹭不耗到七八点钟不算完,写完作业就是看电视,玩游戏,连棋子也不摸一下,以这样的习态度不让人唠叨也难啊。都说是笨鸟先飞,你天赋不如人家,用功更不如人家,输棋输给人家当然是天经地义啦。”陈争辉笑道。

    “喂,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什么叫笨鸟先飞?谁是笨鸟?”这种话陈道的听多了也就有了免疫力,可是他的妈妈听着先不乐意了。

    “呵呵,我笨,我笨,这总成了吧?”虽说喝了不少的酒,但陈争辉的意识还很清楚,一听老婆挑起了刺,连忙免战高悬,举手投降。

    “哼,算你识。光知道说儿子,也不瞧瞧自已什么德性。你懂那么多,怎么每次到所下棋也不见你赢点什么回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洞,老子是个臭棋篓子,还好意思说儿子不行!”只要儿子没事,她才懒得去别人怎么样。

    “嘿,谁说没有,上次给你的那条围巾不就是我用赢回来的钱买的?”陈争辉不服地叫道。

    “记得这么清楚啊?哈哈,也难怪,五六个月时间里就神气过这么一回,不记住也难呀。”陈道的的妈妈笑着讽刺道。

    陈争辉是老牌棋迷,有空的时候当然少不了找人玩棋过瘾,所谓鱼找鱼,虾找虾,青蛙喜欢的是癞蛤蟆,他是大公司的董事高管,和他一起玩棋的自然也以这个阶层的人士居多,下棋的地方也不是棋社茶馆,而是高级所,为增加下棋的趣味性,每盘棋总押点什么,数目不是很大,也就一千两千意思一下而已,不为赚钱发财,只图找个刺激。

    要说陈争辉以前在所也属高手之列,经常把那些棋友杀得稀里哗啦找不着北,但是,随着职位高,年纪增大,他的精力和体力都渐显不足,连带着棋艺水平也走向下坡,一涨一落,那些原来的手下败将水平反而在他之上,再赢棋只能靠着运气捡漏。

    “呵呵,洗澡去喽。”被老婆点到痛脚,陈争辉是无言以对,三十六计走为上,干笑两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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