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震惊,似是恍惚,锦安望着身下人许久没有缓过神来,怔怔的望着薄胭,身子酥了半边,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直觉有些口渴,看着薄胭的眼神也逐渐变的热烈起来。

    而薄胭依旧不自知扭动了一下身子,心满意足的眯眼笑了笑:“你瞧,我说我我喜欢你的吧。”

    锦安眸色更深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人说“酒壮怂人胆”,这句话放在薄胭身上可是再适合不过了,放在她清醒的的时候,她哪有胆子对自己这般,总是像个刺猬一样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锦安呼吸重了几分,靠近薄胭,嗅着她唇边的酒香,沉声道:“你是怎么喜欢我的,我没感觉到。”

    薄胭歪着脑袋看着锦安,似子思考锦安这个没感觉到是什么意思。

    锦安微微一笑,循循善诱道:“不如你再亲亲我?”

    薄胭嘟着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双眼越发迷离。

    锦安看着她这幅昏昏欲睡的模样,挑眉,暗自腹讥讽,今天可不能让她再这样蒙混过关。

    “你若是不愿那我便娶了白秋染可好?”锦安使出了杀手锏。

    听了白秋染这三个字,薄胭好似恢复了些清明,下意识嘴巴一瘪,抓着锦安衣角的手紧了紧。

    锦安瞥了一眼衣摆处白嫩的销售,得意挑眉:“你若不愿我就去了。”

    薄胭现在是困极了,本来就不清楚的神识越发迷离几分,对于好些话都反应不过来,脑中只能本能的反应,觉得不愿让锦安娶白秋染,那就要按锦安说的做,在困倦拉着自己要闭眼的时候,抽出了几分神识来,闭着眼睛摸索着捧住了锦安的脸,颤颤巍巍的的寻着锦安的嘴唇“吧唧”亲了一下。

    锦安看着薄胭,轻笑出声:“再亲我一下。”

    “吧唧。”

    “再一次。”

    “吧唧。”

    ……

    锦安宠溺的望着薄胭,目光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薄胭亦是一阵嬉笑捧着锦安的脸颊久久不愿松手。

    锦安再次吞了吞口水,这个人呀,只有喝醉的时候才如此可爱,但是……若是自己就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明日一早她又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她心中有心结,不是那样容易解开的,锦安一向是尊重薄胭的,总是叫她自己做选择,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锦安觉得,若是一味依照保养的意思是,自己同她恐怕许久都未能有进展,自己总要推她一把,叫她不要才是。

    锦安这样想着,垂眸又看了一眼薄胭混沌娇媚的模样,心头似有猫挠一般,她喝醉了,她说明了喜欢自己……嗯……这样觉好的机会若是不把握住,自己就是傻瓜!

    锦安心中有了一丝计较,厚颜一笑,就算是自己“小人”一次又如何……

    锦安靠在了薄胭耳边,轻笑道:“那你既然心中有我,我便留在你身边,做你一辈子的夫君,可好?”

    薄胭甜甜一笑:“好。”

    “不反悔?”

    “不反悔。”

    “……这可是你说的。”

    锦安拦腰将薄胭抱起,往里间床榻处走去,随手一挥,满室内红烛顷刻熄灭,罗帐落地,透过朦胧的月色,能隐约看到帐中缠绵交叠的两个身影,所谓:花灿银灯鸾对舞,春归画栋燕双栖。方借花容添月色,欣逢秋夜作春宵。

    这一夜,发生了早在新婚之夜就该发生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

    薄胭拽着背角,怔怔的看着一旁赤裸着上身,睡的十分安然的锦安,半晌回不过神来,嗯……现在这个情况是真实的吗?

    锦安揉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探了探身侧,再触及薄胭的手臂后,十分自然的轻轻一用力,将薄胭揽入怀中。

    薄胭一个不防,栽倒在锦安身侧,手掌触碰到锦安的肌肤,面上“腾”的红了,浑身僵直,半点不敢动弹。

    “你你你,你……”薄胭因为受惊太大,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了半天都没有下文。

    锦安朦胧间感受到了薄胭的看着堂皇,嗤声一笑:“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你!”薄胭好半晌才找回理智,躺在锦安怀中依旧半点不敢动:“你,你趁人之危!”

    锦安懒洋洋的睁开双眼,垂眸打量着惊慌如同小白兔一般的薄胭,心情大好,恶作剧般的将薄胭往自己怀中揽了揽,感受到怀中人来连呼吸都不敢了。

    “你说过,不会趁人之危的。”薄胭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精神上的打击,或者是两者皆有。

    “哦?我说过吗?”锦安厚着脸皮装起了失忆i,思索片刻继续道:“我这人啊,记性一向不怎么好。”

    薄胭颤颤巍巍的拢紧胸前的被褥,努力和锦安保持自认为还算安全对的距离:“你说过啊,成婚那天!”

    锦安皱眉,似在记忆中搜寻着,而后咧嘴一笑:“权当我怕说过好了,可是昨日可以并不算我强人所难,是你同意了的,况且……”锦安一面说着一面拢紧自己的身前的被褥,粲然一笑:“你可是忘了?昨夜可是你先……这样说,我也是顺水推舟。”

    薄胭又是一个寒战,眨眨眼睛,慌乱间,脑中好似闪过了几个片段,好像还真是自己……

    薄胭扶额,喝醉酒分两种人,一种是喝醉后彻底失忆,无论做了什么第二天都不会记得的;另一种吗……就像自己这般,虽然当时没有意识,但是丢脸的事情全都记得,一想到昨夜自己捧着锦安的脸颊吻上去的场景,薄胭就一阵头痛,自己怎么会……果然,喝酒误事啊……

    薄胭欲哭无泪,也在没有什么脸面痛诉锦安“趁人之危”了,毕竟昨夜确实是自己。

    锦安微微一笑,继续道:“你昨日可是口口声声说要同我做一辈子夫妻的,总不会现在就不认账了吧。”

    一面说着一面眨巴着眼睛看着薄胭,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啊的还以为是薄胭抢占了他便宜一般。

    “锦安!”薄胭哭笑不得,提起气来狠狠砸了锦安胸膛一下子。

    却被锦安轻而易举的拉住双手,轻轻一带,两人的身子又贴近了几分。

    “自你来了西晋应该是第一次这样轻松的叫我的名字吧。”锦安揽着薄胭,轻轻一叹:“我很开心。”

    薄胭一怔,本来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柔软下来,睁开眼的瞬间,确认了身边情形后,自己虽然有震惊,有慌乱,但是一颗心却难得的安定下来,同锦安,自己是愿意的……

    “你昨日说了好些话,我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做我本应该是娶白秋染的?这就是你的心结?”锦安道。

    薄胭倒吸一口气,趁着酒劲儿自己都输了什么?这也说出来了?可是这事要怎么解释?说出来,锦安会信吗?若非亲身经历,自己恐怕也不回信。

    眼看着薄胭纠结的神色,锦安了然的点了点头:“你好似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若是现在不愿意说,那就等到你愿意再说。”

    薄胭抿唇:“并非我不愿意,而是……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锦安将下颌抵在薄胭的头顶,继续道:“不过我依稀能明白,你是觉得我与小白是天定姻缘?自觉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薄胭一惊,有些惊讶与锦安的理解能力,自己醉酒后颠三倒四的话他居然听明白了?

    “我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游方道士或是什么奇人同你说了什么,可我想说的是,若我同小白真的是什么天定姻缘,我有那么为何会喜欢上你?你作业写完了提到了上辈子……我虽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依稀觉得你又不是我,即便当真是有上辈子,你又如何确定我当真那样喜欢小白?总归,于现在来看,我并不觉的你说的话是对的,我只知道,我现在最不想放开的是你。”

    薄胭垂眸,轻轻将头靠在锦安的胸膛,倾听着他郑重的一字一句,扯了扯嘴角,是啊,现在想想,自己怎么就那般纠结呢,虽然心中的有负罪感,虽然依旧感觉不真实,但是不知道现在拥抱自己的确确实实是锦安啊,他也已经言明了他对自己的心意,自己又何必要想那么多呢?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可以,算作是老天的馈赠,或许是老天看自己上一世活的实在窝囊,特特给了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也未可知啊……

    许是因为锦安额“强人所难”,许是因为太过贪恋此刻温暖的怀抱,薄胭只觉的从前让自己纠结的霎时间烟消云散了,有的只是满满的庆幸与感激。

    还好,还好,还好锦安一直拉着自己,不叫自己因为钻牛角尖而轻易离开,轻易放弃,还好还好,或许,这当真是叫自己拥有幸福的机会呢……

    在经历了由女孩变成女人的一夜后,薄胭不由的想开了许多事情,在看从前那个逃避矫情的自己只觉得可笑,可能是先入为主将锦安打上了“有妇之夫”的标签,所以早前同他相处总是别扭,但是现在,这个人明明白白是自己的夫君,薄胭满心只是欢喜与惦念,从前都口是心非的将锦安往出推,更何况是现在,薄胭觉得,恐怕现在皇后给锦安与白秋染赐婚,自己都会拦在门口,不叫白秋染进门半步,这是自己的夫君,不能同旁人分享半分!

    锦安若是知道自己昨日的“趁人之危”能叫薄胭如此想,恐怕会高呼自己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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