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也在军营宣了一遍。

    李彻恭敬的接了旨。那公公向李彻做了个千秋,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将军的亲事定了下来,成了家,公主方才放了心。咱家临行前,公主一再叮嘱,让咱家看着将军成亲,回头还得跟公主说说您成亲的盛况,以慰籍公主远在京城未能给您主持亲事的遗憾。”

    父母不在身边,又是一个月以内就要完婚,如此匆忙,又怎能有多大盛况?也就是为了看到才放心吧……

    李彻道:“在下已是双十大几,还叫母亲操心,实在是惭愧,倒叫公公笑话了。”

    那公公又谄笑道:“将军少年闯荡军营,终身大事难免耽误,公主多操心一些是应该的。这回将军大婚,咱家回去复了命,公主也可以安心了。”

    李彻打了个揖,道:“有劳公公了。”

    送走了宣旨的太监,陈东亭拉住李彻,道:“将军,这圣旨是怎么回事?怎么圣上会将三姑娘指婚于你?”

    李彻收好圣旨:“这是我与楚三姑娘商量的结果。肃北侯不想让她参选,想尽各种办法,我若不出手,只怕楚三姑娘现在不知道被嫁到哪个人家去了。”

    “可是…”陈东亭还是不能理解,“你与三姑娘之间有男女私情么?”

    李彻眼睛一眯,道:“我两之间自然是清白的。”

    “那你娶了三姑娘,岂不是要误了她?何况三姑娘还未及笄,如何能与你大婚?”

    李彻拍了拍陈东亭:“我在你眼里有这么趁人之危吗?三姑娘年幼,自然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至于及笄之后,若是她有了心仪的,我自会与她和离,且不会损害她的半分清誉。”

    李彻的为人,陈东亭还是信任的。想想对于卉瑜来说,目前李彻已是最好的选择,便转而关心李彻道:“那亲事的筹办你打算怎么办?李驸马和公主远在京城。你身边又没个嬷嬷,这可怎么办?”

    “这个可要劳烦你和绛红了。”说完,李彻与陈东亭说了好些事情。

    陈东亭最后拍着胸脯,道:“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吧。”

    李彻抱了个拳道:“多谢了!”

    楚朝也听闻了赐婚的旨意,心里撒娇不好,立时就往肃北侯的大营走去。

    只见肃北侯正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前面的桌子上还铺了一张纸。

    “父亲,皇上居然将三妹妹赐婚给李彻了。可如何是好?”楚朝急切道。

    肃北侯睁开眼睛,道:“你母亲早已写信告知了。”

    “那怎么办?难道真让三妹妹嫁给李彻?如今李彻是敌是友,还搞不清楚……”

    肃北侯站了起来,背对着光线,道:“你三妹妹这段时间的表现,你看着像知道你四叔四婶的死因吗?就算她真知道了,没凭没据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何况,他们只要还在西北城,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楚朝细想了一番:“那父亲的意思是就照着皇上的意思,让三妹妹与李彻完婚?”

    肃北侯点头道:“这是圣旨。你我岂能违背?我修书一封给你母亲,叮嘱她必须大办卉姐儿的亲事。”

    常氏得了肃北侯的信,心里也是一块大石头落地,这门亲事比起之前给卉瑜找的实在是好太多,且不论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对于卉瑜那就是天上掉了个馅饼啊……

    有了这么一门亲事,常氏自觉也算对得起段氏了,高高兴兴地张罗起亲事来。

    一会儿要让唐妈妈去清点四房库房的东西,段氏留下来的陪嫁。

    一会儿又叫了石妈妈去长房的库房看看有什么可以陪给卉瑜的。

    还好段氏的陪嫁里面,家具等大件物品都还在。又是经年的好木头做的,如今再拿出来还是一等一的好货,省去了做家具的麻烦,不然。就这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常氏上哪里都找不出像样的陪嫁家具。

    至于其他的,瓷器,珠宝,布匹都好办。

    唐妈妈很快就把四房物件的情况统计好了,常氏看着四房的单子。再对比长房的库房,特意挑了些四房没有的,添了进去,又从自己的私房里头拿了几样贵重的首饰,陪了进去。

    石妈妈拿着最后的陪嫁单子,看着满满几大页的目录,暗赞卉瑜的富裕,直叹李彻是个有福气的,娶了个有钱姑娘。

    除了陪嫁的物件,还有就是嫁衣比较麻烦了,针线房已经都匀了出来,快马加鞭都在给卉瑜做嫁衣。

    只是时间太仓促,除了身上穿的,还有被子,褥子,垫子等等都要新做。

    常氏又怕做不好委屈卉瑜,样样都要过目,只忙的都上火了。

    原本唐妈妈对长房是有意见的,现在看了常氏的事必躬亲还有最后定的分量沉甸甸的陪嫁单子,心里多少也有了几分满意。

    只是一看到卉瑜身上还没见消散的红斑,眉头又紧锁起来:“姑娘,您都停了好几天的药,按着之前胡婆子说的,红疹子早就该消退,怎么还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莫不是那药有问题?”

    卉瑜看着铜镜里自己脸上红红的一片,心里也有些担心,道:“要不叫胡婆子过来看看?”

    唐妈妈道:“那老奴现在就去唤胡婆子。”

    胡婆子给卉瑜把了脉,又仔细看了脸上疹子的状况,道:“姑娘的症状正是服用老身的单子所起的,按理已是消退了,可是姑娘的疹子一如服药之时,而脉象又不见有异,也可能是姑娘身子排毒慢,老身再给姑娘开副单子,帮助姑娘把体内的余药排出来。”

    卉瑜听得胡婆子的意思,就是各人体质不同,也许是自己新陈代谢慢,体内毒素没有排尽,红疹子才没有消退,便道:“那就麻烦胡婆子了。”

    唐妈妈又插句嘴:“我们姑娘过一个月就要成亲,可不能这样拜堂,还望您多费心了。”

    胡婆子道:“老身省得。”

    只是服了胡婆子的药,卉瑜的疹子不仅没消退,还发起烧来。

    唐妈妈急的连夜禀告了廖氏,廖氏一看,卉瑜都烧的人事不省了。吓得赶忙让人去请大夫,又派人通知常氏。

    常氏也急忙赶了过来,看这情形,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姑娘的?”

    唐妈妈一把跪下道:“夫人,姑娘昨儿还好好的,因着脸上疹子未退,又请了胡婆子来看,开了一副药,今天服下之后就开始不舒服,以为是一时的,结果夜里就发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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