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听得窦氏的描述,脸色也是越加深沉。

    楚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长房有多么期待窦氏这个孩子的降生,谁这么大胆,居然在老虎眼皮底下拔毛,而且还拔成功了,这让长房的脸面怎么过得去。

    常氏便道:“把红绫胭脂铺的人和胡婆子都叫过来,我要好好审问!”

    卉瑜急忙站出来道:“大伯母,胭脂铺那边我已去问过,她们对这件事并不知情,胭脂里也并未放入莪术这一味药,必定是胭脂送入府后才被人借机放入的。”

    常氏却道:“我知你与那绛红主仆情谊深,但是此事关系到侯府的子嗣,必是要严加审查。”

    卉瑜也只得作罢。

    没一会儿,绛红和胡婆子都被带来了。

    对于常氏的质问,绛红辩解道:“那胭脂我也是有用的,要是里头有莪术,稍有不慎也会对我的孩子有影响,试问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来涉险?再者,那日送来的胭脂,并未作区分,也可能会送给夫人和二小姐。如此一来,岂不是陷害大少奶奶的计划就要落空?”

    胡婆子也道:“奶奶原本就对香味不适,那方子也是原本就开过的,只是因着奶奶有身子,我才把其中几味药去掉,却并未添加新药。只要是原来接触过奶奶这药的,稍加留心都能知道这药的成分。”

    这么一说,嫌疑就并不拘于绛红和胡婆子了,但凡是接触过胭脂和药的人都能有机会下药。

    相当于整个凝彩院的下人都有嫌疑了。

    常氏一声令下,把凝彩院的所有下人都关起来,挨个审问。

    凝彩院下人好几十号人,没个两三天可是审不完。

    窦氏虽然心里不忍,只是若真的是自己手下人出了问题,不查出来,以后自己再怀了身子还是一样有危险。只得狠了狠心,任由常氏抓人审问。

    只是一连审了两天,并未审出个所以然来。

    窦氏本是心善之人,抓了卉瑜的手,问道:“三妹妹,你说我这么做会不会太狠?反而害了那孩子的再世为人?”

    窦氏的矛盾心理卉瑜也清楚,既想弄明白事情真相,给自己和孩子一个交代,又觉得这般对待身边人,造孽太深。

    卉瑜只得安慰道:“大嫂别这么想,这个幕后黑手居然狠得下心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是绝对不能姑息的。不然只怕日后还有遭罪的。”

    窦氏听得这话,倒是心里好受了些。

    审不出结果,常氏也是头疼,一方面被审的下人多,审的时间越长影响越不好,另一方面,窦家那边也是时不时加压,再这么下去保不齐西北城里就要谣言满天飞了。

    石妈妈从旁小心说道:“夫人,会不会不是凝彩院的下人做的?大少奶奶的药方子要拿到也不难,而要接触胭脂,在库房,以及从库房送到凝彩院的路上都可以下手……”

    常氏撇了一眼石妈妈,道:“你是说,库房的人还有送胭脂的人也有嫌疑?”

    石妈妈道:“老奴只是觉得也有这可能。”

    常氏想了想,就道:“把严妈妈叫过来。”

    没一会,严妈妈就到了。

    严妈妈镇定自若,只说道:“当日里从红绫胭脂铺的人手中接过胭脂,可是当着石妈妈和库房丫鬟们的面的,后来进了库房,隔了天彩霞就来拿了,说是送到各房奶奶姑娘那。老奴就算想要下手也没有机会。”

    常氏道:“妈妈在库房可是有人能证明没碰过胭脂?”

    严妈妈道:“小红和小紫可以为老奴作证。”

    常氏见严妈妈回答地滴水不漏,也想不出什么证据证明她下药,便让她先行退下了。

    石妈妈却说道:“夫人,这胭脂到了府里就在严妈妈眼皮子底下,要说这下了药她一点不知情,实难令人信服啊……”

    常氏道:“妈妈这般说,到底是因为严妈妈有罪,抑或是想让严妈妈担下这个罪责?要知道,可是连小紫都能为严妈妈作证的…”

    小紫是石妈妈的亲戚,也是她在库房的眼线。

    被常氏看了个通透,石妈妈哪里还敢做说些啥,直道:“夫人明鉴,老奴一心只想找出凶手,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的…”

    常氏哼哼了一声,道:“没有最好,可别在我眼底耍手段,都看着呢。”

    陈东亭是一早就接到了绛红送来的信。与李彻说道:“那楚家不知会不会趁机嫁祸于咱们?”

    李彻看了来信,道:“若是肃北侯还忌惮你几分,就不会做这事。毕竟端了胭脂铺,又找不到可以制服你的证据,除了把彼此关系弄僵。并无其他益处。”

    陈东亭松了一口气,却又是道:“咱们没做这事,倒是不怕他们来查。只是那一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笔?要是被牵扯出来,可是得不偿失了……”

    李彻沉思道:“她既然能蛰伏这么长时间,应该不会贸然行事才对。怕就怕被人当了替死鬼。”

    陈东亭道:“那可是怎么办?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不会又前功尽弃了吧?”

    李彻道:“咱们得推一把,帮楚家找出凶手。”

    陈东亭问道:“那是要怎么做?”

    李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番。

    没多久,常氏接到了肃北侯的来信,信中把常氏训斥了一通,说是没凭没据就把红绫胭脂铺的人叫了去,也不是官府衙门,这般行事真是坏侯府的声誉。

    又说了胭脂铺的老板娘因此动了胎气,都卧床了,让常氏派人去慰问慰问,已表示歉意。

    常氏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实在不明白肃北侯怎么突然胆小起来了,可又不敢忤逆肃北侯,便派了人拿了各种补品去登门道歉。

    卉瑜也是听说了绛红生病的事情,还是朵瑜口中传出的。

    只听的她说道:“……原来绛红有空还去看看分店的情况,现在一卧床,大小事情都是舅舅拿主意,舅舅又是个新手,这些日子真真是焦头烂额。又有那不知何人传出的,胭脂有催产药,会对女子身子不利。舅舅就挨个对客人解释,还找了个有名望的大夫亲自给客人检查胭脂和身子。就是这般,才稳定了一些客人。不过,铺子的生意还是大受影响……”

    说完,朵瑜叹了口气,道:“三姐姐,你说大嫂早产,真是有人下了药吗?既然不是胭脂铺的胭脂有问题,那会是谁下的手啊?”

    卉瑜也在思考这个事情,常氏审查凝彩院下人已有好些天,还是没有进展,照着之前刘妈妈说的,她对院里的下人有信心,不会有内鬼,可能真的不是院里的下人所做。

    而大嫂早产,最有利的就是春菊。虽然春菊没有下药的能力,保不齐有人会替她做了。比如彩霞哥哥之类的。

    卉瑜突然灵光一闪,当日送胭脂的不就是彩霞吗?莫非是她?

    如果真的是彩霞,无论是动机还是下药的条件都是说得过去的。

    卉瑜决定暗中查一查彩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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