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代买个房子就比在现代买房子轻松多了,只要两家人拿着房契找公证人作准,房契到了手,可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这套房子还得是永久产权可以世世代代传下去呢!沈子成长这么大了可是第一次买房子,况且现在几百贯对于沈子成来说只不过是区区小菜而已,丢出去都不带心疼的,买得着实开心。

    那对母女没想到卖房子都能遇到沈子成这样的大善人,自然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沈子成却也不着急,第二天才收拾了行李大摇大摆的来到王府……当然,这块牌匾很快就要换成沈府了。

    “沈公子,多谢你了!”那个少女守在前院,看到沈子成进来,马上道了个福。

    沈子成咧嘴一笑:“昨天都谢过了,要是今天还继续谢的话,谢来谢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算了算了,以后别这么客气了。你们还住在这儿,大家就算是一家人,守望相助嘛,对不对?”沈子成对她倒没什么企图,这位姑娘肌肤细腻白皙,一双娥眉如初月半弯,眼睛清澈明亮,嫣红的嘴唇衬着雪白的肌肤,可爱极了。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位姑娘稍微有一点点胖,论起相貌来也算不上是极品美女,只能说是中上的姿色吧,对于和许芝兰成了亲,和苏坦妹亲了嘴的沈子成来说,就不太入得法眼了。

    沈子成正要朝前走去,忽然那少女说道:“沈公子,你先别走。小女子家中世代行医,也算是略窥门径,如今看公子气短自汗,倦怠无力,面色晃白,想必是身体虚弱。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可否到大厅,让小女子为公子诊断一番,以表谢意?”

    沈子成一拍大腿,这副身体是他重生以来最不满意的了,不但身子弱,就算是在床上的表现也略有不足,比起重生之前自己那副好身体的龙精虎猛来说,简直是绵羊一只,一听那少女这般说法,急忙接口道:“好好好,王小姐,这就去厅上。”

    许芝兰随着沈子成一同到了厅上坐下,那少女笑道:“沈公子,请你伸出手来!”沈子成闻言伸出手臂,那女子三根春葱般的手指搭在沈子成的手腕上,诊脉一番之后,又命沈子成伸出舌头来看了看,这才说道:“公子不但气短自汗,倦怠无力,面色晃白,而且舌苔淡白,脉相细弱。这是肾气虚的症状!”

    沈子成吓了一跳,这么年轻就肾虚?看来当年的沈子成还真是夜夜笙歌啊!何止,简直是夜夜洞房换新娘……

    少女接着说道:“沈公子也不必着急,肾之阴阳俱虚,肾气化生不足,症见便后滴沥不尽,次数多而清,腰膝酸软,听力减退,气短,四肢不温,脉象细弱……以及房事无力等,治以补肾为主。实际上肾气虚与肾阳虚是程度不同而已,肾气虚若没有得到改善,可以展为肾阳虚;反过来肾阳虚经有效的治疗,可以转化为肾气虚继而渐渐痊愈。我王家世代行医,区区肾气虚只不过是小事而已,只不过……”那少女抬头看了看许芝兰,忽然脸上一红:“公子用药之时,需要戒了房事。”

    沈子成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为了下半生和下半身的幸福,戒一段时间的房事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许芝兰的脸上也是微微潮红,低声问道:“姑娘,要如何用药呢?”

    那少女道:“药有三分毒,如今只不过是肾气虚而已,无须用药,只要饮食调节就好,宜服食龟肉、鸽肉、猪肉、甲鱼、蛤蚧、莲子、松子、荠菜、韭菜、蜂王浆、灵芝、燕窝、阿胶、紫河车、地黄、锁阳、肉苁蓉等,待会我给夫人写个单子,平素就照着这般补补就好。前后最多两个月,就没事了。”

    沈子成松了口气,还以为是那种传说中的肾虚呢,可吓死人了。

    那少女匆匆离去,沈子成叹息道:“做好人还是有好报的,你看,今天咱们就看了免费的大夫。”

    许芝兰笑道:“相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我看啊,相公不如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在兰溪县的时候,奴家也知道那一位就是燕王爷了,还给了相公一块大内亲军都督府的腰牌,不如相公走走门路,让她们父女相见可好?”

    沈子成皱起了眉头,牵过许芝兰的手轻轻抚着:“这事儿,你不懂就不要说起。第一,我不是大内亲军都督府的人,起码现在还不是,那块腰牌在外边唬唬人还行,现在可是在应天府,在大内亲军都督府的老窝,一亮出来,人家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这不是找死么?第二,什么债都可以欠,人情债欠不得,要是为了这事,我就动用这层关系,你以为燕王是好相与的么?什么事都肯帮忙的吗?这件事,休要再提。”

    许芝兰瞠目结舌,她对这些事可算是一窍不通,一腔热血都只想帮人而已,却没想到中间有这许多关系,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巴。

    沈子成晃了晃她的手臂:“相公我也不是教训你,你不用生气。”

    许芝兰嫣然一笑:“奴家可没生相公的气,王姑娘留下了单子,我这就吩咐小疙瘩去照单买菜,以后就这样给相公补补。相公的身体只要无恙了,我就放心了。”

    沈子成心中一动,拉着许芝兰的手不肯放,笑吟吟的说道:“眼下相公我就要当两个月的和尚了……人家砍头之前还有一顿饱饭吃吃,今日你相公我就要先吃饱了再……”

    “不要啊……”许芝兰羞红了脸,偷眼看着厅外:“如今还是大白天呢!”

    “白天又怎么样?我就是要白日……”沈子成嘿嘿一笑,抱住了许芝兰,忽然间想到:“芝兰,我想到了,王姑娘这个单子却是奇货可居呢……少爷我在应天府的生意,第一步就要打造一个饮食王国……”

    许芝兰为之一愣:“相公你说什么?”

    沈子成哈哈大笑:“听不懂不要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来来来,相公当和尚之前咱们先大战三百个回合!”

    …………

    潮湿的地牢里,几支昏暗的火把在墙上照出一丝光明,几个衣衫褴褛的犯人被紧紧扣在墙上的枷锁上,每个人都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似的,双臂高举,却动弹不懂,寒冷的冬天身上也只能穿着薄薄的衣服,还被皮鞭抽得破开了一道道。

    一个侍卫笑着对同伴说道:“这些人啊,也真算得上是嘴硬了,到现在都不肯招。”

    锁在墙上的一人无力的呻吟了一声。那侍卫勃然大怒,抓起皮鞭就是一鞭抽了过去:“老子说话轮到你插嘴了吗?哼哼唧唧的,想死是么?”

    他那同伴劝说道:“别打了,这些人都打死的话,咱们也不好交代。上头一层层的压下来,可是到现在也没人招。说不定他们还真是冤枉的!”

    那侍卫冷笑道:“冤枉?进了大内亲军都督府就没有冤枉的人,要是不招,那是咱们打的还不够狠,来啊,弄块烙铁来给他们尝尝鲜。”

    同伴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了,这人多少还有些良心,他也明白,这些太医院的人被抓来,并非是自己认罪就行,需要招供是谁收买了他们盗出太子的药方,需要招供他们从哪里得到了太子的药方,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交给了什么人,这中间一环又一环,想编造想乱咬人都不行。早些日子有人熬不住打,承认是自己偷了药方,可是细节一审下来,却又全然对应不上,结果害得报上去的大内亲军都督府的官员还吃了一顿鞭子。人们常说屈打成招,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屈打成招了,是招都没法招……

    一个火红的炭炉端了上来,里边几块大大小小的烙铁烧得通红。

    那侍卫用棉布抱住烙铁的把柄,握在手中,走到一人的面前,狞笑道:“你是太医院惠民药局副使王德芳是吧?老子就从你开刀,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偷了太子的药方,交给了什么人?”

    王德芳满脸血污,嘴角还残留着一缕鲜血,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身上一道道的血痕看起来惊心惨目,他惨然一笑:“若是我偷了,死,我也认了。可是我王家世世代代清白行医,我真没有做过。”

    “死鸭子嘴硬!”那侍卫怒骂一声,将烧红的烙铁死死的按在王德芳的身上,王德芳惨叫连声,一股青烟顺着被烧焦的肌肤弥漫上来,人肉烧糊的腐臭味让人几欲作呕。那侍卫犹自觉得不满,又换了块完整的皮肉,再一次按下去:“招不招?”

    王德芳惨叫声嘎然而止,一颗脑袋绵软无力的垂了下去,那侍卫也有些惊慌,伸手探了探王德芳的鼻息,将烙铁往炭炉里一扔,拎起一桶冷水兜头盖脸的泼了下去:“你***还装死,想死也没这么痛快……”

    王德芳悠悠醒来,那些大内亲军都督府的侍卫为了防止他们自杀,就连满口牙齿都打落了,这般惨景又向谁说去。王德芳抬头看着天窗外的那一缕阳光,惨笑道:“官爷,你就打死我吧……打死我,就是你对我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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