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宛成功击中小树苗,释怀一笑,“这才叫比试完了。”

    宁风宛看向他时,他全然满目倾欣,看得她心中一颤,他道:“我觉得你不像是魔兽,倒像是空谷幽兰,十分难得。

    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机勃勃。

    你的毅力很强,仿佛能够激动别人为你活着。”

    比某些能激动别人为一人而死的境界要高一筹。

    说此话时,心中必先有所撼动。主赛者内心世界确然是不可言喻。

    宁风宛不知这人看了自己半天,是在读取自己的性子,还开了这么一个大大的评价,宁风宛颔首一礼,“承蒙夸讲,小女子受宠若惊。”顺便感谢你帮助我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现在才是真正可以送我战礼的时候了。”

    主赛者大度一笑,躬身作揖道:“心服口服!这辈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超类拔萃的低修为绝技呵呵呵。”他转身亲手将两样战利品捧在手里,奉予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贵人接受战礼。”

    宁风宛笑若春风,暗道:[你这服务态度若在现代,可是堪比经纪人了;若是在王朝则堪比大商人。]宁风宛摇了摇头,已经习惯性接受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心里对话。

    主赛者见她摇头,痴愕的还以为她又不打算接受礼物,结果她是欢欢喜喜将战礼拿去,不仅如此,还道:“你人也十分不错,很会做人,”会看情形改变他人心理,还很会不动声色的在众人面前演戏帮助他人。

    主赛者眸中泛出微光,惊奇并重,却哭笑不得。对她的话似懂非懂,而也不在乎她知不知道自己帮过她。“怎么说?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宁风宛微笑道:“当然是褒赞。”

    是人多半爱听奉诚话,主赛者合不拢嘴地笑道:“真不容易。”很干脆的又将兴致抛在一边,转开话题道:“我们是‘翳天颐展堂’的人,常派手下四处巡查民情,帮助一些进修困难的人。当然,说个实话,这也是我们从中谋取利益的一种优势,不论是人力还是财力对我们展堂都是有很大帮助的。

    而我们开展这活动的最终目的,是要收纳最后胜利者为我们展堂的成员,为展堂增添才人力量。”

    好大的派头,看来这展堂有些明堂。

    不过话说透一点,其实就是为他们展堂卖力。尽管他说得如此委婉,但她还是听出其中端倪。宁风宛俯视叹息,看向地面又抬起眼幕,温文尔雅道:“你觉得我看着像哪种人?”

    主赛者预感到她要拒绝自己,也预感到她了解了自己方才一番话后的欲意,索然不避讳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敏。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才,遍寻世界也难找到几个。你猜我们难道会像平常人一样待你?”

    听他这番话,宁风宛知道他不是一点器重自己,却越是可笑了。

    她只想,若真答应他,她会立刻感到是从天牢,又走向另一个“阶下囚”的环境里。她成人以后早就暗暗发誓,再不做人家的坐骑、宠物或者陪衬。她要创立自己辽阔的世界。一旦有一丝为人效利的意思,就是屈辱,她绝不答应。但她知道直接回绝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表现,便依然笑盈盈地道:“好。我考虑考虑。”

    若是答应则不用考虑,若是考虑此事定然不成。冥冥之中,她蓦地又有种穿越几回生的感觉,因为轮回多世,她都这样做人。

    主赛者见她答应的爽快,却察觉不到她脸上一丝诚意。听到“考虑”二字,便更加没了信心。踌躇不定下,他忽然拿出一张请帖,塞到她手里,“‘翳天颐展堂’虽然任何人都可以进出,但拿到请帖的都是‘特殊’会员,可以随意出入展堂后台,若有需要你可拿这张请帖随时来找我。”沉吟了下,又道:“我想带你去我们展堂一游,你去了之后再做决定,可否?”

    宁风宛十分意外,他竟来这一招。猜想,去了他们的地盘上还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吗?就算他不是豺狼虎豹,相信到时候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宁风宛在对方这种盛情款待下,总是难以开口拒绝,索性为他们排算道:“你们的展堂这么庞大,一定有很多自己忙不完的事,就不要为我一个小小的无名小卒忙活了。

    呃再说,我也有自己很重要的事情。

    我突然想,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去你们那里吧。反正你们的展堂就在那儿又不会跑路。”

    主赛者觉得她回绝的方式总是温文有趣,尤其这最后一句甚感幽默,噗嗤一笑明知故问道:“什么是‘不跑路’哇?”

    宁风宛看他就是故意的,眉目弯如月牙,却啐道:“这还用问。”说着边打量他,简单一身斜缠在身上的绯红蛇皮衣,身材健壮而又高拔,一半胸臂凉露在外;椭圆脸上雀尾眉斜扬入鬓,眼长犀锐的时风眼,微厚的高梁鼻,微薄的四字口。怎么瞧着,都感觉是一个年轻有为、儒雅的人儿,可他今天却表现的处处粗犷憨厚。

    面对丰彩美妙的世界,总有些人是她看不出来的,宁风宛对自己投降,但肯定一点,他的身份一定不普通,不只是一个为人效利的手下这么简单。

    两人正各自相视无语之际,主赛者痴痴看着她。突然身后刮来一阵快如闪电的疾风,一把将他对面人儿手中的“血玲珑”和“太虚职业散功法秘籍”给夺走,随即又将人给掳下。

    “啊!救命啊!”宁风宛骇然一见,片刻之余自己何时已被人掳着飘在空中,拳打脚踢的脱口而出。

    而那人莫名其妙又对主赛者胸前发出一波“轰!”

    主赛者即被身后两个疑似护卫的冷木人儿同时打出两波青蓝光盾,挡住对方玄阶的冰白一球“砰!”在众目睽睽之下“嚯”一声爆散。

    能够挡住玄阶一道强大攻击,想必两人的级别也不一般。

    众人被强大的气浪冲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啊……”

    “是谁?”神射车良正瞪着那对宛宛着迷的主赛者吃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波给荡的半晌没爬起来。

    主赛者金刚怒目,却冷静的仰望对面空中戴着面具的紫衣男子,道:“你是谁!为何要掳走这位姑娘?”

    紫衣男子紧紧箍着腋下拼命挣犟的人儿,同时传来死不断气地声音:“你还没这资格知道……”

    “哼。我没资格?

    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妖人。”主赛者听了他的声音冷笑。劲臂向前一打:“你们两个上!”

    “宛宛!”羽妃燕仰望天上,焦急如火烧眉毛,可是自己不能飞,抽下腰上的斥煞鞭却只能干望着,她气愤地狠狠往地上一抽,“嘿!”

    “你一定是那白衣妖人!”神射车良咬牙切齿道。

    [怎么又是白衣男子!见鬼了!他不是死了吗!]宁风宛面上黑沉半边天,开始浑身冒冷汗。也终于发觉自己很幼稚,[玄阶妖人哪能被你十段修为给打死,你秀逗了吧你!]

    主赛者派出的两个冷木人冲上天时,紫衣妖人正往远处狂飙。

    羽妃燕从众人头上,几个筋斗翻跃过去,[好歹你与她生死与共,怎能连最珍重的人都守护不了!]片刻之余翻越过人群,连奔带窜如同点水青蜓好一段路程,半途遇到一匹绑在梁柱上的黑色长毛马,便一掌斩断绳索,驾着它风驰电掣地赶去,“驾!驾驾!……妖男!你横不断竖不断,爱缠着是吗?老娘这次彻底给你个了断!驾……”火爆性子,如是那怒啸飘扬的风帆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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