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的酒哥,是把沙发当床的,张宇几乎没见酒哥回过自己的房间,可是这个别墅还是很大的,并且房间也挺多,可张宇对于别人的怪癖,历来是包容态度。

    只是简单的和酒哥进行交涉,其实这并不怎么难,张宇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事情却永远都不会按照计划进行,这就是现实。

    酒哥的确静静的待在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着酒,可张宇却在进门左下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事是吧,有事就说吧。”张宇希望酒哥能看出自己的尴尬并且提前说出来,可酒哥这回的眼神有点迷离,张宇数了数酒瓶,桌子上有两个空瓶,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会肯定都躺下了,虽然酒哥躺在沙发上也算趟,但起码还有意识呀。

    气氛有点沉闷,一时间,整个房间最大的声音,就是电视的声音,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两个人好像都在享受这平静一般,直到,一阵电话铃声把张宇惊醒。

    “怎么样了?解决了吗?他怎么说?”电话了的声音毫无疑问是曹乐沟的,曹乐沟可是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但现在却没有结果。

    张宇接着电话,眼睛扫过酒哥,却发现酒哥竟然也在看着自己,被人注视着,特别是被酒哥这种摸不着头脑的家伙注视着,张宇感觉自己的肾上腺激素在分泌着,嘴里不自禁的开始吞着口水,可表情却还算镇定。

    “没什么,等下,正在解决。”张宇镇定的回答,可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匆忙的按下了挂断键,张宇还没等来得及去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手机就已经被酒哥接过去了。

    “曹乐沟?薛老板?难得这家伙有心了,都找到你的头上了,但是这事情有点麻烦,他一个人估计是办不下来的。”酒哥扫了眼手机,又把手机放回了张宇的手中。

    “说吧,那家伙给你许诺了什么。”酒哥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这一次张宇算是看清了,这样躺着的样子虽然算不上好看,却是最省力的,酒哥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眼神却充满了疲倦。

    一个整天无聊闲在家里的人竟然会疲倦,张宇并不怎么相信,只能是认为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没有许诺什么,你看呀,他是大老板,而我是穷鬼,除了钱,还会有什么。”事情败露了,张宇也就坦然起来了,如果真论战斗力的话,张宇对自己还算比较自信,如果不算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的话。

    “可你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酒哥懒懒的握着酒,却没有灌下去,电视里的节目没有一点的意思,是一个记录片,酒哥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

    “这里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吗?既然这样,那你解决就行了呀,钱不是问题,这是曹老板说的话。”张宇的确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自己住着也没啥太大的问题呀,除了有点冷。

    想到这里,张宇又打了个寒颤,自己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说到底其实这事情也和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自己甚至和酒哥也算不上太熟,就是见了几面,要知道自己一个月前,可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呀。

    人是不能贪心的,一旦贪心那么什么问题都跟着来了,这个房子可能有鬼,张宇是知道的,可自己却能住得下去,一开始或许还有些许的怀疑,可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这样的怀疑就开始加重了。一个人的幻觉是可能产生的,催眠就可以了,但一大片人的呢?

    张宇已经后悔自己的孟浪,简直就是穷疯了,并且已经想好明天一早,不,今天晚上就离开这个地方,曹乐沟家应该能将就一晚上吧。

    “这个地方麻烦有点大,并且这个麻烦还不是我搞出来的,我研究了很久,但到目前还没有研究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简单的说,就是鬼宅吧。”酒哥说话的时候历来是不看人的,依旧是那个电视,但现在,张宇也发现电视的问题了,自己的确是坐在这里看着电视,可电视里面的人却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外面。

    “鬼宅???搞笑的吧,你在这里,这些东西不都早被解决了?”

    “解决?怎么解决?像电视电影那样,做点法?画点鬼画符?抱歉,这些我都不会。”电视突然黑了,酒哥也从沙发爬了起来,走到电视旁边,从地上捡起插头,插了进去,电视又开始亮了起来,可却是那种毫无信号的沙白点,酒哥用力拍打了几下电视,电视却完全不见好,末了,觉得厌烦的,酒哥直接把电视又关了,可关闭了电源的电视又重新打开,这次又有节目了。

    “看吧,我连一台电视都收拾不了,我能解决什么?”酒哥自嘲的笑了笑,而张宇则被这段操作惊呆了。

    直到这会儿,张宇才意识到,一直以来的电视,其实都是有问题的,电视这东西又没有内置的电源,没有插电竟然能正常运行?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幻觉,那这肯定是见鬼了。

    气氛一下子凝结了起来,电视不知道啥时候转到了音乐频道,可张宇却感觉那一声压过一声的高音就好像是催魂的魔音,让人崩溃,酒哥不知道啥时候又躺了回去,不过,手上却没有拿着酒,应该是喝完了吧。

    “吵死了!够了!”张宇还在忍受,可酒哥发怒了,随手扔了个酒瓶出去,电视里面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不过紧接着,整个别墅都开始咆哮起来,所有的门窗开始框框的响,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的冷风,一遍遍的洗卷整个房屋。

    张宇紧紧我抓住沙发的把手,却好像模在了一个冰冷的手臂上,张宇低下头看,那哪是手臂,那是一个腐烂到极致的手骨,顺着手骨向上看,一个面向丑陋的生物整咧开自己的嘴,发出无声的大笑,一道闪电划过,张宇好像看到整个房屋之中,占满了人。恐惧就好像是恶魔一样,吞噬着张宇的理智,蚕食着张宇的心。

    这的确是鬼屋,张宇终于可以肯定了,不是什么人搞出来的鬼,亏自己之前还一直以为是酒哥使用特殊的方法,霸占着这个房子,但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太年轻了。

    没有任何的迟疑,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张宇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向大门扑了过去,穿过满屋子的人影,寒冷,能够凝结思维的寒冷,一阵又一阵,可终于,自己走到了门前,可那扇门就好像活过来一般,框的一生,重重的关上了。

    雅兰别墅所发生的一切是张宇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但是现在全都已经发生了,门关上了,紧紧的关上了,明明求生之路就在眼前,就差一点点,可自己已经错过了。

    张宇能听到自己的身后,那些呼啸的声音,那些冷风,那些怪叫,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接触的,可是已经遇上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张宇的双手握住了把手,可把手全根本搬不动,门的把手又有多大的力气,可自己这么大一个人,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可门把手依旧纹丝不动,就好像是被焊死了,根本就不能动。

    手上的汗水已经包裹住整个门把手,甚至开始形成积水向下滴落,张宇已经将自己全部的力气挂了上去,就好像这是一个损坏的门一样,整个门都在和自己角力。

    一个手突然挂在了张宇的肩膀上,张宇浑身一颤,这应该是酒哥把,带着最后一丝的期待,张宇慢慢转身,可是这个手并不是酒哥的,而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不过也趁着这个转身,张宇发现,整个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

    整个房间变得光亮起来,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正在忙碌着,不过从衣着上看,应该是服务人员,而自己身后这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服务员。

    酒哥已经坐了起来,并且邀请张宇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去,两人之间的桌子,则摆满了食品和水果。

    张宇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应该是幻觉吧,还是自己被催眠了?用力擦了下眼睛,这些东西果然全都消失了,不过酒哥也的确坐了起来,正在招呼张宇过去,而张宇就像牵线木偶一样,生硬的一步步走到了酒哥的面前。

    “说起来,好像自从上次我们聊过后,就再也没有聊过了是吧,曹乐沟的事情是有点麻烦,不过我也的确可以帮一点忙,但是作为交换,你得帮我做一件事。”酒哥完全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这种淡定的态度让张宇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根本就没有发生,或许自己刚才只是发了一下呆,而现在自己仍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可汗水不会是假的,这种时候,张宇又怎么敢拒绝酒哥的提议。

    “好的,没一点问题。”战战克克的坐了下来,张宇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点的温暖。桌子上空荡荡的,这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刚才酒哥扔在地上的碎酒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在嘲笑着张宇的无能与无知,除了电视的音量变小了以为,一切都和刚才没有丝毫的区别。

    不过,起码刚才门是开的,那是张宇由于匆忙进屋而没有来得及关闭,但是现在,门紧紧的锁住了屋外的黑夜,却不知这与这间房屋相比,哪个更加的恐惧。

    “刚才哪些是幻觉?”张宇感觉自己又问了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

    “如果你觉得是幻觉的话,那么那些也的确是幻觉,人的器官其实一直都在欺骗着人类,只是不自知罢了。”酒哥摇了摇头,桌子上的酒已经光了,是时候取一点了。

    “我去取点酒,在这里,别乱动。”

    “我能跟你一起走吗?”张宇可不敢自己一个人待着这里,特别是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爱跟你就跟着吧,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酒哥转身,露出一个笑容,却是充满了讥笑的笑容。

    可张宇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离开,对,自己是要离开这里,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要身边能有人的话,都要安全很多。

    这是张宇第一次来到酒哥的房子,整个房子里面却非常的整齐,只是这个地方,却有点阴森诡异,正如之前酒哥说的,自己在地下室住,张宇之前一直以为会是怎样破旧的地方,别墅里有那么多的房子为什么非要住地下室呢。

    不过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地下室是一个非常豪华的独立单间,不过这个大单间为了结构上的稳定,又给拆成了四个小块,大小都不一样,不过整体是一个长方形。酒哥的卧室在最里面,旁边是酒窖,再过去是独立卫生间,最靠近楼梯的,是一个书房。

    酒哥随意的在酒窖里的柜子上取下了一瓶酒,并且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张宇则把书房的椅子搬了过来,坐在了酒哥的对面。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狭小的空间虽然小,却能够给人安全的感觉,张宇到了这里,才总算能稍微的轻松一些,在大厅的时候,总感觉那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

    “你说这里呀,这里是一切的源泉。”酒哥的思维依旧很清晰,哪怕自己手上的应该是张宇今天见到的第四个酒瓶子了,这并不是什么啤酒,这是白酒,三斤多的白酒下肚,可酒哥却跟没事人一样。只能说,本身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生物。

    “源泉?”

    “哼,你应该见过,那种盖房子的,名头是城市规划,很大的一块地方,可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拿到全部。”酒哥眼睛半眯着,应该是要睡着了,的确有一部分人在喝酒了之后会很快睡着,并且之前看不出有什么醉意,但不知道酒哥是不是这种人。

    停顿了很久之后,酒哥又继续开口了。

    “其实这一块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同意拆迁。这块地方的主人,姓唐。唐家可能在以前,家大势大,占据了很大一块的地方,可是现在呢,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块地方就是他们的阴宅,也就是墓地。”

    “当初盖这个楼的时候,一整个家族的墓地就在楼的下面,也挖出了一些其他的棺材,可是为了省事,那些挖出来的棺材,由于太多,没有地方处理,最后又给埋了下去,陪葬品被盗取一空,当然,也值不了几个钱,现在的别墅区,就是当初最后堆放那些棺材的地方。从这个地方再向下,就有很多的棺材,然后呢,这些棺材混乱的搭放,最后就混在了一起了。”

    “这里的风水其实应该还算不错,但死后还要被这样瞎折腾,谁愿意呀。”酒哥淡淡的解释,可张宇却根本不相信。

    “照你这么说,那大型住宅区多得是,也没见过其他的住宅区出问题呀。”

    “你可以这样想一下,一个以前的大家族,一下子全部都死光了,又会是怎样的一个解释呢。”

    虽然酒哥的解释很不靠谱,就好像在小时候村角听得荒诞鬼故事,可是一个大家族一下子全员死绝,这的确是有点怨气,可当初那些朝代满门抄斩的家族多了去了,怎么也没见到那些家伙闹呢?

    如果真像酒哥说的那样,死去的人不消失,而是变成了鬼,那么这整个历史,有那么多的人死去,这个事情到现在,应该变成了一个鬼蜮了吧。

    都说喝酒的人话会变多,其实这一点都不假,张宇还在心中无限的构建以及推翻恐怖的故事,而酒哥缓缓的接着上次的故事,讲了起来: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蓝山病院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个相当平淡的一天,正如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没有一点的激情,只是单纯的浪费生命和时间罢了,我需要去蓝山公墓管理处上班,进行我日复一日的收录工作,下了大巴,还要走一段的路程,路上风景很好,特别是在有雨的季节,风声夹杂着雨珠滴落的声音,整个森林就好像在演奏着生命的赞歌。

    唯一有点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必须路过蓝山病院。

    蓝山病院是住院部,可治疗的都是一些脑子有病的家伙,简称神经病。

    社会压力大,病院里的患者也多,这都没啥,可那一天,我却对这个地方非常的厌恶,蓝山病院里面并没有什么油水,在西京市里面也有住院部,只有那些没有多少钱的人,才会去住蓝山病院,由于有官方的拨款,也还算的上能干得下去。

    里面都是一些危险性比较高的人群,而我,就在那天,护栏的边上,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他依靠在护栏上,护栏很高,并且最上面有障碍物,他没有办法翻过来,但这也无法阻止我们交流。我忘了这事哪一年的事情了,不过他的名字我倒是很清楚,他叫做任初九。

    初九,潜龙勿用,这是易经里面的话,不过易经有点神神叨叨的,他能够进蓝山病院也说不定和这有关系。

    当时他手中拿着一根烟,不过却没有火,他应该是准备找我借个火,精神病院里面,火绝对算得上是违禁品。

    “嘿,路过的兄弟,借个火呗。”

    可当时的我却没有直接借给他,我在蓝山公墓管理处上班,同事一个个都阴沉的有点过分,可能是环境的因素,经常我们很久都不会说话,突然有人说话的时候,空旷的老建筑楼分分钟可以把声音扩大很多倍然后传出去,要是稍不注意的话就会被吓一大跳。

    不过我们还是有点取乐的方式的,那就是那些老员工给我说的笑话,大多数都是关于蓝山病院的,蓝山病院本身就是隔壁,而且还是一群疯子待的地方,可笑的事情简直说不完,有些病患完全就是正常人,可是他们的思维,简直一个个极端到了极致。所以我的同事们经常会逗他们,不过一般也没人管,哪怕蓝山病院的管理人员就在旁边,这些病人需要的是融入社会,长久和疯子在一起,是永远都不会正常的。

    于是那一天,我也决定逗逗他,反正上班早一会晚一会又没有什么区别,刷脸器就是个摆设,如果我愿意的话,用不了一分钟我就能把刷脸器数据清的干干净净。

    “想要借火呀,可以,我有,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要是一般人可能会愣住,或者会发火,可是精神病人思路广,却是一点都不错的。这家伙倒是很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嗯嗯,不错,你说的不错,你为什么要借给我呢?嗯,或许可以这样,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吗?这个世界蕴含的唯一真理?”

    我当时差点就要笑出来,一个疯子,竟然说世界的本质,唯一的真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是拒绝继续和他交流的,可当时,我只是想玩玩。

    “唯一的真理?你说说看。”

    “不,我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要知道这世界唯一的真理就是等价交换,你如果不同样说出相应价值的话,我是拒绝告诉你的。”这家伙显得格外的得意,不过他却已经说漏了嘴。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真理呀,等价交换。”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可是我在研究院整整研究了二十年的结果。”病患有点发疯了,甚至亢奋了,用力的摇晃着护栏,好像不肯相信有人知道这所谓的真理,似乎在这家伙的心里,这里就是一个研究院,而他则是在研究院进行研究的科研人员。

    我想要溜走,因为摇晃护栏说不定会引来管理人员,这家伙正在发疯,而我,可不愿意背这个责任。

    但没等我走几步,却被这家伙叫住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真理,那么按照真理,我再告诉你一个另外的故事吧。”病患的声音很冷,完全不想刚才那种浮夸的声音,我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这个家伙冷静了,那我也没必要急着走了。

    在我回过身之后,果然看到这家伙变得很冷静了,依靠着护栏,面无一点表情,慢慢的讲述着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名字叫做荒山之行,讲述着一个冒险者,死在荒山的故事。故事发生在……”

    微冷的雨水惊醒了我,我猛然发现,我还站在蓝山病院的外面,我四处张望着那个刚才讲着故事的家伙,却毫无踪影,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家伙又到底跑哪去了?

    我将手伸进口袋,口袋中装着一个打火机,这是刚才那个家伙迫切需要的,为了抽烟找火,然后留住了我,讲了一个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故事,却让我在哪里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

    我望了下前面的道路,一条笔直的大道,通往南山公墓,可我却有点驻足不前,莫名的恐惧笼罩在我心头,借着微冷的寒意,蒙蒙的细雨在一两分钟内化作了狂风大雨,狂风将要撕裂整片天空,我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下了山,我一路都在狂奔,而雨也伴随着整整的下了一路。

    下山之后,由于这里有点荒凉,我也没有找宾馆住,就算有,估计环境也是那种相当差的,我在便利店买了把伞,然后再马路旁等候着出租车,小地方是没有多少出租车的,最后我通过滴滴打了一个顺风车,然后才回到了家。

    回去之后我就发了高烧,我已经有点遗忘当初所发生的一切,可我不会忘记,那家伙在最后所说的一句话,他说他叫任初九,让我之后有空去找他。

    酒哥一口气讲完了一个故事,可张宇却听得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酒哥到底在说点什么,这主要是代入感的问题。

    看到张宇迷糊的样子,酒哥淡淡的一笑,罢了。

    “回去睡觉吧,也不早了,明天,我们就开始处理曹乐沟的问题吧。”说罢酒哥就开始朝外走,张宇知道他要去哪里,似乎对呀酒哥来说,大厅远比卧室要舒服的多。张宇自认为自己是正常人,床怎么说也要比沙发舒服吧。

    又是平淡的一天过去,张宇伸了伸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事实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放下手上的手机,张宇再一次的确定,自己是没有传说中的欧皇血统的,目前的这个手游,炉石传说,自己已经前后玩了好几年了,可是到现在卡都没有齐,在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运气问题。

    不过现在不谈游戏的事情,从一大早开始,曹乐沟的电话就没有停过,全都是催促着张宇赶紧办事,可是张宇又能干什么,酒哥到现在还躺在沙发上睡大觉,张宇可不敢这个时候去打扰,嗯,酒哥可能是忘了,顶多在今天晚上的时候,去提醒一下。

    玩了一天游戏,有点迷迷糊糊的张宇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不过无所谓,马上就要睡觉了,可等张宇真的躺在床上之后,酒哥却敲门进来了。

    “赶紧起来了,起床办事。”

    张宇一肚子郁闷,哪有人大晚上出去办事的,出去办事手上还拿着一瓶酒,这怕不是出去办事,是出去找个地方喝酒吧。

    烦归烦,张宇还是很快就起来了,然后酒哥也一点没有让张宇失望,出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地方喝酒,哦不对,应该是找个地方吃饭。现在是晚上九点钟,看着酒哥大口吃着血红的油泼面,不知道为什么,张宇觉得自己顿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等到吃完饭,就已经快十点了。

    酒哥走在前面一言不发,而张宇呢,也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紧随其后,虽然还有点困,但和之前相比已经强太多了。

    雅兰小区是很大的,这一点张宇一直都知道,光分区就足足的分了很多的区,如果不认识路的话,很容易在雅兰小区里面迷路,但是手机软件这么发达,哪怕迷路了手机app也能分分钟的让人走出来。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酒哥是天性使然,而张宇则是完全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到走到目的地,张宇看了下时间,三十分钟。

    不过这里是不是目的地目前还不清楚,酒哥停了下来,然后坐在了地上,看了一下张宇,指了下旁边的地面,张宇也顺势坐了下来。

    冰冷的地面在夜晚可是很潮湿的,张宇并不准备久坐。而在这个时候,沉默了一路的酒哥也终于开口了。

    “你觉得鬼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一下子就问这么高端的问题,张宇还真有发晕,鬼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鬼就是鬼呀,死去的亡灵?怀有怨恨的灵魂?未曾投胎的鬼魂?

    “这个应该是不同于人类的一种存在,但又何人类有相通的一面吧。”遇到这种不知道答案的问题,那么只能尽量将这种问题回答得更加含糊。

    “哼哼,你就这点认识吗?”

    “那还有什么?”

    “你一般知道的鬼都是怎样的,好好想想。”

    “一般的鬼?嗯,有恶鬼?凶鬼?还有一般的鬼,孤魂野鬼,嗯,如果家里人托梦的话,还有家鬼。”张宇知道自己说的并不怎么准确,可也只能这样说了。

    “那你知道那些鬼都有什么能力?”

    “这个要看死法吧,比如水鬼只在水里,并且在水里力气特别大,中毒而死的鬼也可能带着毒,不过一般的鬼顶多鬼打墙,就和你那晚一样,鬼遮眼,还有吓人,知道你心中的秘密,似乎有的好能以实体形式出现。”张宇觉得自己已经尽量的阐述了。

    “哼,你有没有想过,鬼事实上也可能是一种生物,而你说的这些能力,也可能是这些生物本身的能力。它们可能会变形,模拟出死去人的样子,读取你的记忆,它们可能和动物本身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它们已经觉醒了最初的智商,只是由于其本能可能寿命不长,繁衍困难,所以稀少呢。”

    “既然这么厉害,那么等会到底要怎么解决呢?”

    “解决,那就更麻烦了,你不是看过那些影视作品吗?将你看到的影视作品再夸大个几十倍,就是现实了。”酒哥说完就开始灌酒,大口大口的灌酒,那样子喝的就好像只是啤酒,不是白酒。

    张宇沉默了,说不出话来,的确,没有人说过或许鬼的存在本身就有问题,这些问题的根本已经不可考究了,可是自己影视看了那么多,比影视还要夸张好多倍,可能吗?那些厉害的影视可是开山裂河,而现在,自己方全部武器,就是酒哥手上拿着的酒瓶子。想到这里,张宇只能祈求,其实雅兰小区并没有鬼,或者鬼根本就不存在。

    “那么,你说了这么多,鬼到底存在吗?”

    “哼哼,你这问题是一个很简单的布尔问题,只有两个选项,有或无,的确没有任何方法证明它们存在,同样也不能否定的说它们并不存在。但是如果以我的视觉来回答你的话,鬼是存在的,真实存在这,甚至在你的面前,就有一只。”

    说完,酒哥就对着空气开始交流了起来,可在张宇的眼中,这就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在自言自语。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分钟,酒哥做完了之后,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开始朝回走。

    “走吧,这里解决完了。”

    “这就完了?”

    张宇感觉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这就结束了?自己已经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可说好的战斗呢?

    “当然完了呀,你没有看到我在那战斗了半天吗?”

    “可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哼哼,简直可笑,既然你都看不到鬼,那战斗你自然也就看不到了,你还是赶紧去给曹乐沟打电话吧,这里解决了,不过,那间别墅,必须归我。”酒哥的解释是毫无一点作用力的,甚至在解释完之后立马确定那间别墅的主权,张宇只能无力的点了点头,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自己智商本身出现了问题。

    张宇本身都有点怀疑酒哥是一个隐藏在闹市之中的高人了,可这画风突变,酒哥分明在愚弄人呀,这样的作为和路边那些骗吃骗喝骗钱的神棍又有什么区别呢。

    回去之后的夜里,张宇就开始做了噩梦,噩梦里面酒哥的确和其他未知的生物发生了大战,巨响一直持续到天亮,可等张宇起来之后才发现,昨天回来后太困了,自己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就睡着了,而那所谓的巨响也只是酒哥的呼噜声。

    浮躁属于白天,夜晚当属安宁。

    张宇却睡不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张宇不愿意知道,如果是敷衍的话,没必要整这么一出,可如果不是敷衍的话,超凡的力量又是否存在于现世?

    张宇从不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三观,未知的的确能够让人恐怖,但已知的呢?雅兰小区可能闹鬼,自己正住在雅兰小区,不过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张宇已经打定主意,等到明天天一亮,就赶紧找到曹乐沟,然后就彻底从雅兰小区搬出去,以后也不会和这个地方有任何的交集。

    但黑色似乎特别漫长,张宇很想快点睡着,这漫漫长夜也就此结束,可明明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睡意这种东西却完全找不着。屋外的风声呼啸,伴随着酒哥的呼噜声,从凌晨1点到凌晨2点。然后紧接着一直到4点。

    睡意终于变浓,张宇也终于入睡,这一觉天昏地暗,直到中午12点的时候,张宇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虽然有充足的睡眠时间,毕竟睡得太晚,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酒哥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张宇也不愿意再理会了,掏出手机,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曹乐沟打电话。

    “对不起,您的手机已欠费,请您需交话费后……”

    手机打不通,可张宇记得自己的手机没欠费呀,莫非4g跑得太快?一不小心整欠费了?似乎是信号不怎么好,手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变得沙哑,但吐字还算清晰,张宇又开始拨打曹乐沟的电话。

    “……对……不……起,您……的……生……命……已……经……欠……费……”

    张宇的心跳猛的一停,下意识的将手机扔了出去,可手机的铃声却变得更大,生命已经欠费这几个字在不停的循环。张宇离开卧室,关上卧室的门,来到客厅,可手机的铃声却没有一点变小,好像整个房屋的墙体没有一点隔音的效果,反而将声音不断放大。

    “那……是手机铃声吗?”

    人永远会自我欺骗以及自我安慰,明明心底很清楚这根本不是铃声,但在这个时候,张宇只想给自己的心灵寻找慰藉。

    冷静!必须赶紧冷静下来。

    张宇想要平复自己的呼吸,可汗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是冷汗。

    手机的铃声变小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门框在颤抖,不,是门锁的把手在颤抖,就好像在房屋里面有人正握着把手,却迟迟没有开门。

    张宇眼睛丝丝的盯着门,发软的脚却在慢慢的往后移,可还没几步,整个人又是一僵,眼睛的余光扫到旁边的沙发上好像坐着一个人,张宇慢慢的转动着头,眼睛挣得大大的,的确是有一个人影正坐在那,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怎么了,你手机在屋里响,有人给你打电话吗?赶紧去接呀。”坐在沙发上的人是酒哥,张宇可没记得刚刚酒哥在这,不过既然酒哥在这里,张宇也就不怎么害怕了。从门口退到现在这个位置用了十几步,但是走过去,只需要几步就可以了。门把手还在缓慢的下滑,等到下滑到终点,门锁就会打开。

    已经不再害怕的张宇大大方方的走到门口,但没等自己开门,门就已经自己打开了。一个手机立马递了出来。

    “赶紧把你手机关了,吵死了。”

    张宇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正在给自己递手机,脸上露出诡异笑容的人不是酒哥吗?怎么会是,那么刚才沙发上那个是。

    张宇猛的回头,沙发上却根本就是空的,身体又开始一阵发寒。

    “酒哥,刚才我在沙发上好像看到……。”张宇僵住了,自己的眼前哪有什么人呀,手上的确正捏着手机,可刚才的人影却完全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看到了一切,张宇是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空气似乎变得冷凝,空旷的客厅,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寂静。张宇克制住颤抖的双腿,眼前的一切如果说是虚假,那简直是侮辱一个人的智商。

    十几年的红旗教育在这刻崩塌,看不到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不存在,而是它就在那里,只是你看不到罢了。张宇想要动起来,但是双腿就好像生根一样,看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明明知道这里有很恐惧的东西,可那东西却好像藏起来了一般,可能在墙角,可能在门后,更可能,就在身后。

    雅兰小区,一个偏僻的角落。

    酒哥正静静的坐着,手里还拎着酒瓶,张宇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肉眼可见黑气缠绕,眼前是一片一片的烟雾。酒哥是沿着浅淡的烟雾一路走过来的,这里的房子或多或少都受这种东西的影响,可源泉,就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鬼吗?酒哥也不清楚,自从自己能够看到这种东西后,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数量,但也正是因为数量,鬼其实存在着很大的疑惑。

    如果说鬼是人死去的鬼魂,那么每天每时每刻,都有鬼的诞生,可自己能看到的并没有那么多,酒哥一直认为,既然线下社会有这么多的学科进行延伸,哪怕像外星人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都有专门的学科,为什么没有一个专门研究鬼的呢?或者说哪怕是归类为神秘学科也行呀。

    鬼的历史也不算短了,没有明确的起源,没有明确的开端,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东西。某一时刻,在整个世界上各个国家文明中,呈现。但如果说到底有多早,那么这个问题说不清楚。

    《山海经》、《搜神记》、《太平广记》《搜神记》《封神演义》《淮南子》《神宵雷法》《老子》《庄子》《聊斋志异》《子不语》《皇帝内经》《云笈七籖》《博物志》《蒿庵闲话》《神异经》,这些书的历史可谓是不短了吧,这些只是东方的,如果说西方的,那也不少,什么狼人、女巫、吸血鬼,甚至能追溯到史前,如果说著作的话,一部《圣经》足以说明一切。

    纵观各大文明历史,如果将这种东西只是归咎到华夏文化中,那简直是可笑,如果真的不存在,为什么彼此没有相交的文化历史中,却有相同的故事,相同的结论?中西方鬼物都是都能漂浮,双脚不落地面?吸血鬼和僵尸,都是吸食鲜血,并且都害怕阳光。同类型的事物实在是太多,那么神秘力量究竟是否存在,谁有能说得清呢。

    酒哥自嘲的笑了笑,想了那么多,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没有专门传授神秘事物知识的学院,同样自己也没有对付鬼怪的手段,那么眼前的这个局面究竟要怎么破局呢?毕竟自己和张宇来到这,还没想到怎么对付这些家伙,张宇就已经倒地了,本想着张宇人高马大,好歹能起点作用,可现在又剩自己一个人,拿啥去对付眼前的烟雾呢。

    张宇无疑是陷入了危险当中,脸上的表情凝聚的是恐惧,整张脸在不停的抽搐,可惜酒哥回忆起所学的知识,只有满脑子的程序,没有任何关于急救的知识。

    时间是等不起人的,无论是眼前正在慢慢扩撒的烟雾,亦或者是正在地上躺着的张宇。

    不知道为什么,酒哥想起了影视里那些除魔师们形形色色的武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钱包(里面其实并没有多少钱)、钥匙(基本上也用不上)、烟(已经没有多少了)、打火机(应该能起一点作用吧)、白酒(还有大半瓶)。

    既然如此,眼前的烟雾也没什么可怕的吧。

    酒哥看了看酒瓶以及打火机,发成冷哼。手边根本没有合适的武器,自己也并非是前来战斗的,对付一个东西,起码应该明白事物的本质,而无疑,自己对眼前的烟雾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这东西能够使人昏迷外,对这东西其实一点恐惧都没有。

    在危险面前,是有大恐惧的,生死之间的大恐惧。可酒哥却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一切,失去了自己本身的情感,除了每天不断的喝酒麻醉自己外,更多的却是在心里询问自己,这一切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酒除了麻醉自己外,或许,酒哥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有很大的问题,情绪的缺失,并不是对付恐惧的利器,而是在逐渐失去自己身为人的资格,脱离人群,人间失格。

    打开酒瓶,酒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酒泼洒向烟雾,这酒其实是点不着的,40多度的白酒,在这温度不到20度的晚上,酒没有丝毫能被点着的可能。所以一开始酒哥就没有想过用火来解决烟雾,其实,水也能驱散烟雾。

    烟雾是没有意识的,却拥有自己的本能。

    烟雾消散了一部分,剩下的则四处飞窜,如果这就是对手,那么这个对手无疑太弱了,酒哥没有理会烟雾的飞窜,将剩下的酒全部泼向张宇。烟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消散,酒哥静静的看着人高马大的张宇,从这里回到公寓要走近乎二十分钟,怎么回去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一切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青山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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