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説方彩蝶鼓动夏侯麟和石勇比武,看着她可爱的xiǎo脸,石勇当下也不多説,直接跳起来道:来吧!火麒麟,跟咱比什么?我一愣道:火麒麟?方彩蝶拍手道:好好哦!河西的火麒麟对石家村的傻xiǎo子,看看谁会赢哦!那边几位要不要下注呀!我赌傻xiǎo子会赢哦!看她高兴的样子,我心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石勇的一片心意都被扔水里了!

    结果夏侯麟不知所措了,他一个成名的高手,云中子的得意门徒,怎么会跟一个十三岁xiǎo孩儿动手呢?结果就坐在那里不动。石勇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撑开了步子,握紧了拳头。方彩蝶笑道:你不比就算认输了哦!回头我就让河西的人都知道,火麒麟夏侯麟输给了一个xiǎo孩子!结果夏侯麟红着脸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出手欺负xiǎo孩儿?实在强人所难了……石勇道:喂!我可是堂堂大丈夫,你休要xiǎo看人!我在一旁道:既然你不想比,又不想认输,那干脆比腕力如何?就算你输了,也确是力气没人大,不算丢面子,赢了则实至名归,也不算你欺负人呀?石勇一听就坐下道:好吧,来吧!説着伸出手来。

    夏侯麟想了半天,心説比力气,普天之下只有窦云鹏跟自己不相伯仲,便先试试他,要他知难而退吧!于是就凑过来道:既然如此,你垫高些吧!石勇道:那样不公平,要来,就站着来!夏侯麟一听,这不单单是比腕力,而是臂力了,心説也好!于是当下两个站起,夏侯麟比石勇高一头多,所以略微扎了马步,而石勇则是略分开腿,两人右手一掰,就角起了力来。

    夏侯麟左臂比窦云鹏有力,右臂相当。当下先出了四分力,想让石勇知难而退。没想到刚刚使上劲力,就发觉对方一鼓作气有要压倒的危险,当下觉得对方气力不会xiǎo于自己的七分,心中惊异,于是加力到了八分。然而我们都不知道,只是看他两人的手还直立当中,似乎没有分出高下。那石勇一只手捏着茶杯,紧闭了嘴,脖颈上似乎爆出了筋来。那夏侯麟则面色略带红润,张目看他,一只手轻轻的握着拳头,看似颇为淡定。方彩蝶一个劲儿的拍手,船中其他几个水匪也伸过脑袋看热闹。

    这时夏侯麟已经加力到九分,依旧难以取胜,那石勇的劲力便不断袭来,似乎源源不绝一般,夏侯麟心头一震,心想,莫不是天生神力?如此以来,想取胜就比较困难了,听师傅説,他一辈子在刀尖上混饭吃,从未失手,只有一次,被一个人天生巨力的人差diǎn打死,最后侥幸保得一命。想来这姓石的,便是如此这样的一个怪人了。但是碍于颜面,且方彩云的妹妹就在近前,他如何输的?因此当下左手拳头一紧,运起了罡气,马步也扎的越发坚实,那船儿就开始微微的摆荡起来。

    这时候石勇依旧是捏着茶杯,茶杯中的水也开始抖动起来。石勇也纳闷,按説火麒麟那么大名头,自己早就该输了,为何迟迟不见对方发力呢?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使出了十分力,然后保持直立的态势,等对方的力量来袭,一来看自己的火候够不够,二来也感受一下传説中的这位大侠的斤两。哪知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心説,是不是对方有意放水?给自己留面子呢?当下就不开心了。于是他右手一扬道不比了!没意思!説话间左手生气一捏,那茶杯中的水直接喷了出来,杯子却没坏。

    夏侯麟正运了罡气,他一撤力,当下收功不及,足下如受千斤,整只船便左右摇晃起来,而且摇的厉害。方彩蝶和我正害怕死命的抓住了桌子,结果石勇生气的往当中一蹦,马步下压,那船立马由左右荡变成上下荡,不到二十个数便平稳下来。于是石勇一分开腿就重新坐下了,兀自生气。那些水匪马上就都喧天了,居然有一个跟夏侯大爷不相伯仲的xiǎo孩儿,踏只脚便止住了船,于是议论纷纷。夏侯麟当下吃惊不已,心説,我一开始便扎了马步,其实是占了先机的,结果他站立着与我角力,丝毫不落下风,我运了罡气才勉强ding住,这船如此摆动,他一个千斤坠就压住了,想来比我力气大了不是一diǎn半diǎn!当下佩服不已。

    于是方彩蝶握住xiǎo手问道:谁赢了?石勇拍着桌子道:没意思!他根本不发力,还比的什么?夏侯麟拱手道:方才我已然使出了混元罡气,依旧仅能与兄弟你相抗,因此是在下输了!石勇道:你又没输,如何自认?夏侯麟道:我是学武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服输,确是兄弟你神力过人,让我心服口服!石勇不屑道:那要赢你才算数,如今也就是平手而已,下次再分高下!説着就去摸茶壶,回头一看,已然倾覆了。夏侯麟拱手道:眼下便到风月楼,今次大哥我做主,一定会好好款待你们!方彩蝶撅起嘴道:什么嘛!搞了个平手,你们説好的吧!我白了她一眼心想,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差diǎn把船弄翻了!

    结果船只靠岸,停在一个很大的楼阁旁。这个楼阁有差不多十层高,实在是恢宏。方圆几十丈,后院下面便是水路,我们就是从这里上岸的。院子里比较空旷,走到后门要二百多步。守门的都是手持长枪头戴黄色头巾的人。夏侯麟引我们到了里面,里面曲折蜿蜒,四处都传来歌舞的声音。我吃惊道:这里都是你们夏侯家的产业?方彩蝶回头道:这里是赵家的!我一愣,夏侯麟道:没错,是赵家和河西路宣抚使一起造的,为了缓和我家四家关系,因此每每有重要事情,都在这里商议解决。这里有上万官兵和赵家三千刀手把守,不过不用担心,官兵们是不会偏袒赵家的,因为他们一直想维持这里的和平,所以聂大人你在这风月楼里还是管些用的。説这话不是讽刺你,这是实话!他认真的説。于是我拱手道:多谢提醒!于是我们过了几处门庭,来到一个大堂,然后从右手上了楼梯,大概上了四层那里,被夏侯麟留在一间屋子里等着,他自己和手下人出去了。

    石勇坐下道:怎么也不留个人看着咱们?方彩蝶道:上万官兵,三千刀手,还怕你跑了不成?我摸着下巴道:这个夏侯麟倒是个汉子,要是可以为天下做一些事情就好了!方彩蝶歪着脸看着我道:你张口闭口的天下,不知道还以为你真是什么钦差大臣呢!我diǎn头道:的确是呀!没骗你们!方彩蝶道:既然是钦差,那你的卫队呢?死哪里啦!我摇头道:死在东光了,满意了吧!这时候门开了,一个朝廷官员走了进来,穿的大红袍子,我一看就拱手道:莫不是宣抚使大人?那官拱手道:不错,正是本官!哦,这是聂大人的官凭,请收好!説着就递了过来,我刚要问,他一挥手道:来人!我吓一跳,结果进来一个中年女人,很妖娆那种,宣抚使道:本官有要事不能分身,你就在这里好好款待聂大人,有怠慢的地方,本官绝不饶你!那女人下拜倒:陆大人放心!奴家一定安排好!于是宣抚使拱手道:聂大人休怪,只是圣上被困沧州一事,本官也是刚刚听説,因此马上命州府准备钱粮人马,如今正好要去看视,大人一行幸苦,就先在风月楼里xiǎo住一夜半日,待本官公事办妥,再来请罪!説着就转身出去了。

    我呆了半响,那女人走过来拍我肩头道:呦!没看出来,xiǎo爷你还是个官爷呢!您喜欢什么年龄段的呀!姐姐我这里都有!我摇头道:想不到堂堂三品命官,居然如此敷衍了事,须知我手握生杀予夺之权,这等昏官,留他做甚?那女人一听吓一跳就转身跑了。

    方彩蝶道:你不该説给那个女人听的,如今她一定去告诉那个人了!我道:便是要他知道,否则如何把我看在眼里?然后我就坐在那里生气。结果夏侯麟进来一招手道:大家都过来吧!我爹不在,如今我做主,请你们!説着他笑着引我们上了七层。原来,这风月楼,第七层是夏侯家的地方,这里有夏侯家三百水匪看护。我们到了这里,夏侯麟就叫上水酒来,于是我们就在一起饮宴。

    吃到一半,大个子来报道:老爷过来了!于是我们都起身,果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健烁的男人进来了,他一身灰袍子,头戴金冠,腰里有条玉带,很是扎眼。更扎眼的是玉带后门别着一把短刀,那刀浑身上下都是金的。他一进来就拱手道:原来是沧州一役力挽狂澜的少年英雄,天子口中的金兰兄弟聂大人呀!我一惊心説,他如何知道这许多?夏侯麟也吃了一惊,他爹接着道:不要奇怪,老夫向来耳目众多,不过此次不同,是有故人偶然提起过阁下的一些事迹,故而得知!我又一惊,那夏侯淳便笑道:聂大人不要怀疑,老夫虽然是黑道,但是一直以来不与朝廷为敌,而且与朝中之人也有些来往,不知道聂大人在沧州是否认识一位姓郑的通判?

    我一惊道:你认识郑天白大人?他笑道:不错,岂止认识,当年不是他在为难之时,延医救治了老夫的恶疾,老夫如何可以活到今日?因此成了朋友,时有书信往来。我心想,怪不得郑大人当年在沧州虽然一事无成,却也没人加害他,原来有河西的水匪撑腰!于是我拱手道:原来如此,本官与郑大人也是忘年的朋友,如今他做到了河东的宣抚使,与圣上一同在沧州,被叛军所困,所以遣本官召援兵的!老英雄如果看鉴郑大人的话,不如就与本官同去河东平叛,圣上也必定会感念老英雄的恩德!

    夏侯淳抹了抹胡子道:可我听説,东光一役,御林军被打散,剩下的人众都逃回盐城了,并未听説过圣上也到了盐城,恐怕这……我拱手道:圣上自然在沧州,遣本官先行,果然中了叛军的奸计,因此沧州此刻形势逼人,刚刚打过一仗,将士尚未恢复气力。如果老英雄可以率先兴义师讨逆护驾,天下必然响应,届时圣上解围,你等皆是首功一件,再有我和郑大人美言,何愁不列土封侯呢?听到这里,那夏侯淳捻了捻胡子道:哦,大人舟车劳顿,还是不宜谈这些,不妨今日好好休养,救驾的事,明日再谈不迟!説着就叫来新的菜肴,并diǎn了些歌舞。我看了看夏侯麟,他似乎面带不悦。石勇见我与那夏侯淳所言,不免吃惊,也不敢説话,就与方彩蝶在一旁互相xiǎo声説着什么,那方彩蝶不时的略微笑笑。

    这时候説起了方彩蝶的事,夏侯淳道:既然是方二xiǎo姐,自然不能怠慢,明日我叫手下人送你回去便是!刚好我儿送你回去,也好见识一下传説中的方家大xiǎo姐嘛!哈哈哈!于是我们接着喝酒,那方彩蝶撅着嘴,石勇就在一旁服侍她,逗她开心。于是当日饮宴后,我们就被安排在一侧的厢房休息。

    睡到半夜,听到呼喊声。我爬起来一看,从窗子外面丢进来火把,引燃了窗帘。我一看是有人纵火,当下跑出门,刚刚到走廊,一个黑衣人迎面就是一刀剁来。我一闪,就接着往石勇那间房跑,结果身后那人一刀砍来,我一低头,石勇开门正好看到,飞身就是一脚,那人中了之后便扑地不起,于是石勇拉着我去找方彩蝶。这时候就看夏侯麟走过来,一只手拎着刀,一只手拉着方彩蝶,但是那xiǎo女孩的口中流出了血来。石勇一看急了,举拳要打,夏侯麟一挡道:你疯了!她桌子上的茶水里有毒,她喝过后被我发现了,这才发现有人放火,你不谢我还要打我?对了,你们没喝茶吧?我们都摇摇头。

    这时候身后三个黑衣人举刀冲过来。夏侯麟刚要上,石勇道:快带彩蝶和聂兄弟走,我挡着!説着一顿拳打过去。夏侯麟只好带着我们往楼下走。这时候发现,从底下到ding上,风月楼四处见火,却不见半个官兵。夏侯麟道:一定是赵家做的!要不就是官兵!这时候大个子带了五六个土匪浑身是伤的跑过来道:不好了大爷!老爷他……夏侯麟一听愣了,大个子把金刀拿了过来道:老爷要你继承夏侯家,我们死也要保护大爷出去!説着就跑在了前面。夏侯麟不及反应了,只好跟在后面,我们一直下到三层,结果迎面七八个弓箭手,大个子跑在前面一闪身,身后的弟兄都被射倒,于是他一步飞过去,抡刀跟他们拼起命来。

    夏侯麟把方彩蝶交给我,自己就抽出刀加入进去,大个子受了diǎn伤,不过那些弓手都战死了。于是大个子指着那些牌子道:是河西路的官兵!姓陆的混蛋!夏侯麟道:事到如今先冲出去再説!于是他们开路,我带着方彩蝶从后面跟着。那方彩蝶xiǎoxiǎo年纪,中了毒如何撑得住?她指着口看着我,我不明白。于是她使劲儿挣开我,我一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结果她手一指下面,接着指着自己摇摇头。我马上过去拉着她道:我们岂能丢下你不管!她使劲儿摇头,不让我拉她起来。这时候前面夏侯麟和大个子跟二十几个官兵打起来了。一个xiǎo队三个兵绕过来就来砍我,我马上取出匕首背在身后站起来,将怀中玉章取出道:圣驾在此,谁敢近前?那些兵愣了一下,我看准一个头就一刀刺过去,那兵扑地。其他兵一看要发作,我马上喝道:贼首已除,其余不问!那两个兵互相看了半天,我马上-将玉章藏好,把那死去的兵的长枪握在手中,看着他们。那两个兵于是互相diǎndiǎn头,就继续往楼上跑了。于是我过去拉方彩蝶,她却闭上眼睛,任凭我如何拉她也不起。于是我只好摇摇头,就挺着枪冲了下去。

    这时候就看见一将的长枪冲大个子脖子刺去,此刻他手中的刀被一个兵用长枪按住动弹不得。我一撒手掷出长枪,那枪力道不足,落到那将脸庞上,划出一个大口子来,当下他翻身倒地哇哇大叫不止,周围的兵过去拉他。于是大个子一脚踢开那兵,抡刀道:多谢救命!我马上冲过去捡起另一只枪来,就跟着他们往外面打。这时风月楼外面有一队人冲了进来,原来是夏侯家水匪送货到了,发现起火,因此冲了过来。这时那楼的四面有不下数千官兵在厮杀,夏侯家的几百人越打越少。这时从邯郸大路上来了一军,不下一万人马,领头的打着旗帜是方字。这时候另一侧冲来一军,也不下上万人众,旗帜是赵字,原来赵家的刀手在风月楼中伏,他们以为必然是人多势众的方家所为,因此两方便打了起来。

    混战多时,我们总算从楼中出来,外面却更加的不宜脱身了,四处都在打,而且越打越多。起初是夏侯家与官兵打,之后方家听説二xiǎo姐在风月楼,就赶过来援手,然后赵家介入,接着打的不可开交时,陆大人亲自领了五万大军赶来,把风月楼围了水泄不通,这时大家才明白,是被官兵算计了。于是方家和赵家都不再打了,一起同河西路大军打了起来。背后方家和赵家不停的从邯郸四周援兵进来,打到早上被围的我们还是难以脱身。这时背后的风月楼已然烧得透亮了,好在半夜下了diǎn毛毛雨,因此到了黎明时分,依旧没有烧完。

    我此刻心急如焚,石勇还困在楼中,方彩蝶也在楼上等死,眼看那大个子受伤非轻,夏侯麟也一身是伤了。这时方家的领头人骑马过来问道:我家二xiǎo姐呢?我一指楼上道:她不肯随我下来,她中毒了!那人一听仰头大叫道:xiǎo姐!xiǎo姐!你在哪里!声音传遍四处,那些战斗的人马都听的不寒而栗。这时就看三层那里的墙壁突然塌了,落到了地面上,上面似乎有人!我一看喊道:石兄弟!是你吗?石勇在上面喊道:是我!还有彩蝶!那方家人一听喊道:你们等着,我们马上上去!石勇喊道:来不及了!楼梯塌了!这里也快完了!我一听喊道:兄弟,别乱来!大哥给你想办法!

    来不及啦!下面快闪开!説着那石勇抱着方彩蝶从三层直接跳了下去!身后的楼ding就不停的塌落下去!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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