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

    梁军平静的躺着病床上。他那子弹的贯穿伤已经在慢慢的愈合。其实他都已经能下地走走了。可是他没有。

    在病房里另外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红袍。

    红袍的脸色苍白这个龙精虎猛的汉子眼里空荡荡的。

    他宁可死掉。

    “雷子就要到了吧?”红袍低声问道。梁军点点头:“是。”

    “年轻真好。”红袍嘴角有着苦涩的笑假如自己年轻三年只要三年之前自己的身体素质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

    而现在他瘸了一条腿。气管也受到了损伤。说话的时候声音带出了拉风箱一般的刺耳。

    “我也快好了。快好了。军哥在这边要多小心。还好雷子来了他比我有出息。”红袍努力的说着脖子上一圈固定让他难以动弹。

    看不到梁军不过也好红袍不想让梁军看到自己的难受。男人之间总是互相的安慰。梁军劝他他再去宽慰梁军。然后两个男人渐渐的小心翼翼渐渐的沉默。

    交流的很干涩和沉重。

    外边的脚步声响起了。

    转道香港终于到了澳门地沈澄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在来之前阿彪已经悄悄的和他说了情况了。沈澄却很开心。本来是必死的命运。终于又改变了梁军红袍。

    只要你们好好的活着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就好。

    但是看到了他们沈澄还是有点觉得难受病房里空气凝固一般的厚实沉闷的很。梁军努力地笑了笑:“小子。干的漂亮。”

    “红袍要离开了是吧。”

    梁军的脸色变了。他瞪着这个不知道轻重的畜生却又顾忌到了一边的红袍怒喝到了嘴巴又咽了下去。沈澄给他使了个眼色坐到了红袍的身边。

    红袍在挤出笑容努力的笑着:“是啊。”很不在意这种剥开伤口地痛楚。

    “红袍哥。你是个汉子。其实我懂你。我们是男人。扛着躲着。总不是个事情。我知道你喜欢这些生活我知道你伤心以后觉得平静了无处可去。”沈澄认真地看着红袍:“我们是兄弟如果我是你你会好好对我么?”

    “会。”

    “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我知道你一个人孤单。回我们家休息一段时间吧。什么也会过去的。”

    “你家?”梁军看着沈澄。

    “我家。”沈澄点头:“你退休了也去我家。我们是兄弟。红袍。在我的老家有事业有朋友有好酒有娘们。还有迟早要回去的我和军哥。你去不去?”

    “我是个废人。喝不了酒。还瘸了一条腿。”红袍在摇头。一个人帮一个人只能一时不能一世。

    趁着自己还没有老。

    活的有尊严一点。才能和朋友长久的相处下去。男人不喜欢完全的依赖。

    “我们有生意。阿飞他们已经在投资影视基地了。去了我的老家。那里需要贴心地人帮着。你半生地阅历去了那里一定能大有作为的。更何况还有你的股份。”沈澄拍着红袍的一只手笑道。

    红袍的脸色变了:“股份?”

    “当然。你不要误会。这可不是什么施舍。那张子强的钱被我敲诈回来了我坑了一把。大家有份。这黑吃黑的钱你难道不要?”沈澄歪着脑袋看着他又看着梁军:“军哥你养老地钱兄弟也已经帮你先准备了。”

    梁军转了头笑着看红袍:“红袍雷子一片真心。再说。这份子钱我也早和你说地不拿白不拿。阿飞他们和你老朋友了。一起搞点事情。也不错嘛。我们马上也要退了。一起再好好的干一番如何?”

    “去我家啦。看不起人怎么滴?我就问你一句你去不去?”

    沈澄忽然翻脸了:“我告诉你红袍我当你兄弟你别特么地怎么拿架子你不去我就把你腿全打断了直接叫人绑了你去。怎么说?”

    “你这鸟人。”红袍扑哧一笑。

    梁军也乐了:“好好。雷子说的对等最近事情办好了我们到江城去。那里好山好水好姑娘。你看呢?”

    “去吧我有多少钱?”红袍觉得自己问的怪怪的。

    沈澄笑笑:“很多啦。三四百万吧。军哥也是。够我们兄弟花天酒地了。这次我连刘叔也带着分了老小子拿了好处装傻。这次坑的爽。我靠当时其实我想把五个亿全吞了的。直接买个岛当土著去过过逍遥日子去。可是想到你们两个在医院呢。丢了你们吧不义气红袍你说劳资为你们损失多少钱了?恩?一人还五十万我。要不这辈子往后只要我们三人在一起一切费用全你们买单。”

    “放屁你***天天往赛马场跑向着赌场跑没事情去吃满汉全席一天花一百万都不费事当我和红袍凯子呢?别废话还你二十万钱呢?先给我。没见钱呢就先欠二十万我草。”

    红袍在那里咳嗽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虽然胸口疼着嗓子疼着可是还是要笑。

    梁军和沈澄却已经恨不得干起来了。

    “劳资黑吃黑不分你怎么了。领导算个鸟我可是借调的还是你求劳资这个人才来的还没给我出场费呢。再废话我和红袍把你份子钱分了。你去葡京跳钢管吧。”沈澄在骂。

    梁军操起了烟灰缸就砸了过去:“你别躲啊别躲啊。兔崽子越来越没礼貌。我是你叔。”

    “叫你声哥都抬举你**有我大?”

    红袍笑的眼睛湿润两个兄弟胡说八道为自己能开心而心甘情愿的扮演着小丑不笑。怎么对得起这份兄弟情呢?二天后。

    游艇离岸远去了。

    船边。阿飞那长还在飘着身边轮椅上坐着地是腿还没能吃力的红袍。

    沈澄和梁军站在那里对着他们摆手。

    阿军会把红袍送到江城的。沈澄已经打过电话给家人和兄弟们了。国家的补助也在刘良才的操作下打到了红袍的账上。

    一切特事特办很快的。

    看着身边地沈澄梁军心里暖暖的:“沈澄谢谢你。”

    “还是叫我雷子吧。”沈澄站在二世的兄长身边:“军哥。红袍会好的。我干爸已经请了医生专门帮他继续疗养调理。”

    “我知道。一条龙精虎猛的汉子。”梁军内疚着。

    “这是命你要想到子弹如果再歪一点呢?这是好事情。包括你。”沈澄安慰着其实说的是实话。梁军姑且听之。把内疚放了心里。

    “走吧。我们又要开始了。”

    “恩。”

    沈澄跟在梁军的身边两个人动了汽车。

    车轮滚起了一阵青烟转眼就在海风里被吹散了。海风也吹起了阿飞地长。

    大飞亲手推着红袍走进了房间:“红袍。最近别吹风。好好休息休息。会好地。在香港再调理下然后去江城那地方我才去的。比香港好啊。香港。太闹。”

    “恩。阿飞帮帮雷子。”红袍看着他。

    阿飞点点头:“当然。我和他也是兄弟。再说还有你的面子。怎么样好久没碰女人了吧今天找个娘们给你吹吹反正你不要动。”

    “滚。”红袍怒了。

    阿飞哈哈大笑起来:“客气啥。我陪你。好好别急别急。你特么现在是我大爷。”

    “你来给劳资吹。”

    “信不信我把你丢下海?”阿飞要吐了。

    红袍无耻的笑笑把头转向了澳门的方向。离开了战场的军人那种寂寞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想忘总难忘。

    “阿彪呢?打电话给他?”沈澄问着梁比起已经远离了战场的红袍他们还要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梁军抬了下头示意等会吧。

    车子继续的看着向着葡京的方向。沈澄地电话却响了:“才说他地。”

    一边说着沈澄一边拿起了电话:“喂阿彪啊。好。我们快到了等我们到了那里打你电话你下来好的。”

    “怎么?”

    “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到。”沈澄说着。

    车子继续向前。

    十五分钟后。

    汽车开到了葡京。

    因为张子强的事情在澳门传开了毕竟还是有些知情人的因为从古到今小道的消息不知道哪里来不知道谁在说却总能说的飞快。所以梁军和沈澄最近不想怎么露面。

    沈澄打出了给阿彪的电话。

    随即他就看到了阿彪地小弟先出来了。

    “摆谱呢。老大出行车先到门口候着。看人家港澳台帮派地档次。啧啧。”沈澄羡慕着然后他很有深意的看着梁军放在了方向盘上地手。

    “有什么好生意可要带带我。我退休了可靠你的。”梁军显然目光长远不争一时之气。

    兄弟两个正在说笑。

    轰!猛的一声巨响。

    葡京的门口一阵大乱。

    碎片四溅着黑烟腾腾车辆尖锐的警报声呼啸起来。

    沈澄和梁军惊骇的看到远处那刚刚被阿彪小弟动的汽车已经成了一团火球!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阿彪等人脸色苍白的冲到了葡京的门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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